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剩下的那一块周砚看都没看,帮楚以淅上好药就躺下睡了。
娇娇蜷缩在毕思源的怀里,说:“今天……”
“嘘。”毕思源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隐晦的扫了一眼周砚那边,见他没有注意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件事,不要再提。”
“唔……”娇娇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虽然对哪件事感到十分好奇,却终究是没再继续询问。
又是一晚,第二天楚以淅醒的比较早,脸颊的伤痛已经不疼了,只是眼睛看东西总是像蒙上了一层血污,感觉很难受。
周砚拉着他的手,“别揉眼睛。”
楚以淅:“难受。”
“是痒痒吗?还是眼睛里面不舒服?”
楚以淅顿了顿,他就是想揉眼睛,“都有。”
周砚说:“闭上眼睛。”
楚以淅听话的阖上双眸,就感觉手指覆上了自己的眼睛,顺时针轻柔的按摩着。
“好点了吗?”
“嗯。”
看着楚以淅闭着眼睛乖巧的模样,周砚叹了口气,“上一次是脸,这次是眼睛,你说你怎么回事?参加游戏的不是直接死亡就是安全脱身,你这可好,有事没事给自己找点伤。”
“相比之下,我宁愿受伤。”
没人会喜欢死亡的好嘛。
周砚:“我宁愿你从未受过伤。”
“唔……”楚以淅抿起嘴角,“那两具尸体被碧柔带走了,就藏在你把我带出来的那个地方,那里面还有一具尸体,穿着宫女的衣服,我没看见脸不知道是谁。”
“嗯,我看到了。”见楚以淅似乎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解释道:“碧柔早就知道娘娘是来自外域,藏书阁的那些书,她早就翻阅过了。”
“什么?”楚以淅心下一惊,知道了这么重要的线索却还是装作一头雾水的模样混在他们身边,她图什么呢?!
周砚说:“我之前不是说了,碧柔的心比你想的还要黑。”
通关游戏算什么?
就那么点积分够吃一顿饭吗?
他之前试探过碧柔,几百万积分说给就给,一般的游戏玩家根本不可能拿到这么多积分,碧柔手里的这些积分是从哪来的,可想而知。
楚以淅也想到了那种血腥残暴的可能性,考虑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他选择闭口不言,“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周砚纠正他的话,“应该是现在我干什么。”
楚以淅:“……”
这是不打算带我去了吗。
楚以淅知道要是周砚真的不想带他去,那他说什么都没用,索性反其道而行之,说:“那我一直在房间里带着遇到危险怎么办?”
周砚指尖一顿,罕见的沉默了。
楚以淅只是想跟他一起去找线索,眼睛看不清楚东西自然也就无法分辨周砚现在的神色,长久的沉默之下,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话是不是说的太重了。
楚以淅握住他的手,正想说些什么,就被周砚一把抓住,另一只手抵在他的下颌,微微抬起,低头亲吻间咬牙切齿的说:“真想把你绑在裤腰带上。”
楚以淅:“……”
能不能考虑一下我多大只。
我怕你裤腰受不了。
“而且,游戏背景说了娘娘杀了自己的姐姐顶替她的身份进了宫,还把姐姐做成了自己的影子,因为皇上对娘娘看不上,但是娘娘可以把姐姐弄出来,皇上就时常临幸,实际上宠幸的是姐姐,淑儿也是姐姐和皇上的孩子,却被娘娘杀了藏起来。”
“这次游戏找到淑儿的尸体,游戏自然结束。”
楚以淅楞了一下,这些事情说起来容易,但是前提是他们知道一切,“但是我们并不知道游戏背景。”
周砚沉声说:“我们应该知道。”
“……嗯?”楚以淅敏锐的察觉到周砚的话里有话。
“房间里最后那具尸体,是娘娘身边的宫女。”周砚说:“一开始引人入门的应该是她,但是碧柔在听了她的那番话以后直接杀了她,这才导致游戏变动,让另一位什么都不知道的宫女出面。”
可以说,是碧柔一手操纵着这场游戏。
为的……只是这场游戏的积分。
或者玩家或者对她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楚以淅苦笑道:“我好像知道考核游戏难在哪了。”
困难的地方从来就不是游戏的本身,而是……玩家和玩家之间的争端。
“规则出现以后,游戏重置,死去的那个宫女也活过来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知道这些线索。
说到底还是碧柔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对楚以淅的笔记本感兴趣,拼尽全力的想找到笔记本的秘密,然后解决了楚以淅,但是碧柔把脑子挖空了都想不到,周砚为了找到楚以淅,直接把游戏给打崩了!
游戏直接崩盘,全员禁止,到最后这抹罪名还落在了碧柔的头上,碧柔在那一刻想必是无比后悔。
惹谁不好,去招惹周砚?!
楚以淅问:“那你找到淑儿的尸体埋在那了吗?”
“之前的那具尸体就是淑儿的。”周砚对这具尸体也有些猜测,当时就觉得尸体原本不是在哪个角落,而是从别的地方过来,“应该是有人在别的地方发现,导致尸体转移,咱们在发现尸体的时候,碧柔故意尖叫把人引了过来,导致尸体二次转移,所以现在存在第三位置的尸体,还毫无头绪。”
楚以淅感觉头疼无比,怪不得碧柔总是想跟着他们,却原来心心念念的是捣乱!
娇娇一直听着两人的话,他们也没有遮掩,娇娇有些分辨不清这是主动在分享线索,寻求合作,还是只是随口一说呢?
娇娇抬眸和毕思源对视一眼,踟蹰片刻,娇娇抠搜着指甲说:“那个……我刚才看见外面的花瓶放在原地。”
花瓶?
周砚微微蹙眉。
娇娇怕周砚理解不了自己的话,连忙说道:“就是我打碎的那个!”
打碎的花瓶重新出现又是什么意思?
周砚沉声问道:“什么时间?”
娇娇垂眸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就是你们去院子里挖那具尸体那天……”他们确实是偷听了他们的话,但是并没有真正的去偷窥,可在游戏里面,偷听是不亚于偷窥的恶心行为。
她也不想喂自己辩解些什么,好在周砚也没有追究。
只是刚才他还猜测,那个花瓶可能和尸体有关系,但是加上娇娇的话,那个花瓶应该和尸体没多大关系。
毕竟他们刚发现尸体,怎么可能花瓶立刻就出现,假设花瓶就是尸体,但是晚上发现不对,白天去的时候尸体仍然还在,也就是说尸体要离开之前位置是需要一定冷却的,所以时间对不上,花瓶出现的速度太快了。
思路一时陷入僵局,索性不再想了,周砚问:“饿不饿?”
娇娇一愣,旋即意识到这个话不是对自己说的,窝在毕思源的怀里不说话了。
楚以淅摇了摇头,“不饿。不想吃东西。”主要还是不想吃那块糕点。
那块……干干巴巴齁甜的糕点。
娇娇摸这个博感觉有些难受,拽了拽边缘的衣摆,说:“亲爱的,我感觉我手臂有些痒痒。”
“痒痒?”毕思源低头看了一眼,他也感觉娇娇挠手臂的动作了,“是不是被虫子咬了,给……”
毕思源刚想递上驱蚊的药膏,却看见娇娇的手臂已经整个被她挖出了一片血肉模糊。
毕思源大惊,连忙把她的手抓起来,“你这是干什么?!”细细一看,在娇娇的指缝处也尽是血肉。
这副残破不堪的样子看了就使人心惊。
娇娇也很无奈,即使是手被毕思源牢牢地控制住,她仍然忍不住想要挣脱,太痒了!好难受……
娇娇痛苦的指尖不断蜷缩,“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痒痒的,那天被水井烫过以后就一直这样,我以为是伤口在恢复才会这样,但是越来越痒,一不小心就给挠破了。”
“不许动了!”娇娇的力气太大,毕思源甚至有些按不住她。
娇娇扁了扁嘴,眼角已经红了,实在是太难受了,挣扎着想要挠,“可是好痒啊,我忍不住……”
周砚随手扔过去一颗球,不大不小刚好可以入口,“把这个给她吃了。”
毕思源接过,死死的攥在手心,他想喂,却不敢喂。
谁也不知道这一口下去会发生什么。
但是娇娇早已经忍不住了,挣扎着一把抢过毕思源手中的药丸直接塞进嘴里!
毕思源躲闪不及,伸手就去叭她的嘴,“喂!娇娇!”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娇娇直接把药丸咽了下去。
吃了以后,她手臂上的伤口顿时就不痒痒了。
娇娇看了看手臂再看一眼满脸担忧的毕思源,“不……不痒了。”
毕思源咬了咬,“你怎么能乱吃东西!”
“已经这样了。”娇娇抿起嘴角,“你总不能看着我把手臂挠烂了。 ”
再说了,那有害人当面来的,就这么明晃晃的一颗药,她要是真的因为这颗药出事了,那周砚只怕也逃不了游戏的制裁。
事情已经这样了,多说无益,毕思源叹了口气,只能是认了,转身正色道:“谢谢。”
“客气。”周砚看向娇娇的眼神有些不对,娇娇也感觉到了这一点,毕思源不动声色的吧娇娇挡在身后。
看着两人防备的样子,周砚淡淡的说:“那个药是要剥皮吃的。”
娇娇:“???”
毕思源:“……”
果然,还是有诈吗。
娇娇摸了摸嗓子,怪不得刚才感觉有些噎得慌。
还以为是没喝水的缘故,却原来是要扒层皮……
周砚搂着楚以淅给他喂了些水,转而问娇娇,“被井水烫到就一直感觉痒痒,今天突然发作了是吗?”
娇娇点了点头,“对,我也是低头看的时候才发现我把手臂给挠烂了。”
之前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结果一出事,就是大问题了。
周砚又问:“除了你还有别人被井水烫到吗?”
“我也……”毕思源摸了摸鼻子,“我也被烫到了。”
就是反应远没有娇娇那么强烈,更像是绒绒落在身上,摸起来的那种感觉,并不是痒痒。
“你还记得身上被烫了几下吗?”周砚记得井水落下的时候水滴要比雨水大,落在身上应该会有明显的打击感。
毕思源还没说话,娇娇先他一步开口,“很多!思源为了保护我完全没有遮挡自己!”
娇娇感觉得很清楚,出事的时候毕思源立刻上前挡住了大部分井水,只有一小部分落在她来不及躲闪的手臂上,毕思源肯定受的伤要比她还严重!
想到这,娇娇整个人都慌了,连忙问道:“亲爱的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的?”
都怪她之前太粗心,只顾着自己手臂痒痒,都没有过多询问毕思源。
“我没事。”毕思源顺着她后背拍了拍,他真的没事,轻微的触感完全可以当做不存在,更没有娇娇这种自残行为。
“你别骗我。”娇娇说话都忍不住哽咽,你要是真出事了我该怎么办啊?!
“他应该没事。”周砚看不下去了,开口说:“井水沾的越多,潜伏期越长。”
娇娇顿了顿,对周砚的话还是蛮信任的,“那他现在没事吗?”
“嗯……应该。”周砚自己也是猜测没有准确的答案,“现在我知道被井水烫到的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其他的一概不知,潜伏期这个也是根据你们两个人的情况分析的,如果再有别人可能结果会更准确一些。”
楚以淅仰躺在周砚的腿上,抬手摸了摸他下巴,把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问:“你有被井水烫到吗?”
周砚顺势握住他的手抵在唇边亲了一口,“没有。就你老公这眼疾手快的反应能力,别说井水了,只要我想,雨水都打不到我。”
楚以淅:“……”
可把你牛皮坏了。
“周砚。”
“嗯?”
楚以淅指着房梁,“你看那上面,是不是有牛在飘啊?”
周砚扫了一眼,除了发霉的房梁和老鼠的尾巴就再没有其他的,“没有啊。”
“哪奇怪了。”楚以淅抿起嘴角,不动声色的往边上挪了挪,“有人吹牛,为什么牛还没有上天呢?”
周砚:“……”
周砚的笑容逐渐变·态,随手把企图逃跑的楚以淅拽回来按在腿上,“宝贝,你在跟我开玩笑呢吗?”
“我眼睛坏了看不见东西,问一句怎么了!”楚以淅瞪他。
周砚顿时就心疼了,“问得好,问得好。”
娇娇:“……”
自戳双目。
为什么我男人就不是这样。
娇娇咬牙瞪了一眼男人,越看越来气,索性直接从他怀里挣脱,自己裹着被子躺到一边去了。
受了无妄之灾的毕思源:“???”
我怎么了我?
‘嘭’的一声房门被踹开,诺斯特慌张的跑了进来,一进门就喊到:“周砚呢?周砚在吗?!”
当看见周砚还躺在床上的时候,诺斯特快速冲上去,看样子直接想动手把他拉走,“出事了,有人死了!”
周砚对次的表现很淡定,轻描淡写的躲过诺斯特的手,反手把人给拍到一边,“死的人多了,跟我说什么。”
被打了诺斯特也是敢怒不敢言的,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具尸体的事情,连忙说:“是尚丝折,尚丝折死了!”
“他早就死了。”周砚说:“他在那晚没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要不然那天的糕点数目也不会是那些,所以不仅仅是尚丝折,就连赵谦也是凉凉。
诺斯特一腔热血的跑回来,本想着和周砚分享这个线索,当然更多的还是让周砚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没想到周砚冷漠的可以,那腔热血也有些被浇灭了,“可是我们才刚刚看到他的尸体。”
楚以淅坐起来说:“去看看吧。”
周砚定睛看着楚以淅,似乎在思索着去看的可能性,最终淡淡道:“不去。”
去了就不能带着楚以淅,不带着楚以淅他就可能会出事,所以,他宁愿没有半分线索,也不想让楚以淅出事。
楚以淅都准备下床穿鞋了,却没想到周砚直接给拒绝了。“为什么不去,万一哪里有重要线索呢?”
楚以淅那件外衫沾满了血污被周砚处理掉了,此刻他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周砚见状,蹙起眉头,把自己的外衫搭在他身上,“别乱动,眼睛不方便还爱动。”
楚以淅坐直了身子,任由周砚把外衫给自己穿好,拉着男人的手半撒娇似的说:“去看看吧,我不想继续在这个游戏里待下去了。”
这次游戏的场地算得上艰苦了,吃不好喝不好就算了,穿的衣服都不暖和,就是丝绸质地的衣服穿在身上很舒适,其他的一点指的夸赞的地方都没有,晚上出去差点没直接冻死在外面。
所以,他是真的不想继续在这待着了。
太累人。
周砚闻言也觉得继续在这待下去有些浪费时间,线索已经出来大半,等找到尸体第三次转移的地方就能出去,但是就这么死等尸体肯定也不会傻傻的现身,“那就去看看吧,你一直跟着我不许离开听到没?”
楚以淅答应的干脆:“嗯。”
岂料,楚以淅答应的干脆,周砚更不相信了,想了想,拿着发带把两人的手腕绑在了一起。
楚以淅:“???”
等楚以淅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绑好了。
楚以淅摸了摸那个扣,发现自己找不到绳结,随便他怎么挣动,这个绳结都是纹丝不动,坚强的可以。
楚以淅面无表情,“我又不会跑。”
“我怕你看不清路。”周砚说:“不绑着也行,我背着你走。”
楚以淅顿时改口:“我觉得被绑着也挺好的。”
周砚摸了摸头,“乖。”
毕思源也跟着走了过来,“我们可以跟着吗?”
周砚瞥了他一眼,“随你。”
出了门,天色阴郁的仿佛要下起雨来,周砚帮楚以淅拢了拢衣襟,问:“尸体在哪?”
“碧桃园的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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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园就在御花园边,与御花园不同的是,碧桃园是公主出阁之前休憩的别院,因为是公主的院子,陈设之处都是按照公主的喜好来的,只是……这个公主有些红颜薄命。
之前楚以淅搞不懂为什么娘娘那么讨厌自己的女儿,现在想想,公主本身就不是娘娘的孩子,算得上是侄女,娘娘和姐姐之间的恩怨会波及到公主也是说的通的。
往前走了没几步,楚以淅感觉被周砚拉住了手,楚以淅顿了一下,没有继续往前走,“有看到什么吗?”
周砚冷着脸一言不发,视线落及之处,是尚丝折惊恐地睁大了双眼瘫坐在地上,脖子扭曲的像拧干水分的抹布没有复原,长长的舌头搭在下颌还没来得及收回,人就已经断了气。
佰腾萧见周砚过来便离开了尸体旁边,“你来了?”
让周砚来看尸体,还是他佰腾萧提议的,因为他们手中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与其在这慢慢等着被游戏耗死,还不如主动提出自己知道的线索,好歹这样还有机会能够活着出去。
看着这具尸体,周砚都懒得问人是怎么死的,脖子扭曲成那样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死因。
楚以淅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又好奇想知道,“有什么发现吗?”
周砚说:“没什么有用的线索,就感觉尚丝折在死之前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而且在死后仍旧保持着这番面孔,应该是在看到那一幕令人恐惧的画面之后就被拧断了脖子。动手之间十分迅速,尚丝折自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已经死了。”
佰腾萧闻言点了点头,周砚的猜测和自己差不多,“对,我也是这么觉得,而且我看了桃花树上面,好像有几根树枝是被重物压断的。”
树枝?
这一点周砚倒是没有注意,桃花树在前面有个小坡,周砚拉着楚以淅的手引导他往前走,“小心脚下,咱们上去看看。”
楚以淅很想说你就把我放在下面,然后自己去查看这次线索,但是周砚都没提,显然是不想让他自己待着,楚以淅也就没多说什么。
周砚走上去,就是在佰腾萧头顶的正上面就能明显的看见被折断的树枝,看着树枝折断的口,周砚换了一个方向背对着佰腾萧,就像这种姿势,面前一双手拧住脖子然后奋力一扭……!
佰腾萧的身体随着力的作用倒在地上,倒也解释的通。
那……是什么东西从上面下来的呢?
楚以淅耸了耸鼻子,总感觉这附近有一股子什么味道,“周砚,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子水汽?”
周砚本来没有注意气味这种东西,但是听楚以淅一说,刻意的去关注这种味道才能浅浅的闻到一些,“很淡。”还是那种过去就散的味道,没什么特别的。
前几天下过雪,哪里都是一股子这个味。
楚以淅抿起嘴角,他想起自己在哪闻到过的味,但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怎么?有印象。”
楚以淅:“这个有点像艾米斯床上的那股味道。”
周砚:“……???”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为什么要……”
楚以淅连忙说:“不是,我也在院子里那个尸体的角落闻到过。”
“呵,男人。”
楚以淅默默地举起手,你想尝试一下我这个巴掌落在脸上有多疼么?
“咳……”周砚顿时不敢呵了,连忙握住他的手,“想要牵手就直说嘛,来来来我们探讨一下为什么那个尸体的味道会……”
话说到这,周砚突然愣了,尸体曾经在这片桃花地出现过?!
等下……
尸体第一次出现地点不明,第二次则是院子,他们是上午发现的尸体并且尸体也是在那时消失,而尚丝折也在那天就没会来,可以推断在白天的某个时刻出事了。
那么如果是尸体消失以后恰巧碰到了在这边找线索的尚丝折,从上方落下顺手杀了他!
屋内的花瓶就有问题!
尸体被人发现或者杀人之后可以不顾及冷却时间移动自己的位置,那么在杀了尚丝折以后,尸体就会第四次转移,那么晚上出现的那个花瓶绝对有问题!
这个时间未免太凑巧了。
而且……娇娇一进门就打破了花瓶,虽然看似是人傻,但是仔细想想,也可能是游戏设置,打碎花瓶的不是娇娇也可能是其他人,如果一开始花瓶必碎,那么即使没人去碰,那花瓶甚至有可能自己掉下来碎掉。
娇娇为此还浪费了一个镯子,啧啧啧……要是她知道这个可能性得多心塞。
周砚当机立断拉着楚以淅往回走,“回去找花瓶!”
“啊……啊?”娇娇一开始说了花瓶可能有问题但是被否决了就没放在心上,此刻突然又让她回去找花瓶,她自然是一脸懵逼的搞不清楚状况。
毕思源的反应倒还算镇定,随着周砚走了出去,剩下的人纷纷跟着,有些着急的甚至跟着跑了起来。
娇娇的体力是所有人之中最弱的,此刻跑的直喘粗气,“呼呼……跑慢点,慢一点我跟不上了。”
毕思源拉着娇娇往前跑,根本不给她放松得机会,“快到了,你不是想早一点出去吗,别耽误时间了,快!”这种时候,只要停下那就跑不动了。
还是一鼓作气的冲出过去比较好。
周砚这么着急,主要还是怕出现什么变故,楚以淅跟在他后面倒是感觉有些奇怪。
但是具体哪里奇怪又说不出来,而这一点恰恰是很重要的一点……
楚以淅一言不发的跟在周砚后面,即使眼睛看东西不便,但是他依旧能跟上周砚的脚步。
那……被他忽略的哪一点又是什么?
啧。
有时候楚以淅真的服了自己的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每次都能把最重要的一点给忽略,简直让人头疼。
楚以淅想的太入神,直到周砚停下脚步都没有发觉,一脑袋撞了上去,“嘶……”
周砚把楚以淅搂在怀里,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台子一言不发。
台子上的花瓶呢?
“花瓶呢?!”娇娇远没有周砚那么淡定,在看见空荡荡的台子的时候,扯着嗓子喊了出来。一路跑来她岔气且累的不行,此刻倒吸一口凉气穿的肺心疼,当即捂住胸口猛地咳嗽,“咳咳!”
毕思源拍了拍她后背,帮她顺气,“小心点你倒是。”
娇娇颤抖着手指着那台子,“花瓶,花瓶不见了!”
毕思源把她的手拉回来,示意她安静一会,“是,我看见了你先冷静。”
娇娇真的要被气哭了,眼见着就看见出去的路了,结果整出这么一出,“花瓶不见了我们要怎么出去啊。”
毕思源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惋惜,“没事,能找到。”
听见花瓶消失的那一刻,楚以淅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脑海之中的记忆逐渐浮现,楚以淅猛地一拍手,“我知道了!”
“嗯?”
“知道什么了?”
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楚以淅身上。
楚以淅抓住周砚的手有些激动道:“碧柔想杀我的时候,我把她压制住了,但是那个时候我听到了脚步声,有人在背后偷袭我,在我防备那个人的时候,碧柔才用针伤了我,之后我就陷入昏迷,但是那个人我一直没有见到。”
“偷袭?”对了,楚以淅虽然格斗能力不如他,但也远不是没有缚鸡之力的废物,怎么可能连碧柔一个小姑娘都解决不了,如果有另一个人帮忙那就说的通了。
娇娇咬牙,“肯定是那个偷袭你的人拿走了花瓶!”
娇娇指着在场的人,颐指气使道:“是谁?!你个小偷给我站出来!”
佰腾萧翻了个白眼,从一开始他就对这个傻女人看不上眼,怎么到现在还这么白痴,“花瓶消失的时候我们都站在一起,没人会去拿花瓶。”
“那……那还有谁啊?!”娇娇也愣了,确实,活着的人都在一起了。
周砚握着楚以淅的手把玩,思衬道:“艾米斯死亡那个晚上,是九块糕点,所以我们断定那三人已经死了。”
毕思源点了点头,“对,当时的人数……”
话没说完,毕思源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说——!?”
周砚眯起双眸,冷笑道:“第一晚死亡的贝格,他的糕点可是一口没动的。”
在场众人顿时哗然。
饶是楚以淅后背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糕点不是九块,是十块,尚丝折和武理行死了,但是赵谦没有!
赵谦从始至终就没有露过面!
楚以淅:“那赵谦和碧柔也是合作关系?”
“更多的还是利益牵扯。”周砚靠在桌案前,轻声说:“最起码他们的目的一样。”
“他们都想……杀了我们所有人。”
娇娇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听了这话顿时陷入沉默。
杀了所有人谈何容易?
只是眼下,唯一出去的办法在赵谦手里,他们只能挣扎着不触动NPC杀人,但是其他的呢?
比如晚饭。
每天只供应糕点,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供应的糕点只会越来越少,到时候出不去,他们都得饿死!
但是……
娇娇有点想不明白,“要是赵谦存了饿死我们的心思,那他自己不是也没有吃的吗?”
这是想同归于尽?
周砚垂眸,赵谦既然已经有所算计,那自然就不会只用这一条来逼死他们,“如果不出意外,你们所有人身上都沾了那天的井水吧。”
娇娇陡然一怔!
对啊,他们……
“思源!”娇娇紧咬下唇,担忧的看着毕思源,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每个人身上的井水都会发挥作用,到时候……他们真的会自己一寸一寸的挠开自己的血肉,亲自了结了自己!
这种感觉有多难受她知道。
瘙痒的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只怕到时候真的发作起来,自杀而死的也大有人在!
“那该怎么办啊……”娇娇真的感觉快要绝望了。
能怎么办!?
对了!
那个药!
她是吃了那个药才逃过一劫的,要是周砚有很多那个药……
想到这,娇娇顿时激动了起来,“周砚!你那个药,你还有吗?如果有你哪个药的话,我们是不是就都能没事了?”
毕思源没想到娇娇竟然傻乎乎的开口管人家要,顿时气结,“娇娇闭嘴!”
“为什么?为什么要我闭嘴?”娇娇不明所以,她只是想救自己的爱人,她并没有错!“他只要把那个药拿出来就会没事了,我们耗得过那个赵谦!”
在娇娇看来,每人都吃了药,等到赵谦自己忍受不住交出来,或者他自己用骸骨打开出口,他们也就能跟着一起出去!
他们在场所有人就不会有人死了。
对于他们不知道什么情况的人来说,那个药听起来像是很神奇一样。
“什么药?”佰腾萧对那个药还挺感兴趣的,毕竟他当时沾了不少的井水,要是真出事了,他绝对在劫难逃。
那个小弟也开口了,“对啊,你要是有药可以救我们的话,就把药拿出来,我们好好的活着对你们也有益处。”第一天就被人打了眼睛,到现在他都不敢怎么和周砚说话,但是眼下这种情况,已经不是胆小就能解决的了,还是大胆一点才能为自己争取活下去的机会。
可丽依和诺斯特都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很明显,他们也想得到这种药,唯独迪尔没有说话,可能对他来说这枚药并不是那么重要。
周砚偏偏就不喜欢被人这么胁迫着,他有没有那个药和别人需不需要并不成比。
“呵,你们要我就给,当我是什么?”周砚冷笑一声,突然喊道:“迪尔!”
迪尔听到自己的名字茫然的抬头,“啊?”
嘴巴微微张开,周砚随手甩了一枚药丸过去,岂料小弟一直就盯着周砚这边的动作,看见那枚药丸以后更是马不停蹄的飞扑过去。
佰腾萧微微蹙眉正要说话,“格纹……”
却见格纹一把将药丸塞进嘴里。
格纹一只眼睛挑起眉毛,挑衅的看着周砚,“哼!”
周砚浑然不理,在他动作的同时另一枚药丸稳稳的落在了迪尔的口中。
拍了拍手,周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药丸有一层包浆。”
“味道怎么样?”
“你——呕!”格纹忍不住干呕。
周砚:“垃圾东西也上赶着吃,啧啧啧……”
在这个节骨眼上把药给了迪尔,却没有给别人,无异于是挑衅他们,楚以淅觉得事情已经如此艰难,继续在这边玩家正常有些不太好,他轻轻拉了一下周砚,想让他收敛一点。
周砚靠着大袖遮掩握住他的手,轻微晃动示意他没事,那些人根本就是有贼心没贼胆,想要药却又不敢上前,只能是在哪垂涎。
再说了,就这几个人真的打起来你以为他们会是你老公的对手吗?
那怎么可能!
都是弟弟。
你老公一个打十个。
娇娇抿了抿唇,显然还是对周砚那颗药抱有心思,“周砚,我们现在也算得上是……”
周砚直接抬手止住她的话语,“停,没关系,你给我一个线索我还你一颗药,扯平。”
多的不说少的不唠,我懒得搭理你。
周砚知道和这种脑子顶在头顶的女人没什么好多说的,直接把话头指向毕思源,“管好你的女人,有些话说的多了可能会丧命。”
“我……”
毕思源气急,“够了你!”
娇娇没想到毕思源竟然会对自己这么凶,一想到自己这么努力的想要那颗药是为了谁就忍不住心酸,“我都是为了你啊。”
我都是为了你,可你却对我这么凶!
毕思源沉着气道:“你可不是第一次参加游戏。”
娇娇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能再说出什么狡辩的话来。
“……”
她就是故意说的那些话又怎么样?
如果每个人都需要那枚药,大家团结起来,周砚肯定是会给的!
可要是不作为,周砚只会保持沉默!
无论用什么方法,能够逼得周砚自己主动把药交出来最好,不拿出来,那就直接让他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
到时候,他就是给也得给,不给,那他们就直接抢!
在生命面前,人人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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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号到5号每天万更呐~那些说主角傻白甜的,求你们多读点书,别学会个词就用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