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安离开后,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这时舒涵强撑着从病床上坐起来,她把双脚荡在床边,试图把身体坐直。
这是向晚留意到她的腹部,上面还挂着一条管子,是引流管,这说明她的伤势还很严重,没有恢复好。
难怪刚才看她坐起身的时候,脸色煞白,动作也很费劲,好像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舒涵调整好坐姿,她整个人已经气嘘喘喘,唇色发白,额头上也滲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整个人看起来痛苦不堪。
“怎么,你看到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开心?”舒涵抬起眼皮看了眼向晚,随后扯出一抹冷笑。
向晚只是静静地站着,脸上并无半分悸动,虽然舒涵的伤势是在她的意料之外,但那也是她活该的,无论她是好还是坏,已经激不起她的任何情绪。
看向晚不说话,舒涵的眼眸里更显得绝望,“你也先别那么得意,现在承安不过是被你蒙蔽双眼了而已,终有一天他会最知道谁最爱他,谁愿意替他挡刀。”
面对这舒涵的执迷不悟,向晚苦笑着摇了摇,她实在是很难以理解,为什么她要对一个不爱她的男人那么死抱着不放手。
“舒涵,你做了那么多,难道还不够吗?你口口声声说爱顾承安,可你做的却都是伤害他的事情,你这样子只会让顾承安离你越来越远!”
舒涵的脸色突变,变得狰狞起来。
“不,你胡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那些事情不过是我和承安在一起的障碍物,我会一一给它扫除掉。”
“舒涵,难道到现在你都没有一丝悔改的意思?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却还妄想着和承安在一起,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伤天害理?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教唆顾小柔自杀吗?我可从来没有这样说过,是她自己想不开而已。”
“还是找人ps你和周楚暮的裸照,然后发给顾承安?”
“哈哈哈,这个你更不能怪我,是你的初恋情人也同意这样做的,如果不是他帮我,我又怎么会做得那么逼真呢?”
“你说什么?这个事情周楚暮也有份?”向晚一脸的不敢相信!
“哈哈”,舒涵突然像疯了一样地笑起来,“不然你以为呢?你觉得他突然会有钱出国留学吗?那是他出卖你得到的钱。”
向晚的脸色凝重,虽然她已经大概猜测到,但是舒涵这样赤裸裸地说出来,她突然心里一阵反胃,像吃了死老鼠一样恶心。
她曾经拿他当好朋友,而他却在背后算计利用了她。
看着向晚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舒涵得意地冷笑,她就是喜欢看她这个表情。
“还有一个事情,我估计你会更加地感兴趣!”舒涵薄唇轻启动,语气中带着阴郁。
向晚冷眼看着她,“你还想说什么?”
“呵呵,你别着急啊,难道你不想知道,在老爷子过世哪天,你发生车祸是怎么回事吗?”
舒涵眼睛一撇,冷眼观察这向晚的反应,她想看着疯癫崩溃的样子。
向晚有些按耐不住,她一步上前,抓着舒涵的胳膊问,“你知道些什么,快说!”
或许是向晚的下手重了一些,舒涵摇晃着身体,不断地咳嗽了起来。
“你快说,别在这里给我装。”
过了好一会,舒涵的咳嗽停止了,她才缓缓地抬起眼,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容。
“向晚,你不是很聪明的吗?怎么连这个也猜测不到!”
此时向晚再也没有了耐心,“舒涵,你要说就说,没必要在这里卖关子!”
“哈哈,我说怕你承受不住!”
“你知道吗?老爷子出事的那一天,我刚好陪在蓝臻月身边,当护养院给她打电话说老头子就快没的时候,我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所以,是你让人冒充护养院的护士给我打电话,说爷爷在急救室里抢救,让我去见他最后一面的?”
“没错,答对了,你还不至于那么蠢嘛!”
“那你又知不知道是谁亲自安排的人去撞你的车,目的就是要打掉你肚子离的孩子!”
当这句话舒涵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它是那么的残忍冷漠,而她的嘴角却还挂着得意的笑。
向晚感觉一阵的天旋地转,昔日发生的事情再在脑海里展现。
她驾着车试图摆脱后面紧跟着的她的车辆,可是她明明已经很努力,就是没办法摆脱,只能眼整整地看着车祸发生,眼阵阵地看着她肚子离的宝宝离开。
舒涵阴险的笑容透出一丝诡异,“你做梦都想不到,害死你肚子里孩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的初恋周楚暮,当他得知你怀孕之后,整个人都像疯了一样,”
“当我提议说不如把你肚子里的孩子拿掉的时候,没想到他很痛快地答应了,你没想到吧,一个嘴里说着那么多爱你的人,却做着伤害你最深的事。”
“是你让周楚暮这样做的?”
“是又怎么样子?他就像个傻仔,我随便说几句,他就感为了你去杀人放火,你们之间的爱情真实伟大得让我刮目相看!”
向晚直直地看着她,眼里的活怒火像是想要将她生吞活剥。
“向晚,你现在是不很恨我,很想杀了我!”
“来啊,我你敢吗?”舒涵突然拉开床头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把水果刀,她把手反过来,用刀尖抵着自己的胸口。
“向晚,刀子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现在是不是很生气,想要杀了我?”
舒涵的眼眸呈暗红色,她整个人陷入了一阵癫狂的状态,她抓起向晚的手,把水果刀的刀柄塞在向晚的手里。
“你想象一下,你的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他已经成型了,小小的个子蜷缩在你的肚子,他才像巴掌那么多,可惜了,被我给杀死了!”
“怎么,你现在听了这些话,是不是很想杀了我,来啊,往我这里捅!”
向晚脸色煞白,她早已泪流满面,抓着刀子的手在微微颤抖着。“舒涵,你住嘴,你不准再说!”
“为什么不说,你就是一个懦夫,连自己孩子都保不住的人,还有什么脸面责怪别人。”
“有本事,你往我这里捅。”舒涵突然站了起来,倏然她的双手有力地握着向晚的手,在挣扎中,那散发着冷色的尖锐的刀子直直插入了舒涵的胸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