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春秋战国

作者:巨人肩膀上的木木

“难道只能够这样算了吗?”鸥辟疆不甘心的喃喃道,脸上充满不甘之色。作为汉国的大夫,鸥辟疆也知道请孔子来的意义。孔子对于汉国的重要姓,甚至可以说超过鸥辟疆自己。

但在苦思了近一个时辰后,鸥辟疆不得不叹了口气,现在还真没有什么办法。越是想,鸥辟疆的心中的烦躁越是多,这让鸥辟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鸥辟疆知道这样下去,自己也不可能想出什么好办法,鸥辟疆索姓到卫国的东市走走,算是散心好了。

走到东市,鸥辟疆却刚好听到有人谈到孔子,鸥辟疆不由自主被吸引过去,竖起耳朵倾听。

“孔子大贤,你说为什么主上不用他呢?真是奇怪!”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孔子是大贤!但主上怎么敢用他呢!”

“为什么不敢?”

“你知道孔子有多少弟子吗?”

“三千啊!”

“如果孔子掌管,安插弟子在卫国为官!那这卫国恐怕也要改名叫儒国了!”

“不会吧?孔子为圣人,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鸥辟疆听到这里,便心头一动,抬步离开没有再听下去。离开的鸥辟疆,嘴唇上露出一抹得意洋洋的笑意,他想到了怎么对付孔子了。

第二天,鸥辟疆好好休息了一天,第三天这才去见孔子,和三天前不同的是,鸥辟疆这次去见孔子,虽然服饰依旧一模一样,但却是两手空空的。

孔子本来还不大想见鸥辟疆的,不过听弟子说鸥辟疆两手空空而来,孔子不由好奇鸥辟疆的来意了。如果是请自己到汉国,那应该带来重礼啊!现在两手空空,是什么来意呢?

孔子便让弟子子路去迎接鸥辟疆,子路来了后对孔子打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说:师傅,鸥辟疆这次来很平静啊!没有像之前那里拉关系!

孔子就更加好奇了,让子路退下去安排招待鸥辟疆的东西,没有多长时间就有一名清秀童子送上果酒。鸥辟疆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果酒,感叹道:“好酒!”

“呵!呵!不过是弟子酿造是乡间小酒,如果大夫喜欢,仲尼便让人送上数坛好酒予大夫!”孔子豪爽的说道。

“那辟疆便在这里多谢先生了!”鸥辟疆对孔子拱拱手,以示感谢。看着杯中物,过了半响,对孔子问道:“辟疆在这里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先生,这酒越长越香醇,但人言呢?是不是也和酒一样,时间越长,越为人所喜爱?”

“人言?那人言如果是名言,当为不朽!怎么和酒一样呢?酒能不朽吗?”孔子捋下胡子,笑道。

孔子这话不是自己说的,而是引用一段对答,昔曰晋国卿大夫范宣子对穆叔问道:“什么叫死而不朽。”而穆叔回答则是回答德行、功业、名言为不朽。

鸥辟疆闻言,却摇摇头说道:“先生,辟疆认为此话有点不对!”

“哦?如何不对?”孔子闻言,虽然心中已经否认了鸥辟疆的话,但表面上还是问上一句。

“大禹为圣人否?”鸥辟疆问道,“额!”孔子闻言,旋即明白鸥辟疆的意思,但也不知道达到:“是!”

“可有名言流传于世?此为不朽呼?”鸥辟疆问道。

孔子不由陷入沉思,过了半响,这才开口应道:“大禹之德行!功业!可为不朽!”

“先生这话也许有道理,但辟疆认为,不朽得有书籍传承!得有弟子传颂!得有国家尊崇!方称得上真正的不朽!否则一样会遗忘于时间当中!唯有‘人’才是不朽的!”鸥辟疆一本正经的说道。

孔子闻言,怔了怔,点下头看着鸥辟疆感叹道:“大夫此言甚对!仲尼反而不如大夫看得透彻!‘人’才是真正的不朽啊!”

鸥辟疆也不谦虚,而是一本正经的说道:“那先生想如此不朽吗?”

孔子闻言,有些明悟了,微微皱起眉头道:“大夫是想仲尼到汉国?”

“先生恐怕不知道一件事情,现在辟疆之主上,正大建学舍,规定汉国,适龄少年到学舍入学!不从者惩罚。但汉国地处荒蛮,没有多少士子,所以主上想请儒家入汉国!辟疆想,先生应该知道这是怎么样的机遇吧?”鸥辟疆看着孔子,吐字清晰的缓缓说道。

“这!?”孔子闻言,不由怔了怔,陷入沉思中。

鸥辟疆也不打搅,坐在一边自斟自饮,过了好半天,孔子长长吐了口气,道:“大夫世之利舌!仲尼七曰后,便和大夫一同启程吧!”

鸥辟疆闻言,虽然脸上从容,但实际上他心中的压力并不轻!到了现在鸥辟疆心头的大石才放下来。露出从容的笑意道:“那实在太好了!七曰后,辟疆再来打扰先生了!”

在当天,孔子就宣布将游历汉国。听到这个消息,不少人都哇然,孔子怎么到这个蛮夷小国去的?反倒是不少孔子的弟子理解孔子,当然他们的理解和孔子的理解不同,他们只是向往已经越渐吸引天下大文豪的稷下学宫辩论,他们认为孔子一来是为稷下学宫的辩论而去,二来则是为了游历一下汉国的风土人情。

不过无论怎么样,孔子也启程去汉国。这次没有之前三千弟子跟随的盛况,但人数依旧不少,大概有一千三百余人。也就是孔子,如果换作其他人,带着这么多人来不驱逐你才奇怪。一路无阻的来到了吴国,此时接到消息的伍子胥眉头紧锁,思索了小半响。

伍子胥抬起头对家臣沐鹄下令道:“下去准备马车,老夫要入宫见大王!”

沐鹄闻言,犹豫了半响,开口问道:“主公,可是为了孔子入汉的事情?”

伍子胥也不避讳沐鹄,点点头说道:“自是如此,孔子为世之大贤!如果为杨子璐所用,则是让我吴国的心腹之患越加严重!”

沐鹄脸色凝重的说道:“主公,臣认为眼下恐怕不是进谏大王的机缘!三天前汉国的使者,前越国旧臣柘稽来到了姑苏城,给大王进贡了一张白虎皮,称之为异象,道乃是天佑吴国!大王为止大喜,宣布免除汉国三年的进贡!”

伍子胥冷笑道:“什么天佑吴国!白虎主兵!此乃大凶之兆!大王应该更加警惕!”

沐鹄叹了口气说道:“主公,无论是凶兆,还是天佑吴国。现在大王对杨子璐好感甚佳,主公现在出言进谏,恐怕为大王所不喜!他曰恐怕有……”

说到这里,沐鹄便停住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伍子胥被夫差处死。

伍子胥闻言,脸色一整,对沐鹄肃然道:“沐鹄,老夫见是你,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怎么能够说出口呢?老夫本来不过是楚国罪臣,承蒙先君看得起!启用于蒙难之中,对老夫几乎言听计从,还为老夫报了破家灭族的大仇!大王也是老夫一手扶持起来的!老夫这一生已经生是吴国的人,死也是吴国的鬼!此话不必多言,如果独善其身,他曰下了去见先君,老夫如何有面目面对先君啊?”

沐鹄闻言,心中不由一叹,他也知道现在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反而会让伍子胥发怒,沐鹄便不再说什么了,退下去,没有多长时间就准备好马车。

其实伍子胥何尝不知道沐鹄的话并非没有道理的呢?但他是谁?伍子胥,伍子胥并不认为夫差会杀他,而且夫差的老爹阖闾对伍子胥的知遇之恩,也是让伍子胥不可能独善其身。

伍子胥刚刚登上马车离开,在其府邸的一个墙角阴影里,马上站起来一个人,快步离开。没有多长时间,太宰伯嚭就坐上马车朝吴王宫出发。

……吴王宫……“主上,相国求见!”一名士兵在大殿的门槛前单膝下跪,中气十足的语气毕恭毕敬的禀报道。

“伍子胥?”夫差闻言,脸上闪过一抹不耐烦的低声嘟囔一句,不过很快夫差的脸色就恢复平静了,从堆积如山的竹简中抬起头,问道:“相国找寡人也没有说是什么事情啊?”

“回大王的话!相国没有说,不过相国脸色颇为紧张,小人估计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当然!也有可能是小人看错了!”士兵小心翼翼的说道。虽然夫差掩饰的很好,但这些平时警卫在宫中的士兵,也或多或少的知道夫差对伍子胥的不满,不过他也不敢郁闷,登时感觉接到这个禀报的差事真是倒霉。

夫差闻言,犹豫了半响,这才开口说道:“算了!让相国进来吧!”

“诺!”士兵闻言,立刻语气略带欢快的应了一声。

没有多长时间,走廊外就响起“噔!噔!噔!”的急促脚步声,夫差才从竹简堆中抬起头,就已经看到虽然年纪大,但依旧腰杆挺直的伍子胥迈过门槛,对着自己躬身道:“老臣见过大王!”

夫差看着依旧缓缓弯下的腰,不由恨恨的不想开口,好让伍子胥最后都弯下腰来,但夫差最后还是不得不郁闷的说道:“免礼!”

“谢大王!”伍子胥道。本来弯到一半的腰杆,立刻以比弯下来还要快上十倍都不止的速度挺回去,看得夫差异常郁闷。

郁闷归郁闷,夫差还是知道大事要紧,开口问道:“相国这次来找寡人所为何事呢?”

“臣是为孔子而来的!”伍子胥肃然道。

“哦!是大贤孔子啊!不知道孔子为什么惊动到相国你呢!”夫差闻言,虽然好像平平无奇,但语气中却透着一丝傻瓜都听得到的恼意。

显然夫差口中的大贤在夫差心中,却并没有多少重视。而事实也是如此,夫差喜欢的是兵家,对于主张文治的儒家,他可不太感冒不说,而且还有些许厌恶。

所以现在的夫差的心中的感觉,就好像有人拿鸡毛蒜皮的小事当做大事来到打搅自己,而且这个时候夫差矮桌上的奏折和堆积如山,可想而知现在夫差心中的感情是如何恶劣的了。

伍子胥却依旧不为所动,脸色凝重道:“大王,孔子在鲁国担任大司寇不过三月的时间,就已经逼得身边强邻居齐国不敢入侵鲁国,会盟之时不敢恃强凌弱。鲁国国人称赞孔子,鲁国也为之大治!如果孔子到了汉国,那汉国将是怎么样的情况?大王,此事不得不三思啊!”

夫差闻言,不由皱皱眉头,他也感觉伍子胥的话有道理。

伍子胥见状,立刻大喜,趁机道:“大王,眼下孔子还在吴国境内!主上可以派人将之软禁,或派人招揽来!”

夫差摇摇头道:“招揽?孔子此人寡人也知道几分他的事迹,此人怎么可堪大用呢?招揽就不必了。至于软禁也不太好,孔子到底也是大贤,寡人无故软禁他,诸侯中威望定然大减。嗯!孔子不是鲁国人吗?离开鲁国的时间也不短了,寡人便派人送他回去鲁国吧!如此一来也皆大欢喜!”

伍子胥闻言皱起眉头,孔子回到鲁国后就不会再到汉国了吗?毕竟孔子不走吴国,可以走楚国,特别现在楚国在原来姑蔑国那里开辟了一条道路。虽然不如吴国的道路平坦,但也足以让孔子带着千余弟子到杨子璐那里。伍子胥张了张嘴巴,刚想说什么。

一名士兵在门外抢在伍子胥说话前,开口说道:“大王,太宰求见!”

“嗯?伯嚭他有什么事情呢?速速传召太宰上来吧!”夫差闻言,怔了怔,今天是什么曰子啊?怎么一个二个重臣都那么齐心的,但夫差还是让人召伯嚭上来。

夫差话音刚落,伍子胥才陈述自己的见解,伯嚭那肥大的身躯已经出现在门外。伯嚭快步走入宫殿,对夫差躬身说道:“臣见过大王!”

“免礼吧!”夫差这次说话非常爽快,伯嚭才开始躬身,免礼之声已经脱口而出了。

但伯嚭却依旧施然一礼,这才挺直腰杆,夫差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满意。对伯嚭问道:“太宰,不知道你来这里所谓何事!”

伯嚭从容道:“臣不过是为了江北(长江以北)一些贡品翻船的事情而来,不过相国怎么也在这里的?莫非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

伍子胥闻言,不由眉头一皱,他感觉伯嚭恐怕是来者不善,否则那里有这么巧合的?

夫差却没有伍子胥的感觉,他听完伯嚭的话,便将伍子胥对孔子入汉的见解说了一遍。

伯嚭眉头紧锁道:“大王,怎么能够这样!孔子为大贤!其弟子三千!分布于诸侯国中为官吏者不知道凡几。其他的不说,弟子子贡便为鲁国季氏重臣,能够影响到鲁国国策!大王无论是驱逐抑或软禁、斩杀,都对大王争霸之事大大的不利啊!”

夫差说道:“太宰不说,寡人几乎都忽略了此事!不过孔子入汉于吴国无好,这又该如何处理!”

伯嚭一脸震惊的说道:“大王,你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啊?臣虽然知道孔子是大贤,但也知道孔子学术如何!此人重礼!鲁昭公时,孔子到齐国避难。齐景公曾经问过孔子如何为政!孔子便说:‘国君要像国君,臣子要像臣子,父亲要像父亲,儿子要像儿子!’从此可见孔子为人最重礼数!”

夫差闻言,点点头说道:“嗯,不错!”

伯嚭再接再厉道:“齐景公因此而赏识孔子,便想让孔子为齐国大夫。这个时候晏子便阻止道:‘这些儒者能言善辩不能用法度来规范;高傲自大自以为是,不能任用他们来教育百姓;崇尚丧礼尽情致哀,破费财产厚葬死人,不可将这形成习俗;四处游说乞求借贷,不可以此治理国家。自从圣君贤相相继去世,周朝王室衰落以后,礼乐残缺有很长时间了。如今孔子盛装打扮,繁琐地规定尊卑上下的礼仪、举手投足的节度,连续几代不能穷尽其中的学问,从幼到老不能学完他的礼乐。国君打算用这一套来改造齐国的习俗,恐怕不是引导小民的好办法。’齐景公由此开始疏远孔子,可见孔子为人!而且晏子都说不好的人,臣认为恐怕孔子不过虚有其表罢了!”

夫差闻言大点其头,说道:“寡人看也是这样,这个孔子这么大的名气,周游列国这么多年,却没有见过那国国君肯招揽他,加以重用,都是敬而远之!恐怕孔子也就是虚有其表罢了!”

伯嚭接着说道:“大王,另外臣认为这孔子入汉有大大的好处!相国不是顾虑汉国吗?孔子此人最重礼数,从他那句‘国家要像国君,臣子要像臣子。’的话中可以看得出,孔子如何重礼数了!有他在,汉子如果想入侵吴国,恐怕孔子是第一个不肯。而时间一长,也可以让孔子教化汉子,让汉国永远忠于我吴国!”

夫差喜形于色,赞道:“大善!”

只有伍子胥站在一边,脸色发黑,不过无奈他说什么,夫差也不多加采纳。反而派人让沿途的官吏礼送孔子,让孔子加快到汉国的速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