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可丽依吃都不吃,即使在他们吃了饭以后,那碗剩下的姜汤也没有喝掉,看样子很大可能是拿出去扔了。
碧柔明晃晃的幸灾乐祸几乎写在了脸上,“诶,你这算不算是农夫与蛇?”
周砚:“你是蛇吗?”
碧柔:“……”
靠,还让不让人说话了。
楚以淅伸了个懒腰,披着毛绒披风问:“他们人都走了?”
“嗯。”除了他们三个,所有人搜出去找线索了。
“那正好。”楚以淅搓了搓手,“咱们去看看昨天那个出现鬼的地方吧。”
那个出现鬼的地方就在院里的一角,离他们很近,探查起来也方便,发现那里的只有他和可丽依,就看可丽依与艾米斯的关系就能知道,她肯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艾米斯,所以他们现在过去也完全来得及。
周砚:“走。”
碧柔早就等着他们行动然后凑个热闹,现在立时起身响应,“我也要去!”
“随你。”
三人从屋内出来,温暖的阳光沐浴全身,让人骨头都酥了,楚以淅昨晚经历了那种莫名的寒冷,现在突然感觉到如此温暖,真的是整个人都放松了。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难熬了。
碧柔顺着楚以淅的指引找到了哪个角落,只是……就是一个普通的地方啊,“这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啊,你确定是这里吗?”
楚以淅:“不确定,所以才让你看的。”
昨天他们也只是看了一个大概方向,那可能就很确定的说是这里,这不是开玩笑的嘛。
碧柔:“……”
我信了你的鬼。
“那……”
碧柔刚起身欲走,楚以淅当即喝道:“别动。”
碧柔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顿时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什么?”
楚以淅抿起嘴角,死死的盯着那一小巧的角落,“你们有没有感觉那里有点冷?”
碧柔:“没有啊。”今天的温度还挺高的,并且有感觉冷。
周砚也是一样,但是他注意的却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楚以淅的身体,“要是冷的难受就先回去休息。”
“我没事。”楚以淅感觉周砚有些太紧张了,“只是感觉和现在的室温不一样,其他的也没什么。”
这种温度完全达不到昨天晚上那种刺骨寒冷。
周砚还是不信,摸了摸他的手,发觉确实没有昨天那么冷,这才放下心,没直接把楚以淅塞回房间,转而问道:“昨天那个女鬼只在这个角落出现过吗?”
楚以淅并没有真的看到,是可丽依看见的,但是之后他也没有在别的地方见到过女鬼,能够确定的就只有女鬼在这里出现过。
楚以淅思索到这点了点头,“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周砚扭头看向碧柔,“碧柔,你还记不记得,我们进来是为了帮你通过这次考核?”
“我知道啊……”碧柔还以为周砚是想临时加价,一时间心都提了起来,她剩下的积分不多,真的不多!能不能看在我是一个可怜的弱女子的份上,放过我啊?
就在碧柔碎碎念的时候,周砚又说:“那这种体力活应该有你来做,我俩等着最后分析先线索就行。”
碧柔:“???”
这话怎么越说越奇怪呢。
你想干什么?
周砚反手扔给她一个铲子,“挖吧”
碧柔:“……”
笑不出来MMP。
碧柔咬了咬牙,“我只是一个女孩子!”
周砚昂首:“嗯,你是一个女孩子,我们两个男孩子,两票对一票,我们赢了。”
楚以淅:“逻辑鬼才。”
碧柔:“呵呵。”
到最后,说不上逻辑的碧柔只能委委屈屈的往上提了提裙子,然后蹲在地上刨土。
碧柔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个花季少女要在风华正茂的时候站在这里刨土。
而且还是有味道的土!
有味道?
碧柔突然楞了一下,刚才明明还没有呢。
“周砚!我闻到臭味了!周砚,你们……”碧柔猛的站起来,一回头,就见两个人坐在凉亭里喝茶。
碧柔:???
“你们干什么呢……?”
碧柔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老娘辛辛苦苦干活,你们就这么对我,你们对得起我这个勤劳的小仙女吗?!
碧柔很想把铲子一扔,说老娘不干了,但是斟酌了一下周砚的实力,碧柔还是委委屈屈的抱着铲子。
碧柔吸了吸鼻子,“我闻到臭味了。”
周砚缓缓放下茶杯,“我们又没有失去嗅觉,闻得到。”
再加上有风的助力,他们闻到的这股子味道恐怕比碧柔自己闻到的还要浓郁一些。
碧柔感觉里面有东西,但是又不知道是什么,好奇问道:“那里面是什么?”
周砚:“你猜,让女鬼一直守着不肯离去,放长了时间还会臭气扑鼻的是什么东西?”
“女儿红!”碧柔说的铿锵有力,“肯定是女鬼到死都没有嫁出去,所以一直关注着这坛子酒,时间一长就臭了!”
说完,碧柔还感觉自己说的挺有道理,拍了拍手,“对,就是这样!”
楚以淅:“……”
周砚扶额,“你这个万年单身狗还是别动脑子了。”
楚以淅摩擦着下颌悠悠道:“嗯……你觉得她和孙媛谁更傻一点?”
周砚面无表情:“半斤八两。”
碧柔感觉自己挨骂都习惯了,没刻意在意,专注刚才的问题,“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周砚直接示意她继续挖,“你挖开看看,这个我们也不好说。”
周砚都这么说了,碧柔也没啥好磨叽的,顶着臭味将继续努力挖掘,像是一个勤劳的土拨鼠,只是嘴上还是忍不住嘀咕:“有什么不好说的,难不成还会是个尸……”话没说完碧柔的声音猛的拔高:“啊啊啊!尸体!有尸体在里面!”
周砚扣了扣耳朵,嫌弃道:“行了行了看见了,别嚷嚷!”
“这里面为什么会有尸体?”碧柔死死的闭着眼睛,根本不敢看里面的惨状,她挖出来的地方,就是一个被泥土包裹着的人头,睁圆的双目像是死不瞑目一样的盯着她,那种怨念的眼神吓得碧柔直接惊呼出声。
乍一看到这种景象,谁都会被吓一跳的吧。
楚以淅已经在后面戴好手套,正准备上前,就听不远处传来宫女的声音,“谁在那边大喊大叫?”
不好!
随着宫女脚步声的靠近,周砚蹙起眉头,匆匆说了一句,“走!”快速离开现场。
碧柔一脸莫名,却还是跟着他们跑了,等到了安全的地方,碧柔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走?等那个宫女过来问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就行了?”
问清楚那个尸体是哪来的,为什么要埋在这里,生前又是什么人,等这些都问清楚,那也是游戏的一大进程。
周砚说:“要是真这么简单,这个游戏就不是考核。”
说完,周砚又补充了一句,语气满满嫌弃,“你要知道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问,你看看我家小美人多淡定。”
碧柔:“……”
你够了。
正在认认真真的查看宫女那边情况的楚以淅:“???”
怎么突然就被Q了。
楚以淅回头做了个手势,“嘘……!”
安静!
前面宫女已经跑了过来,看见被挖开的地皮大惊失色。
“是谁!?谁挖开了这座墓?!”
“放肆!你们简直太大胆了!若是要我抓住,我一定会把你们全都送进牢房!”
“该死的……!”
身后的宫女来的比较慢,三三两两的冲过来问:“玉儿姐姐这是这么了?”
“对啊,怎么发这么大火呀?”
“谁这么不长眼惹玉儿姐姐不开心?”
玉儿一甩手帕,气愤道:“还能有谁,不知道从哪里进来的臭虫,竟然挖开了院子里的墓!”
“什么?!”宫女大惊失色的跑过去,就见原本埋葬尸体的地方已经被挖开,尸体正暴露在阳光之下,华服仍掩盖不住里面破烂的血肉,“是谁?!到底是谁!”
“娘娘刻意叮嘱过这里不能动,现在可怎么办?”
“娘娘怪罪下来谁都跑不掉……咱们要不跑吧,等娘娘知道了就完了!”
“对对对,回去拿上随身物件,我们快跑!”
宫女踉跄的拥挤着跑了出去,玉儿见状也想跟出去,但是顾虑到地里的尸体咬了咬牙,委身把土填上。
“娘娘,不知道是谁掀了你的坟扰了你的安宁,但是这可和我们没有关系,您要报仇还是自己循着气味去找他好了,可千万别牵扯到我们这些无辜的人啊。”
玉儿也害怕,却还是强忍着恐惧把土填好,怕压的不严实还上脚踩了两下。
做完这些动作以后,忙不迭的跑了。
楚以淅从后面走了出来,“娘娘?”
碧柔显然也对这个称呼产生了质疑,“娘娘不是在宫里吗?”
从进入游戏到现在,他们只遇到了一位娘娘,那就是一开始见面的。
可是现在……
这怎么地里还多了一个?
“碧柔。”
“诶?”
“挖。”
碧柔:“……”
草。
宫女你有毒。
走就走呗,把她埋起来干什么,还要我重新挖?!
你可害死我了。
最后,碧柔还是委委屈屈的把地给挖开了,只是这一次,里面没有任何东西。
挖了半天,什么都没有,碧柔都蒙了,“靠!尸体呢?!”
要不是察觉到没有气味传出来,她只怕还继续往下挖呢!
周砚捏了捏眉心,感觉无比头疼,“你刚才要是不叫,我们都已经把尸体检查完了。”
他到底是为什么接了碧柔的钱?
与其带个傻子玩游戏,还不如就自己跟小美人一起通关。
“我也不是故意的。”碧柔抿起嘴巴,“那谁能想到我不过叫一声就触发设定了,这也太扯了。”
还直接把尸体给搞没了。
楚以淅问:“那现在怎么办?”
周砚:“等。”
“等?”
周砚检查了一下地上的土壤,说:“等尸体重新出来。”
楚以淅楞了一下,顺着周砚的思路说下去,“这个地还会长尸体?”
周砚:“……”
“这个尸体早晚都会出现,只是位置不定罢了。”周砚说:“你看这个土,湿土里面还带有干土,明显不是这次掉进去的,也即是说尸体是最近才到这里的,等下一次尸体出现再找也不迟。”
“那……”
周砚:“去御花园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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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的鸟鸣从进来就没有停下,尚丝折也不知道自己在这绕了有多久,总是找不到出口这一点让他很郁闷,就像是进入了一个迷宫,或者是一个桃花阵,迷迷糊糊的让人看不清楚方向。
实在走不动了,尚丝折靠着大树上,喊道:“赵谦!武理行!你们在哪?!”
耳边传来阵阵回音,就是没有人的回应,尚丝折不由得有些心慌,周围一个人没有,他和武理行进来的时候走散了,赵谦则是一开始就站在门口把门,省的有人进来和他们抢线索,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出去都成了奢望。
“武理行!你听得到吗?!赵谦!”尚丝折现在站的位置靠近墙壁,他想赌一把,看看这里是不是赵谦待得位置,但是久久没有回应,显然,他输的彻底。
这下该怎么办?
尚丝折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就在在这时,似乎听到了头顶隐隐传来树叶颤动的‘瑟瑟’声。
尚丝折缓缓抬头,却见一尸体倒挂在树上,就这么直挺挺的掉下来,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浮肿充水的面容贴上了几缕黑发,瞠圆突出的眼眸正死死地盯着他,鲜红的舌头悬挂口中,左右摇摆。水滴自耳边落下,‘滴答滴答’的砸在地面,她和尚丝折的距离,只有……一毫的距离。
尚丝折张大了嘴巴,却因为太过于惊骇发不出声音,卡住半晌,尚丝折突然像是打通了嗓子,惊恐地喊出了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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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以淅找遍了御花园都没有看见有什么地方是能够埋葬尸体的。
“尸体会藏在御花园的可能性比较小。”周砚从桌子上拿了个鸡腿递给他,“你要知道,推理猜测是要符合游戏情景,御花园是皇上宴请宾客的地方,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可能会埋葬尸体,到时候尸体发出气味,人人都知道了尸体这件事,那可就瞒不住了。”
“杀了人,自然是向着怎么把这件事情给掩盖下去,而不是大张旗鼓的告诉所有人,我杀人了。”
楚以淅咬着鸡腿点了点头,“那你为什么还过来?”
周砚拿了块雕花馒头说:“该吃午饭了。”
碧柔在一边抱着烤鸡吃的满嘴流油,听了周砚的话扯了扯嘴角,满脑子想的都是吃饭的废物。要不是你们耽误我时间,只怕我现在都已经通关游戏了!
楚以淅吃着鸡腿感觉表皮都有些干了,不像是刚做出来的样子,“这些食物都是昨天的吧。”
周砚也察觉口感不对,但是没办法,这场游戏食物本就紧缺:“嗯。多吃点,吃完这顿以后可能得等出去以后才能吃。”
毕竟宫女送过来的吃的也只有点心而已,那种东西偶尔吃一口还行,但是吃多了总会觉得腻。
再加上第一晚送过来的吃的少了一份,大致也能推测出这次游戏是想让他们在口粮上争执。
一想到带的那些海鲜都不能吃,周砚就忍不住叹气,早知道就不拿了,浪费地方。
吃饱喝足以后,楚以淅说:“我感觉那具尸体可能是娘娘。”
碧柔白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一个小傻子,“她本来就是娘娘,那个宫女都说了。”
楚以淅:“不,我的意思是,她是我们进入游戏以后看到的那个娘娘。”
“什么意思?”
“如果符合情景,那么那个尸体就可能是别的妃子,娘娘为了争宠杀了她,但是这种情况下都是由皇后皇上出面,没理由会被随便埋葬在一处角落,所以这个妃子是见不得光的,这个人出现大家都很害怕,但是她只是一具尸体有什么可害怕的,能够猜到的就是尸体牵扯的事情会让他们感到恐惧。”
“这个时代的恐惧,也只有……杀头重罪,所以这个人的身份是能够杀了他们所有人的。”
周砚听明白了楚以淅话里的意思,“替身?”
“对!”楚以淅打了个响指,“如果皇上发现自己的妃子早就已经不是那个妃子,肯定会龙颜大怒然后下令杀了所有知情的人!”
“我靠……那正常的游戏顺序岂不是让皇帝发现尸体?不,应该是我们主动把尸体带到皇帝面前?!”碧柔现在无比后悔,都快悔死了!要不是喊了那一嗓子,只怕现在游戏都已经结束了!现在可好,茫茫皇宫的,到哪去找那个尸体啊?!
周砚:“所以,你回去睡觉吧。”
“……”
我知道我拖了后腿,但是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冷漠?
我也不是故意的好吗?
碧柔扭头看向楚以淅,像是在寻求同盟,“楚……”
然楚以淅根本理都不理她,丢下沾满油的手绢:“走吧,再去冷宫。”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都没用了,这种近在咫尺的线索被你一脚踢开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虽然周砚那么说,但是碧柔也没有直接回去,她从始至终主张的都是线索掌握在自己手里,所以不管这两个人对她是怎样的态度,她都能忍受,因为只是活下去的唯一方法……
楚以淅也懒得管碧柔做什么,只要接下来不要再干扰他们的行动就好。
至于为什么这么嫌弃这个人……
楚以淅抿了抿唇,你要是对她毫无防备心,那么下一个死的就很有可能是你。
冷宫那边正围了一群人不知道在干什么,他们走进去的时候,武理行正跪在冷宫正中央,而在他面前的则是身穿龙袍的……
楚以淅轻声说:“皇上?”
周砚拉住楚以淅直至他上前,“先藏起来。”
“为什么?”虽然疑惑,但是楚以淅还是随着周砚的动作往后退了一些。
“这里是冷宫。”周砚看着那个冷宫妃子冷笑道:“在冷宫出现除了太监以外的男人,你猜会发生什么事。”
楚以淅:“……”
“可是武理行不是玩家吗?”楚以淅说:“玩家找线索肯定是会到任何地方。”
皇上似乎在审问武理行,其他的玩家纷纷站在一边,看样子是想和武理行扯开关系,虽然他们本就没什么太多的联系。
周砚静静的看着那些人,轻声说:“那也要趁着主人不在的时候找才行。”
即使是冷宫的妃子那也是皇上的人,武理行到这边找线索不知道怎么就碰上了皇帝,他本身也是一脸懵逼,一直到被侍卫按住,这才意识到不好。
他的队友在这个时候都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只剩下他一个人面对。
武理行不由得咬牙,早知道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来冷宫!
就在场面僵持的时候,上座的皇上微微抬手,下令:“来人,拖出去,投井。”
武理行本以为还有为自己辩解的机会,但是没想到,皇上根本就不讲道理,竟然就想这样直接处决了他!?
“不……你还什么都没问呢!我和你妃子又没有关系,凭什么要处决我!”
“放肆!”
皇上还没说话,太监先是翘着兰花指,“你个下贱胚子,怎敢和圣上犟嘴?!胡言乱语的在说些什么?!”
皇上冷着脸甩袖离开,对于那个冷宫的妃子没有留下任何旨意,唯一受到惩处的就只是武理行一人。
“我不是,与我无关,我是被冤枉的!”见皇上离开,武理行彻底慌了,连忙说:“皇上!我冤枉!小人只是在阳子湖边遛弯,不知怎的就到了冷宫,小人也不知,求皇上赎罪!”
太监冷笑道:“呵,你当杂家是个傻得不成?”
太监招手示意那些侍卫上前,“你们,快点动手,别脏了贵人的眼睛。”
“是!”
“不!公公,公公你听我解释!”武理行挣扎着被四五个侍卫拖着走,“我是冤枉的!我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