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四溅,狼籍一片的客厅,倒在角落,全身上下被打的没一块好肉,不知生死的少女,换成哪个人看到这样一副如同地狱的画面都会被吓死。

炼狱葵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脸色不好地深吸几口气,然后绕过打架的两人,快步冲到躺在地上的少女身旁。

少女全身都是伤,炼狱葵不敢移动她,只能自己趴到地上,头凑到少女的胸口。

一分钟过去,她松了一口气,虽然鸣瓢椋身上的伤看起来吓人,伤的也非常的严重,但是好歹她的心脏还在跳,她还活着,这就是万幸了。

确定人还活着后,炼狱葵拿出手机立马报警,报完警之后又拨通了急救电话。

做完这些炼狱葵才将注意力放到现在几乎是被阿龙按着头压在地板上打的男人。

阿龙:“哈!你小子搞事情之前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阿龙:“不知道这里是我罩着的吗?”

阿龙:“你是哪条道上的人?规矩都不懂的吗?”

“罪不及家人,罪!不!及!家!人!你小子越了规矩了啊!!!”

看着阿龙因为打架而变的狰狞凶残起来的脸,炼狱葵默默地收回视线。

心中连最后一点担心都没有了。

因为和被按在地板上的那个比起来,阿龙看起来才像是那个入室行凶的那个犯人……

警车来的很快,在冲进来的时候,看到被阿龙按在地上揍的人之后,他们第一反映就是所有人向着他冲上去,将人牵制住。

就知道会出现这种事情的炼狱葵赶紧出声解释:“等一下,警官,你们抓错人了,犯人是躺在地上躺尸的那个。”

将阿龙抓起来的众警察:“……”

气氛在这一刻变的尴尬了起来。

不是啊小姐,如果你被威胁的话你就眨眨眼睛。

长相这么凶的人说他不是犯人,你说他们信不信。

炼狱葵嘴角一抽一抽的,她再次解释:“阿龙先生他只是长的凶,但是他是一名家庭主夫,也是一个好人。

如果警官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找楼上楼下的邻居去询问。

我是房东,住在红枫街,开了一家餐厅,今天会过来那是因为冰箱里头剩的一些梦幻食材有一点多,我一个人又吃不完,所以就想着拿过来,送给帮我收这边房租的阿龙一些。

后来我们听到楼上的动静,担心房客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就一起上来看看。

然后开门的是个陌生的戴着拳套的男人,阿龙负责制服他,我就去查看鸣瓢椋的情况,顺带报警,给医院打急救电话。”

她的话才落下,仿佛是要给她证明一般,楼下响起了救护车的鸣笛声。

炼狱葵已经解释的非常清楚了,原本还抓着阿龙的四名警察相视一眼之后,默默地松开了对于他的压制。

就目前情况来说,在已方没有确定阿龙的身份之前,他们也不能因为对方看起来是在道上混的这一个原因就把他抓起来。

几名医生很快就推着担架趁着电梯上来,炼狱葵站到一边将空间让给他们这群专业人员。

不一会儿将昏迷之中的鸣瓢椋转移到担架上的医生推着担架准备往电梯走。

只是在路过被阿龙揍到脸都变形的趴在地上的男人时,医生纳闷道:“不是说只有一个重伤病人吗?怎么还有一个?”

他们出来时就只带了副担架过来啊。

现在多了一名伤员,这还怎么整?

阿龙往地上撇了一眼,道:“暂时死不了,等一等再叫一辆救护车把他拉走就可以了。”

在场所有人:“……”

“咳咳。”炼狱葵轻咳一声,尴尬的对他说道:“阿龙,你身上也受了伤,现在跟着救护车一起去医院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吧。”

阿龙想也没有想的摇头,“不用了,一点小伤而以,我完全没有问题。”

忽的,他一脸严肃道:“更何况,大姐头你带过来的食材我还没有把它们放到冰箱里头,去医院一来一回的话,放在外面的食材它们就要变的不新鲜了。”

炼狱葵:“……”

众警察:“……”

众医生:“……”

和身体相比,结果竟然只是一些剩余下来的食材更重要吗?

“到也不必如此。”顶着周围人灼灼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炼狱葵想要抬手捂脸。

不想再待在这里的炼狱葵果断道:“既然这样,芝麻和饭团暂时留在你那里可以吗?我陪着鸣瓢小妹妹去医院……还有,如果你有鸣瓢警官的电话的话,麻烦给他打一个电话,说明一下他家遭变态的事情。”

阿龙:“我知道了。”

炼狱葵跟着医生一起上了急救车去了杯户医院,留下来的阿龙便成为了跟着警察回警视厅录笔录的人。

炼狱葵趁着医院的急救车一路来到了医院,在医生将躺在担架上的鸣瓢椋推进急诊室时她陆陆续续将住院的一切手续办了下来。

接下来她回到急诊室外的休息椅上坐下,就等着里面的人在给鸣瓢椋身上的伤全部治疗之后将她推出来。

鸣瓢秋人接到自己的家被杀人犯【单挑】闯入时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抓了一把,让他一时间忘记了呼吸。

但当他又听到住在他家楼下的那位阿龙的家庭主夫和他的房东听到楼上的动静,担心出了什么事上楼,正巧阻止了犯人继续行凶的后,那颗被攥着的心脏终于又开始跳动了起来。

只是还不等他松一口气,手机里头同事接下来的话又让他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起来。

绫子因为出门买菜人没有事情,但是留在家里的椋却因为直面杀人犯【单挑】被打成了重伤,现在由房东小姐陪着去了杯户医院。

鸣瓢秋人只觉自己心情如坐过山车一样忽起忽落落落落,直到最后落到一个限度之后,它终于再也落不下去了。

知道女儿在哪个医院之后鸣瓢秋人请了假之后人就往警视厅外冲,来到停车场坐进自己的车之后一脚油门下去,就向着杯户医院赶。

他赶过来的时间刚巧。

急救室门上的红灯转绿,紧闭的大门就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主治医生从里面出来。

炼狱葵站起身,她才想要问询鸣瓢椋的情况,身后响起脚步奔跑的声音。

她转身,就看到了一个向着自己这边横冲直撞过来的粉色头发的男人。

“医生,我女儿椋怎么样?”

突然就被病人家属死死按住肩膀的主治医生:“……病,病人身上多处骨头断掉,现在已经全部接起来了,身体上面淤青和伤口也有不少,需要住院静养一段时间。”

“意思是说我家小椋还活着,活的好好的是不是?”没有做为警察的聪明头脑,已经快要成为失智爸爸的鸣瓢秋人喜极而泣地问道。

主治医生:“……”

虽然面对这样在意家人安危的病人家属他们做为医生的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是这位家属的情绪是不是激动过度了?

心中这么想的主治医生艰难地点了点头。

却不想,他这一点头,鸣瓢秋人直接将他抱住,“太好了太好了。”

满头黑线的主治医生:“……”

眼角余光注意到有医生从急救室内要将躺在病床上的人推出来,鸣瓢秋人松开主治医生,人就向着病床扑去。

被“丢”到一边的主治医生:用完就丢啊你!!!!

看完全过程的炼狱葵:“……”原来是个女儿控吗?

了解了,了解了。

炼狱葵又等了一会儿,等这位鸣瓢先生的心情发泄过一点之后,她才出声提醒,“那个鸣瓢先生,有什么事情想要和鸣瓢妹妹说的话我们还是等护士将鸣瓢妹妹送去病房再说吧。”

或许是她的话被对方听进去了,又或者是理智回归,鸣瓢秋人向着为自己女儿治疗的医生们道歉,然后让出道路,让他们将病床上的鸣瓢椋推送到病房。

“炼狱小姐,大概情况我已经了解了,谢谢你和阿龙先生救了小椋。”病房内,鸣瓢秋人坐在床边低头看着鸣瓢椋都被打了石膏的两条胳膊道。

“我感到非常的庆幸。”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脸上是带着庆幸的笑容。“如果不是你和阿龙先生听到了楼上我家的动静,如果不是你和阿龙先生选择上楼看一看的话,我想我和我的妻子可能会失去小椋。”

炼狱葵怔了一下,然后迟疑地问道:“鸣瓢警官你已经知道那个将鸣瓢妹妹弄成这个样子的凶手是谁了吗?”

“他是【单挑】。”鸣瓢秋人语气低沉道。

炼狱葵回忆了一下,很快就从自己记得的电视新闻里头翻出了对方的情况。

那是一个喜欢逼迫被害人与自己对打,并将被害人殴打致死的人。

就已经被他打死的被害人人数就已经让人听起来非常的可怖了。

“如果是他的话,我想最近这一段时间他已经不能再害人了。”炼狱葵安慰道。

在对方抬头看向自己这边时,她道:“因为在我陪着鸣瓢妹妹过来之前,阿龙已经把他打的连一根指头都抬不起来了呢。”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就用他特别喜欢的拳头,被阿龙打的可能连亲妈过来认都认不出来的样子。”

有那么一刻感觉炼狱葵是什么街上那些不良少女,差一点没把手铐拿出来的鸣瓢秋人:“……”

可马上,他又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自己的行动。

要说他想起了什么,那大概就是楼下那位家庭主夫阿龙先生了。

要不是绫子私底下和自己说过阿龙先生是个面上看起来凶,行动起来也看起来凶,但是实际上是个因为从□□上退下来之后习惯改不了的家庭主夫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让绫子跟着他在遇到便利店蔬菜打折时一起去便利店抢购这种事情的。

最重要的是,在阿龙先生的身上,他看到了一种魔力。

那种魔力就是他自己讲黑话也就算了,偏偏还会带着周围的人一起讲黑话而不自知哪里有什么问题。

一般来说,应该是人去适应周围的环境,可他到好,让周围的环境与人去适应他去了。

甚至这种情况还蔓延到了他家。

天知道在某一天里头看着可爱的妻子和女儿两个人微笑着说着什么白粉,什么保护费时,他脑子里头蹦出那种自己的妻子与女儿遭遇到了危险,她们被人掉包了的想法时的心情是有多糟糕与害怕。

想到这里鸣瓢秋人从回忆里退出来。

所以,他总结一下,眼前的房东小姐也是被阿龙先生茶毒人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