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珏挑了挑柳眉,“那可未必。”

随即,将魔骨按压了上去。

幽幽黑光登时散了开来!

魔骨在阵法图的作用下,接上了。

可没等颜琥看一眼,剧烈的疼痛迅速蔓延开来。

“啊——!!”他倒在地上,捂着肩膀连接处。

那疼痛传至全身,他根本难以忍受。

不一会儿,已是全身暴起了青筋。

他想要将魔骨拔下:“不……不……帮我……”

司马越见状,想要上去帮他拔下来。

裳珏面色冰冷,一袖子将司马越拂开。

“休想阻止。”她道,“魔骨想要有用,得从活人身上挖出,只能用上这么一次。你若将魔骨拔下,就会白费了我们的一片心血。”

司马越倒在地上,气血翻腾。

仅仅一招,他就知道自己与裳珏的差距。

他不敢再贸然乱动。

可看见颜琥被剧痛折磨,他实在是不忍心,就控诉道:“尽管魔骨难得,但阿琥疼得这么厉害,显然魔骨是不适合他的,莫非你是想让他疼死过去吗?”

裳珏负手而立,冷眼观看。

“是的,魔骨安在外人身上,会有排斥,魔族人尚且如此,何况是他这个修仙者。一旦接骨,生死难料。”

司马越又气又急,抬手指着她,手还在颤抖着:“你好生歹毒!”

“哼,明明是他自己愿意的。”

“明明是你哄骗他的!若你事先说明,他绝不会答应!”

裳珏转头盯着他:“司马越,你们见过我,知道我叫什么,他若不接这个魔骨,你以为你们两人还活的了吗?现在你还不如好好祈祷,他能熬过这一关吧。”

要么死。

要么活。

她是懒得再看。

转身出去了。

司马越痛心不已,想要帮忙,可接骨处散出的是幽幽冷光,萦绕着魔气,他根本不知如何下手。

无奈之下,他只能在旁为颜琥打气。

可颜琥脑瓜子早已经疼的嗡嗡叫,全身气血经脉逆流,双眼翻着白眼,哪里还听得见司马越在喊什么。

这短短的时间里,对于他来说极为煎熬,像是过了漫长的一年。

终于,疼痛慢慢减退。

颜琥不再挣扎。

他的青筋慢慢消退,不过仍是浑身大汗,正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阿琥!”司马越爬了过去,“你怎么样?还活着吧?”

颜琥自是没力气回答的。

不过司马越的喊声让裳珏回来了。

她看见颜琥熬了过来,眼底闪过一抹喜色,就赶紧去检查魔骨接得如何。

竟是非常完美!

她高兴道:“很好,颜琥,你的坚韧和天赋让我另眼相看!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魔族修罗的一员!我们是同伴了!”

颜琥微微睁眸,瞥了她一眼。

随后再举起那刚刚接上的魔骨,上面已缠绕上了血管和筋脉。

他能感知到魔骨。

意念一动,那手指关节也跟着动起来。

他笑了出声:“我的右手,终于回来了!”

司马越看见了,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其实他也挺能忍的。

或许……

他看向裳珏。

还未开口,裳珏就开口打击他:“你不行。”

“你这人说话怎么那么难听?我哪儿不行了?”司马越不满道。

“你筋骨差劲得很。”裳珏实话实说,“再说了,只有这一截的手部魔骨。”

就算司马越够格,但也没合适的魔骨了。

“你直接说没有不就好了,非要这样说话!”司马越说道,“修罗姑娘,你也说了我们是同伴,你该对我客气点。”

裳珏早就对他不满,见他摆着一副臭架子来教训自己,直接一掌将他掀飞。

司马越重重的摔在地上。

自己那元婴修为在她这儿,根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肋骨,似乎都断了几根……

裳珏居高临下看他:“我指的是颜琥,而不是你。”

他们魔族修罗血统高贵,怎会与一个废物做同伴。

“阿琥!”司马越喊着,龇牙咧嘴,“阿琥,你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外公被她欺负吗?”

颜琥不为所动,只是慢慢的爬起来坐好。

自从接上了魔骨后,他觉得体内的力量在剧烈翻涌着。

他没看司马越一眼。

却是在看着自己新接上的魔骨,漫不经心说道:“外公,你既然没本事,就少说点话。”

“你……”司马越忽然觉得颜琥陌生至极,不像是他的好外孙了。

颜琥侧头,眼角余光颇为凌厉,“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那是腾腾的杀气。

司马越咽了咽口水,几乎不敢大口喘息一声。

“对,阿琥……你说得对。”

对于颜琥的反应,裳珏似是觉得很正常,两人说起话来,像是相识多年的朋友,跟先前有着巨大的差别。

司马越的身子忽然颤抖起来。

莫非……

莫非这魔骨还带有上一任主人的灵魂,让颜琥的性情大变吗?

影响了颜琥的性情那还好说,如果是夺占了颜琥的身体,那不是亏到奶奶家了吗?!

一时间,司马越也不知道是何种缘故。

只知道魔族人果然如书上所记载,阴险狡诈,嗜血歹毒!

可裳珏偏偏好像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忽然转头看着他:“要么,你拿他练练手吧,也好尽快适应你的新手。”

司马越险些背过气去,结结巴巴道:“我……我可是他的亲外公!”

颜琥冷冷看着他,还未说出意见。

裳珏则说:“亲外公又如何?你这个废物,养着你都是浪费米饭。”

“我乃司马家的家主,你客气尊重点,别一口一个废物的。”司马越一激动,那断骨之处就痛得厉害。

嘴角溢出血迹。

他只能赶紧调息。

裳珏道:“司马家?你司马家本就折损不少修士,在与白家一战中,更是伤亡惨重。你这个家主久久不出现,司马家剩余的那点势力已经四分五裂,不是夺权就是抢资源,你还说自己不是废物?”

司马越神色黯然,以他对司马家的了解,不用去求证,都知道裳珏说的是真的。

他幽幽感叹一句,自责说道:“阿琥,都怪外公无能,忠心部下都没了,现在也帮不上你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