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汉武帝比谁先死

作者:元月月半

(\"我和汉武帝比谁先死\")

一颠一倒眠不得,

鸡声唱破五更天。

刘彻坐起身来,神清气爽,眼角眉梢染满了笑意,

这个未来女子着实特别,

不矫情不扭捏,落落大方,

早知如此——早也不一定能让她心悦诚服啊。

果然美食总是需要时间。

古人诚不欺吾!

刘彻悠悠然推开房门,天刚破晓,万籁俱寂,微风伴随着晨露轻轻拂过脸庞,使得刘彻越发清醒,活动活动筋骨,

精神百倍,回到室内看到榻上酣然入睡的卫莱,勾起嘴角,

一个纵身,

把人搂个满怀。

卫莱惊了一下,睁开酸涩的眼睛,

看到一双黝黑明亮的眼眸,

浑身一哆嗦,

挣扎起来。

“我什么也不做。”刘彻连声保证。

卫莱冷笑,

“你昨晚也是这么说的。”

“有不舒服吗?”

卫莱的脸色微红,不由地避开他的打量。

何止舒服,

简直快活似神仙。

前世今生第一次到“极乐世界”是他给的,这让卫莱如何回答。

“那就是很舒服?”

卫莱瞪他,“你能闭嘴吗?”

“害羞?昨晚——”

卫莱捂住他的嘴巴。

刘彻眼睁睁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红,像是要滴血,

不敢再继续下去,“天色尚早,再睡会儿。”

“你这样我怎么睡?”卫莱看了看绕到她背后的双手,与她严丝合缝坚硬如铁的胸膛。

刘彻:“你不困,困了怎么都能睡着。”

美好的清晨,卫莱不想破坏,也不想当个不识趣的情人,可她睡觉时从未跟人这么近,实乃别扭极了,“你以前也有这个毛病?”

刘彻楞个一下,肯定地说:“是的。”

他不迟疑卫莱还就信了,这个老男人,“做人留一线,睡醒好相见。”

“岁月不饶人,我们应当珍惜每一个瞬间,方不负此生。”

卫莱笑了,被他这张嘴气的,“你这样自己能睡着吗?”

刘彻不知道,他不介意试试。人生吗,总是要不断的尝试。昨晚不勇于尝试,也不可能收获美妙的一夜。

“可以的。”刘彻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独特的浴皂香,“再不睡太阳就出来了。一觉到下午,你什么也不说,满宫上下也知道你昨夜做了什么。”

卫莱脸皮厚,可没有这么厚,调整相对舒服的姿势,劝自己赶紧睡去。

两人的身体好,也不是铁打的,只消片刻,便进入梦乡。

今天不是休沐日,好在春陀等人跟他们在外跑一天也挺累,睡迟了,起来发现主殿房门禁闭,误以为主子们跟他一样,身子疲乏。

卫莱把掉落在榻边的东西扔进恭桶里,室内没有一丝金枪鏖战的痕迹,刘彻莫名地想笑:“这小东西倒是方便的很。有用吗?”

“九成九。”卫莱道。

刘彻挑起眉头,显然很意外,“你那里还有多少?”不待她开口,“朕问的是真正的大号,不是你认为的大号。”

为了末世卫莱买过不少,为了享受也买过不少大号的,可惜没用上,第一次用的人还是刘彻。

卫莱大概算一下,“你若图一时之快,那就只能用一时。你若走可持续发展,勉强能用五六七八年。”

刘彻乐了,被她的不老实气的,“可持续发展?五六七八年?你怎么不说五六七八年加一块呢。”

“那就太多了,我真没那么多。我又不是卖那个的。”

刘彻怀疑,“你之前真不知道会来这儿?”

“我要是知道,怎么也得大小号准备的一样多,不可能只有几个小号,剩下的全是大号。”

刘彻又觉得手痒,这个女人真会气他。他就那么没用?

“洗脸刷牙去!”刘彻瞪一眼她,到饭厅就令人摆饭,不再等她。

自打来到这里,有了大把的时间,卫莱每日都睡四个时辰。今天睡了堪堪两个时辰,身体尚可,脑袋有点昏昏沉沉,饭菜可口也提不起精神,比刘彻吃的晚,反而先吃好。

刘彻诧异,“不舒服?”

“困啊。”没有外人,卫莱也没强撑着。

刘彻:“困就去睡。”

“睡多了晚上睡不着。”卫莱前世受够了作息紊乱的苦,有机会重来,不想再昼夜颠倒。

昨日两人回来的路上商量一下,难得出去一趟,不能空手而归。卫莱便往车里放了两篮杨梅。

杨梅娇贵,不能放太久,今明两天都不是休沐日,卫青回不去,卫莱就没给卫家人准备。那两篮一篮是要送去东宫,一篮留他们自己吃。

计划赶不上变化。

昨夜没空,今天卫莱又没胃口,刘彻便说:“朕今日没什么要紧的事,杨梅都给母后送去就回来喊你。”

“怎么同太后解释?”

杨梅是南方独有的水果,这点王太后再是清楚不过。

刘彻早想好了,见到太后就推到“尚冠里卫莱”身上。

王太后果然没有一丝一毫怀疑,“那位卫先生回来了?”

刘彻颔首:“在上林苑住几日,此时怕是已经走了。”

王太后惊得“咦”一声,“为何不留他多住几日?还是在上林苑不习惯?”

刘彻胡诌:“母后有所不知,真正的高人不在乎功名利禄,视金银珠宝如粪土,自然也受不了拘束。那些愿伴朕左右的多是看了几遍《周易》,懂得一些皮毛的骗子,远远称不上高人。”

去年今日刘彻这样说,王太后一定会怀疑那个“卫莱”故弄玄虚。

一年过去,百姓都知道“卫莱”其人,据说王侯将相时不时去他府上问候,高官厚禄金银财宝触手可及,他还能忍住不出现,王太后相信,此乃高人。

王太后点了点头,“是个高人。以后再见着他可要以礼相待。”

“儿子知道。”昨晚刚行了周公之礼,她可是满意的很呢。

刘彻指着杨梅,“据说这些是南方最好的杨梅。昨日回来的晚,到宫里母后这边已关门,在车上放了一夜,不可再放。”

王太后吃惊,“这么多哀家哪吃的了?昭阳殿有吗?”

“她没胃口。”

王太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刘彻想笑:“母后想多了,昨晚累着了。”

王太后大为失望,瞪一眼他,“一句话分两次说,你故意的?”

“儿子也没想到您这么着急。”

以前王太后不敢着急,担心问题出在她儿子身上。漪兰殿有了消息,王太后确定儿子好好的,恨不得把他后宫塞满。

刘彻眼光高,王太后是知道的,担心她认为不错的女子刘彻觉得歪瓜裂枣,惹得儿子生厌,王太后才一直由着他。

王太后顺嘴道:“你倒是别让哀家急啊。哀家不求你那些女人一举得男,生个女娃也行。省得人家怀疑漪兰殿的事是你的手笔。”

刘彻心头一突,不可能,他母后若是知道真相,绝不可能用这种试探性的口吻说出来。

刘彻好奇地问:“谁这么碎嘴?姑母?”不待她母亲开口,“除了她旁人也不敢让您听见。”

王太后忙问:“漪兰殿是真的?”

“当然。”刘彻叹了口气,“只是御医说她得好生修养一段时日。”

王太后:“御医是对的,女子小产不好生调养,一定会留下病根。钩弋殿怎么也没个动静。”

刘彻心说,没种子能长出苗来才奇怪,“她们不甚聪明。”

这话怎么说。

刘彻:“儿子听人说,爹挫挫一个,娘挫挫一窝。母亲对孩子至关重要,儿子希望太子的母亲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

王太后道:“那是要从世家中寻?”

“朕也可以养一个。”

王太后忽然就想到了昭阳殿,“她一个女奴,扶的起来吗?”

“她只是出身不好。朕交代她的事无一出错。她出身低微,往后也无需担忧外戚专权不是吗。”

王太后总觉得她儿子话里有话。怎奈孩子这个话题又是她起的头,王太后不好问出口,“你考虑的极是。我儿真长大了。”

“长大也是您儿子。”刘彻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朕还有些事,改日再来看望母后。”

慢悠悠到昭阳殿,半个时辰,不多不少。刘彻步入卧室,卫莱睡的很是香甜,刘彻都不舍得把她叫醒。

刘彻沉吟片刻,给她穿戴齐整,抱着她到廊檐下,刺眼的阳光洒下来,卫莱难受的睁开眼。

“醒了?”刘彻圈住她,“可别骂朕有病,朕叫不醒你,只能用这种法子。”

卫莱清醒过来,揉揉眼角,“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一个时辰。”

卫莱的瞌睡虫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么久?不能再睡,我得做点什么。”

“你真是天生的劳碌命。”刘彻自认还算勤政,跟她比起来简直惭愧,“在上林苑一个多月还嫌不够累?听说你这边有不少鱼,陪朕钓鱼,顺便赏花。”

卫莱忙问:“牡丹?”

“难为你还记得。再过几天花期就过了。”

卫莱来了精神,“现在就去。”吩咐春喜把她的鱼竿找出来。

无人定期清理湖中水草,给鱼儿提供舒适又隐秘的环境,卫莱偷偷撒的鱼苗便昭阳殿安家落户。

刘彻要钓鱼不过打发时间,没想过真能钓上来。鱼钩很沉,刘彻愣住,卫莱替他拉上来,一条足足有一尺长的大鱼跳出波光粼粼的水面,春喜等人惊呼一声,刘彻回过神,帮她把鱼甩到廊檐下,依然跟做梦一样,“这么大?什么鱼?”

卫莱只知道酸菜鱼、红烧鱼、清蒸鱼等做好的“鱼”,“不认识。这么大的鱼,能做一大盆吧?”

春喜忍不住说:“什么配菜都不放也有一大盆。”

卫莱:“有腌菜吗?鱼头清蒸,鱼身一分为二,一半红烧,鱼尾那一半切片跟腌的酸菜一起煮。”

刘彻笑了:“真有你的,鱼钩还没拿掉你就想到了一鱼三吃。”

卫莱:“你不想?”

刘彻的回答是令春喜把鱼送去厨房,他继续钓鱼,“这里还有吧?”

“有的。没人钓鱼,像刚刚那么大的可能还有不少。”卫莱勾头朝湖里看去,发现水边分布了不少小洞,“春陀,那些洞是泥鳅洞吗?”

春陀知道他主子若再钓上来几条鱼,除了孝敬太后的,剩下的都会赏给他们。

为了能让他主子多钓一会儿,为了中午加餐,春陀很认真想想,“更像是螃蟹洞。要不要挖出来?”

“秋风起,蟹脚痒。”卫莱抿抿嘴,“离吃它的季节还早,让它再活一段时间吧。”

刘彻笑道:“螃蟹若知道你这样说,一定会说,什么求求你吃了我,早死早投胎,明年今日又是一条好汉。”

“可惜它没你会说。”卫莱摇头晃脑。

刘彻又想收拾她,“春陀,你过来——”眉头紧锁。

春陀顺着他主子的视线看去,春喜后面跟着一个人,很是眼熟,“太后宫里的人?”

“出什么事了?”卫莱转向刘彻。

刘彻:“朕刚从那边回来,能有什么事。春陀,过去问问,别惊了朕的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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