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可澜心里一沉他要结婚了?那他上次还跟他求婚?
“伯母,铭炫要结婚的事,他也知道吗?”
她打赌姜铭炫是不知道的,不然她也不会趁着她儿子出差就偷偷地过来找他了。
姜母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他会知道的,人我已经给他看好了,人品样貌和家世都不差,最重要的是她的家族在仕途上可以帮到铭炫。”
她说得如此直白,叶可澜再傻也听明白了。
就是她给姜铭炫物色了一个好儿媳的人选,各个方面都比她强,关键还是名门望族。
“伯母,现在不是封建时代了,不可以包办婚姻,我和你儿子两情相悦的有什么不好吗?”
“虽然我们叶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也是殷实的商贾之家,不愁吃穿,我没觉得有哪里配不上你儿子。”
叶可澜心里正憋着一股气,她儿子前两天才跟她说结婚,转过身她又来劝说他们分手,若不是她有强大的自我调节能力,真是会被他们母子俩搞疯。
今天她也是看在她是姜铭炫的份上对她尊敬有加,若是把她逼急了,兔子还会咬人呢。
但姜毕竟是老的辣,看见叶可澜动气了,姜母反而显得风轻云淡,
“叶小姐,我不是说你不好,配不上我们家铭炫,他是我们姜家唯一的男孩子,从小我们就对他寄予了厚望。”
“我们当父母的都是爱他,而绝对不会害他。”
“你们现在都还年轻,感情至上,等你们成家了,柴米油盐酱醋,那样不要钱,做什么事不用走关系?”
“人的年纪越大,就渴望稳定还有权利,就算是为了子孙后代着想,他也应该听父母的话。”
姜母洋洋洒洒讲了一大堆,可是在叶可澜听来都是歪理,都是封建残余,谁规定的一定要走仕途这条路才算是人生的巅峰?
她没办法想象,像姜铭炫那么开明而温暖的性格,他是怎么从那个家庭中脱颖而出的?
倏然,她开始有些同情他了,活在这样的高压家庭中不抑郁都算不错了。
但是同时她也知道,如果她想凭一己之力想要改变他们,这也是不可能的。
要么就是妥协,分手远离这个家庭,要么就是跟他们抗争到底,但是她好累.....
“伯母,您也不用说那么多了。如果铭炫提出分手的话,我愿意无条件退出。”
姜母听了,瞬间她的眉眼都冷了几分,感情她刚才说了一大堆,她都白说了?
“叶小姐,铭炫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你毕竟也跟了他那么多年,他肯定是不会主动跟你提出分手,也不忍心。”
“但是你可以,我相信你比铭炫要坚强,只要你提出分手,你想要什么补偿我可以给你。”
“或者我认识京城财政部部长的儿子,他人长得也不错,我可以帮你们之前牵线搭桥。”
姜母说的话越来越难听,也越来越离谱了,叶可澜忽而就生气了起来,她这是把她当作什么了?
她是那种攀权附贵的人吗?
甚至连姜铭炫他家在哪个方向,他父母具体是干什么的她都不知道。
觉得没有必要再谈下去,叶可澜站了起来准备送客。
“伯母,您今天所说的话我就当没听见,我请您还是自重,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权贵的,我就不用劳烦您老人家安排了。”
叶可澜毫不留情的斥责让姜母有些下不来台。
本来以为她只是个小白兔,很容易搞定,没想到却是那么的难打发。
还挺牙尖嘴利的。
三年前,她来过一次,本以为她说的话,叶可澜已经听进去了,却没想到是油盐不进。
这几年,因为家中的老母亲病重过世等原因,她无暇顾及太多。
可是现如今,情况紧迫,老头子这次能不能再上一个级别,已经姜铭炫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就看这一次了。
趁着他们还没结婚,必须得让他们分开了。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姜母也觉得不再装了。
她没有刚才端庄大方的气质,语气中而是有些气急败坏,“叶小姐,你不要以为拖着不分手,就可以嫁进我们姜家,这是不可能的。”
“我们姜家名门望族,世代取的媳妇在京城不是赫赫有名的世家,至少也是书香门第,绝不可能在铭炫这一代就毁了。”
久久的,叶可澜没有说话,只是觉得一阵的窒息,压抑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忽然她就觉得,原来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能讲得通的道理的,特别是她固有的思维的想法已经根深蒂固,口水说干也没用。
叶可澜渐渐变得有些不耐烦,“伯母,我还是那句,如果您能说服姜铭炫提出分手,我会成全他的。”
冷静下来的姜母笑了笑,“叶小姐,你不用威胁我,我的儿子我很了解,最后他还是会听我话的。”
“哦,对了,你还记得三年前他回京城突然消失了一个月的事情吗?”姜母故装作漫不经心地提起。
叶可澜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没有吭声。
她记得之前她说的是姜铭炫陪一个相亲女去了草原玩耍。
可是后来叶可澜问他,却说没有这回事,甚至还主动给她看了他最近的行程和住宿记录,确实是一直呆在京城里没有出去。
只见姜母缓缓地挽起了她的衬衣袖子,把一个色泽通透的翡翠手镯摘了下来,轻放在桌子上。
然后她把露出来的手腕伸到叶可澜跟前,一条像蜈蚣一样丑陋的疤痕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叶可澜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手腕里会有一条大的伤痕。
她抬起惊慌的小脸,有些不可思议又震惊的表情看着姜母。
姜母的脸色一片平静,她安静地把放在桌子上的手镯重新戴在手上,然后再一丝不苟地系上衣袖的扣子。
“这是我去年在浴缸里自杀留下的疤痕,很丑陋,对吧?”
姜母的语气很淡很轻柔,仿佛是在说着一件无关要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