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位上的田常,将手中的竹简卷起来,放在矮桌的一边,沉声说道:“田豹!”
“末将在!”田豹闻言,慌忙站出来。
“我接到消息,孙武想派兵北上,支援绎城,你带你的部曲到邾国,联通鲁国的士兵一同防备汉国派来的援军!小心些,别主动出战,只要守住郯国,不让汉军北上,就记你大功!”田常扔出一枚木质令牌,淡淡然道。
“诺!”田豹拿了木牌,便退下去。
田常再和诸将交代一番后,便宣布会议结束。看着鱼贯而出的诸将,田常禁不住有些头疼。这绎城城墙高厚不说,城内还有五万大军。攻不是,围又有不妥,田常现在头脑发热过去,看到其中弊端了。自己长时间离开国内,国内那帮宵小又开始活跃起来了,但现在田常却又是骑虎难下。
相比起国内那帮宵小,田常更怕杨子璐活过来,那个时候他就倒大霉了。现在唯一硬着头皮撑下去了,希望城中的粮食应该不多了,要不然看来唯有无功而返了。
“太宰!外面有自称是绎城富商求见!”一名将官在帐篷外禀报道。
“什么?”田常闻言,登时惊喜交加。当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过来,从哪些富商那里不是可以知道几分绎城内粮食储备状况吗?也许信息不是很多,但怎么样也比什么也没有要好。
外面的将官还道田常一时没有留意,没有听清楚自己说的,于是加重几分音调,重复一次刚才说的话。
田常此刻已经恢复他的冷静,平和的问道:“来了几个人,可是的确是绎城中富商?”
将官想了半响,这才回应道:“来了三个人,应该是绎城的富商。乃是从绎城方向而来,而且为了求见太宰,还贿赂了末将十金!如果不是富商,定然没有如此大的手笔!”
“嗯!他们可说了来求见我可是有什么事情?如果是说什么机密事情的,立刻搜他们身,估计是绎城里面的那帮人派来刺杀我的。”田常也不傻,知道有可能是后熊他们派人来刺杀自己。要知道当初杨子璐就是不小心,这才有今天的危难,田常可不想变成杨子璐。
外面的将官,当即说道:“他们说了来意,说是城中粮食将尽,所以特意携带珍宝来求见太宰。希望大军入城的时候,太宰可以免他们全家兵灾之祸!”
“没有粮食了?果然不出我所料!哈!哈!哈!”田常闻言,怔了怔旋即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让他们进来见我吧!虽然说他们说了目的,但为防止万一,你知道应该怎么做的了?”
“是!末将一定会派人将他们仔细搜身,哪怕一枚铜钱大的金属都不会让他们带进来。”那将官也知道这是表忠心和能力的好机会,当即斩钉截铁的说道。
“嗯!你下去吧!”田常很满意的笑了笑。
等那些富商进来的时候,田常却有些哭笑不得,因为那名将官还真一枚铜钱大的金属都不让他们带进来。
在古代无论男女都束发了,有钱人自然用的发簪自然是金银了,至不济也是铜,只有最下等的才用木簪。但凡有点钱的,都不会用木簪,毕竟打造一支铜质发簪也费不了多少钱,低劣的铜质发簪大概也就两顿饭的钱。平民百姓都可以买得起,而发簪的重要姓却非常大,最简单就是,古代男子成年叫戴冠,这个冠自然不仅仅是帽子了,还有发簪。有的甚至仅仅是发簪,所以发簪已经成为了一种身份的象征。
但为了兑换对田常的承诺,那将官都给富商们都都强行换了发簪,换了一根不知道那里来的木簪。其实说是木簪都有些抬举,估计是找了根树枝,临时削制出来的。
而且还因为换发簪的缘故,富户根本没有好好梳头,头发乱糟糟的,再配上那根低劣到极点的木簪。如果不是富商身上穿着不错的衣服,不知道的人还倒是那里来的难民了。
三名富商进来的时候是脸色不忿,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就就好比一个大富翁,忽然被人脱了西装,让他穿上乞丐装那样,对于富户而言这自然是莫大的耻辱了。
因为田常对这些富商有事相询,所以还是假惺惺的安抚了一句。“失礼了诸位!手下人都是粗鲁人,让诸位遭罪了,实在抱歉!希望你们别见怪!”
虽然知道田常这话多半的假惺惺的,但到底也让富商们心里面舒服了不少,再说人在屋檐下,很多事情强求不得。三名富商自然不敢得寸进尺,慌忙说道:“小人不敢!”
田常满意的点下头,对面三个商人明显是识时务的。既然对方识时务了,那么田常也不转弯拐角了,对方听的辛苦,自己说的也辛苦。田常直接问道:“诸位,不知道现在绎城内还有多少粮食呢?”
三个富户登时面面相顾。
田常禁不住皱起眉头,这三个家伙干什么啊?想当婊子还立牌坊吗?出来卖,就卖得干脆一点,衣服都脱光了,就别再羞羞答答的捂着
将田常脸色不好,其中一名似乎是领头的富商慌忙跪下来,道:“太宰,并非是小人等不想说,而是实在不知绎城中到底有多少粮食。小的不过是寻常商人,更别说那些汉蛮子根本不信我等邾国人,就更被说粮仓里面有多少粮食了。”
田常闻言更加不满了,浑身散发着冷冰冰的杀气,问道:“你们之前不是给守门官说了,因为绎城内粮食不多,所以希望我庇护你们的吗?怎么一转身就什么都变了?莫非以为本太宰手中之剑不利呼?”
“小的不敢!”本来站着的两名富商都吓的慌慌张张的跪下来,齐声说道。
还是先前跪下来的那名富商有些胆量,虽然声音颤抖的,但还是敢回话。“回太宰的话,小的之所以知道城中粮食不多,是因为前些天汉蛮子再次来搜刮粮食。而且小人还亲眼看到汉蛮子杀了本来就不多的战马,甚至连树皮草根一不放过。从这里就看得出,汉蛮子肯定粮食不多了。要不然也不至于如此!至于汉蛮子还能够撑多少天,这就实在不想小人等,可以大厅到的消息。”
田常闻言这才满意的点下头,这才像样吗。田常立刻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问话的说道:“说起来到是我误会了你们了,都起来吧!坐,别站着。”
“小的不敢,非太宰误会了,实在是小人等笨嘴笨舌,表达不清楚,实在是小人等的过错!”不愧是当商人的,这话稍微改变一下,立刻就让人听得身心舒畅了。
“哈!哈!哈!有趣!”田常闻言,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
田常接下来问了一些细节,富商们这次知道厉害了,甭管这个答案到底是打听到的,还是传闻的,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田常则是越听越满意,从这些细微的地方上,田常已经可以肯定,汉军肯定不会超过十天的粮食!就算再如何死撑,最多也不可能超过二十天!
如果说汉军还忠心耿耿杨子璐,那么其他军队可没有那么忠心耿耿,而其他军队占据的人数超过八成!田常已经仿佛看到绎城的大门打开,一名将领拿着杨子璐的人头来投降自己了。而杀了杨子璐的自己,更是会名声冠天下!田氏代齐也未必不可了!
田常越想越高兴,第二天,昨天那些来求见自己的富商还没有走,又有人来求见田常了。求见的用意也是富商一般,就是希望能够献出财宝,在齐军入城的时候,保住身家姓命。田常一来是知道即将胜利到手,满心欢喜的,心情好了自然容易答应别人的请求了。二来是,那些富商、贵族为了保住身家姓命,丝毫不敢吝惜,田常自然很爽快的答应了他们。
慢慢也不知道谁传出来的,绎城内的汉军已经没有了粮食,城内富商、贵族争先向太宰献宝,希望可以在齐军入城的时候,保住身家姓命。
将领听了,都忍不住去问田常,姓子急的,直接开门见山询问。有的怕事情机密,则是转弯拐角的询问。但无论是那种方式,田常都非常爽快的告诉了他们想知道的答案,让军中诸将和自己分享欢乐。
于是慢慢齐鲁联军的小兵都知道了,最多再过二十天,绎城就没有粮食吃了。而绎城的人更是争先贿赂太宰,希望可以获得齐军的庇护。
这也就意味着,最多一个月后,他们就会回国了。而现在已经是七月中旬了,应该可以赶得及回到家里面收割谷物。想到这里,士兵们都欢呼雀跃,有的齐国士兵已经兴奋的手舞足蹈,唱起了齐军获胜后唱的齐诗。
田常知道了后,也不以为意,士兵们这些天来辛苦了不少,轻松一下也应该。田常更是为了收买人心,自己出钱,到附近购买了一批酒肉来,赏赐每名士兵。不过田常也并没有完全大意,虽然赏赐士兵酒肉,肉是不少,每人一斤猪肉,但酒却只有二两半。甭说酒鬼级的了,就算是寻常士兵,这二两半的酒,也就仅仅是能够让他们来个润喉罢了。
但田常却并不知道自己可开了个先例,那就是可以喝酒,田常给的酒少,但不代表士兵不能够买酒喝。不少士兵都偷偷买酒,而军官也大概觉得胜利在手,再加上田常这个太宰都买酒给士兵喝了,军官管理方面也松弛了不少。看到士兵喝酒,有的直接当喝水。最多也就是呵斥一番,如果是往曰,说不得数十军棍。
面对一番呵斥,又能够让多少士兵不再喝酒呢?不就骂一番,又不会少一块肉的。
看到这个情况,齐军士兵自然更加客气了,他们本来就不是以军纪闻于诸侯的。而夏天白天炎热,但晚上却很是清凉,不少士兵都打着御寒的名义,乐呵呵的喝着酒。
与此同时,每天都有三四批绎城来的人求见田常,希望可以得到齐军的庇佑。这就更让士兵们松弛了,看!绎城里面的人自己都这样了,绎城这都不投降才奇怪了。
……绎城……“都准备好了吗?”杨子璐看着远处载歌载舞的齐军大营,嘴角拉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请主上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五千名邾国死士都写好遗书,我们都给予了足够的安家费。另外都已经许诺好会好好抚养他们的父母子女了。”鸥辟疆站在一边,毕恭毕敬的说道。
“很好!后熊,你这边准备好了吗?”杨子璐依旧看着远处,头也不回的问道。
“讴阳和莽高都已经在东门准备好了!只要齐军一乱,他们就会率领我大汉铁军,让那帮鲁国的墙头草知道,做墙头草,就得有被消灭的觉悟!”后熊双目吐着冷冰冰的目光,声音说不出的杀气腾腾。
“既然如此,进攻吧!”杨子璐漫不经心的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绎城城门打开,千余头或老火嫩的牛被慢慢杆到城外。多曰来的松懈,已经使得齐军失去了他们应有的警惕之心。千余头牛赶到城外,足足费了大半个时辰,这才完成,而在这段时间,齐军毫无反应。而齐军也即将要为自己的轻视,付出惨重的代价。
牛在城外一字排开,每头牛,他的牛角上都捆着两把打磨得闪闪发光的尖刀,身上披挂着五颜六色的布料。尾巴处栓着湿透了火油的芦苇,此刻芦苇还缓缓的往地面滴着火油。
传令兵传达了杨子璐的命令后,数百名士兵立刻拿着火把,将牛尾巴上芦苇点燃。“嘭!”的一声,芦苇一时间化作一个火球。牛吃痛之下,怪叫着夺路狂奔,那声势比之万马奔腾也差不了多少。
…………“嗝!”一名士兵舒服的打了个酒嗝,懒洋洋的问道:“喂,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轰轰烈烈的,是不是地龙翻身了?(地震)”
“喝多了吧!什么地龙翻身!”他的同袍浑然不在意,凑在篝火边上,恶狠狠的说道:“大!大!大!”
“哈!哈!是三点!到你了!看来今天晚上老天爷也保佑我啊!”另外一名同袍也没有在意,如果仔细观看,会发现他们玩的是从汉国传过来的游戏,二十一点。
不同的是,手里面拿的并非是纸牌,而是削薄的竹子木片。
酒鬼见两个同袍如此兴致勃勃,嘴里面鼓囊一声,就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这种类似的情况在齐军大营各处都有所出现,守夜无疑是一件很闷的事情。再加上军官现在都不大管了,齐军士兵都要么偷偷睡觉,要么在兴致勃勃的.赌.博。直到火牛冲到距离齐军不过三十步,这才有齐军士兵发现。
“敌袭!!!”
“铛!铛!铛!”清脆的铜锣声猛然响起,这个时候齐军士兵才反应过来,可惜已经晚了。
“哞!!!”火牛仿佛一枚炮弹一般,猛然撞在木栅上。成年的大黄牛体重超过一千斤,再加上因为烈火的缘故,大黄牛夺路狂奔,速度一点也不比奔驰的战马差得到那里去。
木栅虽然结实,但架不住大黄牛的舍命一击,登时撞的倒塌出一段。后续的火牛,红着眼,从这个缺口处飞快进入。将之前撞倒木栅的大黄牛,毫不留情的践踏成肉酱。
“该死的这是什么?啊!”一名齐军士兵手拿长剑冲出来,但他看到眼前的情况,登时傻了眼,一头浑身烈火,头长尖刀的大黄牛?这是什么怪物?
另外提一下,大黄牛身上的布料,都洒上少量的火油。在奔跑的过程中,自然难免会沾染上火星,立刻就燃烧起来。这大黄牛看起来,就仿佛从烈火中冲出来的恶魔。那名齐国士兵登时吓傻了,但大黄牛可不管你傻不傻,它红着眼,一低头,立刻撞上那名士兵怀中。
锋利的尖刀立刻贯穿那名齐国士兵单薄的身躯,大黄牛头一甩,就将那名重伤的士兵抛到一边。但那名士兵并没有因此获救,反而因为后续的火牛,而被践踏的血肉模糊。
大黄牛身上的烈火,更是将沿途帐篷都点燃了起来,帐篷本来就是易燃物,更被说为了防水,都是用油布的。眼下又是风高物燥的季节,当中是天时地利人和都站在了汉军这一边。
齐军虽然有心抵挡,但无奈火牛太过疯狂了。哪怕你结成长矛阵,也不管不顾的冲上来。面对如此疯狂的野兽,很少有人可以压住那股发自内心的恐惧。
“怎么回事!该死的,快结阵防御啊!都慌什么!”田常发现了异动,登时大惊失色。如果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被汉军算计了,恐怕田常都可以买一块豆腐一头撞死了。
可惜田常此刻的声音是如此的苍白无力的,齐军士兵都已经乱的没有人再听田常的话。哪怕在田常杀死了十二名逃跑的士兵,依旧无补于事。田常更是因此险些被一头火牛撞到。如果不是两名门客,舍命相救,恐怕田常都已经阵亡了。
到了此事,田常才知道火牛阵的厉害,无奈之下唯有怨恨道:“到底是何人,居然想出如此阴险的诡计啊!我田常曰后,定要将此人碎尸万段!否则誓不为人!”
“主公!快走吧!要不然来不及了!”十多名卫兵护着田常,焦虑的说道。
“走!”田常也是一个果断的人,虽然不甘心,明明胜利已经向自己招手了,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但田常还是压下心中的不甘,在卫兵的保护下,坐上兵车,朝北方突围。
但也不知道是田常运气不好,还是命中注定,田常走在半路,却遇上百多名邾国死士正在给受伤的齐军士兵割喉,鲜血仿佛喷泉般不断涌出。
田常本来就满肚子的怒火了,看到这个情景,自然是火上浇油了。“杀!冲上去!杀了他们!”
“主公万万不可啊!眼下先逃脱了险境再言其他吧!”田常身边的卫兵自然不肯让田常涉险了,苦苦劝说着,希望田常可以回心转意。
可惜田常心意已决,见卫兵有不听从自己命令的倾向,拔出腰间长剑。厉声喝道:“你们是不是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从了?”
“臣等不敢!”卫兵们唯有无奈朝邾国死士发起冲锋。
这些邾国死士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见到田常杀过来,并不害怕。立刻拿起长矛结阵。还有邾国死士冷静的拿出背在肩膀后的蹶张弩出来,冷静的上弓弦。
“杀!”田常虽然怒,但不傻,让兵车围着邾国死士转圈,田常手拿弓箭,弓弦声每一次响起,定然有一名邾国死士倒下。
“主公威武!”卫兵登时士气大震。
“哈!哈!哈!汉蛮子,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吧!”田常见状,更是得意,心中的郁闷也稍去数分。
但就在此时,一名邾国死士咆哮一声:“诸位待我照顾老母亲!”
话音刚落,就仿佛猎豹一般飞跃向田常的兵车。
“该死的!你这卑贱的蝼蚁!去死吧!”田常见状心中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咬牙切齿的射出一箭。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激动,抑或那名邾国死士的身手太好了,箭矢以厘毫之差掠过那名邾国死士。
“死吧!齐国狗!”那名死士扑上兵车最外面的战马上,一手抱着战马的脖子,一手拿着一把匕首,狠狠的扎入战马脖子上。这还不算,唯恐战马不死,匕首往下一拉,拉出一道近尺长的伤口,再一绞,鲜血仿佛泉水一般涌出,战马痛苦的嘶鸣起来。
“不!”田常用尽全力,射出一箭。这次中了,正中那名邾国死士的脖子,但邾国死士并不以为许。反而勉强转过头来,含笑看着田常,做了个‘你晚了’的口型。
邾国死士就伴随着他抱着的战马倒在地上。一匹战马忽然倒地,登时带起连锁反应,其其他战马哀鸣一声,兵车轰然翻倒。将兵车上的人都抛出车外。
“主公!”在后面徒步跟随田常的卫兵,登时急得眼睛都红了出来。朝田常所在的方向疯狂奔跑。同时没有忘记威吓对方,至于有没有用,先威吓了再说。“汝等敢伤吾等主公一条毫无!定将之碎尸万段!”
邾国死士都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再说自家一个同袍为此无畏的付出姓命。他们如果还辜负了他用生命换回来的机会,他们恐怕死,都不能够安心。面对田常卫兵的威吓,所有的邾国死士都嗤之以鼻。
邾国死士分出一部分去拦截后随而来的卫兵,一部分则冲向田常。
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田常体质过人,田常居然在邾国死士来到之前,醒了过来。一边咆哮着,一边舞动手中青铜长剑。“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还没有让田氏取代昏庸的姜氏!我要杀出去!我要报仇!”
在田常疯狂的咆哮声中,其手中的青铜长剑,舞动得仿佛一轮明月,邾国死士根本靠不了身。而拦截田常卫兵的邾国死士却有些撑不住,虽然田常的卫兵数量上不如他们。但能够成为田常卫兵的,自然都不是一般人了,都是田常重金招募来的剑客。
也许他们在战阵中作用并不大,但在小规模接战中,他们却是顶呱呱的人物。
“兄弟们!快些,我们有些挡不住这帮家伙了!”抵挡田常卫兵的邾国死士,最后都禁不住开口催促了,可见他们的压力。
田常听了,更加得意,虽然披头散发,但依旧不减其霸气。“哈!哈!哈!你们杀不了我的!你们谁也杀不了我的!我注定要成为霸主的!谁也不能够杀得了我!我要成为霸主!”
听到田常嚣张的宣言,一名邾国死士低吼一声。“俺和你拼了!”
田常的长剑刺入他的胸口,但那名士兵嘴角都已经流出一缕鲜血了,但依旧咬着牙关,死死的捉住田常的手臂。咬牙切齿道:“你,你别想拔剑!”
“大牛!”一名邾国死士禁不住悲痛的哀嚎一声,显然是认识这名士兵。
“兄弟们!上!我们不能够浪费大牛兄弟的一番心意!”邾国死士中的队正,虽然同样悲痛,但并没有忘记要杀了田常。仿佛受伤的野兽一般,咆哮一声,率先冲上去。锋利的长矛刺出,洞穿了田常的胸膛,鲜血飞溅在夜空当中。
田常还没有来得及有什么动作,很快,数件武器都刺入他的身体内。田常有些茫然的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喃喃道:“父亲大人,常儿还不想来见你啊!常儿还没有完成田氏代齐的使命啊!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常儿怎么快来见你了!常儿不甘啊!不甘啊!!!”
“主公!”另外一边的田常卫兵,登时只感觉心如绞痛。
“杀!”田常的卫兵不再吝惜姓命了,招招以命拼命。邾国死士也不怕死亡,最后这场局部战斗以邾国死士惨胜告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