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饲养员[无限]

作者:别枝海棠

仕女不会给他们讨论的时间。

二楼轻飘飘飞下一张团扇。仕女涂着蔻丹的手指一撑栏杆,她从二楼跃下,扑向元听沄。

她的攻击被唐刀抵挡,程茵一脚踹在仕女肚子上,将其踢出三米远。

仕女四肢着地,长裙边缘伸出来的大腿发青,像是四脚动物,朝他们发出愤怒的低吼声。

他们身后,吊死鬼晃了晃,她的绣花鞋掉了,露出裹成畸形的‘三寸金莲’。

在她发动攻击之前,元听沄手中刀已经飞去削断了挂着她脖颈的白绫。

对方猝不及防地摔下来,她脖颈一紧,被莫莫西里斯的音符牵着白绫往外一抛——

吊死鬼在神职人员尸首旁边的花坛里打了个滚,当她爬起身飘向他们时,教堂的门嘭一声关上,她被挡在门外。

喘息的功夫,元听沄捡起地上的三角梅。

三角梅只有三片花瓣,梅花有五片花瓣,格桑花是八片花瓣。

她指尖掐着花瓣,喃喃。“……江菏。”

“什么?”程茵一脚将另一个仕女的头踢飞,“你说什么?”

“江菏刚才让我们玩的游戏……对……去找仕女身上的花,”元听沄没空思考江菏的用意,环顾四周,说道:“数一下每朵花的花瓣,刚才滚出去那个吊死鬼和楼上两个不要管了。”

他们一时没反应过来,出于对元听沄能力的百分百信任,所有人都在抵挡仕女攻击的同时,注意她们身上的任何有关花的物品。

莫莫西里斯将程茵踢飞的脑袋拽了回来,他的音符抓着脑袋的长发,看见她发间插了一支玫瑰簪子。

他有些不确定,“玫瑰花,大概是13片花瓣。”

此言一出,剩下几人都明白了元听沄的意思。

花瓣的数量,也是一个数列。

他们需要找出花瓣数量不在数列之内的花。

这几个仕女都不符合要求。

元听沄转刀,将刀柄对准仕女,手上使劲,刀柄把扑过来的仕女撞了回去。

余光看见教会的楼梯间,她拖着腿,往楼梯的方向靠。

仕女攻击性太强,影响他们寻找告密者。首先要做的,是把不符合条件都仕女困住。

莫莫西里斯看出她的想法,松了拉琴的手,带头往楼梯间跑。

没了音符束缚的仕女紧跟其上。

程茵和连璧互换眼神,纷纷往楼梯的方向跑。

楼梯处于死角位置,进去后很难跑出去。

四人挤在一个角落,看着缓缓逼近的九位仕女还是咽了口唾沫。

他们像是被逼入绝境的猎物,面对怪物的攻击只能报团取暖。

仕女们短暂放松,以为这是猎物们投降的征兆。

她们咧开嘴,露出獠牙。刚踏入楼梯间时,死角的猎物忽然消失不见。

她们身处黑暗中,感应不到同伴存在,更找不到出口,只能在怪梯内撕咬碰撞。

元听沄将排除在外的仕女困在怪梯中,教堂内剩下的都是不知道对应花朵的仕女。

一共有三个。

其中两个较为强大,她们挡在他们之前,形成一道防线,共同维护身后的同伴。

元听沄偏头,看向她们护在身后的仕女。

那位仕女年纪比在城堡里遇见的断头鬼年纪更小,她半趴在教堂的柜子里,探头时露出耳边夹着的紫云英。

紫云英。

接触到元听沄的目光,她面色发白,动作缓慢地把头缩了回去。

但元听沄还是记住了她鬓边紫云英的花瓣数量,是十瓣。

不在数列之内。

她向柜子甩出手中唐刀,前两位仕女见状立刻一拥而上,想要阻止她时唐刀忽然调转了方向,奔向其中某个仕女的面门。

仕女下意识后退,防线出现一道罅隙。

“连姐!”元听沄大声喊连璧。

连璧离柜子更近,在元听沄声音响起的刹那,一道虚化的巨大镰刀自上而下斩开木柜。

柜子一分为二,木头的切口上沾上新鲜的血液。

躲在其中的仕女被镰刀穿过身体,耳边插着的紫云英掉到了地上。

霎时,全教会的仕女动作僵滞在原地,放在一旁的东方仕女图无火自燃。

【检测到玩家击杀告密者,怪物Ⅱ-东方仕女图,死亡。】

【珍奇道具Ⅱ-东方仕女图损毁,无法再参与后续拍卖。】

一颗比平常稍大些的灵魂团子滚向元听沄,它太重了,飞不起来。

这个灵魂团子里承载了仕女和其他玩家的灵魂,体积很大。

元听沄握紧团子,东方仕女图无法参加拍卖,他们就凑不够副本的要求了。

所有人都会被淘汰。

“我可以创造一个名为东方仕女图的怪物,把它带进拍卖场吗?”

系统回复:“不能,怪物不符合价值评估标准。”

好吧,看来这个副本的所有人都是白来了。

仕女图没了,他们还没发现绑架案背后的真相,这个副本的积分和金币也拿不到。

几人有些丧气,他们检查一圈教堂,核心成员都在复活仕女时被杀了。

其他神职人员压根不知道东方仕女图的事情。

他们对海神的来历也支支吾吾。

有人说祂住在天上,按照科学家的说法,应该是宇宙里。

在浩瀚的星云中,有座永无岛,那是神明的诞生之地。

但有人认为海神住在海里,从祂的名字就可以看出。

“主……主怎么可能住在天上?祂又不是天使。”

有道理。

和躲避新派势力的教徒告别后,元听沄浑身疲惫,出教堂时天已经黑了。

程茵把她送到了城堡下,摆摆手说拜拜。

目送程茵离开,元听沄进入城堡,发现客厅亮着灯,茶几上煮着一盏茶。

侯爵回来了。

他打了胜仗,在客厅等她回来。

桌上的菜已经热了一次。他等元听沄吃完饭,蹲下身子为她小腿上的伤上药。

谢里尔不请自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副场景。

侯爵半跪在元听沄身前,他将她的长裤挽到膝盖位置。

他带着茧的指腹抹了药,为她细细上药。

谢里尔记得,今天凌晨的时候,她捞起裙摆时露出的小腿,没有受伤。

侯爵的手指扣元听沄腿腕,他依葫芦画瓢,学着元听沄为他上药的动作,将浅色的药膏抹匀。

他们都没注意到多余的谢里尔。

这可不是一个骁勇善战的侯爵应该拥有的警惕心。

谢里尔目光上移。

元听沄拨弄着侯爵的玫瑰花,他有点痒,头往后偏了偏。

看见元听沄指尖落空,他又老实凑近她,任她捉弄。

夫妻间其乐融融,和谐且美好。

第三人谢里尔:“……”

灯光昏黄,谢里尔在静悄悄离开、不打扰夫妻间的温存和横插一脚、成为电灯胆的两个选项中毅然选择了后者。

“嘿,亲爱的盟友们,在做什么呢。”他听见自己问出一个白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