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将无数的疑问重新压回到肚子里，整理好思绪后，她低头看了眼邀请函上的座位号，并且跟身边的陆年和孙淼淼比对了一番。
三人的座位紧挨着，位于最后面的一排。
陆年等人对号入座，这时秦雅挑了挑眉，冷不丁说道：“退伍老兵上线了。”
“他会等吗以他的恶名值，即便是在格里特怕也会遭到全城通缉吧。”陆年说道。
秦雅摇了摇头，回答：“他有一件迷彩服，可以通过消耗魔力一直进入潜行隐匿的状态，旁人很难发现。”
二人都知道退伍老兵的臭脾气，他似乎总对自己的时间安排有着苛刻的要求，不会将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拉扯废话中，性格属于直来直去，很容易得罪人。
不过总得先试试
秦雅拟好一则私信发送了过去，很快对方便有了回复，并未明确地表明态度，而是反问她：
【你退出野狼佣兵了就在刚才杀破狼也将你列入了猎杀名单里。】
秦雅不以为然地一笑，他对原公会里的家伙并没有太多的感情羁绊，刚开始加入野狼佣兵无非是为了谋取利益，如今已经如愿以偿，自然是要奔着更好的前程去选择。
能够体面地去攻略boss，名正言顺地拿到最终奖金，谁还会乐意当一只过街老鼠。
【我这是，弃暗投明。】
【我的态度不会有任何动摇，想要我帮忙，只有a级道具。】
秦雅有些无奈，对方的这则消息表明的态度太绝对她无法在将这个话题延续下去，而是话锋一转：
【掠夺终究不是正途，他是我邻居，人看着不错，攻略boss的能力内测服都知道，何况你还跟他交手过，应该是最清楚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对话以对方的沉默而告终。
她扭头看向陆年，说明了先前的对话内容，后者的表情平静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看来拉拢退伍老兵的这一方案要被舍弃了，a级道具的代价实在太大，在外界的交易网很有可能拍到上亿华夏币的可能。
当然一亿华夏币和一亿财力值是两种概念，前者无法取代后者，但后者却是可以做到单向的等价转换。
“往后，你也是要被列入野狼佣兵的猎杀名单里了。”陆年笑着调侃对方。
秦雅同样笑眯眯地看他，回敬道：“真到了那一步，论死亡顺序，也是你比我死在前面，毕竟怀揣着a级道具装备，等级也没老娘高，是人家眼里的香饽饽。”
陆年笑容一僵，结束了话题，继而目光看向下方中央的歌剧舞台。
梯子型的环形观众席呈扇形顺着舞台十米位置由下而上地向反方向延申，这样的设计，即便是坐在最后一排的观众也不至于看到前一排的后脑。
探照灯射出五颜六色的光束，来回游曳在舞台表面，伴随着一声巨响，全部的灯光在同一时刻熄灭，整个歌剧会场瞬间漆黑一片。
“砰！”
俄顷，一道雪白的光束笔直地从上方头顶斜斜地打在舞台中心处，紧接着中央闭合的红色幕布向着两侧缓缓拉开。
最先出现在观众眼前的是一只穿着白色芭蕾舞蹈服的女木偶，舞者正摆着优雅舞姿，像是在准备起舞。
随着幕布的移动，右侧出现了一架暗金色的发条钢琴，在面前的矮凳上正端坐着一位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性木偶。
钢琴家双手拂上琴键，左手食指按下，撬动出了第一枚音符，中央的木偶舞者在听到琴声响起，像是被激活了开关。
裹着奶咖色丝袜的双脚立了起来，舞姿跟随着舒缓的琴声起舞，每一个舞蹈动作都配合着音乐的节奏感在进行演绎，二只木偶的默契配合得恰到好处。
孙淼淼看得津津有味，秦雅的目光则是流露出向往，尤其是看向那位舞者木偶时异常强烈，陆年则是低头翻看了一眼门票上面写着的表演表。
【第一个节目：丹尼夫妇的时之恋曲】
这时，琴声从舒缓悠扬一下子变得急促猛烈起来，像是触发了某一个节点似的，钢琴家木偶的手指以一种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在琴键上飞跃，每一个不同的音符都裹挟着一种不一样的情绪。
失望痛苦痛恨甚至是疯狂无数的情绪相互交织，最终谱写成了这如同疾风骤雨般的乐章。
陆年看着因为用劲上半身还会时不时地下压起伏的钢琴家，活灵活现地完全不像是一只木偶，更像是位活生生的人。
另一边的芭蕾舞者，舞姿跟随着音乐也有所改变，但却做不到钢琴家木偶的动作自然。
一曲完结，钢琴家缓缓起身，他走到舞者木偶的身边，抬起手扶住她的腰肢，随后二人同时朝着观众席微微鞠躬俯身。
掌声稀稀落落得响起，舞台探照灯变得昏暗，幕布重新被拉上。
中间的缝隙缓缓缩小，陆年注意到那位钢琴家木偶直立起身，隔着一指差的幕布缝隙，那枚赤红色的纽扣眼睛，看向观众席的观众们，似乎藏匿着某种怒火。
错觉么陆年皱眉，但并没深究什么，耐着性子继续观看。
时间不长，接下来是一段魔物的马戏团表演，在表演结束后，这一次的观众席掌声雷动。
节目依次进行，很快便到了压轴的节目：
【小丑的笑剧演出】
这也是三人一致猜测与小丑王joker有关的节目表演。
当前一场演出完毕，幕布拉上之后，陆年调整了一下坐姿，打起精神准备迎接接下来的节目。
与他们三人不同的是，富商npc们则是失去了观看兴趣，已经开始陆续有人离场了。
幕布缓缓打开，一束淡黄色的光束从上方的黑暗中下落，将舞台上，幕布后的一名小丑映照在众人的视野中。
台下座位人影攒动，许多位置已经空缺，并且在退场氛围的影响下，剩下的观众也没有了接下来的观看兴趣。
或许是因为观看疲劳，或许是忙于生意，又或许是对此不感兴趣。
小丑的出现并没有补救离场的现状。
见着陆续离开的观众，小丑依旧挂着一抹灿烂的笑容，那由朱漆描绘而成的嘴角咧到了耳根。
在左眼画着绿色方片，右眼则是涂着黄色梅花图案，鼻子上挂着一颗红色的小球，在他的头顶是一顶红色的杂技帽。
小丑孤零零得站在舞台中央，他看着台下离开的观众，笑容至始至终没有任何变动。
他缓步从黑暗中走出，来到探照灯打下的那一小圈光晕地带，和他身高同高度的麦架上装着一支黑色话筒。
小丑将嘴凑到话筒边，缓缓开口：
“女士们，先生们，演出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