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修得十分华丽,金柱琉石,精雕细琢,要是再加上房间,就好比一个地下皇宫了。

但白子衿二人都走得格外小心,谁都不知道,会不会他们一脚下去,就会有冷枪暗箭从哪里射出来。

白子衿紧紧抓住凤惊冥的手,她已经想好,如果等会儿踩到机关她就直接拉着凤惊冥进空间药房。

她的动作让凤惊冥眼底闪过温柔之色,也反握紧她的小手,薄唇轻掀:“跟着我的步子。”

“好。”

凤惊冥走在前面,白子衿踩着他走过的地方,凤惊冥观察推算得仔细,倒也没有踩到什么机关。

越往前走,白子衿心里不禁生出疑惑:“终点是哪里?”

地道总有个终点,这个地道究竟是挖出来逃命的还是干什么的,而他们顺着地道走又会到哪里。

“我们现在在皇宫的正西方。”凤惊冥低声开口,桃花眼闪过精光。

他们方才掉入地道的地方是皇宫的西南方,现在已经走到西方了。

如果他猜得不错,继续走下去会有两条路,一条不知通向何处,另一条的终点是养心殿。

嘶嘶!

“等等。”白子衿忽然开口,柳眉一皱,“凤惊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她刚才似乎听到了蠕动声还有嘶嘶声,就像是蛇类特有的声音。

凤惊冥安静下来听,却什么都没听到,但他却没有继续往前走,因为他相信白子衿。

“凤惊冥,继续走。”白子衿星眸闪过光芒。

“好。”凤惊冥继续往前走,一步一步的十分缓慢,白子衿则竖起耳朵听。

走了五步后,白子衿星眸漫不经心的扫了四周一眼,在凤惊冥的手掌上画了一个字。

这次她听得十分清楚,在凤惊冥每次步子落下时,就会有蠕动的声音传来,空气中也多了微不可闻的腥气。

凤惊冥桃花眼微眯,拉紧她的手,继续向前走着。

二人走了十几步之后,忽然凤惊冥将白子衿的右手一拉,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而另一只手则持着剑,刺向了白子衿刚才站立的地方。

“嘶嘶!”

白子衿站立的地方赫然有一条手指大小的黑蛇,此刻被凤惊冥一剑砍成了两截,两截身体正痉挛着。

这黑蛇极小,若是不仔细看,肯定会以为是脚下的黑影而已,但它的毒牙却闪烁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竟然是这种蛇。”白子衿就算早已猜到,但此刻也不禁颤栗一会儿。

这蛇的名字她忘记了,毒性极强且发作快,五条银环蛇都比不过它的毒,她刚才要是被咬到一口,估计连拿药自救的时间都没有了。

“凤惊冥,我们快走。”白子衿让凤惊冥把她放下,想要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同时更加警惕。

凤惊冥扫了一眼那蛇的尸体:“媳妇,不要拿去做药吗?”

白子衿:“……”

为什么她有一种她是捡破烂,什么都收的感觉。

“这个没用。”奇珍异宝不是那么好碰到的,之前白子衿能碰到蓝明子已经是十分幸运了,哪里能看到一个东西就是宝贝。

“本王知道了。”凤惊冥忽然一道内力袭出,黑色的内力被他控制得恰到好处,将那蛇的尸体碾压成粉碎,还没有触及其他东西。

若非怕她媳妇要,他刚才就不会给这蛇留全尸。

白子衿看得嘴角抽搐,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鞭,鞭尸?

就在这时,忽然又有嘶嘶声响起,而且蠕动声十分明显。

白子衿脸色大变:“妖孽!快走!它爹娘来了!”

凤惊冥的脸色也微变,但却很镇定,拉着白子衿加快速度往前走着。

他们不怕身后的蛇,却怕那些蛇触及机关,到时他们应对不及,就得留在这里了。

“嘶嘶!”

身后的蛇似乎是看到了自己孩子的尸体,无比愤怒,追着两人不肯放。

不仅如此,它的尾巴还四处扫,触及了许多机关。

“凤惊冥,小心!”白子衿一把将凤惊冥按下,躲过了头顶的飞箭,那些飞箭插入墙壁上,又牵动了其他的机关。

“该死的!都是联机!”白子衿咬牙,不带这么过分的!

凤惊冥一边要护着她,一边要应对那些机关,还得注意自身的安全。

身后的蛇越来越近,白子衿怒了:“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当我好欺负是不是?”

白子衿掏出一盒药粉,里面还有她加的东西,可却没来得及撒,因为前面的机关越来越多,她得躲。

那蛇似乎知道他们的弱点,尾巴不停的乱扫,看得白子衿又气又无奈。

“媳妇,小心!”

一道寒光闪过,白子衿甚至都没看清那是什么,她被凤惊冥一把拉开躲过,那寒光曾的射入墙壁,竟然入了一半!

白子衿不禁发寒,墙壁都能射入一半,换作是她,肯定被穿心。

凤惊冥本就来面对许多机关,为了拉开她,他身后许多箭驽射来,已经来不及躲开!

“凤惊冥,小心!”白子衿大吼,扑开凤惊冥的同时就想进入空间药房,忽然旁边一道石墙缓缓上升,也不知是谁碰到了开关。

白子衿眼睛一亮,连忙拉着凤惊冥往那里面走:“快,走!”

又一波飞箭袭来,有些甚至带着灼热的火焰,白子衿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凤惊冥一推,二人滚入石墙后,白子衿扑到在地上,那箭刚好射在前方。

“嘶嘶!”

发现仇人要逃,那条蛇立刻袭来,想趁白子衿二人倒在地上时咬她一口。

白子衿看了身后的凤惊冥一眼,他不知何时染上了血,那血刺痛了白子衿的眼,她一把抓起那灼热的箭,猛的插向那条黑蛇。

“给我去死!”

黑蛇本是十分灵敏的,可白子衿这攻击突如其来,它没来得及躲过,就被一箭钉在了地上,血溅了一地。

白子衿松开了箭,脸色苍白。

而这时,石墙关上,隔绝了那些攻击。

“凤惊冥。”白子衿松了一口气,转向凤惊冥。

凤惊冥桃花眼凝视着白子衿,目光幽深,看得白子衿不由自主的抿唇,目光看向他身上的血:“凤惊冥,我先给你包扎。”

刚才情况太乱,白子衿甚至没有注意到凤惊冥的后背上插了一支箭,这似乎是凤惊冥为了推开她而中的。

“下次不准这么傻了。”白子衿看着那殷红的血,眼睛有些发酸。

“这话该是本王对你说。”凤惊冥薄唇缓缓掀开,眼色深深,骨节分明的手去拉白子衿的手。

白子衿微微一抖,想要拒绝,凤惊冥的力气却无比的大。

她原本嫩白的手心被刚才那只箭灼烧得皮肉翻滚,触目惊心。

“你不杀它,它也进不来。”凤惊冥低魅的声音带着心疼,目光看着白子衿的手,薄唇缓掀。

“它该死。”白子衿星眸低垂,想要将手抽出来,凤惊冥却拿起旁边的酒精和纱布,开始替她清理。

“疼就叫出来。”

白子衿粉唇轻扬:“不疼。”

沾着酒精的棉花触及白子衿的手,疼痛让白子衿下意识的想缩手,但她却克制着。

凤惊冥的伤不比她轻,她不能喊疼,不能让他再心疼。

白子衿殊不知,她越是倔强,越让凤惊冥心疼自责。

他今日若是不吃醋不理她,甚至故意逗她,她亦不会生气跑掉,他们就不会落到这个地道来了。

看着她明明疼得睫毛都在颤抖,脸色都发白了,却还要假装没事和他微笑。

“白子衿,你何时能不这么犟。”凤惊冥忽然叹了一口气。

“我不犟。”白子衿是在自责,她不该耍小脾气,牵连得凤惊冥受伤,还不知能不能出去。

凤惊冥细心的替白子衿清理了伤口,然后包扎起来,用了止痛散倒也没什么感觉。

只是白子衿本来左手就还没修养好,现在好了,两只手都不能用了……

“凤惊冥。”白子衿忽然开口。

“嗯?”

“没事。”白子衿忽然又浅浅一笑,“我们继续往前面走吧。”

凤惊冥低头望着她苍白却姣好的小脸,那笑容那么的美,晃花了他的眼,他低声一笑:“好。”

两人牵着手继续往前走,只是明显有什么不一样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和气氛。

就好像,感情磨合升华了一般。

这条路上没东西捣乱,没有机关被踩重,忽然白子衿耳朵竖起来:“凤惊冥,你听,似乎有敲木鱼的声音。”

“是。”凤惊冥也听到了,拉着白子衿继续往前走着。

越往前走,那声音越清晰。

白子衿喜悦了,这声音越清晰,就代表他们离地面近了,这上面的玄铁薄了,他们就可以出去了。

二人走到木鱼声的下方,忽然木鱼声停下,上面似乎有人进来,唤了一声:“太皇太后,人来了。”

白子衿挑眉,她没想到他们竟然来到了太皇太后的宫殿下方。

白子衿没见过这个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常年在宫里念经礼佛,她对这个曾经的太后唯一的印象就是她赐死清乐。

头顶上,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听说白子衿发现白绮罗的尸体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