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求我们破镜重圆

作者:山柚子

小机器人眼疾手快点了取消,只要取消得够快,就没人看到他点赞了什么,没用的人才脸滚键盘。

在这一刻他是这么想的,面无表情拍了拍胸膛,接着大摇大摆点开超话,像只踹翻花瓶还要看倒没倒的猫咪。

超话说得上是风平浪静,粉丝兴致勃勃讨论这期的鹅鸭杀,话题从节目延伸到建群玩游戏,一会儿的功夫就建了十个群,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很好。

无事发生。

此时段知寒在书房看剧本,他放心地离开超话,顺便关闭微博时,风平浪静的超话突然炸了,无数粉丝发微博圈他。

【豆汁泡饭】崽子刚刚点赞了什么!取消没用喔,麻麻已经看到了(慈爱地笑)

【螺蛳粉不加酸笋】差点以为看错了,助力每个梦想,顶上去让段老师看到

【不加酸笋吃什么螺蛳粉】哈哈哈哈哈哈哈原谅我不怀好意笑了,虽然知道是手抖,但还是助力梦想

【我是崽子的狗】你们那是助力崽崽梦想吗,明明是助力自己梦想,我是老色胚我先顶

【今天投喂戾崽了吗】我是一名四年的老粉,从练习生时期就开始追,相信崽子能留下名垂互联网的作品,但没想过以这种方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事发不到两分钟,助力江戾梦想就登上热搜,往下的词条是江戾、江戾、江戾……这些人是住在微博了?

小机器人深呼吸了口气,告诉自己别和人类计较,不过是在热搜上住两天,顶多这两天不出门,有什么大不了的?

下一秒他尬得头皮发麻,把手机扔下床,用被子蒙住脑袋,啊啊啊这辈子不想出门了。

因为他说话没有起伏,心理活动自然没有起伏,三个啊如同ai配音,没有感情只有实力。

封闭的被窝缓解了他的尴尬,至少他能安静躺在床上,而不是扭来扭去像只毛毛虫。

他刚松了口气的时候,卧室的门忽然开了,对方停顿了下走到床边。

四周一下子安静了,静得能听见自己呼吸声,他知道段知寒读剧本时不看手机,对方应该不知道吧?

他的念头刚刚闪过,蒙住头的被子便被掀开了,段知寒握着捡起的手机问:“宝贝儿喜欢这种啊?”

被子骤然被掀开,江戾还没反应过来,听到咔嗒的一声。

紧接着后脑勺被抚住,往对方的方向抬,正对上勃然的热气,混着说不出的腥咸,他的喉咙往下咽了咽,这会窒息的吧?

段知寒抵着他鼻尖,近距离感受到粗砺,他本能地想要躲开,然而对方握住他的后脑勺,正如之前许多次亲吻。

异物侵入他柔软的口腔,他开始还想抵抗,伴随腥咸潮湿的气息,对方轻易地伸入咽喉,他眼角渗出生理性泪水。

他后悔用微博了,回头就把它卸载了,他边想边仰着头颅,延展出漂亮的颈部曲线,被迫迎合段知寒的动作,不知过了多久才结束。

小机器人不悦地转过头,偏偏唇边残留着液体,一转头淌到脖颈,如同笔走龙蛇。

对方似乎察觉到他的不高兴,捧住他的脸颊轻吻,他渐渐投入到这个吻中,直至对方的吻开始往下。

他睁大浅色的猫眼,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感觉,大脑像放了烟花,嘭地一声炸开了,茫然地看着段知寒动作。

不到一会儿他就贤者时间了,被段知寒抱在怀里亲,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

他过去不大喜欢下雪,消融的冰雪会浸湿机身,在段知寒怀里看雪却很好,仿佛隔绝窗外风雪,他的病也会越来越好吗?

他希望能越来越好。

洛杉矶的冬天并不冷,只是昨日寒潮过境,海边刮起狂风,花园里的天竺葵奄奄一息。

谢娉婷忙着将天竺葵移入暖棚,林羡站在落地窗前,凝视对方忙碌的背影,神情透着说不出的冷。

他在对方手机发现了江戾照片,一张照片说明不了什么,加上江戾是公众人物,存张图片也挺正常。

他盯了那张照片良久,从前只觉得江戾眼熟,但不明白为什么,那天他明白为什么了,原来是像谢娉婷。

于是他派人查江戾,果不其然是谢娉婷的孩子,回国就是为了见江戾,那瞬间恶心到反胃,为什么会是江戾,为什么又是江戾?

他喜欢段知寒快十年,到头来只有一句没分寸会让我很困扰,江戾轻轻松松拥有段知寒,这已经令他不平衡了。

他逼自己别多想,不要做段知寒厌恶的事,现在告诉他。母亲也不是自己的,怎么能让他理智?

他无比厌恶江戾,明明夺走了段知寒,还要夺走他母亲,因为他忍气吞声,所以步步紧逼。

那也得自己站得稳,林羡调查江戾的时候,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江戾的过去完全是空白的。

哪怕他耗费大量财力,只找到谢娉婷抱着江戾的老照片,其他的一概不知。

江戾显然在刻意遮掩,不利的东西才会遮掩,到底在遮掩什么?曝光出来就更有意思了,江戾还能这么受尽宠爱吗?

他的唇角浮出愉悦,顺着查是查不下去的,他走到谢娉婷身边:“华国的春节快到了。”

谢娉婷说了句是啊,她很久没在国内过春节了,不知道江戾喜欢什么样的新年礼物。

林羡压住心里的下厌恶,耐心给花浇水:“春节是团聚的日子,爸爸说你在国内有个孩子,算起来也是我弟弟,这些年弟弟过得怎么样?”

谢娉婷愣了愣:“他把这个告诉你了?”

林羡停下浇水的动作,紧盯着谢娉婷:“我不能知道吗?”

谢娉婷迅速调整失态:“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很早就离开那孩子了,他从小跟着父亲过,他的事我也不太清楚。”

林羡听出对方的含糊其辞,知道无法问出什么,不过江戾和父亲相依为命,采访中却从未感谢父亲。

谢娉婷离开暖棚之后,他折断天竺葵的根,意识到该找什么人了。

不得不说谢娉婷是个很谨慎的人,从未从她口里听到前夫的消息,以至于毫无头绪,只能从江戾的名字推断姓江。

然而谢娉婷讲过自己的过去,二十出头在光明纺织厂工作过,因此会用老式纺织机。

光明纺织厂是天荣纺织集团的前身,巅峰期拥有员工五百名,后因为技术落后破产,天荣老板的儿子是他发小,他通过好友找到当初厂里的工人,听到江宏这个名字。

在那个交通不便的年代,分别往往是永别,对方并不知道谢娉婷生下江戾。

“小谢当时是厂里的新人,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嘛,江宏是技术人员,经常拐过去指点她,一来二去就熟了,没过多久就回老家结婚了。”

知道名字就好找人了,林羡花大价钱找人,把积蓄全搭了进去,终于找到江宏在哪儿。

南山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