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晚自习回家路上,冯萱发现数学课本被落在了教室里。明天就是周末了,没有课本就没法复习功课,她只得告别一起回家的同学,独自返回了学校。
教学楼的灯早已经关了,保安大爷刚巡逻完正要把门锁上,冯萱才气喘吁吁地赶到,她央求保安大爷给她5分钟时间,保安大爷看了看表答应了,让她快去快回。
她摸索着上了4楼,站在走廊前,眼前除了“安全出口”的标志发着幽幽的绿光,剩下的就只有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犹豫间,楼下传来保安大爷的催促声,她做了个深呼吸,打开了手机的电筒,向教室走去。
来到教室里,她找到了自己的座位,顺利拿到了课本,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刚要转身离开,却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这个时间教学楼里怎么还会有别人?冯萱心里有些发毛,蹲下身藏在了课桌后。
脚步声越来越近,教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冯萱悄悄从课桌后探出脑袋,想看看来的人是谁。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她看到了一双白色的帆布鞋,心里骤然一紧,一股凉意瞬间穿透身体。她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可帆布鞋的主人似乎早就注意到了她,因为她看到那双鞋的鞋尖慢慢转向自己,然后一步步走来……
“冯萱,你在这里干嘛?”
头顶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冯萱听出是自己的同桌任童彤,她松了一口气,埋怨道:“童彤,你怎么也穿着这双鞋啊,吓死我了。”
“这双鞋怎么了吗?”
“这双鞋跟舒艺的一模一样,你不觉得很晦气吗?”有了同桌陪伴,冯萱也没那么害怕了,她起身拉起任童彤的手,“咱们赶紧下去吧,不然一会保安要责怪我们了。”
可任童彤却没挪动脚步。冯萱有些疑惑,“童彤,你怎么不走呀?”
“冯萱,我看不清路。”任童彤回答道。
“不是有电筒吗?”冯萱说着,把手机照向任童彤,却发现眼前的“任童彤”只有一副躯体,没有头。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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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市位处南方,这里的冬天不会下雪,但空气里湿冷的气息仿佛要钻进骨髓。
事务所里,俞菲凡正低头研究着一本泛黄的古书,而成易正忙着把资料分类整理好,放在新买的架子上。
“啊,菲凡姐,冷死了!”肖霄裹着一张厚毯子窝在沙发上,“求您行行好开会儿取暖器吧,电费从我工资里扣!”
“要不房租也从你工资里扣吧。”俞菲凡并没有理会肖霄的埋怨,“这点儿苦都吃不了,你学学人家成易,多干点活儿不就不冷了。”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成易站起身去打开了门。
“菲凡姐。”
俞菲凡抬起头,看到小玉提着一个保温壶站在门外,连忙招呼道:“是小玉呀,快进来快进来,肖霄,去把取暖器开了吧。”
肖霄从沙发上蹦起来,边打开取暖器边抱怨:“菲凡姐,你太偏心了,小玉一来你就开取暖器,我都要冷死了你也不理我!”
小玉腼腆地笑了笑,拧开了手里的保温壶,香味瞬间溢满整间屋子,“我炖了鸡汤,给你们带点儿,天冷了正好可以暖暖身。”
“你真是太客气了,总给我们送吃的。”俞菲凡把脸凑过去用力嗅了嗅香味。
“没关系呀,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带给你们还能一起分享。”小玉把汤盛到成易递过来的碗里,“你们快趁热喝,我要先回去加班写个材料,保温壶我下次再来拿。”
成易站起身说:“我送你。”
看着两人一起出了门,肖霄立马凑到俞菲凡跟前,“菲凡姐,你有没有觉得这两人关系不一般呀?”
俞菲凡一脸疑惑道:“谁?小玉和成易吗?他们关系怎么了?”
“你居然没看出来!”肖霄翻了个白眼,“你没发现小玉最近经常来吗?没发现成易总是主动送她下楼吗?你不会觉得小玉真的只是来给我们送吃的吧?”
“那不然呢?”俞菲凡还是一脸蒙圈。
“唉,你真是对感情一点都不敏感,怪不得母单至今。”肖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的意思是说,成易这个冰山美男就要被小玉融化了。”
“你是说,他俩好上了?”俞菲凡恍然大悟道。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难怪平时不苟言笑的成易最近经常对着手机傻笑,出门的频率也变高了。“成易也老大不小的了,谈个恋爱也不奇怪嘛。小玉漂亮又温柔,他俩倒是挺搭的。”
“你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呢,别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研究灵术了,能不能出去社交一下,给我们找个舍得开取暖器的姐夫回来啊。”肖霄嘟哝道。
俞菲凡给了她一脚:“你这丫头是不是活腻了!”肖霄笑嘻嘻地躲开了,两人正在嬉闹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肖霄跑过去接起电话:“喂,你好,这里是非凡探灵事务所。”
对面说道:“你好,我、我在论坛上看到你们的信息。我最近碰到了一些怪事,方便现在过去找你们聊聊吗?”
挂了电话,肖霄回头对俞菲凡说:“菲凡姐,取暖器不用关了,有客人来了。”
没过半个小时,来电话的委托人便敲响了事务所的门,这是一个年轻的短发女孩儿,戴着一副圆框眼镜,她自我介绍道:“我姓张,是第三中学的一位老师。”
“老师?难道说是学校里发生什么事了吗?”肖霄给她倒了杯热水,惊讶地问道。
张老师点点头,“是的,最近我们学校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本来我以为只是学生之间的流言,你们也知道,青春期的孩子总是喜欢瞎编一些故事。可是前天晚上,我们班同时有两个女生出事了。一个女生回家路上出了车祸,被一辆大货车撞倒了,送到医院后抢救无效去世了。另一个女生晚自习后忘了带课本,返回学校去拿时,不知道被什么吓到了,进了医院。”
“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俞菲凡问。
“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但是听那个进了医院的女生的妈妈说,她一整晚都重复着同一句话:‘没有头’,而那个出车祸的女生……就是过马路时摔倒,头被车碾到了……”张老师咽了口口水,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俞菲凡摸了摸下巴,“是有些奇怪……这样吧,你方便带我去你们学校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