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将话题岔开,都说些恭维的话。

夏弯弯对这些恭维的话不感兴趣,想离场时,龙欣突然道,“今日难得这么多人在场,听说明弯公主歌喉优美,那便为我们献唱一曲,助助兴吧。”

这话听上去无礼的很。

唱一曲,助助兴。

这都是用来形容歌伶们的,龙欣将这些词儿用在夏弯弯身上。

而今日的场合也不适宜唱歌。

这可是左相的地盘,龙欣就敢如此的放肆。

若不是左相的地盘,恐怕还不知道怎么消遣夏弯弯。

显然是对她抱有很深的敌意。

夏弯弯不清楚自己哪里得罪了她,可旁人若是想欺负她,那眼睛也得擦亮点,“我五音不全又目不识丁,哪里会唱曲儿。倒是听闻太子妃在栖衍国的时候就以舞曲儿著名,夜夜笙箫,通宵达旦的吟唱。我们晟域国的人都只闻未见,不如借着今日的场合,太子妃为我们献唱一曲儿,也好让我们大开眼见,如何?”

“本宫又不是戏伶,唱什么唱。本宫让你唱,你就唱。”

夏弯弯本是无心之说,可龙欣却听出了别的意味。

认为夏弯弯是在说她作风乱。

的确,龙欣没来晟域国之前,曾有一百多个宠男。

经常一夜需要几个男人伺候她,换着各种姿势玩。

怎么舒服怎么来,怎么新鲜怎么做。

在栖衍国名声已经臭到不行了,没人敢娶她。

这才被龙琰塞到晟域国。

龙欣喜美男,只要是美男,都入得了她的眼。

一开始看中了言止,可是言止生性冷僻,武功又高强。

在皇宫里时,一掌就将她给打飞,让她不敢靠近他。

便只能选了言晟。

言晟虽不如言止优秀,可他容貌也算上乘。

只是终日看着他,她已眼疲劳。

本想将目标瞄准宫夕,宫夕这样的美男,她还没有尝试过,尝下鲜也好。

哪曾想被夏弯弯捷足先登。

宫夕不满龙欣对夏弯弯呼来呵去,“太子妃,这里不是栖衍国,也不是你的太子府。说话之前还需三思,再对弯弯无礼,我们相府就不留你。”

他话里摆明了,如果龙欣再对夏弯弯说什么无礼的话,他会直接驱赶她。

龙欣何时被人这样说过。

言晟跟晟域皇都不敢那样说她,他宫夕算什么东西?

只可惜,她现在势单力薄,不然玩了宫夕后,直接将他给阉了。

看他还怎么敢在她面前给她颜色看。

众臣都听着,不敢插话。

现在的朝势分为两派。

一派是******,一派是王爷党。

太子现在有了龙欣,很明显占了上风。

可是他们还不清楚宫夕站在哪头。

如若宫相也站在太子这边,那王爷完全没有胜利的把握。

如若宫相站在王爷那边,那他们二人便势均力敌。

以后的路还长着,指不定又会有什么变动。

按道理来说,宫相应该是站在王爷这边的。

因为王爷对夏弯弯很照顾,夏弯弯如果做了宫夫人,那他们便是一家人。

众臣吃了点东西,聊了些不痛不痒的话。

宫夕将婚期订在了七天后,宜嫁宜娶的好日子。

言止自进来,一句话都没说,脸上打了厚厚的寒霜,离他不远的人,都能感觉到他身上冻人的寒意。

不明白他是怎么了,都巴不得离他远远的,生怕被冻出病来。

客筵很快散了。

所有人都走了,只有言止坐在椅子上未动。

夏弯弯恢复已往调侃的语气,“这位客官,再不走,我们府就要打佯了。”

宫夕见她恢复得很快,心中放心了许多,“尊王爷,你打算一直留在我府中不走?”

言止如冰雕一动未动,保持着一个姿势,“堂堂的左相府,养不起本王?”

夏弯弯瞠目结舌。

他这话,是要入住左相府?

宫夕清澈的眸子,蒙上几层浓雾,轻拉着夏弯弯的手,“我送你回房。”

“好。”夏弯弯没有再看言止,随着宫夕一起离开了大厅。

留下言止独自坐在大厅中发呆。

一直从中午,坐到了晚上,言止才起身。

落寞的离开了左相府。

翌日,夏弯弯一直睡到了巳时还在赖床。

还是一道懿旨将她扰醒的。

苏皇后宣她进宫。

最近这日子过的挺安静的,皇后找她做什么?

叙旧,唠嗑?

夏弯弯收拾好自己,随着宣旨的小太监进了皇宫。

尊王府中。

言止自相府回到尊王府后,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不吃东西,也不见任何要。

左超和陈伯两人个人急的团团转。

他们知道,结症还是夏弯弯。

看来,真的只有夏弯弯才能解救他们王爷。

只是,夏弯弯马上就要当左相夫人了,跟他是半点瓜葛都不有了。

正在陈伯莫可奈何的时候,一个侍卫匆匆的进了府道,“陈伯,明弯公主刚刚被皇后娘娘宣进了宫,这件事要不要禀报给王爷听?”

这个侍卫是言止的人,不管是之前的几个月,还是现在,都专门负责夏弯弯进宫后的动向。

夏弯弯现在要嫁人了,侍卫拿不定主意,不知道王爷还需不需要她的信息,所以只好问陈伯。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陈伯觉得王爷跟夏弯弯还是早断的好,“不用告诉王爷了。”

他话音才落,门突然开了。

然后一道白影从他眼前晃过。

言止手心满是汗水,跨上马,以最快的速度往皇宫驶去。

夏弯弯到了养心殿后,才知道苏皇后找自己跟她下棋。

两人你来我往,过了十多招。

夏弯弯手执棋子久未落下,注视着皇后,“娘娘,您今日有心事。”

她手中的子一落,皇后便是死局。

而且,她还能落几个地儿。

上回对过一次招,以皇后的棋技,不会出这么大的疏漏。

唯一的可能,她的心思根本不在棋局上。

苏皇后将棋盘推散,叹了声气,“哎,人上了年龄,便有心事。”

夏弯弯如贴心的小棉袄,“娘娘有什么心事,可以说给弯弯听,弯弯也许能替娘娘解忧呢。”

苏皇后定眼看她,“你怀孕多久了?”

夏弯弯计算了一下自己的周期,答道,“五十多天。”

苏皇后默默的算着宫夕请离少师一职的时间,刚好差不多也是这么多天。心底沉了沉,面上挂着微笑,“如果没怀孕,你还会嫁给宫夕吗?”

夏弯弯没想过这个问题,也没想到苏皇后会问这个问题。

便没有马上回答。

苏皇后以为她没回答,便是不愿嫁给宫夕。深沉的凤眸里聚了笑容,朝秦嬷嬷看了眼。

秦嬷嬷立刻退下去,再次出现时,手里端着一碗药。

苏皇后声音柔和的道,“这是本宫命人为你熬制的安胎药。”

“多谢娘娘。”夏弯弯接过秦嬷嬷手里的安胎药,放到嘴边时,眉头高蹙。

这哪里是安胎药,分明就是堕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