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媛要是知道你这么惦记她,可能会感动的哭出声来吧。
楚以淅这边还没搞懂周砚怎么突然想去找孙媛了,那边栗子然从楼上下来,在看向周砚的时候眼神纠结且无奈。
这种明显的意思是个人都能察觉到,更何况栗子然根本半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
楚以淅有些搞不懂了。
爱恨情仇来的这么快?
现在是几个意思?
栗子然走向周砚,目不斜视的看着他,“周砚,我有话想跟你说。”
楚以淅:“……”
来了来了,抢人来了。
这不能忍。
就在楚以淅拒绝的时候,周砚说:“好。”
楚以淅:“……”
楚以淅扭头瞥了周砚一眼,几个意思你这是?
周砚回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你先去找孙媛,我解决了这边就去找你。”
楚以淅瞪他,“之前跟女鬼不清不楚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和男玩家搞暧昧,真的是……你还荤素不忌了。”
“啊?什么?”周砚一脸懵逼,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楚以淅懒得纠结,摆了摆手随意道:“算了,不耽误你的情缘,我先去找孙媛了。”
看着楚以淅离去的背影,周砚挠了挠头,怎么感觉这么萧瑟呢。
楚以淅走了,周砚那温柔的神色顿时消散,冷着一张俊颜面无表情的看向栗子然,“找我什么事?”
栗子然扫了一眼众人,警惕的说:“这不方便说,你跟我去一下我房间吧。”
周砚:“有什么事不能在这说的?”
“真的不行!”栗子然有些着急,但是那些话也真的没办法当着这么多人都面说,线索贵在稀少,贵在知道的人少!他在这一说,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还有谁会看重这条线索。
见周砚还是犹豫,栗子然咬了咬牙,把信封放在手中展示给周砚看,“就几分钟,我这是很重要的线索!”
染血的信封还是比较有吸引力的,周砚迟疑了。
实际上,在知道那些人做出小偷行径以后,周砚就没打算管这些人,游戏这种东西,靠他自己家和楚以淅是可以顺利出去的,但是这封信……
周砚绕过栗子然,径直地走上楼,“走。”
栗子然脸上露出了轻松的感觉,松了一口气,快速的把信封收起来,追了上去。
进了门,栗子然警惕的确认外面没人追上来,把房门锁好,一扭头,就见周砚坐在椅子上,眼神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栗子然心下一突,快速回想之前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令周砚厌恶的事情,但是一串行为联想下来,做过最后悔的事情只怕就是进了他们的房间,“怎……怎么了?”
周砚倒了杯茶水慢慢喝着,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道:“说吧。”
这副态度,完全就像是在审犯人一样,让栗子然更是紧张。
“我,我这个信封……”栗子然咽了下口水,在极度紧张的环境下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你知道我这个信封是在哪找到的吗?”
周砚瞥了他一眼,“你是等着我像挤牙膏一样一句一句的问吗?”
周砚作势起身欲走,“你有这种耐心,我可没这么多时间。”
“不不不!”栗子然连声否认,快速说道:“这个信封是我在小姐,也就是那个朋友房间里找到的!”
周砚微微眯起双眸,“偷,都已经这么明目张胆的把赃物拿到受害者面前了吗?”
面上质问,心里却敲响了警钟,在去管家房间之前他们从没想过房间里也是存在线索的,即使从管家房间回来,他们也没觉得小姐的房间里能有什么,但是现在,小姐房间里的线索已经被栗子然拿走了,想到这,周砚未免有些心惊,还是太大意了,这么明显的线索都放过,这要是放在高端局,那是致命的存在。
“不是,我的意思是……”栗子然见周砚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想解释,但是偷盗一事已成事实,解释或者不解释的都是说不清的乱债,索性直接说:“诶呀!我就直接跟你说了吧,我今天早上去小姐房间的时候,看见你我突然就感觉信封有一些发烫,紧忙离开以后,就看见信封上面有了一个人像的轮廓,大概看起来,就是你开门时候的样子。”
周砚挑了挑眉,“那你现在是怀疑,我是凶手?”
“不……”如果怀疑你是凶手,我就这么过来找你,还刻意找了一个没有人的房间,那岂不是太傻了吗?毕竟游戏里面的凶手是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做一些符合游戏人设的事情,到时候他死的不明不白要去哪说理?
他之所以会找周砚,只是因为染血的信封上面有周砚的样子,“我觉得凶手可能是小姐,或者是和你相关的某个人,这个信封像是信函,但是里面的信却不知所踪,我猜,你可能会知道信去哪了。”
“这些事,应该去问小姐,我什么都不知道。”周砚起身说:“如果没有其他的线索我就先走了。”
“诶……?!”栗子然没想到知道线索以后的周砚会是这种态度,连忙想追出去,却见周砚停下了脚步,顿时脸上一喜,“你是不是反悔了?”
“反悔?”周砚略一挑眉,伸手把信封拿了过来,“我有什么可后悔的,赃物没收,以后注意着点自己的行为。作死,可是任何人都救不了你。”
说完,周砚直接扭头离开,楚以淅那边还在等着自己呢,他怎么能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呢。
线索没套到,反而把信封搭进去,可恨的是他刚才根本就不敢拒绝!
栗子然愤恨的跺了跺脚,自己想了个办法把自己给起了个半死。
真是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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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在找线索?”楚以淅进来的时候,孙媛正‘意外’的倒在北木擎的身上,一脸陶醉。
北木擎怕楚以淅误会他和孙媛有什么关系,连忙把孙媛推开,“小姐你误会了。”
岂料,这样一幅急躁的样子落在楚以淅眼中,更像是有奸情。
楚以淅眯起双眸,看向孙媛,眼神示意:“可以啊,这才一天就把人给勾搭上了,够速度的。”
孙媛挑了挑眉毛,同样回以眼神,“那必须的。”
北木擎没有注意两人眉来眼去的交流,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说:“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楚以淅低声说:“别叫我小姐,楚以淅。”
这声小姐听得我浑身都是鸡皮疙瘩,我一个大男人我真的是受老委屈了。
“怎么你自己一个人来了?”孙媛往他身后扫了一眼,确认没有看见周砚,“你男人去哪了?”
“什么就我男人。”楚以淅瞥了他一眼,“跟别的小男生跑了。”
孙媛:“呸!这个渣男!”
孙媛抓了一把瓜子,一边吐皮一边吐槽,“我之前就说过,周砚靠得住,公猪能下崽!你就不应该信任这个渣男,打他,狠狠地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爱的教育!”
“爱的教育?”
“对!狠狠地打,最好是父母双打,那才是……”孙媛气势汹汹的话没说完,猛的僵直了身子,看着楚以淅那捂脸不忍直视的表情,孙媛知道,自己多半是凉凉了。
周砚缓缓走到她面前,搂着楚以淅的肩膀沉声问道:“是什么?”
孙媛:“……”
我似乎能感觉到死亡在向我招手,游戏里的风好冷,我好害怕。
他们说话的时候,北木擎正好出去拿水果,回来正好就看见孙媛像是个小可怜一样瑟瑟发抖。
北木擎:“怎么了?”
“嘤嘤嘤……吓死我了。”孙媛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扑到北木擎怀里。
楚以淅:“……”
讲真的,如果是个女生,这种动作应该是挺养眼的,但是现在孙媛的设定是个男人啊,还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佣,这……是个什么神仙画面?
周砚叫了她一声,“孙媛。”
“嗯?”孙媛毫无防备的回到。
周砚沉声道:“丑不是你的错,丑还出来辣眼睛就是你的不对了。”
孙媛:“&……¥#%……*&……*!!!”
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呸,渣男!姑奶奶不和你一般见识!
姑奶奶我觉悟高你知不知道!
孙媛感觉自己快被气炸了,但是又考虑到周砚的武力值,只能是委屈巴巴的勾起嘴角,面无表情的说:“嗯。”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艰涩且刺耳。
孙媛问:“话说话来,你们到底是干嘛来的?”打扰老娘好事,刚才都已经把人给扑倒了你知不知道。
刚才半天没说话的楚以淅在这个时候反应神速,“周砚说他想你了。”
周砚:“……”
我不是,我没有。
孙媛缓缓扭头和周砚对视一眼。
咦!!!
两人纷纷摇头,无比嫌弃对方。
“咳,昨天我们去了圣彼斯街,找到了一瓶香水。”周砚说:“把香水带回去以后,有人偷走了香水,然后我们就发现,那个偷了香水的人在昨晚死了。”
楚以淅这么一提,北木擎顿时就想到了自己勘察现场发现的线索,“鲁斯伊特伯爵的尸体也带着一些香水的味道!”
周砚点了点头,“对,我怀疑香水和死亡条件有关,跟鲁斯伊特伯爵的死也有关系。”
孙媛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咔吧咔吧的嗑着瓜子,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是我听不懂只能默默地吃瓜子。
楚以淅现在还做不到嗑瓜子那么费力的动作,只能是托腮看着这俩人交流。
孙媛顿时感觉自己和楚以淅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了。
“楚哥,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完全插不进去话?像是被忽视了一样!?”说话间,孙媛恶狠狠的磕了一个瓜子,直接把瓜子皮扔在了地上!
“没。”楚以淅摇了摇头,打碎了她脑子里那点幻想,“他说过的线索我都知道。我还参与了呢。”
孙媛:“……”
她都感觉她出场自带悲情音乐了!
合着在场四个人,我最废物呗?!
难以接受。
孙媛感觉自己被世界抛弃了,于是,更加奋发图强……的吃瓜子。
“……那好,走吧。再去一趟现场。”交谈到最后,周砚起身说:“看看那个柱子是否还在。”
“诶?去干吗啊?”孙媛连忙站起来打扫了身上的瓜子皮和碎屑,“我也要去。”
北木擎:“嗯,走吧。”
走到门口,孙媛突然想到自己忘记了说那么东西,一个箭步冲回来,抱着满满一袋瓜子心满意足的跟在三人后面。
第三次踏入圣彼斯街,还没等走到香水店门口,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吵闹的声音,更夹杂着女人哭泣的声音。
楚以淅和周砚对视一眼,周砚上前养生问道:“怎么回事?”
香水店里面,栗子然正带着用小刀切割着店内的柱子,而柱子与众不同的就是,在栗子然落刀的地方,鲜血直流,就像是活物被切割一样。
见周砚进来,栗子然不免有些惊讶,按道理说,同一个地点,一个人不会来多次,两次已经是极限,没想到,周砚居然会重复过来,“周砚?你怎么来了?”
“与你无关。”周砚无疑过多解释,昨天坍塌的房屋在昨晚就已经修好,和白天过来是一样的,连破烂的孔洞都是一致。
这间香水店,绝对是通关游戏的重要线索。
孙媛在后面吧唧吧唧的嗑瓜子,指着流血不止的柱子问:“柱子为什么会流血呢?”
看着鲜血滴到地上积成水洼,楚以淅瞬间想到了昨天晚上,米娅曾做出来的举动,如果说昨晚发生的事情并没有被游戏抹杀,那么现在,那个柱子就不单单是柱子,那只是水泥包裹着的……米娅。
楚以淅蓦地抬头,轻声说:“刚才的哭声!”
“你也听到哭声了?”裴小麦看向楚以淅,像是在找寻同盟,说:“我刚才也听到了哭声,好像是从柱子里面传来的,但是他们都不相信!”
刚才一直在和裴小麦争执,张罗路感觉有些疲惫,他捏了捏眉心道:“小麦,怎么可能是在柱子里面,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要是累了你就先回去吧。”
裴小麦被张罗路的态度气得够呛,双手叉腰气呼呼的说:“我不累!我根本没出现幻觉,你别乱说行不行?!”
人群中传来一声怯怯的附和,“我好像也听到了……”
孙媛连忙把吴灿灿拉了出来,“你们看!灿灿也听到了根本就不是我的问题!”
周砚看了一眼这个面容清秀的女孩,侧身说:“是游客之一。”
这个游戏分配到的身份如果是别墅里面的,那么都会有或多或少的线索,但是游客就不一样了,一个纯粹外来的人物,自然是半点线索都没有了。
所以,这个身份很鸡肋,就相当于没有身份牌的平民,只能跟着风吹草动做出自己的判断。
“这是柱子,怎么可能哭,你们安静别说话。”栗子然手起刀落,直接敲进了柱子里面。“你们看,根本就没有……”
“呜呜……啊啊啊!”
栗子然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张开的下巴颤抖着合不上,“他……什么声音?!”
刚才动手的时候因为周围声音太过于杂乱,栗子然根本就什么都没听到,但是没想到在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以后,这里的哭喊声竟然是格外的明显。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栗子然仓皇后退。
张罗路见状,微微蹙起眉峰,上前想要把那柄小刀拔出来,但是却被周砚制止了:“别动了。”
“什么?”张罗路扭头看向周砚。
周砚说:“你难道没发现,身边少了一个人吗?”
张罗路扭头看了一眼,说实话,他对人数没有刻意记录过,毕竟这是在逃生游戏里面,什么时候,谁会死,都是不准的事,谁都不知道你现在记住的人下一刻会不会直接消失,与其这样,倒不如一开始就当个陌生人。
所以,少没少一个人,张罗路自己都不清楚。
听了周砚的话,大家心里都惴惴不安的打鼓,扭头开始探查,到底是少了人没有。
一路算下来,确实是少了一个女佣,“是米娅,米娅不见了!”另一位游客七三说到。
七三话比较少,属于安静型的男生,存在感也比较低,要不是他说话,在场的人几乎对他都没什么印象。
“米娅?难不成……?!”张罗路猛的扭头看向周砚,该不会是……
周砚摩擦着下颌,思衬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面应该就是她了。”
“我的天……”
“啊?!真的假的!”
“太吓人了吧!呜呜……我好害怕。”
谁都不会想到,昨天还和自己在一起的玩家,今天就莫名的出现在了柱子之中。
栗子然指着柱子露出来的那些缝隙,问:“那这里面那个亮晶晶的东西是什么?”
周砚:“……那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劝你别碰。”
那瓶香水确实是在里面,这也侧面印证了他的猜想,米娅确实在里面。
因为那瓶香水,是他亲眼看着米娅吃进去的。
“你怎么知道那不是好东西?”栗子然在经过信封一事以后根本就不相信周砚,甚至起了逆反心理,越是周砚不让碰的东西,他越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
栗子然说:“我拿到的就是我的,你少在一边指手画脚!”
周砚耸了耸肩,后撤一步,像是怕离他太近,影响到自己的智商,“随你。”
“哼!”栗子然嗤笑一声,猛的拔出了小刀,喷溅的鲜血洒满了脸颊,栗子然随手抹掉,咧开嘴角,一刀一刀的切割着本就不坚韧的水泥,随着水泥和鲜血掉落,中间那水晶香水瓶更加清晰。
奇异的是,香水瓶没有沾染到任何血污,干干净净的,在反光之下反而还有些漂亮。
“啊啊啊!不……唔……不要。”
“住手……啊!”
“疼……好疼啊!”
……
柱子的哭喊声就没有停下来,随着栗子然一刀一刀下来,如果柱子有眼睛的话,恐怕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在场众人听着这个声音都有些反感,在看着栗子然那狂妄的动作,更是让人忍不住想远离这种变态。
栗子然却浑然不理,以后一刀,直接横着插了进去!
“哈,这么好看的东西,肯定是重要线索!”当着众人的面,栗子然把香水挖了出来!
全然没注意到这瓶香水的异样,他已经完全被香水的气息所吸引,“你们看着吧,凭着这瓶香水,我肯定能找到出去的办法!”
这句话,完完全全就是针对周砚说的,相比还是对那封信耿耿于怀。
楚以淅还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栗子然有些过于针对,之前两人还要进一间房洽谈,现在怎么就突然变了,啧啧啧……男人的友谊。
“这个香水是我的!你们谁都别想碰!”想到刚才自己刚才寻求他们帮助要一起打开柱子,却被所有人拒绝,就连和他关系最好的张罗路都不同意,可把他气坏了,不过还好,确确实实是找出来东西了。
栗子然话音未落,脚下的地面突然开始剧烈颤动!
楚以淅和周砚当即回想起了昨天那一幕,“跑!”
说完,先一步跑了出去,远离这个即将坍塌的是非之地!
‘轰隆!’
像是应和楚以淅的话一样,这间香水店在顷刻之间倒塌,来不及跑出来的人都被深深地压在了木桩之下。
“啊!”
“救命啊!”
“唔……啊啊啊!我的腿,我的腿好痛……”
头顶高悬的横梁硬生生的砸在了裴小麦的腿上,裴小麦抱着大腿哭喊。
北木擎见状,连忙上前帮她把横梁推开,伸手想把人拉起来,却被裴小麦一把打开,“离我远点!我腿受伤了站不起来,别碰我!”
“北北你别管她。”孙媛早就看不下去了,人家好心帮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就活该你被横梁压死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