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连你也不愿意帮自己娘家了?”向淮傅的脸拉了下来,
向晚无奈地看着向父,据她所知,上次父亲被债主堵在四季酒店的包厢里,到最后,还是顾承安找人出面解决的。
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过,但是她从韩朝的口里也大概知道一些。
“晚晚,你可要为你弟弟着想啊,你弟弟读书还要钱,你也不忍心看到他失学吧?”向母红着眼眶,忍不住落了几滴泪。
“你现在怀孕了,花他们顾家一点钱也是应该的!”
“妈,您别说了,如果家里没钱,弟弟的学费我可以负责,可是你让我问顾承安拿钱,我真开不了这个口。”
“你.....”向母被气到气结,她怎么生了这么一个榆木脑袋的女儿.
向父则是坐在一旁唉声叹气的。
此时,医院的停车场内,顾承那脸色深沉,他正紧盯着病房里的监控,病房里向家人的一言一举都尽收眼底。
向淮傅夫妇提出的要求,他本以为这个女人会一口答应,让他意外的是,她一口回绝了。
坐在驾驶室的韩朝也听见了监控里的对话,忍不住提醒道:“总裁,少奶奶娘家这个事情,迟早都要解决的,再扔钱下去就是个无敌洞!”
“向先生说的那个工程我大概也了解。”
“这是在A市的一个工程,听说这里面的弯弯道道特别多,利润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多,回款也难,风险特别大。”
“这些年顾氏给向氏的帮助够多了,不然它早就破产了,哪里还能撑到今天。”
这些话,韩朝也忍了很久了,这十几年,向氏一直在亏空,早已资不抵债,若不是靠上顾氏这棵大树,向氏哪还能活到今天,但是向淮傅却不懂得收手,反而越发地疯狂。
关上监控,顾承安沉沉地叹了口气。
“韩朝,你派人去放一下风,让他知难而退!”
顾承安脸色略显阴沉,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着翘着的大腿。
他还是不够狠,本来区区的几百亿对顾氏来说只不过是手指缝流出来的一些。
可是他们今天的行为真的触及到他的底线了,他顾承安的女人和孩子不是他们敛财的工具。
...........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顾承安走了进来,他穿着合身的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好身材,肩线平直挺阔,颀长的身型非常地显眼。
他双手插兜,双眸沉静地望着病房的人微微颔首,“岳父,岳母。”
看着突然推门而进的顾承安,向晚有些诧异,不知道刚才他们的谈话,他有没有听见。
向淮傅夫妇更是面露惊慌,他们赶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承安,你来了?”
“你工作那么忙,就不用整天过来了。”向母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顾承安轻轻扯了下嘴角,“无妨,刚好我也是顺利路过。”
说完话,大家都一时无悟。
本来顾承安和向家的人相处的不多,而且他也不是那种话多的人,气氛有点尴尬。
向晚也意识到了,她开口催促,“爸妈,向逸,你们先回去。”
“哎,好好,既然承安来了,那我们就先回去,改天再来看你。”向母求之不得快点离开,每次见这个女婿,她从心底里感到发怵。
他那冷冰冰的模样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在的地方温度都会降低几度。
顾承安也不挽留,微微颔首,态度温和地目送他们离开。
待家人都离开后,向晚才松了口气,刚才她真的很害怕父母会在顾承安面前提一些无理的要求。
虽然向家已经破落,但最后的尊严她想保持住。
转过身,顾承安走到她的床边。
“这两天感觉怎么样?”他已经收到医院的报告,流血已经止住了,各个指标值也在提高,只要再治疗一段时间,她腹中的孩子就可以保住。
“我想回家!”向晚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现在她整天被困在床上,等于和坐牢无异。
“不行!”顾承安想也不想地一口回绝。
他漆黑的瞳仁细细地在她的脸上看了一遍,经过这几天的修养,她终于有了些人气,脸色也变得红润了,不像前几天那个鬼样子。
“可是在这里太无聊,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干,还不能下床。”向晚忍不住抱怨。
而且她跟的顾氏那个案子,马上就要结尾了,如果她此时退出,她就得不到奖金了。
她刚刚才答应了母亲,以后弟弟的学费要由她负责。
“你那么迫不及待地出院,是想要把肚子里的孩子杀掉吗?”顾承安的眸底渐渐染上了一层戾气。
“我,向晚一时语塞.....”
昨天,她和顾承安争吵的时候曾说过,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她自然有办法不让他出生。
顾承安好像怕她说到做到般,立马在病房里安装了一个监控。
其实,她哪里狠得下心,她也只是一时气话而已,再怎么说,让她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她做不到。
顿了顿,她冷静道:“我可以忍住身体的不适,配合医生做各种的治疗。”
“可是,那天医生也说过了,这个胎儿能保住的几率很低,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如果,我尽了力没有保住他。”
“那你,可以放我走吗?”她用充满幽怨的眼神凝望着他!
顾承安眼底的情绪剧烈地震了一下,他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看着向晚的眼神也越发晦涩,他声音嘶哑:“是周楚暮还是靳暮然?”
“什么?”向晚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心里的男人!”
心尖微微颤了下,向晚勾起唇畔轻笑起来。
难过,苦涩的情绪霎时间排山倒海而来。
她默默地爱了他那么久,日日忍受着他和他的白月光出双入对,他竟然问她心里的男人是谁。
心像揪着一样疼,她难过得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