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完周导家的第二天,网上就有了与新的影展相关的消息。

据说,这个新的影展的定位是国际一流的电影节。

大约是为了电影节造势,官方早早地公布了周导评委会主席的身份。

除此之外,那日在参加过周导的宴会、有意报名的新导演的名字也?被拉出来在网上溜了一圈,并且还公布了周导的扶持计划。

“所以说,这个电影节参赛就是为了选拔精锐,继承周导衣钵的呗。”

有心人将几位导演的代表作列了出来,不看不知道,仔细一列,才发现各人都有着好几部能出圈的影片。

与之相比,岑诀代表作中只有孤零零的一部,但很多人却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他。

“岑诀也?要参加啊!”

“为什么将他放进来这么画风不对。”

“大概是作品少吧,其他人都是入行好几年,表格里好多部影片了。”

自从《饕餮》上映之后,岑诀就属于在大众面前有了姓名的导演,参加的访谈的播放量也刷新了新高。

因此,当他的名字出现时,很快所有讨论都围绕着他。

“1部打n部,有点牛逼啊。”

许多导演的粉丝本想借着自己机会安利自己喜欢的导演,可没想到画风就这样被带偏了。

更何况,岑诀的粉丝们还如此高调。

“不是吧不是吧,这么多导演,又不止他一个,为什么要围绕着他讨论啊。”

“他是有名气有存在感没错,可是他不走文艺片这个路数啊。”

“还是希望大家关注一下其他导演,比如说,有一个在外国拍过片子?的,还挺小众。”

在外国拍过片子?的,自然就是指的是黎源。

“所以楼上是黎源的水军吧。”

双方竟然就这样掐了起来。

几方混战,掐了几百楼,等到各方粉丝们掐累了,终于有人冒出来小声说:

“如果说这些导演们一起参加影展,一起pk,我还是很期待的。”

“期待+1。”

周导的扶持宛如一个钩子,吊起了导演们的好胜心,同时也通过竞争为第一届A城电影节提供了看点,不得不说是老谋深算。

·

网上讨论的轰轰烈烈,岑诀却无暇在意。

参加电影节的flag立下来了,他浑身上下又充满了新的动力。

比起拍商业电影,他回到了自己的老本行——文艺片的范畴中,无疑是如鱼得水。

这类拿去参展的影片,大多数和商业影片的逻辑不一样。

商业片需要新奇、爽,满足观众的获得感,但文艺片不一样,更加关注于影片所表达的内容。

上辈子?,岑诀国外参赛的那一部,就是将华国的文化故事?讲到了极致。

重来一次,岑诀之前虽然没有再?拍文艺片,但是仍然有意无意地关注着相关内容。

在确定要拍一部影展的参赛片之后,岑诀请了曾妮去咖啡馆聊天,麻烦对方亲自操刀写剧本,或者推荐一些质量高的文艺作品。

“岑导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

《饕餮》的上映,让曾妮整个人身上的精气神全都回来了。

因为《饕餮》取得的票房颇为耀眼,岑诀做主,给主创们重新包了一个大红包。

曾妮靠着这个红包,加上自己之前的存款买了房,如今是个还贷的快乐房奴。

她私底下与好友感慨:“要不是岑导,现在我不知道去哪了。”

快乐地活着都难,更别说买房。

岑诀影片上映之后,又给主创们包了红包的消息在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

许多人眼馋于岑诀的慷慨,一听对方即将要拍第二部电影,都赶着来毛遂自荐。

仅仅几天的功夫,就收了许多本剧本。

与《饕餮》筹备时受制于人相比,这一次的开端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只不过,可以挑选的东西多,不代表质量好。

岑诀在初次的挑选中,非但没有找到合适的本子,还看得自己老眼昏花,眼冒金星。

好在岑诀知道,真正好的东西需要耐心去等待。

剧本挑选不顺,岑诀在景元白喊他出门喝咖啡时,利落地答应了。

“有什么事?啊,你说吧。”

“?”

“你这两天,在我办公室门口徘徊好几次了。”

就在景元白期期艾艾,不知道该说什么时,岑诀直言问道。

景元白说:“下部戏,如果没有我,你自己可以吗。”

岑诀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你要去和黎源搭档?”

事?实上,从那日从周导家里回来,岑诀就有了类似的猜测。

虽说他与景元白关系不错,但是黎源与对方认识的时间更久。

此番黎源从国外回来,在国内没有签公司,可以说是赤手?空拳打拼,景元白去帮朋友,也?是应有之意。

“不不不。”出乎意料的是,景元白闻言后摇头道,“黎源是我的朋友,你也?是我的朋友,在这件事上我不会插手?。”

岑诀听懂了景元白的意思。

正是因为景元白不愿意插手?,所以两个人都不愿帮。

“这段时间,我想理一理公司的事?情,再?帮公司签一点人。”景元白为自己的行为解释道。

因为《饕餮》的上映,三人合伙的极光影视赚得盆满钵满,但仔细论起来,这家公司干活的,只有岑诀一个人。

“好。”

一想到有更多的打工人会来公司旗下打工,岑诀瞬间对景元白的选择举双手?赞成。

没有了景元白当制片人,但是仍然需要一个人来挑大梁。

岑诀想了想,将李开光找来谈话。

“你想试试吗?”

上一部戏,景元白担任制片人,李开光则是处理具体事?宜的制片主任。

虽说各种大方向都是景元白在把控,但是具体事?情都还是李开光在跑。

“没问题!”李开光眼睛亮了。

上一部戏中,李开光忙前忙后,紧跟着景元白到处跑,常常加班到深夜,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自己能够担起重担吗。

“……诀哥,我还有点事情想和你说。”

“我查到了一点点小东西!”

原来,在李开光听说黎源与《登闻鼓》有关之后,好奇去查了查具体情况,没想到还被他查出了点问题。

“黎源之所以在《登闻鼓》里当指导,是被这部戏的投资方请回来的,现在他又隐约有与你打擂台的意思,恐怕是来意不善。”

“所以?”

“你就不好奇请他回来的人是谁吗?”

“我想我已经猜到了。”

李开光查了半天,准备来岑诀面前献宝,没想到一开头,就被正主给堵了回去,不由得不满地瞪大眼。

李开光不服气地说:“那我们同时写下来,看看一不一样。”

一分钟后,李开光看到岑诀纸条上写的“岑林染”三个字,不由得埋怨地说:“你早知道了,不通知我一声。”

事?实上,自从一开局,《登闻鼓》就与《饕餮》撞梗,再?到后期的步步紧逼,都体现了对方叵测的用心。

如果不是他们运气好,奋力?一搏,还不知道结果会变成什么样。

“我之前不是不确定吗。”

其实对于岑诀来说,这道题并不难。

在参加新锐导演选拔赛时,岑林染就已经透露说要开办影视公司,这么久了,不可能没有声息。

何况,这圈子?里这么讨厌他的,岑诀也?实在想不出第二个。

李开光恼恨于岑林染的纠缠不休,但也?佩服岑诀的心态和气度,为岑诀补充细节。

原来,《登闻鼓》的投资方中便有岑林染的存在,只不过他学乖了,用了别人的名字来投。

“男主角也?是他选的。”

“想必电影上映之后,他气死了。”

不过,说到这里,李开光也?纳了闷:“这都现在了,他怎么还惦记着你?”

在李开光和岑诀讨论岑林染时,在一个酒吧里,岑林染也?与黎源喝着酒。

“怎么样,来我的公司吧,这部片子?我帮你拍。”

虽然黎源是由岑林染一手?请回来的,但两人并不熟,在一起聊天的次数屈指可数。

之前《登闻鼓》扑街,但是岑林染仍然没有放弃拉拢黎源的打算。

黎源笑了一声:“你这人,还挺有意思。”

明明是当时将出车祸的戚雩甩给了别人,怎么到了现在,反倒是纠缠不休。

从成为戚雩的学弟开始,黎源就知道对方有一个订婚的对象,心中对岑林染一直有着负面情绪。

没想到,到头来,他们却站在了一起。

酒吧灯光下,岑林染笑了笑:“既然如此,我就当你答应了。”

此时此刻。

医院。

戚雩坐在医生面前,皱着眉凝视着自己的检查结果。

“医生,您是说,我之前的昏迷,是因为脑子?里血块的消散?”

在岑诀回来之前,戚雩因为工作原因昏迷了一回。

几日过去后,他遵循医嘱,来医院里复查。

“是,之前在你出院的时候,这血块就在,但是因为你意识正常,我们就没有再?管。”

“现在它自己消散了,你感觉好点了吗?”

“我很不好。”戚雩说,“怎么才能让血块自己回来。”

“?”

“我发现我和我爱人的记忆都不见了。”

医生:“??”

“可怕的是,我的记忆告诉我,在我昏迷前,我们其实只见过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岑诀: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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