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孟书沉默了很长时间,他的眸子里泛着光,因为困顿而雾蒙蒙的,还有余韵散去以后的情谊在里面,柔和的像是风平浪静的大海。
江未看的痴了,“你······你说啊。”
隋孟书伸手摸了摸江未的脸,脸色一派愉悦,他张嘴,用低沉的嗓音说:“气息不足,没有音准,进歌太慢,还有英语真差。”
“啊······操?你就说这个?”江未差点气的从床上摔下去,“你摸着我的脸,笑的发|春一样,就说我这个?”
隋孟书思索了一会,没猜出来江未的想法,“那你以为我说什么?”
“我·······”
“是你让我评价你的。”隋孟书支起脑袋,“我向来是有话直说。”
“行了吧,隋老板,你可闭嘴吧~”
隋孟书打了个哈欠,“今天白天有排练吗?”
“没有倒是没有,也没工作。”江未忍不住跟着打哈欠,一张嘴眼泪的掉下来了。
隋孟书立即伸手帮他拭去了那点泪珠,“那你多睡一会。”
“你呢?你也一夜没睡,还······”江未往下瞄了一眼。
隋孟书勾唇,他侧躺下来,“我今天没有会议,工作晚上再做就好,我陪你睡。”
江未嗯了声,往他边上靠了靠。
两个人一睡直接睡到了下午两点钟。
江未醒的时候,隋孟书还没醒,他的睡相和他的人一样拘谨但是骚气。
他微微侧过身体揽着江未的肩膀,眉头微微皱着,脸色倒是没什么不舒服的模样。
江未抬起手准备捏一捏他的鼻子,但是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拉掉了一大片杯子,露出了隋孟书光洁的胸膛。
这看的江未倒吸一口凉气。
老男人注重保养,那肌肉比健身教练还好看。
江未啧啧两声,欣赏完了他的胸肌,就准备帮他盖被子,可是抬眼瞧见他肩膀上长长的三道抓痕,那样子不是一点两点的用力。
“·······”
江未顿时眼红的滴血,脑子里全是昨晚的生命大和谐,一遍又一遍。
与在做的时候不同,江未那时候只是全身心的享受着愉悦感,但是一旦结束,他只要想起来,就觉得脸红。
即使故作冷静,也无法将他那颗扑通扑通直跳的心给按下去。
江未深吸一口气,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刚刚转身下床。
身后传来了隋孟书慵懒的嗓音,低沉的像是浸了水般。
“你干什么?”
江未侧头,见隋孟书半睁着眼睛,有些疲倦的问他话。
“不干嘛,怕惊醒你内心的魔鬼,我就轻点去卫生间。”
隋孟书笑起来,眼睛完全睁开了,然后掀开了被子的一个角,故意给江未去看,“不用担心,它从不沉睡。”
“???隋老板,你精力过分旺盛啊?”
隋孟书很满意,表示:“还好,年轻。”
江未身子骨都不行了,再来一次都能散架,他连忙扯谎,“我要上班!”
“不是说没有工作?”
“那也要去公司啊!”
“不去了。”隋孟书坐起来,“请假吧。”
江未的脸拉老长,说起这个还生气,“不!上次请假还扣了我那么的工资,打死我也不请假。”
隋孟书亲了亲他的额头,“不会的。”
“不可能的!你不知道那新来的傻逼领导多傻逼。”
隋孟书:“·········”
“你咋不说话?你和那新来的领导很熟吗?”
隋孟书想了想,“就······大概不熟?”
江未点头,“那就好,你可别打小报告哦。”
“不会的,再说你和我说扣工资的事情,我和人资反应了,下个月应该会把工资补发给你。”隋孟书说道这里,有些严肃了,“江,这是工作劳务合同,他们没有资格去随意克扣你的薪酬,你应该在第一时间去和人资反应这个事情,而不是默默接受。”
江未觉得麻烦,而且强龙都压不过地头蛇,他一个小泥鳅,能干什么事?
“那···就算我说,也没用啊!他们不听说的。”
“江,我能帮你解决这一次,下一次也许没办法了呢?”
“害,就这样吧,等我牛逼了,他们就不敢了。”江未昂头,“你说是不是?”
隋孟书沉吟,“这倒也对。”
“不过,隋老板你好棒啊!我就说一次,你都记住了!”
“嗯?”隋孟书声音拉长了,“哪里棒?”
老男人开车于无形中。
江未差一点被他笑岔气,“就···那里很棒!”
在隋孟书卫生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以后,江未往公司赶,隋孟书也起来工作了。
江未知道他忙,走之前留了个心眼,凑到他后面咳嗽,“隋老板~”
隋孟书立即回头,见他没有端着水杯,便呼了口气。
江未怪异,“你怎么刚刚好紧张的样子?”
隋孟书低头看地毯上的那块污渍,摇摇头,“我没有。”
“真的没?”
隋孟书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块污渍,“嗯,没有,你刚刚要说什么?”
“也没什么。”江未羞涩起来,“就有个事情想和你说。”
“嗯,我在听。”
“不是,之后和你说。”
隋孟书看了一眼手机,“之后?什么时间?”
“就···”江未还从来对一个人这么费尽心思的去约会,都送嘴边了,还在问世间。
“江,我现在有时间,如果你愿意说,你现在可以说。”
江未:“······我特么想约你周日晚上吃饭。”
隋孟书低头看着江未扭着的手指,看起来羞的不行。
年轻人就这样脸面薄···
唉,色令昏智。
这俏模样任谁瞧了都发昏,隋孟书自认自制力惊人,不会冲动做事,但也不会这样沉迷美色。
“好,我们周日一起吃晚饭。”
江未看他好长时间没说话,以为他忙的没时间,却听见他忽然回应,立即扬起笑脸,捧着隋孟书亲了口,“隋老板,你说好的样子简直太迷人。”
隋孟书觉得头疼,那周日的会客挪到今晚吧。
这一天看来是休息不了,隋孟书忽然就很后悔。
唉······
色令昏智,色令昏智···
周六的下午,公司主楼几乎没什么人。
江未回到公司以后,在排练室晃荡了两圈,便回宿舍背单词。
长久不学习,一看书就像睡觉。
但是想到隋孟书说自己英语太差,他就觉得不行,唱的难听也有尊严的,至少得唱准了。
从A背到B也就几十个单词,里面一半不会读。
江未烦躁了,捧着书上去找谷学博。
可这刚刚走到门口,就见谷学博从薛鑫的门里面出来,一派笑意,完全不像是干了好事的模样。
江未一声“哎哟”还没喊出来。
薛鑫的房间里传来暴怒声:“死娘炮!我说了我不是!你踏马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谷学博对着江未嘘了声,然后侧头看向薛鑫房间里,“知道了,下一次记得不要走错路,还往GAY吧走。”
“滚你的死娘炮!”
谷学博笑的如沐春风,非常有礼貌的替薛鑫关上了门,然后对江未做了个下去的手势。
江未挑眉,转身往楼梯走。
谷学博立即跟上来,“笑的恶心呢你。”
“没你说的恶心。”
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请我吃个猪肘子吧,我刚刚背单词的时候闻到味儿了。”
“你有火吗?”谷学博侧头,“要不你打开往手掌上烫一下?再闻闻?”
江未气的竖中指,“你可抠门死了,不请我就每天到你们俩门口蹲点。”
谷学博扫了他一眼,“一个。”
江未砸吧嘴,“一个也行。”
等猪肘子到嘴边了,江未才堪堪问起他们俩的事情。
其实事情挺简单的,但是也挺惊人的。
那天薛鑫撞破了谷学博在gay吧打工以后,薛鑫白天前脚走,后脚晚上又来了,好巧不巧遇见了之前起冲突的几个中年人。
薛鑫被人围着差点打了,谷学博看不过眼就帮了一把薛鑫,结果被追了两条街。
吓得薛鑫打电话喊了一大帮子人来壮胆,结果因为吵架扰民,一帮子人被带进警察局里喝茶了。
但是壮胆的人里面有个人姓沈。
“姓沈咋了?”江未不明白。
谷学博提醒:“你不记得《完美32》换成沈临沈总之前的负责人姓什么了吗?”
江未嘶了声,“那······那个叫沈岐的!”
“对,沈岐的弟弟在里面也吓得够呛,给他沈岐打电话弄出去啊?结果沈岐来了,就只把薛鑫和自己弟弟带走了。”
江未:“······确实挺像他的,小鸡肚肠。”
谷学博嗯了声,忽然望向了别处,“之后薛鑫过来又把我弄出去了。”
“???”
“嗯,就是这样。”
江未喝了半杯啤酒,“还就这样?这尼玛省略一二三四五六七吧?你和薛鑫咋就忽然这么熟?他还弄你出去?”
谷学博猜测,“大概我帮了他,他也不傻,就弄我出去了。”
“后来呢?”
谷学博忽然诡异的笑起来,“后来你猜薛鑫又干什么了?”
江未推谷学博,“干么呢!还卖关子!快说啊!急死老子了!”
“他趁着我不再去那个GAY吧了,但是我正好去结工资,看见他和一个男人说话,我还没说什么,他就立马站起来和我解释,说他不是同性恋了。”
谷学博笑的一脸意味深长,“我觉得他就是。”
江未放下肘子,有点讶异,“你怎么就觉得全世界是GAY呢?薛鑫那种人,就算是也是恐同吧?”
谷学博顿了会,“也不是,就、如果你和他接触稍微深一点,就能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以前关顾着他多讨厌了,一叶障目啊啧啧···”
江未来了兴趣,肘子啃不下去了,“怎么说?怎么说?”
谷学博托着腮,细细回想,甚至遣词造句犹豫了很久,“就很微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或者能感觉到他好像压抑了很久就要濒临爆发或者崩溃。”
“说的和真的似的···”
“不信?”
江未摇头,“不太信。”
“要不要给你瞧瞧?”
“瞧?”江未眼睛发光,“怎么瞧?”
“明天下午去酒吧截他。”谷学博挑眉,“我和他我辞职,以后不去了。”
“你这人太坏,给他下套啊!”江未笑的拍大腿,“我不去不是人啊!”
“过了过了,怎么叫下套呢?”谷学博也笑,“就是平常交流。”
“就你那德行·······”江未怎么想怎么都想笑,一直捂着嘴乐呵了半天。“不过,我明天晚上有约,得搞快点。”
“哟?约了那位眼睛里有大海的?”
江未笑的花枝乱颤,“讨厌。”
看着江未模样春意融融,一副脑热扎进去出不来的模样,谷学博冷静的提醒:“你们现在准备交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