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昱王府,时辰已经不早。

南璃虽有符篆能够洗干净身子,不过她还是喜欢热水泡澡。

但她洗得极快。

夜司珩不满的撇撇嘴,“你不至于这么怕吧?我今晚又没打算做什么。”

她今日刚回京,自己还是心疼她的。

他顺手要帮她绞干头发。

南璃却接过了毛巾,推着夜司珩去洗澡,还眨了眨眼睛:“你也快去洗一洗,我有个惊喜给你。”

夜司珩心思一动。

脑子想到了什么,不只是脸颊,连同耳根子都红了。

南璃这会儿并没主意。

等夜司珩出来的时候,见她头发已经半干,坐在床榻上不知看着什么东西。

小几上的玉炉焚香,袅袅香丝飘起纠缠,榻上倩影半遮半掩,如同一副极为美好的画面。

如果她身侧多一个女娃娃,那就更好了。

这是他此生最大的愿望。

虽说是不可能。

但万一呢?

他动用瞬移,一阵风扬起,人已经到了南璃跟前。

“王……”

她刚抬头,就被他环住了腰肢,抱住了头。

躲避不开,话也被堵在嘴巴里。

他的吻一开始很轻,很温柔,但随即就带着一丝粗暴,那占有的意味很是明显。

“阿璃,我很想你。”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份想念。

没有办法,她嘴唇柔软,连带着身子也软软的,让他沉沦。

属于他的那股强烈气息萦绕着自己,她也有些混沌。

只是肩膀传来了一阵凉意,让她瞬间回过神来,她赶紧将他一推,“王爷,别呀。”

可话一出口,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现下她说话娇滴滴的,再加上刚才的话,倒像是欲拒还迎。

不过夜司珩知道她不是这种人,她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都是直说的了。

他没再过去,声音低哑:“怎么了?你不是说要给我一个惊喜。”

“是呀,但不是这个。”南璃说着,随即将手里的乾坤袋在他面前晃了晃,“看!这是我从一个金丹修士那儿抢到的!我一直忍着没看里头有什么东西,就打算回来与你一起拆盲盒!”

夜司珩看了眼那乾坤袋,已是面无表情。

“阿璃,谢谢你这么惦记我。”他道,“下次你直接道明,倒不用让我空欢喜一场。”

南璃没好气道:“你整日惦记着这事不太好吧?”

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有点发麻红肿,可见夜司珩刚才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吮吸。

夜司珩不服,义正言辞的说道:“救灾之前,我们就要各自奔走,一起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亲热什么的了。随后救灾半个月,你又去了玄月观,我们这前前后后一个多月没亲过,阿璃这么好看,还不许我惦记了?”

他一本正经说着最后的情话,倒是让南璃忍俊不禁。

她眉眼弯弯,便是靠前往他温热的脸颊上亲了亲,道:“我也想你,不过今晚我们还是来拆盲盒吧。”

夜司珩轻轻叹了一声,“行。”

他如今身体不怕冷不怕热,就披着一件里衣,结实的胸肌隐约可见。

但他怕南璃冷着,还给她披了一件外衫。

两人下了床榻,转移到罗汉床那边。

南璃观察着那乾坤袋,神色认真:“看来过了千年,仙界并没有再进行什么改进,反倒是这个封锁的符咒尚算精妙。”

“再精妙,你还不是破解了?”夜司珩道。

“那是因为有修士的精血,毕竟这种封锁符咒,一开始是要滴血认主的,所以只要有主人的精血,要解开就不难了。”南璃说着,“我是想在没有主人精血的情况下,将封锁符咒破除。”

夜司珩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你该不会是已经想好,日后好去抢修士的乾坤袋吧?”

南璃朝着他眨眨眼:“是呀,我得提前钻研一下,来日抢到了,才能解开。”

夜司珩忽的皱了皱眉,“这乾坤袋是金丹修士的,你抢了他的乾坤袋,他岂不大怒?”

他立即警惕起来。

就怕金丹修士会出其不意的攻击。

南璃道:“你不必担心,我斩草除根了。”

“什么?”夜司珩沉下脸,“你去玄月观,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他当时回业州,并没见到她的身影。

用了传话符一问,才知她去了玄月观,她只说有事儿要处理,让他不必担心,就救灾事情完后,就先回京等她。

南璃一边研究着那破除了的符咒,一边将这几日的事情说了个仔细。

待说到金丹修士带着周子达来袭,夜司珩就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冷冷盯着她:“楚南璃,你是将我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吗?那是金丹修士!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这么大的事情,她竟在传话符中绝口不提!

这是夫妻吗?

她还把自己当夫君吗?

来日,他怕不是只能打酱油了!

南璃怔了怔,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她向来有话直说,道:“我知道危险,但有些事,我总得要自己面对,不能处处依赖着你。王爷,我就是知道你肯定会来,所以我才没告诉你,不然你来了,我还怎么试验那灭灵符阵。”

夜司珩见她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更是气得不轻。

“你可以试验,但我得在旁边看着,确保你的安危,若有个不对劲,我可以及时出手。”

“不,你不会,你但凡见到我处于一点下风,你肯定立即出手了。”

夜司珩一噎,果然是同床共枕的夫妻,她还真了解自己。

不过他还是要严厉教导:“我护着你,有什么不对?”

以前他或许没这个能耐,但现在他有了,就不能让她独自面对。

“我知道,但是……”

南璃还没说完,就被夜司珩打断,他眼睛微红:“还是说,你根本不信我,根本不信我会永远以你为先,永远护着你?”

此时此刻,他像个委屈哀怨的小媳妇,直勾勾的盯着南璃。

南璃没有任何悔意,还直接回瞪了过去。

烛台里的灯芯炸了一下。

发出的轻微声响,让屋中气氛更加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