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会活得很长久的,至少比你长久。”夏弯弯语毕,绕开她,就要去养心殿。也不知道拖延了这么久,皇后有没有先去广元宫。

言嫣步子一挪,挡住她的去路,“忘了告诉你一句话,你的那位后母不用蹲牢房了,因为那些能指证她的证人,全都被本公主杀了,一个不留,死无对证……哈哈哈哈!”

那几个受台氏指使,要杀夏弯弯,将夏弯弯逼进飘红院躲身,却被刘城逮住关进大牢的杀手,关押的地方正好跟她的牢房相连。她昨天在离开牢房时,直接将那些受过重刑,铐着手链,脚链的证人全都杀了!

随便找了个很简单的理由,说他们语言上亵渎她,便了结了他们。

她此生跟夏弯弯有不共戴天之仇!

凡是能给夏弯弯添堵的事,她都很愿意做。

想她,父皇疼她,母妃爱她,却被一个小小的夏弯弯给算计,关进了牢房,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一个公主,被关进牢房,这是她一生的污点,一生的耻辱!

夏弯弯脸上带着笑,目光波澜不惊,“那我得感谢你了,我还正准备跟皇上求情,让皇上宽恕我母亲,没想到你帮了我个大忙,现在不用我亲自跟皇上开口了。”

言嫣不相信她的话,可是,她的眼中,除了平静,什么都没看到。心中怒火愈发的旺盛,只能狠狠的撂下一句狠话,“你就嘴硬的本事,本公主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

心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愤懑的朝言嫣的背虚空挥了挥拳,“什么东西,连我家小姐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过。”

夏弯弯看着她俏皮的动作忍不住笑了起来。

心兰沮丧着脸,觉得她家小姐真的是心襟博大,这样都不生气,“小姐,你还笑得出来。要不,我们回尊王府吧,免得看到不想看的人晦气。在王府里待着多安逸呢。”

虽然她知道这个提议是不可能的,毕竟,今儿个,皇后和秦贵妃都邀了小姐进宫。

小姐的树敌已经很多了,不能再添不必要的麻烦。

“安逸,那是留给死人的。”夏弯弯何尝想进这后宫,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走吧。”再不去就晚了。

心兰跟着夏弯弯往前走,一直在她耳边说话,夏弯弯边听边欣赏延途的美色景致,看到一株十分好看的花,以前没见过,好奇问道,“心兰,那株开得正盛,像绛伞状,紫颜色的花是什么花?”。

心兰没有回答,反出声惊叫道,“啊!蛇!”

她看到一条花蛇速度极快的朝夏弯弯游过来!

已经游到夏弯弯脚不到一尺的距离了!

来不及多想,心兰一脚对准那条花蛇的头部踩了过去!

却因为没算准时间,踩偏了,只踩中了它的腹壁。

花蛇调转过头,张开它的獠牙对准心兰的脚咬过去!将它的毒液全都淬到了她的脚上。

心兰一声惨呼,脸已呈乌色,担心蛇从她脚下游走,伤了小姐,硬是忍着疼痛,没有松脚。

夏弯弯看到后,极速捡起花丛旁边的石头,对准花蛇的脑袋重重的砸了两下,直将它砸断气,才扔掉手中的石头,扶着心兰,喂了粒清毒的药丸到她嘴里,又是生气又是心疼的斥道,“谁让你替我挡蛇了?”

这皇宫内怎么会有毒蛇出没?不过,这个季节正是毒蛇出没的季节,这里又临近御花园,花草树木良多,她没放在心上。

心兰傻乎乎的一笑,“小姐没事就好。小姐,你不用管奴婢,你快去找皇后娘娘吧,免得耽误了时辰,奴婢自会想法儿。”

夏弯弯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丢下她一个人,虽然心兰服过她研制出来的清毒解药,可是她识别不出来刚刚那条毒蛇的品种,不知道那蛇的毒性有多大,不知道对不对症,药量够不够强。

现在又没有时间和工具提取蛇的血清检测,担心心兰会留下后遗症,所以必须要让太医院资深的老太医看过之后她才放心,“我先将你扶到太医院歇息着,再去皇后娘娘那里,那里我自有解说。”

心兰拗不过她,只能由她扶着去了太医院。

兴许今日秦贵妃过生宴,太医院今日比较清冷,夏弯弯和心兰去的时候,只有两个老太医在那里。

夏弯弯刚刚将心兰扶到椅子上坐下来,但觉后颈一疼,昏迷前听到心兰带哭泣的嘶喊声后,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

热,好热。

夏弯弯觉得她全身上下如被火烧般的灼热,极度需要找到出口解脱自己。

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躺在一张精致的象牙大床上,很陌生的一张大床,而屋外嘈嘈切切错杂弹的声音传进来,似梦似幻。

……

秦贵妃的辰宴,是摆在飞鸿居的,离她的广元宫不远。

飞鸿居入门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佳木茏葱,奇花闪灼。

面面凌宫合抱,复道萦行。

挑高的门厅,圆形拱窗石彻精雕。

居内摆设恢弘大气又精致迭云,夺目迷人眼。

厅中舞娘舞姿轻盈,宫伶歌喉优美。

皇帝坐在主座上,主座一左一右摆有两张金钿凤尾软椅。

左边坐着凤袍加身,谦逊大气,妆容一丝不苟的苏皇后。右边倚着今日的寿星,千娇百媚卓卓风姿的秦贵妃。

两人不时对目,相谈甚欢。

一场家庭盛宴。

风尘晏晏,刚回都城就赶到皇宫来的言止,目光时不时往大门口瞅一眼,却一直没有看到他想见的人儿,神色越来越冷峻。

秦贵妃目光不时含笑看他一眼便别开,跟皇帝继续畅谈言乐,把酒畅欢。

杜嬷嬷端着身子,腰下身来,在秦贵妃耳边低语了几句。

秦贵妃含笑往内居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杜嬷嬷便退了下去。

言止目光一凛,在杜嬷嬷退下去的时候,也悄然的从席间退下,往内居潜去。

他内力深厚,耳目明聪,岂是寻常人能比,自然将杜嬷嬷跟秦贵妃说的话听了个全。

飞鸿居内跟外面的大厅不一样,是封闭的,窗户都是闭合式的,只能由大厅玄关处进到里面。

内居摆设桌椅茶套,搁放一张象牙床。

铺置虽简易,没有大厅奢华隆重,却是大手笔。

单单一张象牙床,就足以换下一坐城池了。

那张象牙床上躺着的人,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儿还能是谁?

夏弯弯光洁如美玉的身子,全身上下粉嫩粉嫩的,三千青丝随意的披散着。

极具惑力。

言止每一根神经紧绷,呼吸不稳,朝着象牙床走去,在她耳边轻唤一声,“弯弯……”

声音绵长而又深情。

夏弯弯感觉到有人靠近她,那人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小手一啪啦,揽住了来人的腰身。

柔软的双唇毫无章法的覆上了他的唇,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

好热,谁来救救她,呜呜……

言止身子一僵,她莹润香甜的美好撩动着他,让他险些把持不住,他的手抚过她的秀背,才发觉她的身上滚烫滚烫的,完全不似正常人的体温。

而怀里的人还在无意识的轻吟着,小脸酡红,她的手紧紧的抱着他,不肯松手,声音软糯糯的,与往日小野猫状大相径庭,“要抱抱……”

“该……死的……”言止心底低咒一声,很明显,她是被人下了药,而且还是极强烈的媚药。

若不能及时解去她身上被下的药,便会全身经脉逆流而死。

言止正准备抱起夏弯弯直接冲破密封的窗户离开时,忽觉自己的体温也越来越灼人,身体无力一软,往前栽了一下。

目光暗沉,深邃的凤眸一扫,落到茶几正中间摆放的香炉上。

香炉上方轻烟缭绕。

袖袍一卷,香炉上的香烟熄灭。

夏弯弯感觉到上方一重,小手抱得更紧了,糯糯的道,“要亲亲……”

她柔滑的小手,灼热的气息影响着他的每一个感官。

言止立刻化被动为主动,像是惩罚她的调皮般,攫取她的每一份美好。

吻着吻着,夏弯弯就觉得大脑有些缺痒,换不过气儿来,低泣道,“妈咪……”

她好想妈妈,好想爸爸。

来到这里后,她就一直假装坚强,好像对什么事都很淡定,却不知,她心中对前世的生活越来越眷恋。

对她亲爱的老妈,亲爱的老爸,还有那宠她上天的哥哥,更是想念。

言止蓦地一顿,离开她的唇,手勾起她光洁的下巴,暴怒的情绪立刻暴发出来,咬着牙道,“这个时候,你竟然叫着别人的名字?”

“妈咪……”夏弯弯如一只受伤的小猫咪,还在迷迷糊糊的叫着。

言止气息陡的一窒,攫住她下巴的手一松,风卷残云般凑到了她的脸前,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狠狠的啃噬着她的唇,似在宣示着他的主权。

夏弯弯犹如一只脱线的风筝,轻轻的躺在他的怀里,渴望着他的亲吻,却又在害怕着什么,身体颤动个不停,“痛……”

飞鸿居大厅内,杜嬷嬷暗暗的朝着秦贵妃做了个手势。

秦贵妃突然一手紧紧的抓住了皇帝的手,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肚子。

皇帝连忙放下手中的琉璃杯,关切的问道,“爱妃怎么了?”

“臣妾肚子有些不适。”

皇帝立刻从主座上站起,“宣太医!”

然后握着秦贵妃的手,从铺置绒毯的阶梯上走下来,往内居走去,“爱妃先到里头歇着,等太医来后,为爱妃看看。”

秦贵妃点了点头,半靠在皇帝的身上跟着他一起往内居去。

今日的主人翁走了,歌舞酒肆自然停下来。

皇后盯着秦贵妃的背影迟疑了一下,跟了上去。

皇宫里的人都知道,皇上更喜爱秦贵妃一些,后宫之中秦贵妃主权。

皇后都去了,那些皇子公主们等等,自然也不甘落后,全都跟了进去,以示对秦贵妃的关心。

结果,众人走进内居后。

看到极为令人脸红的一幕。

夏弯弯如蔓藤般扒拉在言止身上,言止狠狠的亲吻着怀里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