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穿成豪门贵公子

作者:小文旦

郑玢物流公司股份,郑玢占35%,潘弘量占30%,郑玢因病把管理权让给潘弘量。

郑玢到医院半小时后,潘弘量才姗姗来迟,此时律师和他的女儿潘倩倩已经到场了。

对上妻子冷漠的眼神和女儿失望伤心的质问,潘弘量张了张口:“我没想过离婚,公司是咱两一起办的,我们走过了二十年……”

郑玢:“你女儿二十岁了,你去外面搞了一个私生子?”

潘弘量:“还不是你身体不好,天天不是去这里求医去哪里求医,我忙了一天工作回家一个人都没看到,那我不如待在公司,那个时间春文也天天待在公司加班……”

郑玢:“我跟你提过几次,让你放下公司事务,边旅游边陪我看胃病?你是怎么说的,不放心把公司交给外人?现在倒是来装受害者了?我胃不好是什么原因你不知道吗?生生生!跟小三生儿子开心吧!我怀着孕跟你跑运输,卸重货的不小心流过一个孩子你知道吗?”

那时候潘弘量压力很大,孩子月份小,没了就没了,郑玢都没有告诉潘弘量。

“我们以前还有一个孩子?”潘弘量脸上闪过震惊和愧疚,“我不知道,你怎么能不告诉我?”

“因为你不顶事,告诉你也没用。”郑玢决绝道,“我们离婚,名下股份各自转让百分之十五给倩倩,我们以前忙,倩倩一直放在老家养,你现在有了别的孩子,必须给倩倩补偿。剩下的股份爱给小三给小三,我不管。现在住的房子是我选的,你搬出去。”

相当于潘弘量现在提前分财产,一半给女儿。

潘弘量还在挣扎,跟女儿打感情牌:“倩倩,多一个弟弟不好么,爸爸保证他不会跟你抢任何东西,你劝劝你妈妈,别离婚,一切好商量。”

潘倩倩站在她妈妈后面,抿着唇没说话。

“潘弘量,你还没看清楚吗?邢春文要名分的,你真以为人家愿意给你个糟老头子生私生子?”

潘弘量咬了咬牙,他今天也算是知道了邢春文的真实想法,但是让他放弃这孩子又不可能。算命的说他子嗣单薄,恐怕邢春文这个是最后一个了。

“好,离。”潘弘量习惯性听郑玢的安排,郑玢说他只能离婚,潘弘量也想不出别的办法。郑玢说要转让一半股权给女儿,潘弘量也同意了,他私心里也是想防着邢春文。

他还是希望将来能和郑玢复婚,先让郑玢消气了,让邢春文把孩子生下来,以后由女儿牵桥搭线复婚。

二十几年夫妻,郑玢几乎能看透他在想什么,眼神微冷。一个懦弱又什么都想要好的人,注定什么都捞不到。

不过像潘弘量这样的人,就是要先给他指好一条路,他看到目标才会顺着走下去。在他愧疚之心鼎盛时,最大限度地给倩倩争取权益。

邢春文知道潘弘量转让一半股份时觉得天都塌了,这些本来都应该是她儿子的。

她前阵子刚刚悄悄送了血样出境检测胎儿性别,确定是男孩。

“你看看这张单子,是个男孩,我们以后要看着他长大成家。潘总你还这么年轻,何必这么早分配股权?”

潘弘量目不转睛看着性别鉴定单,在“男”那个栏目上确认了好几遍:“你不是盼着我离婚吗,我转让股权后才能离。”

邢春文又气又喜:“我哪有这么说,是我妈妈误会了,她现在知道错了,她说要给薛太太赔罪。”

潘弘量想起那个老太婆,心里也是有气,如果不是她冲出来乱搅和,说不定郑玢还不会这么生气。

“你把她送回老家吧,别让她出现在谢家面前。”

潘弘量陪邢春文来产检的,他们在等候室坐了一会儿,结果便出来了。

他看见医生脸色不好,心里一咯噔:“情况还好吧?”

医生看着这两人,沉着声音道:“胎儿唐筛结果高风险。”

潘弘量:“唐氏综合征?”也就是说邢春文可能生出一个愚儿?

邢春文脸色一变,“只是高危,还没确定对吧?”

医生道:“对,建议你们做羊水穿刺,提取胎儿DNA,结果最准确。”

诊断室一阵沉默。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潘弘量先开口:“那医生帮忙马上安排一下——”

邢春文打断他:“我不做,无论是好是坏,他都是我儿子,我一定要生下他。”

潘弘量不缺养一个愚儿的钱,她有了这个孩子,才能分到潘弘量的财产。

潘弘量皱眉:“你别傻。”

医生也说现在提倡优生优育,孩子是一辈子的责任,一定要考虑清楚。

邢春文完全不听,她抓起包就哭着就跑出去,“妈妈我想生下这个孩子。”

当邢春文有不方便说的话时,她就会带上母亲。邢母从走廊冒出来,听清楚怎么回事后,立刻哭天抢地坐在地上:“造孽哦,我女儿年纪轻轻的,要是打胎了以后生不了孩子怎么办!好赖都是缘,他不让你生,我们自己回老家生,孩子没爸爸就没爸爸。”

潘弘量追出来,看见这个老太太就头疼,他下意识道:“有事我们回家说,大庭广众地让人看笑话。”

邢母:“我大孙子一定要生,不查了,没毛病也会被查出毛病,我们那有个老头身体好好的,去医院一查得癌两天就走了。”

潘弘量这回却很坚持:“羊水穿刺一定要做。”

邢春文哭着道:“你根本不是真的爱这个孩子,你缺孩子这一口饭吗?谢家那个又瞎又傻的少爷还不是好好地养了十八年,你不是还说他开窍了,你看薛太太多乐意。你就是看不上这个孩子。”

潘弘量不乐意她老提别人,“人家谢小少爷生理上没检查出任何毛病!就是不愿意跟人交流。你知道什么叫多出一条染色体吗?”

邢春文把b超照片给他看:“你儿子已经这么大了,你忍心吗?”

潘弘量心一软:“只是有风险,咱们检查一下安心,我马上去安排,要是没问题,你想去哪儿养胎我都陪你去。”

之前邢春文提出要去哪哪养胎,潘弘量都没答应。

邢春文心知肚明,潘弘量这都让步了,说明如果孩子确诊了他一定会要求打胎。

只要她不去做,这个结果就永远只能等孩子出来才知道。瓜熟蒂落,唐氏儿又如何,能继承家产就好了。

邢春文:“我一定要生。”

潘弘量吼道:“你正常点行不行!”

他这辈子跟郑玢一起,从无名之辈,到享誉全国,有产业庞大的公司,有聪明伶俐的女儿,他已经是一个成功人士,不可能接受一个痴傻的儿子。

年过半百跟发妻离婚分家,退出公司,结果生一个痴儿,就算是儿子又如何,这会让他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发现邢春文特别无理取闹,完全跟前妻跟比不了,只会带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泥潭。

潘弘量不想赌这个孩子正常的可能,医学已经如此发达,为什么不提前规避风险?

邢春文已经看出潘弘量的决心,她也道:“我给你两个选择,现在跟我结婚生下这个孩子,或者,咱也不做产检了,直接把孩子流了吧。”

潘弘量痛苦握着拳头,他只是想要正常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邢春文见潘弘量被她威胁了,松一口气,连忙跟她妈离开医院,这鬼地方她以后再也不来了。

两人一走没影,潘弘量脑内的一根弦终于崩断,他意识到没有人会再帮他拿十全十美的主意。

他拿出这段日子以来最高的气势:“站住,今天必须马上羊水穿刺!”

邢母一听,拽着女儿的手跑得飞快,她边往后顾边跑,没注意到前面一排台阶,母女两摔成一团。

老太婆的手肘直接压在了邢春文肚子上。

“小心!”潘弘量赶到,把人从地上抱起来,快步送到急救室。

这大概是潘弘量这几年少有的果断,比郑玢摔下扶梯时还利索。

邢母一点事没有,一百五十斤的她压在邢春文身上,她麻溜地爬起来,看见地上的血,脸色惶恐,过了一会儿骤然灰败下来。

没了,孙子没了,有钱女婿也没了。

她听见急诊室的两人还在撕心裂肺地吵架。

“孩子没了你高兴了吧!”

“我高兴什么,从头到尾都是你不讲理!”

“潘弘量你也不看看自己一把年纪,精子质量差成什么样,你有什么资格要我羊水穿刺!”

“你胡说八道!”

“你就是看不上我,如果我是什么郑太太,薛太太,你肯定巴不得生出来吧,管他是不是傻子……”邢春文捂着肚子哭,如果时间能重来,她绝不会给正妻优秀的孬种当小三。潘弘量根本不是真心想娶她。

“我有什么错,我为了你离婚还不够?好啊,现在正好来查一查孩子到底有没有问题,看看是谁后悔!”

如果没病,邢春文会不会后悔自己跑了,如果有病,那他有什么错!

邢春文尖叫:“啊啊啊——潘弘量你个没种的男人,你现在还要来刺激我!”

“要不是你妈,你不会摔掉孩子,要不是你妈一定要我买钻石项链,我也不用跟我老婆离婚……”

潘弘量现在两手空空,倒是什么话都敢说了。

“啪!”

“啪!”

潘弘量脸上出现两道巴掌印。

医生护士目瞪口呆,他们第一次见,刚流产的小三和小三她妈,以及出轨渣男,互相甩锅打脸的奇景。

医生连忙上去分开三人,这小三刚流产,命还要不要了。

……

薛菁摔下楼梯有惊无险,谢家人越发觉得这手术要早动,以免夜长梦多。

谢忱泊提议给谢玉帛再找一个监护人,出事情的时候能有一个人强势出现揽事。王叔虽然衷心,但很多事拿不了主意。谢大哥最近还发现,王叔好像特别听谢玉帛的话。

薛菁眼神一动,监护事无巨细,自然要找自家人,“要不叫……”

她顿了一下,没说完。

谢忱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小舅舅还是算了,怕小帛跟他学坏。”

薛菁讪笑了下:“也是。”她有一个小十六岁的弟弟,生活作风问题一直是她妈妈头疼的主因。

谢忱泊推荐:“我有一个朋友,在小帛的事情上帮了我很多。”

他忽略长丰影视这一遭,只说结果,向薛菁介绍他心里的靠谱人选。

家世清白,俊美天成,不图家财,为人热心,周年庆那天就是他先找到的小帛。

薛菁:“听起来靠谱。”

明天薛菁就要出国了,谢家人邀请了很多朋友一起吃饭。

比如郑玢、潘倩倩、王付杨、钱开康,以及商言戈。

谢玉帛问:“郑阿姨最近生活好吗?”

“很好。”郑玢笑着道,如果潘弘量没有天天请求复婚就更好。她重回管理岗位,她打算再管两年,整理一下这些年的漏洞,过两年交给潘倩倩,如果女儿不愿意接手,就让出管理权,坐收分红。

“今天请大家来,主要是想谢谢大家,希望你们帮忙照看一下小帛,感激不尽。”

薛菁目光看了一圈,定格在商言戈身上,这个年轻人沉稳的气度她很喜欢,一看就能震住小帛。

不知怎么的,在薛菁心里,她觉得小儿子本性其实很调皮,只是谢玉帛喜欢被人夸他很乖。

谢玉帛乖得跟兔子一样,他想不通哥哥为什么还要给他找监护人。

本国师已经成年了。

这样还怎么愉快地每天夜不归宿?

万一有人半夜找本国师捉鬼呢?

刚才钱开康过来,顺便把段文耀的治疗费带过来了。他按照谢玉帛的吩咐,换成了一根根金条,装在手提包里,一路上战战兢兢,感觉自己在销赃。

四十万元纸币太占地方,一共换了十根100克的黄金9999金条,谢玉帛坐在地上玩了一会儿,把金条推到床底下。

谢玉帛吃着饭叹着气,金条也太可爱了。

按照本国师的行情,每多被监护一天,就等于损失十根金条。

……

国际机场。

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一架架飞机起起落落,像轻燕般消失天际,充满现代科技的魅力。

“辛苦小商了,小帛就交给你了。”

“不辛苦,伯父伯母一切安心。”

谢忱泊:“安检了,忱行说他会在机场等我们。”

谢玉帛:“帮我跟二哥问好。”

谢建明烦恼道:“你二哥既不回国也不结婚,都不回来看你,我倒要去问问他。”

谢玉帛悄悄问薛菁:“妈妈,二哥没有谈恋爱吗?”

薛菁:“没有。”

谢玉帛挠挠脸蛋,忍不住道:“说不定有。”

毕竟明年他就会结婚了呀。

谢家人进候机厅后,谢玉帛看着一架架飞机有些出神。

商言戈抓起他的手,放了两张国内最长线路往返程的商务舱机票。

“想坐飞机吗?”

谢玉帛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

商言戈但笑不语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他送机前就直觉谢玉帛会对飞机感兴趣,提前买了机票,防止谢玉帛为了体验坐飞机,临时买票跟谢家人一起出国。

还好,谢玉帛的身份证都在监护人这。

谢忱泊绝对想不到,他弟弟的航班比他还早起飞。

某靠谱监护人上岗第一天,就打电话给学校老师请了两天假。

万米高空,谢玉帛专注地看着舷窗外的蓝天白云,地上的江湖沟壑渐渐化成点和线,仿佛能一眼望尽千里江山。

暴君都没有这样看过他的江山呢。

谢玉帛看了一个小时,突然想到自己的身份证是不是在商言戈那里,那岂不是干什么都很不方便?比如雇主在外地,买个动车票也要身份证?

他看见商言戈正在处理公务,而他的证件和机票一起,夹在商言戈的西装口袋里。

得想个办法偷回来。

谢玉帛摸摸索索伸手过去,扯开他敞着的西装外套:“需要按摩服务吗?”

商言戈环顾了一眼密闭的双人商务舱:“……”

做人底线总是面临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