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零男主的作死前妻

作者:吃猫的鱼儿

陈姝没发现他的走神,自顾自的说着。

说到后面语气低落下来,她望着这一桌饭菜,问:“祁寒,你有新年愿望吗?”

每年一家人吃年夜饭的时候,爸爸妈妈总会问她:小姝,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呀?

如果是物质方面的愿望,新年的第一天她就会实现;如果是精神方面的愿望,新的一年里爸爸妈妈会尽力的帮她实现。

这是陈姝第一次没和爸爸妈妈过的新年,再也没人会问她的新年愿望是什么了。

祁寒收回目光,“没有。”

依靠新年愿望这种不切实际、缥缈虚无的东西,他早就死在那个脏乱臭的小院子了。

他更愿意用实际行动去获得想要的东西。

祁寒偏头看她:“你呢?”

陈姝没料到他会问自己,呆滞了下,眉眼里很快涌现出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我的新年愿望是钱多多,嘿嘿。”

相信她这么朴实无华的愿望,身为男主的祁寒一定会满足她的,对吧。

祁寒听罢,认真的附和道:“会实现的。”

陈姝笑容更灿烂了,“借你吉言。”

这四个字跟定海神针似的,她吃饭都更积极了。

春节期间,到处喜气洋洋。

这个新年有些冷清,过得却很舒坦。无论是祁寒还是陈姝,都没有需要应付的烦人亲戚。

而陈家,不在陈姝走亲戚的范围之中。

两人刚吃完早饭,隔壁左礼提着一包糕点上门了。

左礼乐呵呵的打招呼:“祁哥,嫂子,新年快乐啊。”

左家没什么走动的亲戚。他爸妈去世后,和外公外婆那边逐渐断了联系。这几年就他和爷爷一起过年,倒也清静些。

左礼上门拜年有左爷爷的授意。孙子在人家手下做事,两家又离得近,主动上门搞好关系是必不可少的。

往不好的方向想,待他走后,祁寒或许能看在他这个老年人的面子上,平时多提携孙子几句。

祁寒瞥了眼笑得傻憨憨的左礼:“你怎么来了?”

左礼习以为常,把东西递给他:“来给你们拜年啊,家里就我和爷爷,也没别人。”

陈姝和左礼没见过几次,不太熟的点了点头:“你们进屋说话吧,外面天冷。”

新年期间,不管关系如何,来者是客。

她拿出果盘,抓了两把瓜子花生和一些江米条,又拿热水壶倒了一碗白开水,就回了屋子。

躺在床上的那一刻,陈姝心里感慨:当大人真好,想干啥就能干啥,没人管得着。

左礼磕着瓜子,关心道:“祁哥,你们住的还习惯吧?”

房子是他和爷爷找的,这些天总担心祁哥和嫂子住不习惯,想过来看看。但爷爷说人家两口子过日子,他一个外人经常去打扰不像话。

左礼忍着串门的冲动,等到了今天。

祁寒:“嗯。”

左礼左看右看,原本空荡荡的房子有了居住的痕迹。门口贴着春联,挂着灯笼,屋里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布置得很是温馨。

他内心安稳了,看样子祁哥和嫂子都挺满意的。

闲聊一会儿,左礼想起有一会儿没见着陈姝。剥花生的手缓慢停下,忐忑的问:“祁哥,嫂子去哪儿了?怎么没见着她?”

该不会是嫌弃他话太多了吧?全程祁哥没咋说话,光是他一个人叭叭叭了。

祁寒一脸平静:“她怕冷,回屋睡觉去了。”

左礼“啊”了声,满眼羡慕的说:“好安逸,我也想回屋睡觉。今天一大早,爷爷就把我叫醒了。”

大年初一,极少有人家能容许自家孩子睡懒觉的。新年新气象,第一天就躺床上寓意不好。

下午,祁寒出于礼节带着陈姝去左家走了一趟,见见左爷爷。

春节进入尾声,各自忙了起来。

祁寒早饭一吃就不见人影。陈姝一改整天缩在家里的作风,在他离开家后也揣着手出门了。

她有时不靠谱,但做事一贯有始有终,小白脸严风的事还没结束。估摸着录取通知书出来前后,陈姝在县城入口溜达。

按她知道的消息,大学录取通知书一般是有快递员送到大队上的。但严风没考上,就没有信件。

以他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肯定会来县城去问邮局。

祁寒看在眼里,多留了个心眼,却没问她要做什么。和左礼定下去州市的日子,就着手准备出发行程。

——

京市,祁宅。

祁老爷子因情绪激动住院的消息传出,底下的人心思各异,纷纷运作起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祁老爷子警告了祁正言不许说出去,消息还是让祁家人知道了。

但没激起太大波澜,这些年这种消息数不胜数,众人都以为又会是一个假消息。

就连走丢孩子的父母——祁舟荣和常绘莹,也只是抽空去问了问祁老爷子,没得到回复后就没放在心上了。

现在的他们,有了可以寄托一颗父母心的小闺女,慢慢抚平了这些年的痛楚。

但祁老爷子的突然住院,医生说是情绪过于激动导致的昏倒,让知道些内情的祁正言意识到了什么。

那个少年,可能真是他走丢的表哥。

爷爷年纪大了,早年在公司和表哥两件事上耗费大量心神,这几年已经不怎么管公司大事了。

除了表哥的事,祁正言想不到还有什么事能让爷爷这般激动。

“大哥,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刚从医院探望爷爷回来的祁正羽,看到皱眉坐在客厅的人,上前询问,“还在担心爷爷啊,医生不是说没什么事儿吗?”

祁正言神色复杂,不知要不要说出这个猜想。可憋在心里,太难受了。

“正羽,哥告诉你一件事,你千万别和爸妈说。”

兄弟俩相差两岁,祁家这一辈就这两小孩。从小最要好,几乎无话不说。

祁正羽知晓事情严重性,严肃道:“好。大哥,发生什么了?”

祁正言把在州市的事和猜测说了,“……怎么办啊?爷爷肯定是因为这个住院的。”

他一想到这个表哥要回来,心里有些不舒服。都不用想,这人回来后会引起多大的波澜。

祁正羽没料到是这事,顿时睁大眼,惊讶的站起身:“大哥,你确定吗?那这是好事啊,你担心这干什么。爷爷、大伯大伯母这些年因为表哥多难受,要你说的是真的,那也太好了。”

埋在祁家一处大疙瘩,这么多年有了解决的法子。

他兴奋拽起大哥的胳膊:“大哥,我们把好消息告诉大伯大伯母吧。”

祁正言烦躁的挣开:“祁正羽,你冷静些行不行?烦死了。说什么说啊,在州市时爷爷让我别告诉你们。你给我老实闭嘴,谁都不能说。”

“不能说什么啊?”后一步回来的梅悠,刚好听到最后一句话。

祁正言怕祁正羽乱说,忙迎上去,抢先开口:“妈,我们没说什么。爸呢,他不是和您一起去看爷爷了吗?”

梅悠随手把包扔沙发上:“你爸去公司了,晚上才回来。”

她喝了一口热茶,看向宛如隔了一条河的兄弟俩:“怎么?你俩吵架了?”

两人异口同声:“没有。”

梅悠轻笑一声,看穿两儿子的小九九:“行行行,不问你俩了。下午和我去接你们爷爷出院。”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小心思能理解。

祁正羽担忧道:“爷爷这么快就出院了啊?真不用再住几天吗?”

看来爷爷是确定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表哥的好消息传来。

梅悠:“老爷子的决定,我还能更改不成。跟我说没用,自己去跟你爷爷说。”

祁宅目前住了祁老爷子和祁舟耀一家,祁舟荣和常绘莹早年间就搬出了这里。后来即使小闺女出生了,也没搬回来。

祁老爷子心里有愧,并未说什么。

下午,祁老爷子一回来,就吩咐管家打电话,让老大一家回老宅吃饭。

晚饭全程很安静,只有常绘莹温柔哄女儿乖乖吃饭的声音,中间夹杂一两句软糯的小奶音。

食不言寝不语,向来是祁家人遵守的准则。但这个准则这两年也破例了。

祁正言和祁正羽对视一眼,明白爷爷大概率会说什么,低着头心不在焉的吃饭。

晚饭尾声,祁老爷子放下筷子,看了眼在逗小女儿的大儿子。沉重的呼出一口气,清了清嗓子:“舟荣,绘莹,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们。”

祁舟荣坐直身子,抬头看过去。

而常绘莹直接把女儿抱在怀里,边问边抽纸给她擦脸:“爸,您要说什么啊?”

祁老爷子环视一圈在座的所有人,郑重的宣布:“小寒找到了。”

祁舟荣蹭的一下站起身,木椅在地面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缓了好一会儿,才艰涩的问:“爸,这回真的是小寒吗?”

作为一个父亲,他尽管失望了无数次,但再次听到有关儿子的消息,还是会心头一震。

常绘莹脸色平静,似乎对能找到走丢的孩子不抱希望。

她怀里的祁佳雪,听到有些耳熟模糊的称呼,仰起头奶声奶气的说:“妈妈,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