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赵远阳正义感发?作,想也不想就喊了停车。
司机靠边停下,赵远阳推开车门,一看那边儿四?五个?光膀子汉子,便扭头望向他家的哑巴司机。
这司机身?强力壮、虎背熊腰,山一样的大块头,坐在前?座开车时,赵远阳总觉得?他的背宽阔得?几乎有些?挡视线了。
光是站在那儿,就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但是他和霍戎给人的压抑感是不同的,因为司机的块头过大,那完全是体型造成?的压迫,让人不容小觑,从心底产生惧意。
赵远阳仰头看着他,问道:“你一个?人打得?过那五个?流氓吗?”
——之所以问这个?,不是因为赵远阳怕?己一个?人力不能及,而是他认为,他真?要出手英雄救美了,别说那女孩儿会怎么想,会不会因为他的英勇而继续恋慕他,光是霍戎这里,赵远阳就不好交代。
戎哥打翻醋坛子,那是很?可怕的。
司机不说话,反而是无声地看向霍戎。
赵远阳硬着头皮对霍戎解释:“这是我同学?。”
霍戎看着他,赵远阳很?坦荡地回望他,表示他和这位女同学?非常的清白:“真?的,我连她叫什么都不记得?,你看,她都被人欺负哭了,太可怜了。”
霍戎点了下头,他和赵远阳站在原地,那总是沉默寡言、不动如山的大块头司机,走向围观人群。
起先出声帮忙的男子已经被吓退,大排档棚里没有客人吃饭,都趁乱跑了,免得?引火烧身?,地上除了食物垃圾,还有徐晓雯的碎裂的手机,躺在黄色的盲道上,被人一脚一脚地踩踏着。
徐晓雯被赵远阳发?了好人卡后,就冲出KTV,一路狂奔,一边擦眼泪一边跑,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跑得?太快,她开始岔气,于是一边抽噎,一边在路人诧异的眼光里向前?快步走着。
路人都忍不住心想,这么漂亮个?女孩子,怎么哭成?这样呢?
她哭得?梨花带雨,眼泪渐渐止住了,眼眶却是红通通的。走到大排档这边时,不巧就撞到了一个?男人。
接下来的事可想而知,一个?漂亮女孩子,撞到了喝了点小酒的地痞流氓,小流氓本来要找她麻烦,一看脸,就起了色心,说了下作的话,还叫她小妹妹。加上徐晓雯不是那种会息事宁人的人,一开口就骂人不长眼,而且还要报警。
她也不会防身?术,等着路人来帮助她,可是没人帮她。
唯一一个?帮她的,都被威胁着服了软,不在管她。
徐晓雯心里一阵绝望,往后退着,却无路可退,几个?男人眼神色迷迷地团团围住她,手上有占便宜的意思——就在这时,一双手伸过来,一把?抓过小流氓的后颈,和抓小鸡似的,抓着然?后丢开,一手一个?,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五个?男人,半分钟不到的工夫,就被那人给全丢开了,而且还丝毫没有还手之力,还疼的呲牙咧嘴,接着很?快,他们毫无招架之力地就被人用领带给绑了起来。
徐晓雯被这迅速扭转的局面吓得?呆住了,她胆战心惊地睁着眼,感激地望着那剽悍的高大男人。他一张脸长得?普普通通,却异常高大,肌肉健硕,加上刚刚救了?己,徐晓雯的感激难以言表:“谢谢您,您是好人!”
结果那做了好事的大叔一句话也不说,头也不点一个?,转身?就走。
徐晓雯追上去,拉着他的手臂:“真?的很?谢谢您!您有联系方式吗,我一定要报答您!”
那大叔一下撇开走,快步走到车旁,拉开车门上了车。
赵远阳方才见情况稳定,已经上了车,从外?面,是看不见车窗内部的。
前?座的司机飞快地拉好安全带,接着很?快速地发?动汽车,赵远阳扭头看着窗外?,发?现徐晓雯一脸落寞,站在街道旁,目视着车子开走。
她望着那开走的黑色汽车,默默记下了车牌号——但是她却猛地觉得?这辆车非常眼熟。
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而且不止一次。这车非常少见,若是见过,她一定能记住的。
想了许久,她终于恍然?——这车,不就是赵远阳家那个?吗!
班上、年级上都在盛传,说赵远阳是大少爷,家里司机每天接送,还给他开车门,而且那还是一辆极其少见的豪车。
徐晓雯平时住校,但是周末,她离校的时候,还是偶尔会看见赵远阳上车,看见他的家长给他背书包。
果真?就像个?大少爷。
见过几次了,车牌号也觉得?眼熟了,她这一想起来,眼泪又止不住地流,忍不住地想,难道方才是赵远阳让他家司机来救?己的?她心里不禁又涌起了希望来。
过了两天,赵远阳要去学?校填志愿了。
这两天,他一直在家里研究学?校的问题,学?校和专业,都是他的研究范围。
比如外?交学?,他有一丝感兴趣,便去查询了外?交学?学?什么,结果这一查,他脑子就炸了。
外?交学?要学?的课程又多又杂,什么国际关系理论、当代中国外?交、国际关系史……外?国政治制度、宗教与国际政治、谈判学?等等。
再?来是学?外?语。
如果就读英语专业,似乎也不如想象的轻松,最主要的是,赵远阳查资料的时候,发?现这专业很?不好找工作。
还有艺术品收藏与鉴赏。这专业很?冷门,国内没有多少大学?开设,赵远阳抓破头皮,也想不出要怎么办。
他忍不住询问霍戎的意见,但戎哥是很?开明的家长,他一切是以赵远阳的意愿为准。
赵远阳便问他:“你经常打电话的时候,说的那个?鸟语,是什么语言?”他经常能听到霍戎打电话,但是他的通话内容是什么,赵远阳却听不懂,叽里呱啦的,他半点都听不懂。
日子久了,难免觉得?有些?好奇。
霍戎说:“斯瓦西里语,有时候是齐切瓦语,或者阿拉伯语,还有些?小国土著语,不通用的。”
“……怎么这么多种,听着都差不多啊,难不难,哪个?最简单?”
“不难。”他想了想说,“都挺简单,但阿拉伯语用途会广一些?。”
赵远阳让他教?己说两句,但霍戎一张嘴,他头又大了。他不是很?有语言天赋的人,之所以英语比别的同学?说的好,学?的好,完全得?益于他前?世的经验。结果一听霍戎说的这鸟语,他心态完全崩了,一时间什么都不想学?了。
“阳阳,学?语言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慢慢来,哥先教你说几句,你觉得?哪个?有意思,就可以学?哪个?。”
赵远阳点头:“好啊,我听听看。”
霍戎教他说了两句阿拉伯语,又教他说了几句别的语言,赵远阳云里雾里,?有一句,他听懂了。
他一下坐直:“Nakupenda,这个?我知道!黄家驹的歌里有这个?词,这什么意思?”
霍戎说:“我爱你的意思,是斯瓦希里语。”
赵远阳觉得?这个?语言有意思,最重要的是他听懂了一个?单词,太不容易了!而这个?斯瓦希里语,有些?像土著语,发?音也很?土,听着很?简单,但学?起来却难。
而且赵远阳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他的热情常常几分钟就消磨光了,学?了四?五六七句,他就没兴趣了。
他挫败地叹气:“算了,我不学?这个?了,麻烦死了,什么狗屁鸟语。”
霍戎不为难他,摸摸他的脑袋:“没关系,学?会一个?我爱你就够了。”
完全不知道该选哪个?学?校,哪个?专业的赵远阳,决定听天由命,他去了学?校后,在志愿表的第一位填上了S市外?国语,勾选了服从分配的选项。
原本以他的分数,想进这个?大学?,是很?困难的事,但如果勾选了服从分配就不一样了。而且哪怕分到了一个?他很?不愿意就读的专业,进校后,也是可以转系的。S市外?国语门槛高,但?要进了这个?门槛,转系是很?轻松的事。
而且他有很?大几率会被录取——去年的时候,S市外?国语在他们省招人的分数线是六百一十七,同理,去年的重本分数线,也比今年高出不少。
赵远阳这个?志愿,是咨询了教育部专家后才填上的,他的第二志愿,就是之前?魏海给他说的,让他填的Z财的外?语学?院。
后面几个?志愿,都是一开始看好的学?校,他随意填满了,就交了。
老余觉得?他的志愿填得?有些?冒险:“你的前?三个?志愿,去年分数线都很?高的,有些?冒险了。”
赵远阳不在意,也懒得?更改。他指着黑板上方贴着的班规道:“爱拼才会赢嘛。”
老余无语凝噎:“到时候,除了部分在外?地的同学?以外?,录取通知书都统一寄到学?校来,通知书来了我会打电话通知的,出去旅游的时候注意安全。”
等赵远阳走后,好几个?女生进了办公室,找了个?借口偷偷地看了赵远阳的志愿表。
志愿填报会截止到本月二十九号,七月五号的时候开始录取,先是提前?批,接着在十号的时候,在一周内基本会出录取通知,等通知书寄达,那大约是月底的事了。
如果没录取上的,还有一次补录的机会,像魏海,他就?能钻补录的空子。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