我上交了三个海归哥哥

作者:浣若君

在大孩子的眼里,小孩子是种可以忽略不计的生物。

可她居然会有情绪,而且表现的那么明显的,不喜欢他。

顾民觉得特别可笑,心说她知道他在漂亮国的花人社交圈里有多受欢迎吗?

知不知道有很多人费了心的想要跟他聊天,结交,知不知道只要他出现在某个地方,就永远是众人围观的中心,焦点?

小民偏要上车,他还故意要坐到法典和半夏的中间,破坏他们的结盟。

上了车,他又有看不惯的地方:“妈妈,国内没有儿童座椅吗,小女孩在车上没有任何防护,属于危险驾驶,在漂亮国,你会被起诉,甚至坐牢的。”

他说的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法典和半夏一听哥哥要让妈妈坐牢,更愤怒了,只是碍于被巨大的,丑丑的哥哥挤开,无法联合起来,同仇敌忾。

林珺能理解从小长在海外的男孩对祖国的种种不适应,还怕他越这样,俩小的越要反感他,而且要收拾这熊崽子,只要回了家,她有的是办法,不急在一时。

所以她说:“小民,妈妈不太舒服,咱们闭嘴,回家再说话。”

小民立刻说:“妈妈,你的心理健康了,但身体被这片土地给毒害了,对吗?”

林珺闭嘴了,她不说话了,而俩小只,已经被大哥气到濒临爆.炸了。

什么叫被这片土地给毒害了,难道在他眼里东海市有毒,能害死人吗?

但事情并没有完,开车不久,传呼响了起来,林珺准备要看,小民提醒她:“妈妈,为了小宝宝的安全,要看消息时,请在路边停车,再看。”

传呼一条接着一样,林珺摁开来,第一条:珺,跟高岗的便衣跟丢人了,带上法典,速去西口港,找到高岗最好,要找不到,记下所有离港集装箱的编号。

才读完,再来一条:港口风大,记得穿多点。

读完又来一条:告诉小民,让他不要紧张,现在的东海市,非常安全。

小民正好凑过来也在看,林珺于是说:“看看你爸说的,你总该信了吧?”

法典也凑着脑袋在看,心说爸爸的承诺啊,东海市超级安全,大哥该信了吧?

可小民说:“抱歉,妈妈,你知道的呀,我已经看不懂中文了。”

虽然林珺和顾谨这些年一直在要求小民和小宪多多温习中文,不要忘了祖国的文化,可他们早把汉字给忘光了。林珺还好,法典给气的呀,鼻子呼哧呼哧的,直喷火。

但算了,先配合顾谨的任务吧。

高岗,五河村的一员,但其公司开得很大,能量也很大,在政府有很多关系,而他人不在五河村,也跟高村长之间没有任何生意往来,专案组没有理由是不能直接抓人的,于是给他布了控,专门派了一帮人在跟踪他.

但信息社会,五河村那边一行动,高岗肯定会听到风声。

显然,便衣不是他的对手,他甩开便衣,跑了。

而西口港,东海市最老,最小,也最不起眼的港口,但它也是东海市一众道上的大哥们发家,发迹的港口,高岗往哪儿跑,不是销毁罪证,就是要出海逃命。

方向盘一打,林珺直奔西口港。

小民不认识路,而法典呢,刚才看了传呼信息,此时对大哥的兴趣荡然无存,只想知道高岗是怎么回事,忍不住催他妈:“妈妈,开快点儿啊。”

事儿凑的太巧了,而一旦找到高岗,林珺也只能随机应变。

她还怕码头会乱,怕小民会因此,对东海市的偏见更大,打个预防针嘛,她说:“小民,妈妈今天带你们去外面吃点好的吧?”

小民在国外,经常混迹于各种名流饭店,一听吃好的,倒是很开心:“好。”

二十分钟,车到码头了。

因为是老港口,离城近,码头旁边建了个月牙观景台,不但可以观景,周围摆了好多小吃摊,桌子一摆,这就是个市民休闲娱乐的胜地,选了张桌子,示意几个孩子去选吃的,林珺就直奔港口了,她得去找高岗嘛。

在国外长大的小民,这是头一回见识街边摊的威力,法典和半夏以为美食能诱惑他,可在他眼里,那一个个摆起来的小摊儿,只能用脏乱差来形容。

他是很爱吃海鲜,但他追求的是极致的新鲜和美味,可你看看一个个摊位上,那脏兮兮的抹布,做菜阿姨们那油腻腻的手,还有飞舞的苍蝇,蚊子,难以名状的气味,都叫他恶心作呕。

因为大哥几分钟的闭嘴与安静,法典此时又有点喜欢他了,拍拍裤兜,豪气的说:“大哥,我有钱的,你想吃啥,我请。”

小民有洁癖,受不了这种地方,但他有涵养,摆手摇头:“不不,我不饿。”

“别呀,吃个油炸小螃蟹吧,那个脆脆的,壳都能吃。”法典说。

半夏爱吃这个,举手:“哥哥,我也要。”

顾民虽然对小妹妹无感,可看着那一锅不名颜色的油和翻滚的小螃蟹,怕半夏吃了今晚就要拉痢疾,说:“不可以,我不许你们吃这种东西。”

法典妥协了,说:“那我们喝饮料吧,糖水,椰汁,来一个?”

陌生的弟弟带着花国式的,憨厚朴实的热情,顾民不好再推辞,勉为其难来了个椰子,虽然小贩的手是那么的脏,可他擦擦吸管,还是忍着喝了一口。

法典又找了张相对干净的桌子让小民坐下,吩咐半夏陪着,忙啊,他得去找妈妈。

男孩小跑步子,正好迎上林珺从码头回来,问:“妈,找着了吗?”

“没有。”林珺摊手,她把港口都跑遍了,没有在运输中的集装箱,也没高岗。

为什么顾谨要求,一定要她带上法典,就是因为法典有双火眼金晴。

男孩扭头四顾,手指:“妈妈呀,你什么眼神儿啊,他明明就在那儿呀。”

在港口的大门口,有个戴草帽,穿汗衫的老渔民,林珺进出两趟,愣是没多看一眼。

却原来,向来穿西服打领带的高岗今天穿的是老汗衫,戴的是大草帽。

而就在这时,有两辆大卡车在高岗的指挥下,进港口去了。

林珺还不及喊,法典已经窜过去了:“高伯伯,你好啊。”

高岗回头见法典,也是一惊,但立刻笑了:“点点,你们怎么在这儿?”

林珺揽过蠢蠢欲动的儿了,说:“我家小民回来了,我们来陪小民吃个饭,你来干嘛的?”

已经找到人了嘛,她示意法典,赶紧去给顾谨打传呼。

高岗倒也不着急,反而掏出了大哥大,说:“林珺,你想给顾谨打传呼吧,来,用我的手机来打,快一点。”

法典愣住了,坦白说:“高伯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逃跑,我现在打了电话,我爸会让公安来抓你的,到时候你就跑不了了。”

高岗穿西服打领带时,有种嚣张和霸气,但汗衫儿一穿,就是一副憨厚朴实的老渔民形象。

他说:“不不,法典,伯伯在港口有几集装箱的鱼,因为没有及时运出去,馊掉了,伯伯现在要去清理馊鱼,让你爸来嘛,来帮伯伯清理一下馊鱼,我正好缺个帮手呢。”

啥,他是来清理馊鱼的?

法典心说怎么可能,男孩心直口快:“你明明就是怕公安抓,想逃命的。”

“怎么逃,坐船?”高岗说:“可我所有的船今天都出海了,这儿一艘都没有,没船我怎么逃,难道自己凫水跑?”

逃得要船,而大船要出海,得码头放行,要有单子,他手里没单子,也没船,甚至他连手下都没带,确实不是个想逃的样子。

林珺说:“你手下那么多人,清理馊鱼也不用你出手吧,走吧,跟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

他肯定是要干什么坏事,林珺猜不到,但可以先拖住他嘛。

这种混道的人,你直戳戳的拆穿他,万一他报复你呢?

高岗扫了一眼码头,此时两辆大卡车停在了不远处的,一只锈迹斑斑的集中箱前,从上面跳下几个人,正在远远看着他。

高岗闷了一会儿,问林珺:“你说你家小民回来了?”

林珺指了指观景台上:“在那儿吃东西呢。”

高岗一看,顿时说:“那上面的东西哪能吃,我去对面的大酒店,给孩子买点干净的,好吃的东西吧。”

林珺示意法典先回去,并说:“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法典不肯回:“妈妈,咱们一起去吧。”

高岗不高兴了,说:“小子,你高伯伯好歹是东海市政协委员,社会名流,你还怕我吃了你妈不成,你先走,伯伯要跟你妈妈谈点私事!”

林珺示意法典:“放心吧,高伯伯是妈妈的同学,他不会把妈妈怎么样的。”

是顾谨让林珺来的,而公安方面为了收拾高村长,派出了专案组和武警,足见国家想要打击违法犯罪的决心,这时高岗要敢杀人越货,那就是不想活了。

先让法典回去吧,林珺倒要看看,他葫芦里要卖些什么药。

法典不愿意走,给林珺推了几把,这才走了。

而等他一走,高岗就收了脸上的笑,且一脸严肃了。

他开门见山:“林珺,既然你坚持,非要跟着我,行吧,今天的生意,我分你一半赚头,来吧,咱们来商量一下发财大计。”

林珺特别生气,一拳头就捶过去了:“高岗,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因为你违法犯罪,杀人放火,你儿子才会得肝癌的,那是你的报应,却报在孩子身上,你自己犯罪,杀人放火还不够,想拖我下水?”

高岗一听也急了:“你瞎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参于违法犯罪,我一直做的都是正当生意,违法时有,但犯罪不可能,我手上也没有沾过任何人的血,老子只赚钱,不杀人的。是这样的,五河村不是被剿了嘛,但高村长的钱不在五河村,为了方便逃跑,他把钱和护照分散藏在各个码头,地点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且全是硬通货,不是美金就是黄金,西口港就有一小部分,他现在即使没死,肯定也已经被抓了,他的钱不就无主了嘛,这样,钱,咱俩一起去拿,对半分,这事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怎么样!”

林珺目瞪口呆!

这就是高岗的真面目吗?

顾谨一直认为他会是高村长的手下,于是派了一大批的警力跟踪。

想查他的犯罪问题。

却原来人家并没有参于犯罪,反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也一直在等高村长被捕,而他看中的,是高村长藏在各处的钱。

这人脑子够聪明,可惜就是不走正道。

“行啊,走吧,咱俩一起去找。”林珺说的当然是气话,但高岗却当真了,并由此展开了联想:“一起拿了钱,咱们可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你已经有四个孩子了,我也有一个,养孩子的乐趣咱们都享受过了,你年龄也大了,咱俩结婚后就再不生了,把孩子们培养大,就专心过咱的二人世界。”

林珺气到结舌,闷了会儿,反问高岗:“高村长在码头能存多少,几百万,一千万,你一大老板,守法做生意,难道赚不到那些钱?”

一步又一步,行至林珺面前,高岗低头,咧唇一笑,脸上还是年青时的嚣张和意气风发,带点顽皮,他说:“不不,这跟具体有多少钱没关系,男人都爱冒险,而那笔财富,除了我没人知道,我拿到它也不过顺手为之,这就好比捡起扔在地上的钱,我没错呀。”

林珺当然不会同流合污,既她来了,高岗当然也不过白跑一趟。

她准备去给顾谨打电话,喊他来的,但这时远处响起隐隐的汽笛声,码达声,应该是船只要归港了,但天上怎么还有直升机的声音在隐隐盘旋?

此时天色已暮,气笛声越来越猛,还伴随着警笛声,空旷的港口忽而起了大风,吹的林珺差点摔倒,得给高岗扶着才能站稳。

风越来越猛,海上起了浪,响声也越来越大。

林珺和高岗同时抬头,就见天上几架直升飞机,朝着港口迅速飞来。

警笛从四面八方响起,这个古老的,黯淡中透着繁华的码头,陡然之间,成了一个正在激荡的旋涡,顿时衣服呼呼,伞被吹风,人们东倒西歪。

风这么大,怕要涨潮起浪,林珺当然得去找孩子,可她才走了两步,只听噼里啪啦一声响声,高岗旋即扑了过来,将她扑倒在地。

长在和平年代的林珺从来没有听过枪响,以为高岗这是想打自己,扭头就是一巴掌。

“你疯了嘛,枪,有人在打枪!”高岗在直升机的轰鸣声中嘶吼。

……

再说早些时候,法典这边。

一心两用,他一边要盯着高岗,一边还要招待不满于现状的大哥。

过来后就说:“哥,妈妈去给你买干净吃的了,你再等会儿,咱吃大酒店的干净东西。”

小民反问:“多干净,比元素周期表还干净?”

法典再是个差学生,也是冲刺班的一员,他背过元素周期表,知道的,那里面全是重金属。

把吃的比成重金属,大哥这是在骂人呀。

可吃的这东西,法典也没办法,他不会做饭啊。

正好看桌上摆了盘子,也是脏脏的,法典就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嘛,这样,我去把盘子洗一下,洗干净了咱们吃。”

小民眉头一皱:“用什么洗,恒河水?”

恒河,法典刚刚在课本上学过,听说那条河里到处漂着尸体。

愣了一下,男孩反应过来了,大哥这是在骂他。

这就是天才骂人的方式吗,好难听啊。

要弟弟小点,小民就会无视他,可弟弟人高马大,一米七几了,小民就当他是个大人了,居高临下,他说:“本来我计划呆三天,但现在,我打算再呆一天,见过爸爸后我就走,你如果像我一样,是个传统的,花国式的,孝敬父母的好孩子,就跟我一起劝他们,让他们跟我一起走。”

“大哥,我们这儿挺好的,为什么要走?”法典摸不着头脑。

顾民摊开双手说:“这儿混乱,没有秩序,脏,乱,差,为么么要呆在这儿?”

“我没觉得呀。”法典提高了声音。

这时邻桌一人看小民黄头发嘛,就说:“这老外厉害啊,咱汉话说的很溜嘛。”

另有人说:“人家是老外,前两天我看报纸上说,老外天生智商比咱国人高。”

法典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心说大哥只是个花国人呀,他只是染了个黄毛,难道他的智商,是从染黄毛中得来的?

但顾民显然很受用别人的夸赞,脸上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温和的,但不带感情的微笑,他说:“你和半夏也可以去漂亮国,舅舅和舅妈会很欢迎你们,我也会帮助你们适应那边的生活。”

法典打架狠,但吵架不行,此时气的恨不能掀桌子,却也只说:“我不去,我们都不会去漂亮国的,我们在东海市呆的很舒服。”

“这儿没有法律,没有秩序,非常的不安全。”顾民说。

法典不知道大哥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使劲捏拳头,他说:“大哥,我在东海市长到十四岁了,我觉得自己很安全。”拍拍胸脯,他环顾四周,看零星的几桌人:“看看,有谁敢欺负我?”

世道嘛,社会人有社会人的道儿,普通人有普通人的道儿。

东海市是乱,可那是道上乱,普通人过普通人的日子,有啥不安全的?

法典卖力的展示,是想让大哥觉得这是个安全的,稳定的国家。

可小民理解错误了,他若有所思,又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感觉不到危险,是因为你虽然小,可你在社会上是既得利益者,你也是造就社会乱象的大哥之一。”

这是委婉的说法,意思就是:社会的不安定本身就是法典创造的。

兄弟吵架,法典想过的,只要哥哥不骂娘,他都会让着。

可现在,他的手不受控制了,他攥住了棒球棍,他想打哥哥那黄毛的脑袋。

而就在这时,狂风骤起,警笛大作。

法典嗖的站了起来,就见夕阳下,海面上,几艘气艇,摩托艇和冲锋艇正在相互追逐。

紧接着叭叭叭,一阵子弹搜过。

狂风大作,喇叭在喊:“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就地投降。”

天上有直升机在盘旋,搅起了风,搅起了浪,引擎轰鸣,法典就像一只掉进米仓的老鼠,落在鼠窝里的猫,他还没看到,但他能感觉到,四面八方全是武警,正在剿捕犯罪分子。

所以,五河村有犯罪分子逃到西口港来了吧。

他居然要亲历一场抓捕行动了?

小民听了太多人说花国国内乱。

他临行,回来之前还有很多人给他送行,要他注意人身安全。

还说东海市道上的大哥们动不动就会持枪火迸,有人非常体贴的要送他一件防弹衣。

要不是海关不让带,他就带回国了。

漂亮国是个不禁枪的国家,所以小民知道那是枪响,也知道子弹的威力,明白该怎么应付这种情况,此时人们在掀桌子,在踩踏,在跑,但他毫不犹豫,拉过半夏就趴到了地上,桌子底下。

此时法典还站着,他甚至跳上了桌子,一群迷彩服鱼贯而入,在喊:“不要惊慌,请配合我们的行动,原地卧倒,小朋友,原地卧倒!”

观景台上人虽然不多,可一看到武警就乱了,小贩要跑,吃饭的人要尖叫,孩子们还在哇哇而哭,大声的喊妈妈。

终是小民扯了一把,法典才意犹未尽的趴到了地上。

小民问:“是帮派在火迸吧,法典,我们应该卧倒,还是应该逃命。”

法典脖子伸了老长:“大哥你是不是有病,那是武警,他们正在执法,抓捕罪犯。”

四处都是枪响,它跟放鞭炮可不一样,声音极具穿透力,本来在跑的,这时全都卧倒了。

有穿着战靴的脚从他们身边跑过,脚步踏踏。

这一看就是军人,他们从四面八方而来,向港口赶了过去。

但这时小民又担心了,因为他听说在花国,公检法还不如犯罪分子武器先进。

听说他们经常是眼睁睁的看着犯罪分子们肆意横行,却无可奈何。

俩兄弟中间是妹妹,贴着地面趴的紧紧的,小民又问:“点点,警察能赢吗?”

法典很生气的,而且觉得特别不公平。

能亲自经历这种事,多幸运啊,武警都出动了,犯罪分子怎么可能抓不到,大哥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他说:“大哥你闭嘴行吗,肯定马上就抓到了,一会儿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小民不信:“不可能的,前阵子洛杉矶才发生了一场银行抢劫案,犯罪分子当场击毙了两个警察,扬长而去,事情已经过去两个月了,直到现在案件还没有完全侦破。”

“那是你们漂亮国的公安,不是我们花国的。”法典说。

小民反唇:“漂亮国的公安是全世界最优秀的,而花国的,以无能著称。”

法典好生气,要不是因为武警叫他们趴着,要不是还要一起保护妹妹,他才不要跟这个愚蠢,自大,盲目的哥哥呆在一起,他好讨厌他啊。

半夏也在表达自己的不满,最先是小民把她压倒的,所以她在小民的怀里,法典在旁边。

但这时,一耸一蹬,小民想扯,可她硬是趴到了法典的怀里。

然后俩兄妹一起,恨恨的瞪着大哥。

法典从小是个天分不高,学习麻麻,性格也有点马虎的孩子,但正因为他别的方面比较平凡,所以他的性格也很好,很随和,虽然哥哥已经快把他给气炸了,可他还是愿意跟对方交流,这时枪战已经结束了,但武警没有通知大家起来,大家也不敢起,还趴着。

法典就趁势跟他哥简略的科普了一下五河村的可怕。

以及对方兵团式的管理,和巨大的走私网。

“那完蛋了,我们今天肯定会死在这儿。”小民觉得好悲凉,没想到刚回祖国,他就碰上这么大一桩案子。

法典说:“武警都出动了,他们肯定会一个不留,围歼所有犯罪分子。”

“那么大的团伙,即使漂亮国的警察也不可能一次围歼。”小民在犟。

法典给气的呀,伸手捶地,正想着什么,忽而听头顶响起一个沉沉的声音:“都抓住了吗?”

“报告,逃到西口港的已经全部被我们控制了。”有人答。

这一听就是武警的声音,那么的稳重沉着,中气十足。

那个沉沉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威严:“全村总共523人,目前抓到的是521个,还有2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必须找到。”

“是!”武警说。

莫名其妙,却处在旋涡中心的法典得意的给大哥挤了个眼色,一天时间,五百多人的大犯罪团伙,就漏了俩,剩下的全抓到了,就说花国的公安厉不厉害。

这时有武警来拍:“小朋友,没事了,赶紧起来,回家吧。”

法典觉得意犹未尽。

他都准备好了,看不到,就算趴这儿听,他也要听两个小时的枪战大片才行。

可全程不过三分钟,就结束了吗?

喇叭在广播,要求附近的人集体撤离,可法典并不想走,他磨磨蹭蹭的,他多想再有个犯罪分子出其不意的出现,让他看一眼武警叔叔的神枪手英姿。

但不行,看眼大哥,他说:“起来吧,我们花国无能的武警已经把犯罪分子全歼了,你不用再趴着了。”

而小民脸上的神色,那叫一个好看。

刚才林珺趴倒时,是和高岗趴在一处的,这会儿也找过来了。

虽然枪战是发生在海上,而且离码头很远,几艘犯罪分子的摩托艇也很快就会被击中了,可只要是当妈的,就担心孩子,大的也担心,小的也担心。

得看看他们有没有受伤,磕到碰到,每一个都要检查。

这时码头已经被封锁了,高村长的钱高岗肯定拿不走了。

但林珺得去找武警们的负责人,汇报高岗的事。

而就在这时,喇叭里响起顾谨的声音:“林珺,你在吗,林珺?”

毕竟跨区域作战,外溢的犯罪分子会逃到西口港,这是武警没有料到的。

不但外溢了,还发生了交火,也是够凶险的。

顾谨的女人,孩子,都在港口,他也很着急,显然,这是追来了。

法典已经看到爸爸了,跳起来喊:“爸,我们在这儿呢。”

林珺也已经朝着前夫奔过去了。

对了,半夏一直一跳一跳的在朝着顾民在跳,她还气呼呼的,但就是一直在对着哥哥跳,小兔子一样。小民弯腰问:“你怎么了,你想干嘛,要我帮你吗?”

半夏才不跟他说话,她一脸认真,跳啊跳,终于,够着了。

她从大哥头上抓下一团卫生纸,递给了他。

却原来他趴地上时,沾到脏卫生纸了,小民一看,咦,好脏,扔了。

只是个普通的动作,可女孩更不高兴了。

她捡起纸,又捡了好几样垃圾,朝着垃圾桶走了过去,而且她似乎更生气了,小民明白了,是因为他把卫生纸扔地上,惹的她不高兴了。

他追上去说,为自己刚才的无礼行为作解嘛,就说:“这儿的人都习惯随地乱扔垃圾,你随便把垃圾扔地上就好,不必刻意扔进垃圾桶的。”

“可老师教育我们,说爱护环境,人人有责,垃圾必须扔垃圾桶,要不然,我们的环境就会越来越脏,我们就会变成像小狗狗一样,要跟垃圾住在一起,我不想变成小狗狗,我要当个爱护环境,干干净净的好孩子。”半夏说。

顾民这是人生第一次,发现小孩子还挺好玩。

他说:“在漂亮国的时候,我也会把垃圾扔垃圾桶,因为全民素质高,自觉,大家都会遵守习惯,可花国没有那样的环境,大家都脏乱差,你一个人遵守能有什么意思,好了,不捡垃圾了,走吧,我带你回家。”

说乱扔垃圾就会像小狗狗一样,只是幼儿园的老师跟孩子们开玩笑的。

可在半夏眼里,老师的话就是真理。

她是真的以为乱扔垃圾就会变成小狗狗,而照着这个思路想,她是这样理解小民的:“哥哥,你在漂亮国的时候是个干干净净的,守规矩的好孩子,可回到自己的家,却要把家弄的脏脏的,弄成小狗窝,所以你是想变成一只小狗狗吗?”

狗窝?小狗?

顾民怎么觉得妹妹是在骂他?

她又说:“要变小狗大哥变吧,我和点点,爸爸妈妈才不要。”

顾民以为她是个天生凶相的小女孩,因为她对着他,一直是凶巴巴的。

可这是时他爸来了,在远处,一帮公安陪着,正在往这儿走。

小女孩伸开双臂,笑的阳光灿烂,朝着顾谨奔了过去:“爸爸。”

糟糕,她的声音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