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户的原配重生了

作者:浣若君

人大代表,如雷贯耳。

国家的人大代表可以到首都去参加两会,向国家提出各项整改意见和建议。

国家出台的各种政策就是从这些代表们的意见和建议里来的。

同理,市人大代表就能在市人大会议上发言,提意见,美其名曰人民的代表。

吕靖宇上辈子就参加过两会,是人民代表。

当初为了能够当选代表,他天天出去做慈善,拉着她一起秀恩爱,竖立好父亲,好丈夫人设,只为那个名额。

好处显而易见,既能扩大人脉圈,还能名利兼收,只要迈进那个圈子,就不是暴发户,而是真正意义上的企业家了。

而且对孩子的好处也特别大,上辈子的大宝之所以做生意有人支持,不就是因为他爸的人际关系圈足够硬的原因。

阎西山怕不是要选人大代表了?

“你如果参选人大代表,我和阎肇,我们全家都支持你。”陈美兰说。

阎西山在电话里都要哭了:“我酒还没醒,我人都是懵的,但是市里下了文件,要我赶紧交资料,说是全市的小老板里就选一个代表,我有一个备选名额。”

“需要什么支持,说。”陈美兰说。

阎西山也意识到了,应该不是因为自己喝酒嫖娼五毒俱全才获得的这个机会,请领导喝酒嫖娼去泡桑拿大概拿不下那个名额。

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陈美兰有经验,首先西山公司要布置一下,因为市里有领导要去视察。

再就是家里,人家还要去他家,可他家就像个垃圾场,老鼠进去都要迷路。

陈美兰说:“公司让齐松露帮你布置,具体我跟她商量就好,你家……”她当然懒得去阎西山家,但让谁去收拾阎西山家呢?

“我这边最近不忙,你掏点钱给阎斌吧,让他找人帮你收拾家。”

那个垃圾场,让阎斌雇人清理吧。

阎西山之所以能被提名,他自己还没意识到,但陈美兰知道,那是因为齐松露,齐松露在电视上的讲话让阎西山拥有了社会公信力,才会被人大组委会官方给注意到。

现在必须要把阎西山塑造起来,塑造成官方喜欢的样子,他就能顺利当选。

圆圆的小奖状原本是贴在自家的,现在全部揭下来,送到阎西山家。

他和圆圆从小到大的照片被陈美兰全剪了他的头,父女俩没有一张合影,得紧急照一些出来,家里要放,单位也要放,塑造他好父亲的形象。

西山公司还要喷、焊,装很多安全生产方而的指示标牌,强调安全生产的重要性。

家里还要摆上各种安全类操作的书籍,以示他在煤矿生产方而的专业性。

两天时间搞完这些事情,陈美兰才跟阎西山开口:“6万块,你让我先用一段时间,等东方集团的工程款下来我就打回公账上,怎么样?”

阎西山个曾经的地主狗崽子,幼儿园文凭,现在居然能当选市人大代表。

他现在还憋着,不敢伸张,但真要当选的那天,他要回村办酒,请全村人吃饭。让大家看看地主狗崽子阎西山站起来了,他终于混出个人样儿了。

钱算啥。

就算陈美兰想要他那两挂小酒精肝,他也能立马上医院卸出来双手奉给她。

“我的心你要吗,它还热乎着呢,剖了给你?”阎西山红着眼睛,半开玩笑问。

“滚。”陈美兰翻了个白眼。

这边阎西山等市领导来访,另一边,陈美兰先跟阎肇说楼自己已经卖出去了,三十万也凑齐了,把折子郑重其事交给了阎肇。

“楼卖了多少钱?”阎肇问。

陈美兰这谎撒的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11万。”

阎肇闷了会儿,居然说:“应该还剩两千吧,给我,我要用。”

最近阎肇一直念叨,说要给她装个空调,不过空调迟迟没买成,现在他又要两千块,这人到底啥方而需要这么大一笔钱的。

而且钱是从房产里出来的,以阎肇的为人,应该不会拿这钱,因为于他来说,楼的价格不重要,便宜吃亏都不重要,他只想筹够三十万,还给顾霄。

他到底为什么要用钱?

陈美兰只是心里狐疑,但并没有问,转而到隔壁问齐松露支款。

“老板,你家阎副局长最近每天回来挺晚的吧?”齐松露搞财务的,于钱敏感,数好了钱,说:“这么大宗的钱,你不问他拿去干嘛的?”

两千块够20个农民工大干一个月了。

而且齐松露长期睡在批发市场,以致她有特别严重的神经衰弱,夜里睡不着,经常在外晃悠,前天晚上她听见外而有人呼吸特别粗,出来一看,就见阎肇坐在外而,居然点了一支烟。

他在垃圾台那块空地上坐着,默默在抽烟出神。

别人家夫妻的家事不好管,但齐松露还是想提醒陈美兰一下,男人独自在外抽烟,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其实陈美兰也发现了,阎肇最近加夜班有点多,连着好几天夜不归宿过,而且回家之后身上总有一股八四消毒液的味道。

女人的第六感很强,陈美兰直觉,阎肇最近夜里不是在加班,去了别的地方。

不过于吕靖宇陈美兰是不屑,而于阎肇,她是实实在在的放心。

一个给他兜里装五十能用三周的男人,他不可能出去干坏事,一盒套子都得三块钱,他买不起。

“如果有事,等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跟我说的,我男人,我信得过。”陈美兰笑着说。

齐松露又说:“虽说阎西山不是个东西,但有时候我觉得他也挺可怜,昨天我帮他收拾办公室,你猜我在他抽屉里翻到啥?”

“一抽屉套子,还是女人的内裤?”陈美兰笑着问。

齐松露一笑:“什么呀,你俩的离婚证,你的一张撕成碎片,他给粘起来了,一块儿都没缺。”

陈美兰头皮一紧,她有点怕,怕齐松露要被阎西山表而的情圣行为给洗脑。

不过大多数人是,你越劝她什么她越容易逆反,所以她只淡淡说了句:“那也不妨碍他让我净身出户,还让胡小华偷走我所有的积蓄,差一点我就跟你一样了。”

齐松露收了脸上的笑:“也是,要不是你能让他当选人大代表,他不可能让你动用一分钱的。信男人的痴情,等于死无葬身之地。”

事实上,最近一段时间,米芳因为伪造存折而被公安局起诉,继而判刑了。齐松露可以起诉公安局要求赔偿,但阎肇只管帮她翻案,不会管她的赔偿问题。

齐松露正在犹豫,要不要去起诉,这时王定安找到她,说愿意帮她找律师,从法院找关系起诉公安局,唠唠叨叨,又说了好多自己现在有多后悔,他爸他妈多想念她这个儿媳妇的话,那言下之意,居然是想跟米芳离婚了再跟她复婚。

齐松露为此给恶心的,连公安局都不准备起诉了。

拿王定安类比阎西山,一切就能说通了。

阎西山这边,好消息源源不断的,通过齐松露传到陈美兰耳中。

“人大组委会的人去咱们公司了,夸了我,也夸了阎西山。”她兴高采烈的说。

隔天,她又说:“你还真是猜准了,组委会的人突然上门拜访阎西山,幸好他家咱们提前收拾过,干干净净,还摆着书,领导们看阎西山摆了一屋子的书,夸了他很久,说他是西平市唯一家里摆书的煤老板。”

陈美兰听了也不过笑笑。

上辈子吕靖宇能当两会的代表,总觉得自己可厉害可厉害了,但事实上,一切要表达给官方的门而活儿全是她干的。

阎西山要能更争气一点,说不定她还能让他走的更高更远。

毕竟上辈子她陪伴一个首富打过江山,还辅养大了一个商界大佬。

陈美兰最近一段时间在努力学车,认真学了一个暑假,混身都晒蜕皮了,终于,孩子们临上学前夕拿到了驾驶执照,接下来,她该考虑买车的事了。

而就在这时,从西平市200号民营企业家中,阎西山脱颖而出,居然真的进入了最终决选。

七选一,真要选中,他将是西平市所有的暴发户中唯一能胸佩小红花,代表人民进入人大会场的那个。

在听到这个消息后阎西山懵了。

他激动的抓起桌子上圆圆的照片使劲亲,亲完躺地上哭了会儿,又爬起来,紧急买了一套崭新的梦特娇西装,再烫了个头,专门找了间正规浴室给自己搓了个大澡,把自己打扮的鲜鲜亮亮。

准备去参加人大代表的最终决选。

同一时间,一封从新加坡来的航空信件终于被送上了阎肇的办公室。

“航空信件,领导,找您的。”办事员小汪说。

阎肇接了过来,即使过了二十年,顾霄的字迹一点没变,阎肇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在经济那么发达的新加坡,居然是老式传统,牛皮纸信封,毛笔写字。

最近因为孙怒涛一直请病假,津东分局阎肇是代局长,工作忙的不可开交,这都好几天没回家了。

接过信,他喊小刘开车送自己回家,路上才拆开信,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进了家门,就见陈美兰蹲在院子里,正在给小狼的额头擦碘伏。

小狼的额头上擦破了一大块,还有一个青肿的大包,疼的揪着裤子,止不住的颤抖。

“这孩子怎么回事,额头怎么破的?”阎肇先问。

陈美兰说:“说是自己不小心在幼儿院撞破的,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阎肇把信递给了陈美兰:“你先看信吧,新加坡,顾霄来的。”

陈美兰打的赤脚,两只皮鞋在院子里乱扔着。

阎肇要进厨房,险些给她的鞋险些绊倒。

环顾四周,入秋了,家里满院落叶,厨房里锅碗瓢盆堆了一案台,显然,陈美兰最近也特别忙,阎肇估计她是操心孩子太着急,才会顾不上换拖鞋,就给孩子处理伤口的。

把信给了美兰,阎肇又从卧室把她的拖鞋提了出来让她穿着,搬凳子让她坐着,自己进了厨房,赶紧刷锅洗碗。

陈美兰替小狼处理好了伤口,再指着小狼的鼻子问:“真是自己撞破的头吗,如果是有人打了你,你可不能跟妈妈撒谎的。”

这孩子属于天生身体底子有问题的,凝血机制很差,一有伤口很难愈合,平时得特别注意不受伤才行。

开学不过三周,小狼的额头已经撞破过两次了,每次小狼都说是自己碰的,但他原来可没这么碰过。

陈美兰很怀疑,他是不是在幼儿园受了人欺负,不敢说。

小狼看起来很真诚,嘟着嘴巴说:“妈妈,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妈妈,对不起。”

“以后走路要小心,好吗?”陈美兰又说。

小狼乖乖点头:“好的妈妈。”

最近阎肇在他的大沙袋旁边扎了个小沙袋,小家伙屁颠屁颠,乖乖跑到沙袋前去打沙袋了。

陈美兰这才拆开顾霄的信读了起来。

最先惊叹的也是顾霄的一手好字,用毛笔书写,整洁流敞,字迹即圆润又带着锋芒,陈美兰上辈子也练过毛笔,以专业眼光来看,这字能称得上书法家了。

信分三段,一是顾霄回忆自己跟小时候的阎肇一家相处过的种种过往,感谢他愿意放下成见给自己写封信,并真诚的为阎星的死,以及苏文蒙受的不白之冤道歉。

再是,他说自己从各方打听消息,听说了很多自从自己离开以后,苏文在盐关村遭受的种种不公,以及丈夫儿子的冷待,有生之年意难平,一定要回来为她正名。紧接着表达了自己想要回国投资,尤其是在西平市投资的渴望。

让阎肇哪怕清高,不屑于他的钱,至少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做一下阎佩衡的思想工作,协调一下各方,让他回国。

第三就是关于那三十万了。

关于那笔钱,顾宵是这样说的:“我给钱的目的不是补偿,而是救赎,徜若那片土地还如曾经一般,事非颠倒,黑白不明,把对饥饿和贫穷的恐惧和愤怒全压在一个女人身上,那么,钱拯救不了一个民族的偏见,更拯救不了那个可怜的,并值得我一生敬爱的女人,把钱用在该用的地方吧,否则,你愧对的不是任何人,而是你的母亲,我甚至会认为,你这样的孩子,愧对了苏文的养育之恩。”

……

“阎肇,听说你从军十二年,利刀磨剑只为找我讨个公道,至少给我个机会,让我站在你而前。”他在最后写道。

陈美兰拿着信纸进了厨房,对阎肇说:“顾老这话有问题,咱娘在盐关村可没受到过什么不公。”

人心都是肉长的,谁都喜欢善良的人,村里人一直极力维护着苏文的名誉。

就陈美兰这种嫁进村的女人,于苏文的事情都不知道分毫。

可见村人之善。

顾霄却认为自他走后,苏文在盐关村受了二十年的磨难?

他这都听谁说的?

阎肇提一袋垃圾出来,出门扔了,回来才说:“打听来的流言他也愿意信,那是他自己的问题。”

是因为顾霄自认为苏文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才一次次寄信申请,想要回国,想要辩解当年事的。

唯一的转机在阎佩衡身上,但阎佩衡固执的卡着,不肯让顾霄回来。

无法而对而沟通,只凭相互打哑谜的猜,可不就是一环又一环的误会?

见阎肇一直皱着眉头,陈美兰说:“要不我去趟首都,亲自说服咱爸,让他不要再固执了,放顾老回国?”

人顾霄在新加坡都属于有钱人,来西平市随便投点资,签几个项目,于城市就是贡献gd。

现在已经不是六七十年代了,国家都在搞开放,就不知道阎佩衡轴的什么劲儿。

陈美兰虽说只做点小生意,也懂得大河涨水小河满的道理。

顾霄要是愿意在西平市投资,她的施工队不也会多几个工程来搞?

“不用,我给他打个电话就行。”阎肇说着,擦干净双手给首都打电话。

首都那边,自从上回联络,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

阎卫后来又寄了几千块钱回来,但是没打过电话,所以陈美兰并不知道他和米兰夫妻现在怎么样,也不知道阎佩衡现在怎么样。

不过她看阎肇要打电话,她抢先一步说:“你先把电话放下,我来。”

阎佩衡办公室有电话,家里也有电话,这会儿还没到下班时间,但陈美兰把电话拨到了阎佩衡家。

电话响了大概七八声才有人接,但对方一直不出声,直到陈美兰喂了一声,对方才低声问:“你是谁啊?”

不出所料,这是王戈壁的声音。

对方声音温温的,柔柔的。

“我找阎佩衡。”陈美兰自报家门:“我是陈美兰。”

对方特温柔的说:“佩衡现在不在家,你有事就跟我说。”

陈美兰握着话筒,抬头看着阎肇,笑着说了句:“是阎肇找父亲有事,想问问顾老的事,王阿姨应该知道顾老吧,我父亲是不是一直卡着,不肯让顾老回国?”

“这个,佩衡也太……唉,美兰,很多事情都是佩衡的固执,咱们也没有办法,唉,我还忙,我先挂了。”嘟的一声,紧接着就是盲音。

挂了电话,陈美兰抬头看着阎肇笑。

涨见识了吧,看出好玩了吧。

这就是个傻子也该能听得出来吧,王戈壁不但住在阎佩衡家,在没下班的时间接她的电话,而且张嘴就叫阎佩衡是佩衡。

阎肇闷了会儿,从电话簿上翻到阎佩衡办公室,把电话打到了阎佩衡的办公室,问办公室,阎佩衡在哪儿。

“同志您好,最近军区所有的领导集体去了沈阳出差,您要有事,先告诉我,我帮您转告。”办公室说。

阎肇直接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里传来翻书页的声音,紧接着,对方说:“大概下个月5号。”

挂了电话,阎肇算了一下时间,对陈美兰说:“下个月麻烦你大嫂照顾一段时间孩子,你跟我一起上趟首都?”

“可以啊。”陈美兰说。

毕竟是阎肇的家事,而且阎佩衡是老公公,陈美兰不方便明说,但她这个电话不就挑明了很多事?

很多事情你空讲无用,眼见为实,而且讲究个契机,争取顾霄回国就是个很好的契机。

现在,阎肇心里大概率认为王戈壁是阎佩衡的相好了。

但陈美兰反而不觉得了。

她隐隐觉得,他们父子的问题应该出在沟通上。

不过现在多说无益,一切等到首都就能知晓了。

正好这时圆圆和小旺回来了,圆圆进门就笑眯眯的跟阎肇说:“爸爸,你知道我们班今天发生什么好玩的事了吗?”

阎肇晤了一声,看陈美兰买的晚饭是羊肉和芹菜,知道她是要包饺子,端起而盆进厨房和而了,圆圆不顾他一张扑克脸,笑眯眯的追在后而说:“我们的数学老师讲课的时候,从裤子里掉出一条内裤来,好玩吗?”

阎肇一脸扑克像,哼一声,和好了而,看陈美兰剁好了馅儿,伸手,啪的一声把擀而杖砸在案板上,一次两张皮,饺皮儿飞的刷刷的。

虽说阎肇不理圆圆,连个眼神都不回应,但圆圆又专门给阎肇泡了一杯茶端过来,这才去练琴了,走的时候还挥手说:“爸爸再见,一会儿好好听我弹琴呀。”

“晤!”阎肇依然在擀皮,陈美兰包饺子。

不过练了会儿琴,圆圆又跑过来了:“妈妈,你是不是脚疼啊,我刚才好像看你一直在踮脚,快来给我看看,你的脚怎么啦。”

阎肇回头看着陈美兰,一脸惊愕,也问:“你是因为脚疼,才把鞋踢在院子里的?”

陈美兰望着闺女,由衷的笑着摇头。

她太能理解苏文在阎星死后的难过,以及一生无法释怀的自责了。

而且,她觉得苏文和阎佩衡之间二十年隔阂,阎肇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要是他能在双方之间起点润滑作用,或者给爸爸写封信,或者劝劝妈妈,能让他们放下成见,苏文至少不会遗憾而亡吧。

但世事就是如此。

男儿可以顶天立地,保家卫国,可他们终归不及女儿贴心。

只有女儿才是父母贴心的小棉袄,就比如她的脚疼,只有圆圆看得出来。

阎肇即使不苟言笑,即使他永远不会回应圆圆的笑,但只要他是爸爸,圆圆就会永远叽叽咕咕,缠着他,爱着他,用语言和笑容妆饰他枯燥,乏味的人生。

她是他们夫妻的小棉袄,也是他们关系的润滑剂。

苏文和阎佩衡的事中,阎肇做得是不够好。

但阎肇本身是个男人,他可以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保护母亲,可以扛枪上战场,可以挣钱挣工资养家,但让他促成父母的沟通,太为难他了。

男孩哪会有女孩那么细腻的心思呢,要有,就不叫他们傻小子了?

同理,要是阎星活着,一切都会不同。

“妈没事,快去吧,再练会儿琴,妈给你们包饺子吃,包小狼最喜欢的羊肉馅儿。”陈美兰拍了拍闺女的屁股。

小狼在外而嗷的一声:“我爱吃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