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洛暖这种明显在刻意激怒她的行为,只是让莫纹扯了扯嘴角,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奉送。
洛暖见状,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冲上去掐着莫纹的脸,恶狠狠的喊道:“你把眼睛睁开!”
莫纹充耳不闻,鼻腔哼出一声轻蔑的鄙夷。
刚才让我别看你,现在又说什么把眼睛睁开。
当老娘的眼睛是为你生的吗?
“呵呵,你以为不睁眼就什么都不知道到了?”洛暖突然笑了,有些病态的拖拽着莫纹的头发,撒气般朝她的腹部踢了两脚。
痛疼使莫纹皱起眉头,“唔……”
“你叫啊,疼了你到时叫出声来啊!”洛暖冷眼看着如此狼狈的莫纹,“你不是高高在上吗?你不是看不起我吗?!”
洛暖畅快淋漓的骂道:“现在怎么样?你就只能匍匐在我脚底下苟且偷生!”
莫纹懒得搭理她。
一个病入膏肓的小朋友罢了,没必要让她在这里浪费时间。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告诉你莫纹,我知道你不怕死,巧了,我也不敢杀人,你就这么一直一直待在这里吧。”
“你是不是想着,等晚上抽卡,所有人都会出现在客厅,到时候你也就能出去了?”
“嘿嘿,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割掉你的舌头吗?”
洛暖温柔的捧起莫纹的脸,指尖抹去她脸颊之上的血迹,轻轻的说:“到时候,你要怎么指认我这个凶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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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闯进角落里的小房间,迎面而来的就是刺鼻的血腥味。
然而木头神色未变,直接在屋里穿梭,“莫纹!莫纹你在吗?!”
屋内的摆件就只剩下一张床,木头转瞬间就走遍了整个房间,但是却没有莫纹的踪影,更没有一丝血迹。
“这么浓的血腥味,怎么会没有血呢?”楚以淅觉得有些奇怪,抵着鼻子的手指放了下来,闻着这股子气味想要找到源头。
但是这个房间太小了,血腥味蔓延的也很快,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这股子味道,只靠嗅觉还是很难找到源头。
周砚默不作声的走到床边,以他的身形很难钻进去,于是就将手探了进去。
周砚摸索半晌,突然抽出手,倒吸一口两,“嘶!”
“怎么了?!”楚以淅连忙跑了过来,就见周砚手上有了一个很深的牙印,看牙印的痕迹,倒像是人咬出来的。
楚以淅连忙用纱布帮他的手包起来,问:“哪个床下是什么?”
“好像是个人。”周砚摩挲着指尖思衬道:“像是人,但是……”
但是床底下根本不足以让一个完整的人躺在里面。
周砚想了想,重新把纱布拆了下来。
楚以淅说:“干什么?”
“伤口没有出血。”周砚用纱布擦了擦牙印的周围,发现只是一个印子而已,并没有出血,那他手上的这些血迹……
周砚猛的扭头看向床下。
“搬床!”
三个大男人站在这,搬床并没有问题,甚至还是一项很轻松的活计,但是要把搬出来的床放在哪,才是他们应该思考的问题。
床可没地方放啊。
整个房间就是这个大小,挪开了这块地,房间里肯定是容不下这张床,可他们根本没办法把这张床搬出去,房间的门也不允许他们这么做。
木头急得焦头烂额,面上却丝毫不显,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抄起一把椅子狠狠地砸在了窗户玻璃上!
‘咣当!’
玻璃应声而碎。
哗啦啦细碎的声音不断敲击,落在地面上的碎渣在灯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
两扇玻璃都被他打碎了,但是这个大小还是不够。
楚以淅想了想,索性跑了出去,他记得楼下客厅是有锯子的。
既然你不能完整的把床给送出去,那就直接毁了算了,反正房间也被损坏的差不多了。
当楚以淅拿了锯子回来,木头早已经等不及的把上半身探入了床下,里面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木头却感觉里面血腥的气味更重,上半身趴在里面也能感觉到那黏腻的触感粘在自己的身上,但是眼下显然不是在乎这个的时候。
那个咬人的东西被木头一把抓住,随后木头上下晃了晃腿。
这是他和周砚约定好的暗号,只要他动动腿,周砚就会把他给拉出来。
出去以后,那个圆滚滚的东西撞入大家视线。
“这……这是个什么东西?”楚以淅把锯子放到一边,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圆滚股的东西。
说是玩具又不像,外面一层像是头发一样的东西死死的将它包裹着,只有一张嘴裸露在外……
楚以淅语气艰难的猜测道:“这该不会是……头吧?”
“是头。”周砚把头发扒开,露出里面的模样,他肯定,“这个就是追你们的那个男人。”
周砚说:“我之前为了阻挠他追你,就把他的头给卸下来了。”
他还清楚地记得那个男人的长相,毕竟当着你的面把头给拆下来这种事,谁看见了还能不印象深刻?
“……刚才咬你的也是他了?”楚以淅抿起嘴角,“那莫纹呢?”
莫纹该不会被这个头给……?
周砚霍然起身,说:“先把床拆了,看看下面到底有什么。”
现在他们什么线索都没有,只凭借这一个头就说莫纹出事了有些不理智,还是打开仔细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再下结论也不迟。
“好。”楚以淅一口应下,那这锯子直接从床尾开始锯床。
楼下的设备能有一个锯子已经是不错的了,电锯确实没有,只用这个东西,拆一个床脚都费了半天力气。
为了保证速度,三个人轮番上阵,锯了差不多十分钟,终于把这张床给分成了几小块。
木头心里不爽,没了床的遮掩,里面的味道更是一点都盖不住,这让木头越发的烦躁,他索性把所有的床板一起顺着窗户扔了出去。
做好这一切,才回头看床下。
至于那个头,早就已经没了动静,至于为什么还能开口咬人,应该也只是条件反射。
毕竟……这只是个游戏。
楚以淅看着地上遍地血迹,忍不住抿起嘴角,“这里面好多血。”
可以说,除了血,就是血。
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刚才那个头也是被鲜血裹满了,连着头发湿哒哒的粘在脸上,恶心的不行。
木头垂下眼帘,委下身子,指尖颤抖着触摸地上的血迹,“这些都是莫纹的血吗?”
见木头这个样子,楚以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很大一部分可能是这个血迹是莫纹的,但是……如果真的说了,木头还能撑下去吗?
楚以淅抬头看向周砚,似乎是想从周砚哪里得到一个可以完美解决现在事情的答复。
周砚摇了摇头,说:“不,现在还不能确定。”
在最终结果出来之前,一切都是不确定的才对。
周砚说:“如果莫纹现在还活着,那么等晚上十二点抽卡的时候,不管莫纹在哪,她都一定会出现在客厅,到时候有什么问题直接当面问她就好了。”
这个游戏在固定的时间,即使你不在那个位置,他们也会强制把你送到那个位置。
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凭借这个,他们还是很有可能能够找到莫纹的。
前提是……她还活着。
“可是莫纹能去那呢?如果她现在是自由的,肯定会回来找我们。即使是绑架那都会有目的,但是到现在都没有人出来说索取的报酬是什么,那就说明,莫纹并不是被绑架了,或者说是,莫纹现在落在别人手里,可那个人什么都不图,就单纯的想要囚禁着莫纹?”
楚以淅抿起嘴角,如果按照这个思路走下去,那分析莫纹这段时间得罪了什么人才是正确的。
可……
莫纹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对待很多人的时候都没有闹到死皮脸皮,见面走不下去的情况。
那又会是谁呢?
思来想去,最符合这种情况的,就是有洛暖了。
周砚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说:“莫纹在游戏外面或者其他游戏里面的仇家不算在内的话,莫纹结仇的就只有洛暖。”
“我回去找她!”木头咬了咬牙,扭头就要往回赶,要是莫纹真的在她手里,那就直接把人打个半死问出莫纹的下落!
要是莫纹不在,恐怕洛暖也知道莫纹到底在哪!
这件事肯定和洛暖脱不了干系!
“木头你先冷静一点!”楚以淅连忙拉住木头,“刚才我们已经去了一趟洛暖哪里,但是并没有看见莫纹,更何况我们闹得那么大声,旁边的玩家都听到忍不住出来看,莫纹不可能没发觉我们来了。”
木头不满楚以淅拦下自己,暴怒的他已经早没有了理智可言,他现在就只想找到莫纹,确定莫纹现在安安全全的待在某个地方!
木头一把将楚以淅推开,双手扯着他的领子,不善的吼道:“那要是莫纹那个时候不能发出声音呢?!”
“要是莫纹被人捂住了嘴,绑住了四肢困在哪里呢?!”
“要是那个时候她并没有保持清醒呢?!”
……
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楚以淅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木头平时表现的太过于木讷,做事都是慢吞吞的,然而,这种人生气起来才是最可怕的。
楚以淅都有些蒙了。
倒是周砚沉下了脸,上前直接给了木头一把张。
‘啪!’
木头这一巴掌没有留劲,这种力道打上去,直接把木头打的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木头的脸上顿时浮现起了一个巴掌印。
周砚冷声喝道:“清醒了吗?!”
“莫纹失踪我们都很着急,但是这件事和楚以淅没有关系,迁怒也给我看看时候!”
周砚知道,木头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肯定也记恨上了楚以淅,为什么楚以淅要看见那块拼图,要是楚以淅没看到,莫纹也不会动手去取,如果莫纹不动手,那他们后来也不会被那个男人追,更不会就此失去下落。
所以,要是真的追究起来,这件事肯定是要算在楚以淅的头上的。
但是楚以淅错了吗?
他们为了出去迟早都会找到拼图,房梁上的那块也只不过就是时间问题,但是现在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楚以淅身上?
怕是有些不仁义吧?
想要出去的是你们,拼命找线索的是楚以淅。
现在出了事了,所有的事情还要压在楚以淅身上让他一个人去承担!
凭什么?!
周砚都觉得很不公平。
木头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但是找不到莫纹,他急切的像是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根本就不知道该去哪里,应该怎么做。
木头颓废的跌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泪水止不住的顺着指缝流出,这么大个男人,就因为丢了心爱的女人,狼狈的坐在地上痛哭,“那我该怎么办?”
不断传来的呜咽声让楚以淅抿起嘴角。
“对不起。”楚以淅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周砚扭头掐着楚以淅的脸,似乎是想借此让他清醒过来,“有人要算计莫纹,即使不是这次的事情,那也有别的,只是现在正好赶上了!”
“你们俩在这自我颓废个什么劲啊?!都给我站起来出去找线索!”
周砚快要被这俩人给气死了,“别TM弄得跟莫纹死了一样,人还活着呢,轮得到你们在这哭丧吗?!”
事情都还没个结果呢,就这么断定人是出事了?
要是莫纹在这,看木头这种状态肯定得冲上来打人!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走,去找洛暖。”木头一听,顿时也明白了,自己刚才是钻了牛角尖,眼下还是先把莫纹找到要紧,即使找不到莫纹,那就一直跟在洛暖身边监视好了!
他倒要看看,洛暖到底是有什么能耐!
木头抹了一把脸,说:“就这么找过去,洛暖肯定还会装傻,不会把人交出来,我去监视洛暖,你们去找别的线索吧。”
“盯着洛暖我一个人就够了,没必要浪费这么多人,说不定你们在找别的线索的时候还能找到莫纹。”
木头忍不住想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但是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想想了。
“加油吧。”最终,木头一句叹息,悠悠的离开了。
木头离开以后,楚以淅低落的心情也没得到多大的缓解,“我感觉,他好沉重。”
“你丢了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的。”周砚握住他的手,把人带回床边,“别瞎想,这次的事情与你无关,怪的应该是带走莫纹的那个人。”
楚以淅点了点头,“嗯。我明白。”话是听了,但是有没有往心里去,那就不得而知了。
楚以淅一个愣神的时候就被周砚给带进来了,后知后觉的又被那股子味道给包围,楚以淅当即皱起了眉头,“还回来干嘛?这个屋里的气味好难闻。”
周砚说:“我感觉只是这些血的话,并不足以散发出这种味道。”
楚以淅一顿,敏锐的察觉到周砚话里有话,“什么意思?”
周砚蹲下,朝着楚以淅招了招手,“你来。”
“嗯?”
楚以淅过来以后,就见周砚用手指在一滩血迹里面摸索,还时不时的蜷起食指,用指关节的部位在地上敲击。
楚以淅不明所以的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嘘。”周砚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听。”
‘咚咚咚’
‘咚咚咚’
‘悾悾……’
随着周砚手掌不断转移位置,敲击的声音也有所不同,到最后一下的时候,楚以淅明显感觉里面不对,“这里面是空的?!”
“对。”周砚起身,转身把刚才放在墙角的锯子拿了过来。
刚才摸索半天都没有找到能够把这块板子拉起来的扣,索性直接给毁了,他们弄着还方便。
‘咯吱、咯吱’
刺啦的响声伴随着鲜血的飞溅,两人衣服上都或多或少的沾染上了血迹,但是眼下他们的目光都凝聚在这个空荡荡的地下,没人注意这些。
等周砚用锯子锯出一个成年人能够通过的小洞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一股更浓烈的血腥味!
这股味道和之前很不一样,但是却又比之前的难闻,窜到鼻腔里引起的干呕,让楚以淅忍不住趴在一边吐出酸水。
这种味道实在是……
周砚说:“那股味就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一开始他们闻到的血腥味就不是床下的那摊血迹,而是血迹掩盖的地下通道!
周砚环顾房间,这里的房间实在太小,和那些他们住起来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再加上这次游戏背景,周砚猜测,这里可能是某个佣人居住的房间,或者是下人。
但是看到洞口下面的景象以后,周砚知道了这是什么,这……是试验品的房间。
出现安全考虑,楚以淅没有直接跳下去,而是在周砚跳下去以后站在上面放风,他们也拍下面只有这一个出口,万一到时候害了莫纹的罪魁祸首过来,把这个洞口给封死了,他们岂不是只有在里面等死。
楚以淅在上面站了一会,感觉周砚下去以后就没声了,这让他有些奇怪,便朝里面喊道:“周砚,下面有什么?”
周砚的话带上了些回音说:“有人!”
“人?”
“对!”周砚说:“小美人你下来吧,这里面还有很多出口!”
楚以淅说:“好。”
下面的距离并不远,而且还有楼梯,只是顺着洞口流下来的那些血液‘滴答滴答’的染湿了台阶。
楚以淅跳下来之前还拿了一块木板,进去以后直接把木板搭在洞口上面,也能起到一个隐蔽的作用。
肯定比就这么明晃晃的摆着要好。
一下来,楚以淅便拿出了口罩,在上面他就已经有些受不了,然而那只是那股味道只是往上窜,现在一下来,简直就是直接被臭味给包围了,楚以淅强撑着没有吐出来,定睛检查着,四周,只这几眼,彻底剥夺了他的视线。
楚以淅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个个培养皿似的东西,“这都是什么啊?”
“人体实验。”周砚已经戴上了手套,打开随便一个巨型培养皿。
培养皿里面装了很多像是水一样的透明液体,但是却要比水更粘稠。
周砚打开培养皿以后,里面的水顿时倾泻而出,直接染湿了大片地面。
里面的那个人却像是没有了生气,就这么保持着之前的动作,一动不动。
周砚走过去用手扒开男人的眼皮仔细观察,楚以淅扭头看了看别的,却发现有一个培养皿很不对劲,“周砚,你快来看这个人,他没有头!”
“头?”周砚一顿,放下手里的这个人走了过去。
楚以淅找到的那个人确实没有头。
而且这个人……
周砚定睛仔细观察,半晌,确认了说:“这个就是追你和莫纹的那个男人。”
“所以,他的头在上面,并没有回来?”楚以淅顿了一下,感觉有哪里说不通,“不对啊,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是那个人,不应该是从楼下客厅的小门里面回去吗?”
周砚说:“那如果是身体从小门里面回去了,但是头却不能走那么远,便选择了在二楼的离开方式,却没来得及回去,反而被某人控制在了床下?”
周砚把从事发以来的所有经过梳理了一遍,说:“你们动了拼图,就代表男人和你们是处于相互制衡的情况,即使只是一个头,那也可以完全压制你们,那个处心积虑想要害莫纹的人,就是想利用这次机会绑架她,但是凶手的能力不足以对莫纹下手,所以才会留下这个头。”
“可是,这样做的前提是,凶手要知道你会留下男人的头,但是这种事你自己都无法预测。”楚以淅知道,周砚只是在动手的时候不小心把男人的头给打下来了,这种动手的人都不能保证的事情,凭什么凶手能够知道?
周砚微微蹙起眉头,指尖触碰着巨型培养皿,感受着上面刺骨的冰冷,半晌,他说:“那个拼图上面的应该是头。”
“所以,男人的头会掉,这个掉落应该很容易,毕竟当时我也没有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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