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穿成豪门贵公子

作者:小文旦

谢玉帛目光悄悄在薛衣明身上转了一圈,对方在敖景山家里坦然闲适的神态,证明二人关系极好。

他还没有向敖景山交代更多保密条款,让敖景山对薛衣明保密是不可能的了。

既然注定要被舅舅发现,不如主动拉他下水。

“你就是我舅舅?”

“对,可惜你妈妈怕我带坏你,不然我才是你的新监护人,到时候舅舅带你去见识见识……”

王坪猛咳了两声,暗示薛衣明再胡说八道就告诉薛菁。

薛衣明适时闭嘴,遗憾极了,他还是很喜欢小外甥的,知道薛菁要去国外动手术,在国外旅行的他立即打算回来照顾小外甥。

可惜他前阵子不巧传出和双胞胎玩那什么的道德败坏道德的新闻,薛菁不信任他。

谢玉帛脸蛋突然被舅舅掐了一把,他鼓了鼓脸颊,一把捏住薛衣明的手腕,搭在他脉搏上试了一下:“舅舅和爱人相处时似乎不够强势……”

“咳咳咳——”薛衣明猝不及防,外甥怎么什么话都敢说。他终于拿出大人的威严,正襟危坐,“童言无忌,不要造谣你舅舅。”

谢玉帛一脸无辜,他只是想借机卖药而已。

谢玉帛笑眯眯道:“舅舅,我今天来是给敖景山看病的,我医术很厉害,舅舅要是有什么不适都可以来找我,打八折。”

明明知道谢玉帛看不见,薛衣明怀疑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屁股上,他换了个姿势,“不需要。”

谢玉帛:“我有个宫廷秘方……”

薛衣明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学医的?”

谢玉帛:“那我待会儿卖给影帝。”

“他不买。”薛衣明又掐了一把谢玉帛的脸蛋,“你难道没有听说吗,是我包养他。”

谢玉帛:“哦……”

薛衣明看他一脸的不信,觉得舅舅的威严受到挑战,即使自己和敖景山只是多年朋友,这时候必须让谢玉帛改变对舅舅的错误认知。

“包养新闻是十五年前的,你应该去看看那时候敖景山长什么样。”

十五年前,敖景山刚刚出道,水灵灵的美少年,谁知道现在会转型长成五大三粗的中年糙汉。

薛衣明后悔极了,当初就是看敖景山合眼缘,顺手帮他几次,两人成了朋友。早知道就不放任新闻发酵了,现在谁看见他们站在一起,就觉得他这个“金主”才是下面那个。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谢玉帛悄悄搜了一下敖景山以前的照片,看见一张青涩稚嫩的脸庞,有些震惊。

谢玉帛看着薛衣明。

果然,舅舅的美貌是永久的。

薛衣明比敖景山小六岁,今年三十四,十五年前两人的合照还是同龄人,现在仿佛差了一辈。

不得不说,敖景山转型很成功,影帝本身也很满意,郁闷的只有风评被害的薛衣明。

难道本国师把脉又错了?

不可能。

他很确定,脉象告诉他,薛衣明不久前在床上躺了三日,所以他才会想给薛衣明卖秘方赚钱。

“舅舅,你真的没事吗?”谢玉帛看见了薛衣明年轻时的长相,跟国师大人更像了,顿时原谅他掐自己脸蛋两次的仇。

一个成功的中医,就是要善于发现别人的需要。

薛衣明:“你妈知道你懂这么多吗?”

谢玉帛:“我们今天就当没有见过。”

薛衣明抓到谢玉帛的把柄,一点都不想放过他。

小外甥根本就不是无辜小白花。

他起身去了敖景山卧室,准备从朋友嘴里撬出真相。

谢玉帛看着薛衣明的背影,掐指一算。

既然要互相揭底,就看谁先认输。

作为一个五好青年高中生,谢玉帛没有去打探薛衣明床上的事,就简单算了一下结果,顿时胸有成竹。

没两分钟,薛衣明就出来了,桃花眼里满是幸灾乐祸。

“小外甥,你居然帮敖景山驱邪,谢家一定不知道你在搞封建迷信吧?”薛衣明的接受能力很强,不问谢玉帛能力出处。他不像谢家,对迷信全盘否定,反而觉得,他的小外甥傻了十八年,原因医学无法解释,现在聪明了,自然也不能用科学解释。

谢玉帛:“舅舅,你居然跑到国外躲情债,对方还不知道你是谁吧?”

薛衣明被戳到软肋,笑容维持不住,认输道:“听你的,我们今天就当没见过。”

谢玉帛:“好像有点晚,他在谢家周年庆出现过,如果对方不笨的话,应该很容易联系到咱两的容貌。”

谢玉帛在周年庆时观察过,关注他的人当中,有个一米八八长得挺帅的,对方显然在透过他的脸看另外一个人。

薛衣明意识到,他的小外甥能力超乎他的想象。

他出国度假坦坦荡荡,实际上确实有那么一点怂。

事情发生在十一月末,薛衣明在斯文败类的外表下,有一个正经的工作,注册测绘师。

他上过山下过海,就算整天跑工地,皮肤依然又好又白,带着金丝边眼镜,穿着工装看水准仪时,单手抄着腰,宽大的工装贴在腰上,勾勒出令人艳羡的腰线,眼睛微微眯起,眼睫毛垂下一片阴影,样子又禁欲又高冷,年年挂在工程系的招生首页,吸引了一堆堆不谙世事的女生报考。

富二代圈子里有个无所事事的程序员,结合自身性向需求,开发了一款门当户对相亲软件,专供精英阶层男性交友。软件下载门槛很高,要有邀请码,进来的人必须是真心交友,不可以约p。

薛衣明这个完全不符合要求的人,不知道怎么混进去的,他有个损友情况跟他一样,却被开发者拒之门外。

“说什么严肃相亲软件,你这种人都放进去了,还不是看脸。”损友气愤地拿着他的手机划拉,“来都来了,你出手让他们看看社会险恶,越好看的男人越会骗人。”

薛衣明拒绝:“都没我好看,看不上。”

损友受到伤害,划拉了一个小时,终于找到一个:“有了有了,就他!够帅了,你要是不约就是怂。”

正装照片确实好看,但是薛衣明眼睛毒,一看就知道这人比他高,有些犹豫。但是损友之所以是损友,就是特别会坑人,完全不给薛衣明犹豫的机会,把人约了出来,还直接约在酒店。

薛衣明刚刚跟完一个工程,赶鸭子上架,穿着久违的西装,提前来到酒店,他防备心也强,亲眼确认环境之后,站在落地窗边等人。

他手里捏着一只红酒杯,当酒店房卡被另一个人刷开时,逆光看了过去,被黄昏光线渲染的眉眼轮廓出色至极。

精准目测来人有一米八八时,薛衣明产生了一点退意,但是下一秒,他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了解薛衣明的人都知道,他这副表情说明他正在计算测绘结果。

来人觉得自己一进门,被X光从头发丝到脚趾甲都扫描了一遍。

“你好,我是陆圳。”来人彬彬有礼地自我介绍,“我的兴趣是打游戏,我们一起联排怎么样?”

薛衣明注意到他的手机,屏幕上一局游戏还没有结束。

虽然薛衣明本人也没有相亲诚意,但是对方这样耍他,他十分不爽,就想憋坏。

这个叫陆圳的,虽然看起来跟照片上一模一样,但是薛衣明是谁,一眼就看出这个是冒牌货,真正应该赴约的人是他的双胞胎兄弟。

“去洗澡。”薛衣明他翘着脚坐在藤椅上,面无表情地划开手机,调出一张照片。

陆圳张了张口,怀疑自己到底是来相亲还是来约p。他觉得这人好霸道,语气就像他哥一样,不由自主进了浴室,出来时听见一声冷笑,差点滑倒在地上。

薛衣明逼近陆圳,眼里仿佛装着千分尺不断滚动数字,精确到0.01毫米。

“从整体比例上来看,眉间距宽了3㎜,从眼中线到眉峰上扬了3°,喉结较照片下移了五mm……”薛衣明一一细数陆圳的不对劲,把人堵在墙角,把眼镜摘了凑近一看,“睫毛的排列密度也不同。”

最后,他用金丝边眼镜腿撩起弟弟的浴袍,眉毛一挑,又一声冷笑,“平时长度16.32公分,比介绍里面少了0.83公分。”

陆圳目瞪口呆,“你、你们还交换了这个数据”

他哥哥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吗?

“诈你的。”

“我是专业的,想在我眼皮子底下造假?小弟弟,把你家长叫过来放人。”

薛衣明语气像黑社会,心里跟小时候过年一样愉悦。

他最喜欢这种不自量力的造假行为了,就像在菜市场买西瓜,掀翻摊主的黑心秤一样快乐。

陆圳像遇见了绑匪,哆嗦地给他哥陆深打电话,快哭出来:“哥 ,他是专业的!快拿钱放人,不是,是拿你换我。”

陆深今天很不巧,临下班时遇上了上面视察的领导,只能先陪领导。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他又是个有时间观念和契约精神的人,于是一个电话打给双胞胎弟弟,“你帮我去一下,对方反正只是看脸,脸一样就行。”

只看过照片的人,根本不可能分出他和弟弟的差别。

他没想到他弟弟连这个也能翻车,以为陆圳遇见了专业约P的鸭子,心里骂了两句相亲软件不靠谱,急忙过来救人。

薛衣明依然很高冷地翘着二郎腿。

陆圳等待哥哥的时候,连游戏都不敢打,方才薛衣明让他去洗澡,摆明了真实目的是跟他哥上床。

哥哥真是抢手,哪怕脸一样,别人也看不上他。

陆圳火速溜走,临走前拍了拍哥哥的肩膀,小声逼逼道:“不要在网上约炮。”

特别是约了一个测绘师不要让我来。

陆深:“……”果然对方不是来正经相亲。但是他又实在喜欢薛衣明的长相,一眼就望进了心里,所以才会看个照片就同意相亲。

看见真人,陆深觉得自己一见钟情了,哪怕对方动机不纯,但是根本控制不住心动。

薛衣明正等着陆深道歉,结果对方进了浴室洗澡?

洗完了还想跟他上床?

……

事后薛衣明最后悔的一句话,就是答应陆深“谁上谁下凭本事”。

早该在他目测到陆深那里的长度时就该跑了。

薛衣明是第一次,被压制得咬牙切齿,心里除了后悔还是后悔。

特别是第二天躺在床上起不来时,后悔的心情顿时达到顶峰。

于是当陆深压在他身上问他,“能不能认真处处”时,薛衣明在心里冷笑,终于能沟通了是吧,昨晚仿佛听不懂人话的畜生是谁?

上我还上瘾了,食髓知味了?

“看你表现。”

薛衣明享受了三天陆深无微不至的男友式照顾,要求贼多,把床上受的气都出了,靠吃醋人设还成功拿到了对方的手机,删掉了他手机里相亲软件的全部数据,然后把自己的号注销了。

他没用真名,身体一养好,跑国外继续度假。

他还给陆深留了一张纸条,让他见识社会险恶。

“经考虑,不予答应。我在相亲软件上找到新的对象了,活肯定比你好。”

……

薛衣明结束回忆,自欺欺人:“这么久了,正常人都不会揪着不放。”

谢玉帛:“……”

这就是薛衣明传出跟双胞胎玩那什么的始末?

确实,他舅舅最喜欢营造自己不正经的人设,从跟敖景山的包养传闻起就这样了。

“外甥,你说是吧?”薛衣明征求谢玉帛的意见,谢玉帛能算出他和陆深的事,肯定还知道别的。

“不是,他已经知道你回国了。”谢玉帛做生意很积极,“障眼法符,一张十万。”

薛衣明:“你还卖符?来十张。”测绘师工资不高,但是薛家底子厚。

谢玉帛:“买了我的符,就要跟我签保密条款,告诉我妈妈的话,符就会失效。”

大国师恶狠狠地威胁:“一失效,你早晚会跟我做另一桩生意。”

被日的起不来床,买独家药膏什么的。

薛衣明:“你闭嘴。”

因为是舅舅,谢玉帛马上现场亲自画符,还多送了一张。

谢玉帛把符交给薛衣明,收了钱,他又变成了乖外甥,出主意道:“舅舅,要争气啊。要不我给你算一卦,你红线对象是谁?你们赶紧在一起,就不用担心烂桃花了。”

薛衣明:“不了。”

总觉得结果会很心塞,他还想再挣扎一下。

敖景山终于跟经纪人通完电话,和段文耀谢玉帛商量怎么办。

谢玉帛:“网上舆论已经很大了,引起足够重视,我预估一下受害者人数,到时候雇够数的心理医生一起去。但是很多受害者已经麻木了,都不敢轻易踏出大山,她们哪怕出去,脚上依然带着枷锁,当前第一件事,我要去把那个阵法拆了。”

“但是我这边有点麻烦,可能得先换个监护人。”

谢玉帛喊道:“舅舅。”

他的外甥这么厉害,居然搞不定新监护人?那得多难搞?薛衣明一听他的声音,又乖又甜,仿佛指着甜品店让舅舅买一支甜筒。

但他十分清醒,脑内自动翻译成,小外甥指着关着猛兽的笼子,对他说,“舅舅,你跟他搏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