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烁刚回到警局，李明晧就屁颠屁颠迎了上来，“江烁哥，之前几个案子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尸体面部青紫肿胀，睑结膜下有密集的针尖样出血点，颈部有典型缢痕，颈后有提空，除此之外体表没有其他伤痕。现场勘查也排除了有与其他人发生打斗的可能。最终结论是自缢身亡。”他咽了口口水，又说道：“这几个自杀案是真的很诡异啊……”
江烁接过尸检报告翻了翻，刚看了没一会儿，成易就带着小玉来到了警局。
小玉显得很紧张，自从按俞菲凡所说把“镇灵符”带在身上后，她果然没再做过噩梦。本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了，昨晚却突然接到肖霄打去的电话，交代她一定要符不离身，并且明天会让成易带她去警局配合调查一起案件。
小玉只是个普通的公司职员，从未想过这些离奇古怪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如何去应对。担忧和恐惧使她额前蒙上一层细密的汗珠，身体也微微地颤抖着。
成易察觉到她的异样，柔声安慰道：“没关系的，有我在。警察只是例行问一些问题，你把能想到的都告诉他们就好，不必担心。”说着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小玉身上。
小玉点点头，成易的话使她安心不少。李明晧将她带到了江烁的办公桌前请她坐下，并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江烁说：“许女士不用紧张，我们请你来只是协助一下调查，听说你不久前开始频繁做噩梦，你还记得噩梦之前你有去过哪些地方，并留下过你的详细的出生日期吗？”
小玉大学毕业后独自来到M市工作只有一年，朋友并不多，平时除了正常上下班也没有太多其他的社交活动，她仔细想了想，在纸上列下了几处地点递给江烁。
江烁拿起来看了看，递给李明皓道：“耗子，你让几个同事联系一下死者家属，看看她们生前有没有去过这些地方。”又转头对小玉说：“许女士，我们怀疑有罪犯盯上你了，为了保证你的人身安全，接下来几天麻烦你跟公司请个假，我会派两名同事保护你。这几天尽量先别出门，我们保证会尽快找到罪犯。”
小玉有些疑惑，她实在不明白，自己是被什么人盯上，又是为什么会被盯上。她不安地抬起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成易，成易对她点了点头，她才放下心来。“我知道了，我会配合的。”她说道。
送走成易和小玉，李明皓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那个……江烁哥……”
江烁说：“想问什么就问吧。”
“那，那我问了。”得到允许的李明皓如获大赦，“江烁哥，那些死者果然不是自杀的对吧？你从哪里得到的线索？你怎么知道刚才那位女士已经被盯上了？”
江烁也没打算瞒着他，况且除了实话实说，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去解释这一切，于是便将昨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李明皓。
“江烁哥，那你相信那个女骗子的话吗？”李明皓说。
江烁当然不想相信，但眼下除了相信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于是他点了点头。
本以为自己在李明皓心目中的形象要就此崩塌了，没想到李明皓激动地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蹊跷！果然被我猜中了！”
看到江烁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对不起，江烁哥，我太激动了。之前我就觉得这些自杀案很诡异，感觉肯定是另有隐情，但是又不敢说出来，没想到世界上是真的有鬼魂！哇塞，那个女骗子……啊，不，那位俞小姐，是不是真的很厉害？我都想再见见她了。”李明皓眼里闪着星星，一副恨不得要把俞菲凡奉为神灵的样子。
有时候性格大条也不是什么坏事，江烁这么想着，嘴里催促道：“我刚刚交代你的那些事赶紧去办了，时间紧迫，动作要快。”
“遵命！”李明皓答道。
江烁刚回到办公桌坐下，就接到了俞菲凡的电话，“江警官，我想看看你们从死者嘴里找到的符，有个猜想需要证实一下。”
江烁答应后，用手机拍了张照片给她发了过去。过了几分钟，电话又打了过来，“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别用那么老套的开场白，有话直说。”江烁很不给面子。
“那我先说好消息吧。”见江烁没接住她的梗，俞菲凡有些尴尬，“我之前就在想，这个‘纵灵师’为什么要连续杀害那么多女性，因为按理来说，养一个‘怨灵’需要花费很长时间，他根本不需要那么多的魂魄。刚才我研究了一些古书，发现这些死者嘴里那些符咒的内容都犯了一些细微的错误，说明这个‘纵灵师’法力不深，或者说他对这种邪术的了解还不是很透彻，这么一来我也有把握用灵术跟他斗一斗。”
“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既然死者嘴里的符都是错的，那也就说明他摄灵的目的并没有达到，从前几位死者遇害的间隔时间来看，他应该很快会再次下手。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查到他的身份。”俞菲凡说。
“行，我的同事已经在调查了，一有消息就马上通知你。”
然而事情却不如江烁想象中那般顺利，队里的同事按照小玉提供的地点询问了死者的家属，却得知她们生前并没有去过同样的地方。他又打电话去跟小玉确认了一遍，证实她也并没有漏记。
按理来说俞菲凡的思路是没错的，本来以为调查会有所进展，没想到又陷入了僵局了。江烁有些懊恼，手指不停敲打着桌面，脑子里也在飞速运转，思考着到底是哪里还存在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