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美人拒绝当后妈

作者:浓露轻晓

搞钱就得先确定好搞钱的路子,她进屋就从炕柜里拿出了本子和钢笔,打开一处空白页,在上面写下了《暴富计划》四个大字。

之后便是蹙眉苦思,她从一出生,家里就不缺钱,祖母是裁缝,用手艺挣来了祖父创业的第一桶金,祖父拿着这些钱投资房地产,父母接手祖父的家底继续投资房地产,到了她,她接手了家底后直接躺平。

她估摸着肯定是老天看她太废了,所以才把她辟到了这本书里,成了老黄牛女主,让她尝一尝生活的苦。

她挥了挥拳头,生活的苦她也不是不能吃,但却不是为别人奔波,特别是不值得的人,来人间一趟,不求为世界做多大贡献,但也总得要对得起自己。

言归正传,这些都是她需要搞钱的理由,搞钱的路子得好好想想,祖父的裁缝手艺她不会,虽然原主学过,但她没有啊,这条路子略过。

她再想其他的,原主老爹的补铝锅手艺,她也学不来,这条路不通,她在本子上再次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她穿书前在小区当保安的时候,听保安大爷们侃大山,倒是听说了他们各自老家那些手艺人的事儿,但不管她会不会这样手艺,用手艺搞钱这条路子,积累财富太慢了些?

她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最后在本子写下了目前适合她的路子——倒买倒卖。

这个搞钱路子回本快,她一开始咋就没有想到呢?她再次敲了敲自己不甚灵光的脑壳,一毕业就过退休生活的安逸日子,让她的大脑有些生锈了。

倒买倒卖得因地因时制宜,小岗村这边最多的就是农产品,蔬菜瓜果还有家禽肉蛋,都是城里工人日常需要的,虽然利薄,但肯定不会亏本,再则小岗村大队离县城只有十几里路,地理位置也算优越。

倒买倒卖农产品完全可行,确定了搞钱路子,那么就需要本钱,她翻找了原主的记忆,从炕柜里拿出了一个饼干盒子,打开后,里面是几张一毛一分等小面额的钞票,看着不少,她倒出来数了数。

越数脸色就越黯淡,最后数出了一个让人失望的数字,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厚度不算薄的钞票,喃喃自语道:“怎么才两块三毛一分钱?”

这也不怪她,这些钞票几乎都是分钱面额的,一毛钱的就三张,可不就是看着钞票多,但钱却不多,她的眼睛欺骗了她。

她蹙眉低喃,“这钱不多啊。”

虽然农产品价格便宜,但是本钱多了,她搞钱速度也能快一点儿。

成本不多,那么目前最快能够获得本钱的方法,就是获得林家父母的支持,也不用多,支援她三块钱就是了。

她住院花了三块钱,周一鸣给了五块,还剩下两块钱,只要便宜爸妈再添一块钱就好。

另外就是交通工具,她总不能腿着去吧,十几里路呢,她如果走路,一个人又能带多少东西?

不过家里头有自行车,七八十年代的二八大杠,那玩意载重大,目前绝对够她用,只不过用锁着,钥匙李美秀拿着,回头她去要过来。

那么剩下的就是确定农产品的种类,怎么收购,去城里哪个地方卖,以及怎么说服林家便宜爸妈给她拿钱了。

“清清,吃饭了。”

外面响起了陈香的声音,林琬清赶紧答应了一声,“就来!”

人是铁饭是钢,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她把本子和钢笔放回原处,起身把垂在胸前,碍事儿的大辫子甩到身后,等下午吃过饭,她就把这大辫子给剪了,太碍事了。

结果她刚走到院子里,就被李美秀给训斥了,“在屋里干啥呢?也不帮你奶包饺子。”

陈香端着饺子出来,放在院子里的大青石饭桌上后,赶紧替孙女解围,“不怪她,她才出院,我让她歇着的。”

李美秀这才闭嘴,去拿了水盆盛水洗手脸,等一家人都洗完,林琬清才去洗,小岗村大队没有自来水,平常吃用水都是用扁担去水井处挑水。

不过这不是问题,问题是她洗手找香皂没找着,不免扭头看向李美秀,问:“香皂呢?”

李美秀正要去厨房端饺子,“没有,肥皂照样能洗干净。”

林琬清反驳:“肥皂碱性太伤手。”

李美秀不以为意,“烧不坏你的手,瞎讲究!”

林琬清无奈地用肥皂洗了洗手,心想着吃过饭她就去大队的代销点买香皂,她就算不洗手,也得洗脸呢,肥皂太伤皮肤了,林家虽然穷,香皂还是用得起的。

用肥皂洗完手,她就走到了院子里的大青石饭桌前,坐到了用麦秸秆编织的墩子上,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往嘴里塞了一个饺子后,她刚尝到味儿,就开始评价起来,“这饺子皮口感有些粗,不够劲道,饺子馅韭菜太多,鸡蛋太少,油也放得少,吃起来不香。”

李美秀瞪了她一眼,“饺子你都嫌弃,咋,你想吃龙肉吗?”

林琬清瞅了眼便宜老爹和哥哥狼吞虎咽的样子,内心叹口气,硬着头皮开吃,作为包租婆,她不缺钱,不缺时间,可从来不亏嘴,天上飞的,水里游的,每天都是变着花样吃。

现在呢,一顿普普通通的韭菜鸡蛋馅饺子,都是改善伙食,她咽下不怎么美味的饺子,味蕾的折磨让她再次坚定了搞钱的信念,必须搞钱,而且还得尽快搞钱。

她扭头看向李美秀,问:“周一鸣赔给我的钱,还剩下多少?”

李美秀吃着饺子,头也不抬地回,“还剩下两块一,你问这干啥?”

林琬清没有藏着掖着,直接说了自己的打算,“我从城里回来的时候,看到好多卖菜的,我也想去试一试,挣俩零花钱。”

李美秀没好气地反问:“你不去学裁缝了?哪里来的功夫?”

林琬清秒回,“不学了,就算学会了,一天也挣不了几个钱,还不如卖菜呢。”

“你再说一遍!”

李美秀顾不得吃饺子了,黑沉着脸看着闺女,怒道:“你知不知道,为了让你学裁缝,我跟你爸托了多少人情?”

林琬清摊手,“可我学不会啊。”

其实原主学得不好不坏,也就中等水平,勉强算学不会吧。

李美秀怒斥:“那是你没认真学!”

林琬清委屈了,辩驳道:“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我就没那份天赋,你总不能让黄豆苗结出西瓜来吧。”

李美秀气地一拍大腿,眼睛冒火地盯着闺女,怒吼,“我不管啥黄豆西瓜的,裁缝手艺不能扔!”

林琬清起身,很是倔强地反驳,“我学不会,干嘛要学!”

李美秀气地用手指着林琬清,问:“再说一遍,你要不要学?”

林琬清怕她气出个好歹,放缓了语气劝说,“学裁缝不就是为了挣钱,我卖菜也能挣钱,干啥还要去遭罪?”

“你卖菜能卖一辈子吗?”

李美秀眼睛通红地盯着闺女,恨铁不成钢道:“学会了手艺,可是一辈子不缺吃喝。”

林琬清翻个白眼,“那可不一定,以后大家都买衣裳穿,除非裁缝手艺特别好,否则照样养不活自己。”

最后林启民看不下去了,他手一拍青石饭桌,铁青着脸,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林琬清,你敢丢下裁缝手艺,就甭叫我爹!”

“可我……”

林琬清还想反驳,但刚说了俩字,就被陈香拽了了拽胳膊,她只能偃旗息鼓。

吃过饭,她趁着李美秀洗碗的功夫,又去跟她要那两块钱,李美秀一边刷锅,一边扭头瞪了她一眼,“你专心学裁缝,荒年饿不死手艺人,学好手艺还怕没钱花?”

林琬清嘴一撇,“可我学裁缝,天赋不高,尽管努力学了,学得也是普普通通,就算出师了,也挣不来大钱,还不如做生意呢。”

李美秀伸出湿淋淋的手指,戳了戳林琬清的脑袋,怒气冲冲地道:“你要是敢倒买倒卖,丢了老林家的脸,信不信我把你的腿给打断!”

林琬清揉着被戳痛的脑门,不服气地反驳:“现在都改革开放了,国家鼓励个人做生意,咋就丢人了?”

李美秀双手叉腰,强横道:“我不管,反正你就不能去,去就打断腿!”

林琬清气地直接扭身走出了林家,既然家里不支援她本钱,那她就自己去挣,没有张屠夫,她还能吃带毛猪?

而李美秀望着闺女气哼哼的背影,眉头拧成了疙瘩,就是嘴唇也绷成了一条直线,闺女自从高烧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再也没有了以前的乖巧懂事,而且从医院醒来后,就没有喊过她一声妈。

她喃喃自语:“莫不是被水鬼附身了?”

意识到这个可能,她的脸血色褪尽,惨白一片,不成,她得找婆婆商量商量,去把隔壁大队的神婆王二姑请来。

林琬清还不知道李美秀已经怀疑她了,她从家里出来,便往田里走,打算找一找看一看有没有能够卖钱的东西。

没走几步,就碰到了几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他们或拿着瓦罐,或拿着罐头瓶,打闹着往村里走。

其中一个拿着罐头瓶的男孩撞到了她身上,她把他扶好后,看到了他罐头瓶里的东西,眼睛顿时亮了,有了这玩意儿,她本钱不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