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拍拍阿紫的脑袋,“好了乖,看你下次还敢不敢离家出走!”

阿紫抱着白金不松手,哼哼唧唧像只奶猫在撒娇。

白金笑了,“都是大姑娘了还跟小时候一样,这么多人看着你也不害羞。”

阿紫不以为然:“我脸皮厚嘛!”

闻言白金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掐在她那细滑白嫩好似剥了壳的鸡蛋,尤带着婴儿肥的肉肉脸颊上,表情煞有其事道:“嗯,果然胖了。”

只要是女人就听不得人家说她胖,阿紫也不例外。

只见她瞬间化身炸了毛的小猫,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捂着脸蛋被捏到的地方,跳出白金的怀抱,气哄哄道:“才没有!”

白金低眉浅笑,温文尔雅,将一个拇指大的瓷瓶交给阿紫,“不要闹了,快去把解药拿给李滢。”

小姑娘努努嘴,哦了一声,跑到李滢身边立刻就挨了一眼刀。

李滢小声谴责道:“真难为你舍得离开师父身边了!”

阿紫讨饶地嘿嘿一笑,双手合十,给小姐妹赔礼道歉。

这时,做事鲁莽、性格暴躁、一根筋的南海鳄神抢在老大的前头,挥舞着手里的大剪刀,恶声恶气地冲白金喊道:“哎!你小子是什么人,从哪里冒出来的,爷爷劝你最好少管这些臭乞丐的闲事,不然别怪我岳老三鳄嘴剪下不留情!”

而段延庆则目色警惕,眼神冰冷,看白金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白金漫不经心瞥去一眼,温润的笑意不在,唇角拉平,面无表情的样子让嚣张的岳老三下意识闭紧了嘴巴。

看到这一幕,段延庆的抬头纹皱的能夹死苍蝇,他抓着拐杖的手缓缓摩挲,收敛了眼里的轻视,整个人如临大敌。

瑟瑟的秋风卷着枯黄的叶子吹过,决斗一触即发。

三大恶人对视一眼,同时举起武器,默契的分三个方向朝白金杀过去。

白金面对危机始终从容不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除了少数几个不长眼的人觉得他是被吓傻了外,其余人就算不清楚白金真正实力,但看在他那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以及由内而外散发的迷之高手气质上,就对他充满信心。

事实的发展也证明了他们想法。

当段延庆的金刚拐杖先一步要刺穿白金的头颅时,他终于有了反应。

只见他抬起修长笔直的右腿,轻轻松松来了个标准一字马,紧接着右脚以雷霆之势,裹挟着泰山压顶般的威力,一脚踢上段延庆的左肩膀。

段延庆不敌,口中喷出鲜血,像断了线的风筝倒飞着重重砸向地面,激起一片尘土飞扬,呛得离得近的西夏人咳嗽喷嚏不止。

他身体与地面接触的地方,坚硬的黄土地承受不住这股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像蛛网一样,皴裂开密密麻麻的缝隙。

“老大!”

“大哥!”

叶二娘和岳老三一看连武功最高的老大都被一脚踢在地上爬不起来,瞬间歇了过去找死的心。

毫不犹豫原路返回,拎起瘫倒在地上的段延庆和赫连铁树逃走了。

“义父好厉害!”

死一般的寂静中,只有阿紫不受影响,眼睛里闪烁着小星星,使劲给白金鼓掌叫好。

李滢从震惊中回过神,目露崇拜,她也想给师父捧场,奈何在外人和长辈面前她习惯端着,做不到像阿紫那样毫无顾忌的痛快嬉闹。

有白金的药在,众人很快就解了身上悲酥清风的毒,恢复了行动力。

某些人因为被暗算,气不过,提着刀冲向没有解药、仍然无力的瘫在地上的西夏武士们,想直接杀了他们解气。

白金看到后眉毛一蹙,手中扇面翻转,就有一层气流裹挟着地上的小石子,凌厉地击飞那些人手中的武器。

他虽不忌讳杀生,这些人是死是活也跟他没关系,但屠杀毫无抵抗力的人来泄愤,就让人不喜了。

“这些西夏武士人数众多,还是交给官府,由朝廷处置更为妥帖。”

白金刚力挽狂澜救了所有人,他说的话没有人有异议,最起码明面上没有,徐长老还表示押送的事可以交给他们丐帮来做。

而那些没地方撒气,又不敢得罪白金的人中,就有人忍不住嘟囔道:“难得碰上能一网打尽的好机会,要是刚才将赫连铁树活捉了,杀了剩下的三大恶人,大宋和江湖也就太平了。”

跳梁小丑,白金连个眼神都懒得给,直接无视了。

他不在意,阿紫却见不得别人说义父一句不好,怒怼道:“叶二娘和岳老三现在肯定还没跑远,段延庆又身受重伤,你厉害,那你追上去杀了他们啊!光用嘴说算什么本事!”

那人涨红脸皮,羞恼的替自己辩解道:“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眼睁睁看着他们逃走有点可惜。”

“你影射谁呢?!”

阿紫撸起袖子就要揍人。

“要是没有我义父的解药,你们早就被西夏人杀了,不说对我义父感恩戴德,居然还敢阴阳怪气,果然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是在讽刺丐帮过河拆桥,对乔峰这个帮主用过就丢,不仅如此还步步紧逼,泼了一盆又一盆的脏水,不把人家踩进泥坑不罢休。

“你!”

“好了,退下!”

徐长老站出来呵退那名丐帮弟子,瞥了阿紫一眼,转而冲白金抱拳行礼道:“多谢这位侠士助我丐帮退敌。”

白金神色淡淡:“不用,本来也不是为了救你们。”

徐长老宛若菊花的笑容瞬间尬在老脸上,心里暗恨白金不识抬举,竟然当众落他面子。

可刚才白金仅用了两招,就杀了云中鹤、废了段延庆,威慑全场。徐长老忌惮他深不可测的武力,不想与他为敌,只能表情讪讪的强忍怒火,生生自己把自己憋出内伤。

找到了阿紫,白金对丐帮的家务事不感兴趣,就问她是继续留下来看热闹,还是跟他走。

阿紫都快被丐帮这群人恶心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看热闹的心思也歇了,说要跟他一起。

三个多月没见面,她心里早就想的不得了,只想腻在义父身边,陪他说说话,就算看着他发呆也好。

白金问李滢,李滢也说累了。

于是三个人也没跟谁告辞,潇洒地登场,又潇洒地离开。

众人不敢阻拦,即使心里抓耳挠腮的好奇他们的身份来历,也只能目送他们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