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耽内卷把老婆卷跑了

作者:小文旦

(\"原耽内卷把老婆卷跑了\")

这句话说完,

气氛突然凝住,两人都意识到他们未着寸缕的状态。

倒是陆轻璧还围着要掉不掉的毛巾,当他跨步上床,

把沈渠从被窝里拖出来算账的时候,

跟没穿也差不多了。

沈渠默默反应了一下,诚恳道:“你还是。”

都换了一副身体了。

陆轻璧心猿意马,

白月光的阴影消散,良辰美景,

不趁热打铁把沈教授拿下,

以后哪有这么好的机会。

“我不想是了。”陆轻璧身心如一,强烈要求改变状态。

沈渠不买账,微笑地看着他念:“数化物物英英生。”

明天周四的课程表。

“靠。”陆轻璧头痛。

“那其他的可以吗?”陆轻璧不死心地争取。

沈渠不解:“是什么给了你错觉?”

陆轻璧一噎,也对,沈教授从没有说过离婚原因是白月光,

就算他们现在默认白月光的误会解除,

不代表他们马上回归老夫老妻的状态。

陆轻璧一方面觉得自己活该,

他在沈渠的忍让下,

整整过了三年甜文生涯,爱□□业双双美满,

他越是想念那三年,越凸显沈渠过得憋屈。

自己跟傻子似的,追沈渠三年都不冤枉。

另一方面,

他又是如此迫不及待。对他百般误会的沈渠都已经那么软了,何况解开心扉的夫夫生活呢?

他老婆好好哦。

“下去。”沈渠被压得有点喘不过气了。陆轻璧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往他腰下三寸扫一眼就知道了。

“呵。”陆轻璧免为其难地下床,专挑沈渠弱点威胁,“从今天开始,

我改名叫陆完璧,明儿告诉韩清去。”

话音刚落,后背挨了一个枕头。

沈渠:“不行。”

陆轻璧:“凭什么不行?”

因为我不姓赵,沈渠心想,嘴上道,“难听死了。”

陆轻璧脸皮奇厚:“我觉得很有意义,什么时候不是了,我再改名。”

沈渠应对他的厚脸皮已有一套:“那你这辈子别改了。”

陆轻璧:“你好狠的心。”

虽然已经过了十八,沈渠不想早恋。

主要是不想跟陆轻璧早恋,早恋有风险。

高中学习任务足够艰巨,沈渠自认为分不出心神来应对陆轻璧的索求——按照经验,基本上他第二天都是废掉的。

十八岁的陆轻璧更莽撞更精力旺盛,十八岁的沈渠一张薄纸,稍一用力就会戳破。

别人家的高中生都好好的,陆轻璧有什么不能忍的。

没什么是做题不能解决的,如果有,就是题不够难。

沈教授主持编写过多本大学教材,他认真思考起给陆轻璧编一本针对性教材。

比如《清心题库》。

浑然不知老婆心里在想什么的陆轻璧,沉浸在“老婆心善体软”的美好幻想里,但凡他回到高二重学唯物辩证法——

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可以相互转化。

在一定条件下,主要矛盾(白月光的阻碍)削弱,次要矛盾(尺寸问题)就会上升为主要矛盾,对复合进展起决定作用。

理科生陆轻璧与真理失之交臂。

“笃笃笃。”

几声敲门声响起,陆轻璧不情不愿地从沈渠身上爬起,整理了下浴巾,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刘叔来送衣服了。

陆轻璧打开一小缝门,接过刘叔手里的衣服。

陆轻璧车里常备两套衣服,一套西装一套休闲,这个习惯一直没变。

而沈渠的衣服则是上次去s大宣讲会,陆轻璧买给他的西装。沈渠不要,所以放在后备箱里没动。

此时倒是派上用场。

陆轻璧先换,风度翩翩,每一处都规规整整,符合高级宴会的礼仪。

“轮你了。”陆轻璧打开浴室门的时候暗暗兴奋,因为沈渠要去浴室换的话,必然要先从被窝里出来。

为此他心机地把两套衣服都带进了浴室。

沈渠平静地站在浴室外面,身上裹着被子。

陆轻璧的失望写在眼里。

沈渠无语地瞪了他一眼,踏进浴室。

陆轻璧买的西装质量无可挑剔,甚是合身。虽然以沈渠的容貌来说,“佛靠金装马靠鞍”并不成立,但倘若他是穿这身衣服坐在花亭里,绝不会有不长眼的把他当金丝雀调戏。

沈渠看着镜中的自己,头发蓬松,白衬衫将乌黑水润的眸子衬得清澈如许,端得青春年少矜贵清冷。

他压了压衬衫的领口,不想显得太正式,跟陆轻璧一样不穿西服外套。

他被剥夺在陆轻璧面前穿白衬衫的权力多少年了?

沈渠一出现,陆轻璧的目光就落在他身上,眼里的惊艳和占有犹如热意侵透皮肤。

他大步上前,将沈渠拥入怀里,低头在他肩颈处嗅了嗅。

“好想带你去领证。”

同款白衬衫拍结婚照一定特别登对。

沈渠:“就算有人愿意跟你去,十八岁也不能领。”

陆轻璧委屈:“办假

证的流程也找不到。幸好我找到了民政局证书的印厂,到时候再刻个萝卜章……”

沈渠推开他:“有这心思想点正事。”

陆轻璧心想,还有比结婚更重要的事吗?

沈渠拉开房门,猛地和七八个人大眼对小眼。

沈渠认出来了,大概是那支杀马特队伍,染回黑发后眉清目秀的。

他们列队似的在门口堆成两排,看见沈渠出来,纷纷露出关切又敬佩的目光,一句“嫂子”呼之欲出。

沈渠回以淡淡的视线。

七八个人动了动喉咙,把亲切的称呼咽下,然后齐刷刷看着左边一人,目光充满了鼓励。

你不是来跟我们嫂子答谢救命之恩吗?

孙擎在一众诡异的目光中,上前一步,伸出双手,握住沈渠。

他心里很是感激,据说当时全场只有沈渠反应得最快,不要命地把他从水里拖上来,脚抽筋了还不放弃。

孙擎初中之后都在国外读的,不怎么认识国内的同龄人,他见沈渠的打扮,以为他也是哪家尊贵的小少爷。

一想到金枝玉叶的小少爷,为了他奋不顾身,孙擎更感动了,握着沈渠的手重重顿了顿。

既然是同个圈子的人,他笃定沈渠之前就认识他,搞不好有过竹马竹马的幼儿园交情。

为什么是幼儿园?

因为孙擎对自己小学之后认识的人都记得,比如那位浑身萦绕杀气的陆轻璧,踢球砸碎了窗户,总是骗自己给他背锅。

明明他家境也不差,什么都不缺,陆轻璧总是有办法用普通的东西,忽悠他去背锅。

或许这就是人类幼崽早期珍贵的吃亏经验。

孙擎绝不承认他和陆轻璧认识,但决定重新捡起他和沈渠的兄弟情义。

孙擎激动地一时忘记该怎么用母语完美地表达,眼神愈发炽热。

沈渠:“请问你是?”

他光顾着救人,其实对方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孙擎:“……”等等,我们不是幼儿园盖一条小被子的好朋友吗?

他难以置信:“你不认识我?”

陆轻璧上前把两人的手分开,挡在沈渠身前:“孙擎,你脑子进水了?”

孙擎看看一脸嫌弃的陆轻璧,又看看目光陌生的沈渠,受到了打击,他这辈子只能遇见坑他的损友吗?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道:“刚才你把我从泳池救上来,能不能请你吃顿饭表达谢意?”

陆轻璧:“不能。”

孙擎瞪眼:“有你什么事啊?”

沈渠也不想跟他有太多交集,“不必了,你没事就好,我不救,其他人也会下水的。”

孙擎:“真的不方便吗,等你有空随时可以——”

陆轻璧:“你要真有这份心,不如去让那几个傻逼长点记性。”

孙擎怕陆轻璧又忽悠他,看向沈渠:“哪几个?”

沈渠:“没事,他骗你呢。我们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沈渠拉着陆轻璧离开,他只想安静读书,不想掺和进这一圈富二代里面。

有些人这辈子他都不会正眼瞧,何须生气占据心神。

两人走后,陆轻璧的兄弟们笑容满面地簇拥孙擎,想知道你恩人被怎么欺负啊,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外面的人还未散去,段凯看见沈渠,脸色扭曲了下。

他还以为沈渠跟自己父亲一样目空一切,原来空长一副高岭之花的皮囊,内里全是心眼。

先巴着陆轻璧给他出头,瞅准时机又去救孙擎,最后来个大变装惊艳四座!好一个白莲花!

思及此,段凯心里微妙的嫉妒意又散去,长得脱俗有什么用,谄媚的做派令人瞧不起。

山庄管家过来,轻声道:“二少,您父亲派人送了一份生日礼物,就到门口了。”

段凯心不在焉:“嗯。”他今天收了许多贵重礼物,几乎要堆满一间房。他爸出手穷酸,估计又是劣质手工模型,还占地方。

表面上的功夫总要做到,段凯兴致缺缺地站在门口等候。

隔着三米,沈渠和陆轻璧站定,等候老刘开车过来。

一辆车身满是灰尘的越野利索地刹住,车上下来一个工装裤的男人,三十出头,皮肤晒得黝黑。

他从后座小心翼翼地搬出一架钢制模型,足有08长。

段凯嫌弃地撇过头,他就知道是这样,粗糙笨重也不知道拿个包装盒。

钱工没见过总设计师的儿子,搬出礼物后,没人上前,他尴尬地叫了一声:“二少?”

没人回应。

段凯皱眉,来他生日派对,车也不洗洗,他爸不是随便叫了个搬砖的来送吧?

沈渠好奇地转过脸,看着那架精度完美等比缩小的桥梁模型,有些惊叹。他在新闻上看过,那是正在建设中的立海大桥,据说抗风性能世界第一。

钱工眼睛一亮,赵工总是烦恼儿子的教育问题,现在他明白了,这其实是一种凡尔赛。

长相和智商都颇有赵工之风,他要是有这儿子,每天工地搬砖都能乐开花。

别问智商怎么看出来的,反正就是聪明,从他看这架模型的眼神就能推断。

钱工果断往沈渠那边去:“生日快乐,项目关键期,赵工走不开……”

沈渠没想到今天还能听见第二句“生日快乐”,要不是这人刚才喊了一句“二少”,他都怀疑是陆轻璧忘记取消的生日礼物之一。

他急忙摆手,“您认错人了。”

“啊——”钱工愣住,“不可能吧?”

难道赵工有两个儿子,没听说啊。

“砰!”

钱工愣神的功夫,横空撞来一股劲,歘一下把他手上的模型抢过用力砸出去。

模型直冲沈渠面门,眼看就要砸在脸上,那桥梁主体实心钢制,重量不可小觑,索塔尖端突出,砸中了不堪设想,鼻梁骨碎裂是轻的,眼睛若是被戳到……

“小心!”

电光石火之间,陆轻璧侧身伸手一挡,却只挡住了主体,桥梁尖端擦着沈渠的下巴飞出去,栽进花坛。

段凯快气炸了,这搬砖的什么眼神,能把沈渠认成他!

钱工回神,看着沈渠下巴的血痕,再看垃圾一样躺在花坛里的模型,最后看向赵工的亲儿子,段凯。

“那是你爸送你——”

段凯冷笑:“送错的东西还能要?回收垃圾啊?”

钱工愣住,没料到段凯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认错了人他有错,但不至于连坐赵工和身边这位无辜路人!

“你伤到别人了!”

段凯讽刺:“我出不起医药费?”

这一晚上的窝囊气终于找到释放的出口,段凯甚至觉得他爸这个礼物送得不错,称手!

段凯气性大发,但此时他的愤怒却不够看,因为旁边还有一只暴怒的野兽!

陆轻璧抬着沈渠的下巴看了三秒,霎时眼里卷起风暴,他道:“疼不疼?等我一会儿。”

沈渠暗道不好,伸手却抓了个空。

“嘭!”

钱工从未有过的心惊肉跳,工地上巨型吊机往他这边倒下时不过如此。

眼前残影闪过,陆轻璧一脚踹翻段凯压住后背,一手反剪他挣扎的双手,一手揪住后脑,提起往地上重重摩擦。

一句废话都没,干脆狠戾。

周围人都惊呆了。

陆轻璧毫不客气,还想来第二下。

故意把模型往他老婆脸上砸是吧,他不介意给这傻逼整个容换个脑子!

钱工反应慢了一瞬,但哪能再让陆轻璧砸第二下,他死死抱住陆轻璧的双臂,不让他抬起。

陆轻璧爆发力惊人,但是钱工也是工地上强中好手,实打实干出来的肌肉和力气,两人不相上下。

沈渠去拉陆轻璧抓着段凯头发的手,下巴上的血珠汇成一股,滴在了陆轻璧手背。

陆轻璧手背青筋更暴,段凯发出痛苦的嗷叫。

沈渠抹了把脸,眼神惶急地看向陆轻璧:“可以了。”

殊不知他满脸血的样子落在陆轻璧眼里,只会激怒他心底的猛兽。

场面太过骇人,谁也不知道怎么突然爆发的,除了钱工和沈渠,一时没人敢上前拉架。

沈渠双手包着陆轻璧的右手,插

进他的指缝,无奈道:“坐牢你老婆会改嫁的。”

嗯?

我有老婆了?

陆轻璧微微松开力气。

抱住他的钱工马上察觉要素,打配合道:“你爸妈没人养老,你儿子被后爸打!”

工地流传的提醒注意安全的梗,没想到在这也能用。

沈渠:“……”

适可而止吧,他儿子只是一团棉花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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