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以淅扯了扯嘴角,语气轻佻,“做梦呢?”
“我……”
“想都别想!”楚以淅坚定地拉着周砚往里走,“别想丢下我。”
这次出现的男人可不是一个两个,算得上是倾巢而出的数量,楚以淅可不认为会有一个完全安全的地方,顶多就是相对安全,与其回去胆战心惊的猜测周砚现在怎么样了,倒不如干脆一直跟在他身边,两个人还能有个照应,即使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也来的及反应。
“不是丢下你,不知道下面有什么。”周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真的觉得头疼了,底下本来就是地第一次游戏的决斗场地,现在他们下去,可能是没有人,但很大一部分可能还是直接深入虎穴的好吗?!
他自己进去都不能保证一定出来,要是带着楚以淅……
周砚顾虑良多。
“我说没事就没事!”楚以淅看的跟他墨迹,直接跳了进去。
“喂!楚以淅!”周砚这次是真急了,怎么能话都没说完直接就进去呢?!
这也太任性了!
这样想着,周砚不免阴沉了脸色,然而等他进去以后,却没看见楚以淅的身影。
原本想要教训的话语卡在嘴边没有说出口,周砚四处看了看,底下没有阳光,完全就是靠着一点点灯光的颜色照明,周砚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周围确确实实是没有人的。
这下子,周砚的心彻底慌了。
“楚以淅?小美人!”周砚慌张的往前走了两步,“小美人你去哪了?!楚以淅!!!”
周砚最后的声音近乎破音,但是楚以淅却半点回应都没有,周砚的心高高提起,“小美人,我不怪你,你出来!”
还是没有声音。
周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楚以淅就在他之前跳下来的,如果真的分开,那两者之间也不可能相差这么多,这是不符合常理的,也就是说,楚以淅可能在下落的时候遇到了什么或者是……在落地以后被什么东西带走了?
周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委身用手在地上一寸一寸的摸索起来,要是被强制带走,楚以淅一定会给他留下什么线索地面上有一层厚厚的尘土,想要从中找到线索并不容易,周砚摸索半晌,满手都是土,却还没有半点楚以淅的线索。
‘咔擦’
‘咔擦’
‘咔擦’
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咀嚼声,立时提起了周砚的警惕,周砚转身将自己隐没在一块凸起的墙壁之后,减缓了呼吸,静静等待着。
脚步声很轻,落地的动静也小,亦或者是这种满是尘土的地面减缓了声响,传到这边的时候,只是轻飘飘的音调。
地下所有的光亮来源于分叉口,而那个发出声音的人,似乎就是从分叉口走来,高大的身影遮住了一半的灯光,将他巨大的身形照在地面上,越发清晰。
‘咕噜’
男人手里似乎拿了什么东西,不断放到嘴边咀嚼,含着汤汁吃得香甜。
周砚轻轻探出头,就着阴沉沉的光亮看了一眼,感觉男人手里拿的像是……一长条的肉?
周砚蹙起眉头,哪有这么细的肉?
定睛仔细一看,白皙的皮肤往下,就是……沾满鲜血的五指。
周砚倒吸一口凉气,恰逢此时,那个男人突然转身,一双惨白的眼眸一瞬不眨的看着周砚藏身的石块后面。
男人的大脑似乎不足以供他思考,在看向这块石头的时候,他愣了好长时间,思考过后,一把丢了手中的吃的,迈着大步却以一种极慢的速度走了过来。
‘噗’
‘噗’
‘噗’
……
脚掌与地面尘土触碰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奇怪,周砚往下瞥了一眼,就看见那双‘脚’更像是……蹼。
并非常人的模样。
或许就是接触面太大,才会产生这样的效果。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男人,岂不也是试验品?
而且还是一个明显失败的试验品。
毕竟脚蹼都已经出来了。
肯定是做实验的时候缺了一部分,所以就用脚蹼代替了脚。
就在周砚思索的间隙,男人已经迈着大步逐渐逼近,从速度上来看,男人不急不缓,甚至还有一种优哉游哉的感觉,可随着他的靠近,周砚的心,却忍不住提了起来。
压迫感。
他从这个男人的身上感觉到了很浓厚的压迫感。
这是让他心烦的根本原因。
常年身居高位,遇见这种能够带给自己压迫感的人,要么收为己用,要么直接解决。
不留痕迹。
周砚的掌心渐渐凝聚出冷刃,阴冷的气息逐渐在这个狭小的空间散开,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周砚还没来得及动手,楚以淅突然从后面窜了出来,一把水果刀直直的没入男人的头颅,“周砚快跑!”
男人被扎的一愣,大脑上的疼痛并不足以让他就此倒下,男人愣愣的扭头看了一眼楚以淅。
周砚快速出手,纵身一跃直接跳上男人的肩膀,以男人为跳板,越过之后一把揽住楚以淅的腰,拉着人往前跑。
一边往前跑,周砚一边喊道:“你怎么过来了?!”
楚以淅喘着粗气回答道:“我下来以后等了你半天,却没看见你人,正好听见这边有声音就过来看看,正好看见你被这个男人壁咚在墙角。”
周砚:“……”
差点被这个男人给砍了我都没生气,结果因为你这句话差点让我背过气去。
壁咚?
什么叫壁咚?!
小美人你认真的吗?!
楚以淅还想说些什么:“而且……”
周砚喝道:“把嘴给我闭上!”
楚以淅抿起嘴角不甘不愿的:“哦。”
“乖,先跑出去再说。”周砚刚才出来的时候是从男人身上跳过来的,在那时他才清楚的看见男人的身高到底是什么程度,差不多三四米左右,怪不得他们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就感觉这里的游戏场地高的不正常,却原来是为这种实验品所准备的。
只是,这个男人可能不能出去,所以一直漫无目的的在这边闲逛,他们能想到来这种地方避难,别的玩家肯定也能想到,只是他们运气不好,一下来就被男人抓了个正着,那个男人之前吃的东西就能证明这一点。
那上面的血还是新鲜流动的。
楚以淅一直被动的被周砚拉着跑,但是跑了半天却发现周砚像是没有目的一样乱窜,“你在……往哪跑啊?”
周砚抬头一看,这个地方他们好像从来没来过,自己把自己给绕晕了?
但是男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能丢了面子,只听周砚气沉丹田道:“私奔还管往哪跑?”
楚以淅:“……”
私奔你妹。
楚以淅说:“我没把地图带在身上,到时候真的跑远了,我可不知道怎么回来。”
“什么?”周砚突然顿住,楚以淅因为惯性直接撞在了男人的后背上。
“唔!”楚以淅蹙起眉头,捂着自己酸疼的鼻子。
周砚:“你没拿地图?”
楚以淅点了点头,“嗯。”
那种东西一直带在身上也不安全,而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变迁,这下面的风景和之前地图上画的东西早就不一样了,带不带的其实作用不大,他们上次就是按照地图找了半天都没能走出来。
“真好。”周砚靠着墙壁喘息,“我们迷路了。”
楚以淅:“……”
你果然是瞎跑。
男人的速度很慢很慢,经过他们这漫无目的的一顿乱跑,只怕男人都不知道该去哪追,不过,上面的那些男人倒是一个都没有下来。
楚以淅隐隐有些奇怪,“这个男人会无差别攻击吗?”
“什么?”
楚以淅说:“我们下来的时候我感觉身后有男人追我,但是我们下来以后,身后的男人非但没有追下来,反而在靠近入口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停下了,像是在害怕着什么。”
“这个男人应该是半成品的试验品。”周砚之前还猜,可能是因为没东西给男人当做脚,所以才用了蹼,可出来以后他才明白,这么大的脚怎么可能有与之匹配的?
手臂或者其他位置还行,但是脚作为支撑的东西,肯定是绝对不能小的,要不然男人连行动都很困难,或者不是试验品零件缺失,是因为……没有与之匹配的大小。
楚以淅叹了口气,“这次应该是没有人抽到相对应的部分,所以这些男人倾巢而出,想要给我们点教训吧。”
如果他们每次都能不抽出游戏指定卡牌,那他们肯定会相安无事,一直等到游戏结束,但是游戏肯定不能这么好心,给他们一个安稳的有喜欢将,所以才会有这种三次以后,直接所有男人倾巢而出,抓到谁算谁,只是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有时间限定。
要是没有的话,那可太恐怖了。
只是想想,楚以淅都觉得这场游戏要凉。
周砚擦了一块石头,示意楚以淅坐上去,说:“等一会吧,等什么时候这个男人回去了,我们再上去。”
男人离开,也就是上面男人撤回的时候。
楚以淅坐在石头上,有些发愁,“也不知道莫纹他们怎么样了。”
“放心吧,有木头保护着,莫纹肯定没事。”
而且莫纹现在也只是不能说话,并不影响她的战斗力。
莫纹,还是莫纹。
楚以淅说:“对了,那个任沫沫又是怎么回事?”
刚才在角斗场的时候,任沫沫的身手称得上是干脆利落,可是这一点就很奇怪,要是任沫沫的实力真的能达到这种程度,那在一开始她和洛暖也不会被大叔他们几个欺负成这样吧。
这无法解释。
闻言,周砚的眉头微微蹙起,问:“……之前木头把洛暖放在哪了?”
楚以淅想了想说:“好像是地下那个房间吧,我听木头提过一嘴,但是没有在意。”
本来就是答应了要让木头解决的,楚以淅也就没有过多了解。
周砚当机立断,“走,去看看。”
“好。”
-
木头抱着莫纹缩在衣柜里,外面那些男人敲击门板的声音就没停下过,毫无规律的噪音使人心下烦躁不堪。
“唔……”莫纹抿了抿唇,指着外面。
木头说:“没事,应该会有时间限制。”
游戏才进行到一半,后面还有很多事都没有发生,他们还有很多线索都没有摸索到,游戏肯定不能在这个时候就结束。
莫纹点了点头,摸着自己的嗓子,像是在沉思,但是想了半天却没能说出话来。
不能开口真的是太麻烦了。
‘扣扣’
‘扣扣’
‘扣扣’
莫纹眨了眨眼睛,张嘴无声道:“敲门声?”
“嗯?”木头没有在意,外面的敲门声很重,很杂,他也不会细心到去关注这种事,只是莫纹说了,他回应一句罢了,“嗯。”
与此同时,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尖锐的女音,“哈哈,你们好狼狈啊。”
嬉笑着,调侃着,怨恨着。
莫纹嘴角的笑意骤然僵硬,猛地抬头却什么都没能看见,只隐约的好像听见了这个声音。
木头显然也听见了,他扭头看向莫纹,见莫纹脸色有些发白,木头连忙说:“没事,别担心。”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你们……是不是后悔了?”
“哈哈哈哈!活该!你们这是自作自受知道吗?!”
“哈哈!活该啊!”
莫纹突然伸手,抓住了木头的手,依旧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洛暖。”
木头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不会的,我把洛暖扔进那个小房间了。”
莫纹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不能发出声音让她说话变得十分困难,嘴还没等张开,就听见一声细微的‘咔擦!’
还没来得及反应,‘砰’的一声巨响随之传来,他们躲藏的衣柜门轰然碎裂!
在看见衣柜里面的人时,男人突然发出喊叫:“啊!”
随后,高举手中的刀!
地方狭小,男人的存在几乎挡住了大部分离开的空间,木头当机立断一把将莫纹推了出去,“你先走!”
莫纹毫无防备的被推了出来,还想回去帮忙,却突然被人拉住了手腕!
洛暖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莫纹姐……你要去哪啊?”
莫纹浑身一僵,手并拢成刃,转身朝着她劈了过去!
却在回首之间,看见了任沫沫的脸。
‘任沫沫’见她愣住,裂开嘴角毫无预兆的笑崩了整张脸,“怎么了莫纹姐?对着这张脸下不去手吗?呵呵……对这么个废物你都能心软,为什么对我就这么狠呢?!”
洛暖越想越不明白,她从未做过错事,却一直在被欺负,每个人都看不上她,可任沫沫什么都没做,无非就是在莫纹失踪的时候示好罢了,可要不是她,任沫沫连示好的机会都没有!
她才应该是那个最大的功臣。
莫纹只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当看见‘任沫沫’脸上最边缘一圈那明显的红痕时,她隐约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把扣住了洛暖的脖子。
洛暖被遏制住命门,不怒反笑,偏了偏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是想掐死我吗?”
随后,洛暖轻描淡写的抬手捧着自己的头,当着莫纹的面,缓缓将脑袋拿了下来。
“你……?!”
现在的洛暖,俨然不能称之为人!
莫纹抽出手中丝线,刺穿洛暖的手掌,却见她随手将手掌甩到一边,像是丢弃一个累赘一样,莫纹每一招每一式打在洛暖身上,都像是在以卵击石一样,洛暖根本没有痛觉!
想到这,莫纹不在停留转身就跑!
洛暖明显就不对劲,她继续在这跟她纠缠下去才是傻子行为!
洛暖嘿嘿一笑,缓缓将自己丢失的那一部分身体拼接回来,慢悠悠的跟了出去。
‘诶呀呀,孩子呀……’
‘孩子哭唧唧,她说……她好痛呀。’
‘为什么,要真么狠心呢?’
“嘿嘿嘿,送你回去陪她呀!”随着洛暖话音一落,洛暖缓缓咧开嘴角,崩开的皮肤出现豁口,却没有鲜血流下,空荡荡的残留着缝合的细线。
莫纹跑出去的时候没有看见任何人。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些追着人的男人根本就没有出现。
一路上干净的可以,甚至连一具尸体都没有。
空旷安静的人那个人看不懂。
洛暖慢悠悠的往前走,脚步踉跄,身形晃动,却没有摔倒,以一种十分另类且纠结的动作一步一步朝着莫纹走过去,“莫纹姐,别跑了,这里都是我的。你还能去哪呢?”
“还有什么可跑的呢?”
“乖乖的……从了我吧。”
莫纹很想翻白眼骂一句傻·逼,但是没办法,她张不开嘴。
但是,这样一直往前跑,莫纹却感觉自己的头开始有些恍惚,迷迷瞪瞪的几乎站不稳。
这是……怎么回事?
莫纹忍不住伸手扶住一旁的墙壁,大口喘息,顺手扯开衣领,太热了。
这里的温度好像在一瞬间升高,几乎喘不过气来。
“诶呀,莫纹姐,是不是我的线不小心划伤你了?”洛暖见状,嘿嘿一笑:“真是不好意思了莫纹姐,你……只能走到这了。”
莫纹无意识的摩擦了一下手指。
同时,脚下一软,倒在了地上。
“嘿嘿。”
洛暖轻笑着,哼起了小调,拉着莫纹的腿,优哉游哉的走了回去。
‘这个孩子呀,她……不善良了呢。’
洛暖拉着莫纹,不断摇晃着身体,在地上留下了一串浅浅的血迹。
等回去的时候,男人呆滞的站在原地,见洛暖过来,男人仿佛找到了归宿,扭头看着她。
洛暖微笑着点了点头,男人将手中带血的眼珠递给洛暖,得到了一个温柔的抚摸。
男人离开以后,洛暖将莫纹用绳子牢牢地绑住固定在墙角,随后一杯冷水直直的泼了上去!
莫纹猛的睁眼,被水呛得想要咳嗽却因为没有舌头导致声音变得很奇怪,“嗬嗬……”
洛暖扯着莫纹的衣领,强迫她抬起头,恶狠狠的说:“莫纹,你不是很骄傲吗?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绝望。”
莫纹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甚至连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洛暖对此混不在意,只是缓缓起身走到了木头那边,用一瓶药将他唤醒,随后慌张的说:“木头哥!木头哥你快醒醒!莫纹姐不见了!”
莫纹的心猛的一颤,洛暖用的是任沫沫的声音!
眼看着洛暖脸上那层脸皮几乎快要连接不住掉下来,却保持着这种声音和木头说话。
莫纹当即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奋力挣扎,然而……绑的太紧了。
周围又没有任何能够依靠碰撞发出声音的地方,无论莫纹怎么挣扎,都无法发出半点声响!
木头的眼眶空荡荡的,随着他睁开双眼,血泪止不住流下,听见洛暖说的话,木头有着些许茫然,像是还没搞懂是什么意思。
洛暖见状,乘胜追击,推了推木头,“木头哥!你快醒醒啊!洛暖没有死,莫纹姐被洛暖带走了!”
木头哑声问:“你说什么?”
“洛暖没有死,她被你处理了以后不知怎么没有死,活着回来了,刚才她又把莫纹姐给抓走了,我没能把她救回来,对不起。”
木头听后,当即就想站起来追出去,洛暖连忙说:“不过,周砚和楚以淅他们俩已经去追了!你别担心,洛暖已经被抓住了,而且你眼睛这样也不方便,我们可以等他们回来就好了。”
木头浑身一颤,也想到了这一点,便没有再强求,“洛暖呢?”
“在哪!”洛暖指引着木头来到了莫纹的身边。
“不过,她好像睡着了。”洛暖似乎有些为难,纠结之下从身后拿出一杯像是水一样的东西递给木头。
洛暖说:“木头哥,要不你泼水把她叫醒吧。”
这杯水,带着浓浓刺激性味道,但是木头此刻鼻息间全是血腥味,而且游戏里面这种味本来混杂,不好闻,木头也没过多追究,直接把‘水’朝着‘洛暖’的身上泼了上去!
莫纹骤然闭上眼睛,然而灼烧的感觉自皮肤上浮现,滚烫到撕裂的痛感让她忍不住拧了表情!
她的身子被控制的无法动弹,硬生生的拿脸接了这杯‘水!’
洛暖见状扯了扯嘴角,将即将掉落的脸皮重新贴回去,只感觉这种情况下没有半点声音让人很不舒服,但是……洛暖缓缓扭头看向木头。
你亲手,毁了你心爱之人的脸,你知道以后会开心到说不出话来吗?
哈哈!
真是想想就让人心里痛快。
莫纹已经疼晕过去了。
洛暖有些不高兴,早知道她是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就应该直接一刀捅死!
还浪费她一杯……
算了,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事情还得在楚以淅他们回来之前解决,于是洛暖拿出一把刀,指在莫纹的心口处,“木头哥,她还是不醒,我们直接杀了她吧。”
“……莫纹还在她受伤。”
木头有些迟疑。
“没事的,楚以淅他们会把莫纹带回来的,你不用担心!”洛暖想自己亲手杀了莫纹,但是更像看着木头杀了莫纹!要不然,她也不会费尽心机算计了这么个局,只是眼下,木头似乎有些不配合。
洛暖:“木头哥,你是不是不想给莫纹姐报仇?”
木头感觉任沫沫这话说的有些奇怪,“莫纹还活的好好的,谈什么报仇?”
“……呃,是我说错了,我的意思是,杀了她,我们去找莫纹姐。”
木头面无表情的问:“你跟她不是好朋友吗?怎么这么想除掉她?”
“……”
洛暖的耐心彻底告罄,直接扬起一把红色的粉尘。
粉尘大部分都顺着木头的呼吸进入到他体内,眼见着木头的脸色变通红,洛暖开口了。
“木头哥,你现在是不是很生气?”
木头喘息着不说话。
“洛暖这么过分,你居然还想留着她,这未免太对不起莫纹姐了吧。”
“只要你这一刀下去,彻底了结了洛暖,莫纹姐也不用遭罪了对不对?”
“你放过洛暖,是在想让她继续伤害莫纹姐吗?”
“木头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能干出这种事!”
“我真是看错你了!”
“我以为你会对莫纹姐很好很好,你……!”
糟呱的话语不断在脑海之中浮现,各种混乱的想法交织,木头在这一瞬间只感觉脑袋混乱的要炸裂开来,红色的粉末在脑海之中混成一张巨网,突然,木头扬起头吼道:“啊!!!”
与此同时,洛暖突然拉着木头的手直挺挺的将匕首刺入了莫纹的心口!
莫纹骤然睁眼,口中呕出一口鲜血,混圆的眼睛呆滞且茫然的看着眼前疯狂的木头。
一瞬间的混乱之后,木头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快速抽手,跌坐在地上。
洛暖冷笑一声,直接将匕首抽了出来,随后一脚将莫纹踢倒在地,而此时的莫纹,已经没有了气息。
看着地上近乎狼狈的木头,洛暖嘿嘿一笑,说话的语气却故作阴沉:“木头哥,你杀人了。”
“我……我没……不是……”混乱的大脑泛起剧痛,木头突然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似乎想要借此来缓解疼痛,但是却于事无补。
翻动的过程中,木头的手不小心打中了倒地的莫纹,他浑身一僵。
快速伸手却只摸到了莫纹身上被血迹浸湿的衣衫。
脑中突然闪过一抹清明,木头近乎疯狂的朝着莫纹爬了过去,“莫纹……?莫纹?!”
洛暖看着这一幕,心情前所未有的畅快,“啧啧啧,真是可怜啊。”
手中的匕首被她抛来抛去,“既然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就……去死吧!”
说着,洛暖的刀毫不犹豫的扎进了木头的后背!
“呃啊!”木头咬牙咽下剧痛,坚持往前爬,他的眼睛看不见,只能靠着刚才的直觉来找莫纹。
洛暖微微蹙起眉头,手上的匕首一下一下的扎在木头的身上,毫不犹豫,干脆利落!
每一刀,都深入皮肉,刀刀见血,没几分钟,木头已经全然成了血人。
对此,木头混不在意,他已经摸到莫纹了。
木头猛的咳嗽两声,艰难的伸手抱着莫纹,自己则是靠着墙壁,将莫纹抱在怀里。
抚摸着莫纹被腐蚀的脸颊,颤抖着落下泪来。
“对、不、起。”
-
楚以淅跟周砚往返了几个房间才找到那个可能是木头把洛暖丢进来的房间。
实在是因为这里的大部分房间都是‘试验品’的宿舍,以至于里面的陈列摆设什么的都是一样的,要不是有很大变动还是很难分辨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周砚仔细检查了一下屋内喷溅的血迹以及残破的四肢,说:“应该就是这了。”
楚以淅也点了点头,“嗯……像是这里。”
楚以淅:“那洛暖呢?人要是死了,怎么着也应该有尸体在这吧。”
屋子并不大,属于一眼能够看到边的,可是屋内除了一些断指残骸,就是角落里的那个毛绒娃娃了。
“该不会……”楚以淅蹙起眉头,走到娃娃身边,总不会洛暖的尸体被藏到这里了吧?
可是也不对啊。
洛暖死在这里,除了他们就没人知晓了,他们肯定不会腾出手,把洛暖藏起来。
而且,即使是别人路过看见,也不会无聊到把洛暖给塞到布娃娃里面去不是吗?
“也可能是有别人来了。”周砚沉声说着,随后把毛绒娃娃的头给举了起来,反手扔到一边。
楚以淅随意瞥了一眼,在看见毛绒娃娃里面的头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里面的那个人,没有脸。
是真正意义上的没有脸皮!
薄薄的一层面皮不知道被谁剥去,鲜血淋漓。
只是里面的人已经死亡,血液开始变得暗沉,却仍然能够给人一种恶心到极致的压迫感。
周砚在看见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随后简单查看了一下,说:“这个不是洛暖。”
“不是?那会是谁?”看头发,像是女孩。
没了脸皮的尸体是在难以分辨,周砚只能把目光转向衣服,游戏里的人一般都很少换衣服,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有着特殊的储存方式,在看看清楚尸体穿着的时候,周砚叹了口气,说:“任沫沫。”
“什么?!”楚以淅大惊,任沫沫?!
怎么可能是任沫沫呢?!
这具尸体显然不是不久之前才死亡的,可在之前他们还和任沫沫见过面呢!
想到这,楚以淅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凉飕飕的。
再联想到‘任沫沫’那些奇怪的作为,楚以淅咽了咽口水,“我们看见的那个任沫沫……是谁?”
周砚起身,轻声说:“洛暖。”
周砚把毛绒玩具的头重新放了回去,让任沫沫残破的脸颊不再外露,“洛暖用任沫沫的脸,冒充她,融入我们。”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楚以淅深吸一口气,想要借此来缓解自己的愤怒,要知道任沫沫失去脸皮的脸是鲜血淋漓的,也就是说,洛暖是在人活着的时候动的手!要是任沫沫死了,血液随着冰冷的尸体一起凝固,那么伤口就也不会有这么多的血。
可让他无法理解的是,洛暖居然这么狠!
任沫沫从来没有害过洛暖,但是洛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
现在,更是直接毁了任沫沫的生命!
“糟了,木头!”周砚突然抬眸,“她的目标从来都是木头和莫纹!”
“快回去!”周砚着急的往回赶,却始终找不到来时的路,来回乱窜之间,俩人不知道进了几扇门。
楚以淅:“这样走不行。”
他们两个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越是着急越静不下心来,而且手里还没有地图,虽说楚以淅记住了大概地图模样,但是地图和正常场地不一样,他也没有办法!
楚以淅想了想说:“跟我来。”
出去的路不止一条,条条大路通罗马,总是会有一个目标地方可以离开。
地图上标注了出去的位置,以他们现在的地方来看,还是很难找到离的近的出口。
如果是这样的话……
楚以淅站在一堵平整的墙前。
楚以淅敲了两下,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扭头看向周砚:“来吧,砸墙。”
‘轰!’
‘轰!’
‘轰!’
……
两人没有趁手的工具,只能用自己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的撞向墙壁。
不过还好,这堵墙并不牢固,在两人的努力之下已经开始了轻微晃动。
最后一下,楚以淅直接举起了身侧的巨石,狠狠地砸了上前去!
‘砰!’的一声巨响,石头当即砸开了墙壁!
然而里面的一幕却让两人震惊在原地。
这……这是……?
客厅的那扇小门?
男人都是从小门里出来,可眼下,他们这是找到了小门的另一个入口?
里面的男人形色各异,有点缺了眼睛,有的缺了腿,他们都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前方,在门口的地方,墙壁上悬挂着各种断裂的肢体,还有灵动的眼珠。
楚以淅张了张嘴,木讷道:“他们在出去抓人的时候,都会自己亲手拿起那些东西为自己拼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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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想把这本限时免费。领盒饭的这俩人,不慌,这俩人……他们还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