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多想,肖霁和成易都从各自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俞菲凡把雪花酥塞到成易手里,回房间换好了衣服。

因为韩阿姨的缘故,肖霁也来过古镇一两回,对这里还算有些了解,便提出要带他们去吃点特色美食。

俞菲凡却摆手拒绝了,打算在那个银饰店附近随便吃点就行,毕竟他们此行目的也不是来旅游的,还是得先把事情解决了。

那家饰品店开在古镇的步行街里,肖霁在一家家常菜餐馆的二楼要了个包间。透过包间的窗子正好能看清街对面的银饰店。

俞菲凡捧着一杯热茶,透过窗子向外张望。

此时正值淡季,古镇上游客不多,步行街里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

步行街所有商店的招牌是都统一定制的,那家银饰店也不例外。

门上木质的招牌用楷书写着“古巷手工银饰”,门头两根实木立柱在风雨的冲刷下稍显陈旧。一个穿着帆布围裙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门口抽烟,看起来应该就是老板了。

银饰店的老板抽了烟便转身回了店里,俞菲凡收回了目光,菜也很快上来了。

晕车的劲儿还没过,她实在没什么胃口,只简单吃了几口饭,喝了碗杂菌汤。

“对了,肖霁。”她突然开口,“可以跟我说说韩阿姨的事吗?”

“韩阿姨?你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了?”

俞菲凡漫不经心答道:“没什么,只是有点好奇。”

肖霁放下筷子,叹了口气,“韩阿姨的命其实挺苦的,丈夫很早之前就病逝了。她一个人辛辛苦苦把女儿拉扯大,可就在去年,她的女儿也因为一场车祸走了。”

“她女儿多大年纪?”

“比我小五六岁吧。韩阿姨对她很是溺爱,把她宠得像个小公主似的。”肖霁喝了口茶,接着说:“她女儿刚出事时,我妈担心韩阿姨熬不过去,还来古镇陪了她一个多月。这次来看她状态还不错,也是挺难得的。”

俞菲凡点点头,没再继续追问。

吃完饭,肖霁付了钱,几人便往楼下走去。

“你们俩在门口等着,我先进去问问。”俞菲凡吩咐着,从成易肩上拿过自己的背包,就往银饰店走去。

银饰店面积不大,约莫也就十平米,左右两边的玻璃柜台里摆着各种各样的银质饰品,正对着门口的是收银台。

这些天没什么客人来,老板看到俞菲凡走进店里,暂停了正在看的电视剧,站起身来打了个招呼:“姑娘,喜欢什么随意看看。”

“老板,你们这儿的银饰都是纯手工做的?”

“对,全是我做的。”老板的语气颇为骄傲。

俞菲凡弯腰端详着玻璃柜里的成品,每一件都雕刻着精美的花纹,看得出来老板的手工活非常细致。

“这种银饰有什么讲究吗?”

老板不解,“讲究?你指的是什么?”

“就是,有什么特殊的寓意吗?比如招财、纳福、姻缘……”俞菲凡站直身子,“或者诅咒。”

“姑娘,你年纪轻轻,看不出来那么迷信啊。”老板忍不住嗤笑,“没什么讲究,就是图个好看,你觉得它是什么寓意,它就是什么寓意。”

看来这家店卖的确实只是普通的银饰,可那枚吊坠又是怎么回事?

“那这样的东西,你能做吗?”俞菲凡拿出吊坠,在老板面前晃了一下。

老板只瞟了一眼,语气中有些不屑,“能做是能做,不过这个吊坠比我做的那些可差远了。”

他说的确实没错。这枚吊坠跟玻璃展示柜里的那些首饰相比款式简单,做工粗糙,怎么看也不像出自一人之手。

俞菲凡脸上带笑,眼神却直勾勾盯着老板,“可这个确实是在你店里买的,要不你再仔细看看?”

老板疑惑地接过那枚吊坠仔细看了看,突然脸色一变,把吊坠塞回俞菲凡手里,“天晚了,我要打烊了,你赶紧走吧。”说着就把她往门外推。

门口的成易见状皱起眉,走上去把身体挡在老板和俞菲凡之间,肖霁也随之进了店里。

老板错愕地看着面前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嘴唇轻抖,“你、你们想干嘛?”

“我们没有恶意,就想知道知道关于这个吊坠的事。”

老板眼神躲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吊坠不是我卖的,也不是我做的。”

俞菲凡似笑非笑,“那你在慌张什么?”

“我、我……”老板眼一转,拿起手机指着俞菲凡,“你们赶紧走,不然我就报警了!”

“老板,我们真不是来找麻烦的。”肖霁往前一步勾住了老板的肩膀,放缓了语气,“只是想知道跟这吊坠有关的事情而已。”

“我、我也是收钱办事而已……”老板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停住了话,紧紧咬着嘴唇。

“对方给你了多少钱?”肖霁追问。

老板眼看瞒不住,拍开了肖霁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退回了收银台里。

“给了五千……”

“才五千?”肖霁失笑,拿出一张支票,“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这一万块就归你了。”

老板咽了口口水,“我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顿了顿,他伸出一只手指,“能不能再加一万?”

“可以。”肖霁倒是爽快,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这是触发了他的霸总技能?俞菲凡在后面默默翻了个白眼,有钱人办事就是简单粗暴又方便。

老板不安地握着拳头,踌躇了许久,终于开口,“行吧,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不能把事情说出去。”

俞菲凡和两人交换了眼神,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