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穿成豪门贵公子

作者:小文旦

隔着太平洋,谢玉帛也不能把人怎么办, “我过几天才回国。”

裴玛:“小神仙不急,我可以等。”

谢玉帛听见他沙哑粗鄙的嗓音,突发奇想道:“你把这张符烧成灰烬,泡水喝试试?”

谢玉帛一直在寻找把灵力放大,而不损害自身的办法,他猜想自己是不是越装得那么回事,越容易成功?

比如迷信糟粕——喝符水?

一碗符纸水,声音尽归来?

裴玛噎住,他现在对入口的东西十二分警惕,让他喝符水,万一声音没回来,嗓子齁坏了咋办。

“我开玩笑的,你把它随身携带就成。”谢玉帛从商言戈西装口袋里抽出一支钢笔,刷刷在符纸上写了一行字,“好了,它现在就是一张临时变声符了,你带着它声音不会太难听。”

场面过于随意,裴玛都惊呆了。

他接过符纸,“谢谢,怎么……”

陌生的声音从喉咙里传出,裴玛猛咳了几下,这符比变声器还神奇,他要是从谢玉帛这里买五六张符,以后演唱会是不是能当场炫技?

“怎么付钱?”

谢玉帛:“回国之后,带金条来见我。”

商言戈总算知道谢玉帛为什么老是往家里带金条。

下楼放风十分钟,谢玉帛就促成一桩生意,随着他客户的增加,客户介绍客户,以后只会越滚越多。

除非谢玉帛不见任何人,否则避免不了要算命。商言戈一边接受事实,一边诡异地觉得这个情况眼熟。

手术室的灯依然亮着,谢玉帛坐在外面,一直等到了薛菁出来。

麻醉过后,创口作痛,薛菁脸色苍白,眉头紧皱,谢忱泊穿着无菌衣进去看她的时候,薛菁强忍疼痛,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谢玉帛隔着玻璃门观看,一张小脸皱起来,“我也想看看妈妈。”

家里人怕他看不见,不小心碰到薛菁的伤口,因此只安排他隔着玻璃门观看。

谢忱行听见小弟的声音,一下子心软,虽然他作为一个医生不建议谢玉帛进去,但是作为二哥,他跟谢忱泊一样,对弟弟的请求没有任何抵抗力。

“二哥牵你进去。”

“谢谢二哥。”

“你怎么眼睛还红了?妈妈没事。”谢忱行给谢玉帛套上一次性无菌衣,洗了手,小心牵着他进去。

“二哥,我可以碰一下妈妈的手吗?”

“可以。”

谢玉帛轻轻牵起薛菁的手腕,输了一股灵力进去,当薛菁脸上的痛楚慢慢消失时,谢玉帛眼前越来越黑。

只是瞎一晚上,就能给薛菁镇痛,没有比这更好的生意了。

有了谢玉帛这股灵力,薛菁第二天脸色红润了许多,还能跟家人们说笑。

她看见谢玉帛,居然催他回去上课,谢玉帛在这里,眼睛看不见,语言也不通,每天只能和家里人交流,大概憋坏了。

大国师都快忘记自己是个高中生了,他的生活完全没有薛菁想象的枯燥,毕竟有商言戈变着法带他出去逛。

频率太高,商言戈都快进入谢家黑名单了。

考虑到裴玛在国内等他,还有那个诡异花纹,谢玉帛答应先行回国。

谢忱泊正好谈完生意,被薛菁赶回去照顾弟弟。

商言戈没想到,出国一趟,监护权没了。

谢玉帛住回谢家,出门办事的借口就是上学和学按摩。

歌手选秀第三期录制,裴玛准备了两张门票,给谢玉帛和商言戈。

谢玉帛坐在观众席最后一排,静静地看着台上的表演。

这些歌手来自全国各地,水平各有高低,一名长得挺白的男生上台唱了一首口水歌,获得了目前为止全场最高分。

谢玉帛:“评委耳朵是不是有问题?”

商言戈:“这是牵年影视董事长推荐的选手,是赞助商。”

谢玉帛看向商言戈:“你好像也有参与这些乱七八糟的。”

商言戈郑重强调:“只是部分领域有合作。”

谢玉帛:“那你有没有推荐选手?”

商言戈正要说话,下一名选手报幕,来自百田传媒推荐的女歌手。

商言戈正直道:“没有推荐。”

“百田传媒是商氏旗下的全资子公司,听说杨佳佳后台很硬!”前面的两名观众激情八卦。

“有多硬?”

“有没有听说过商氏神秘的总裁,至今未婚,不知道包养了多少女明星,说不定这个就是。”

“你有什么证据?”

“哪要什么证据啊,百田传媒是商氏来这边扩展业务新成立的子公司,签的全是女艺人,结合商氏总裁来这边掌事的消息,你还看不出来?你细品!”

杨佳佳的歌声不错,甜美的少女音,一听就让人想起那些恋爱偶像剧的甜蜜泡泡。

前面的人有没有品出来,谢玉帛不知道,反正他是明白了八卦者的深意——商言戈来龙干市开扩业务,顺便成立了一家娱乐圈公司给自己充后宫。

联系到他前世是暴君,这个行为就更加合理了。

谢玉帛目射凶光:“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上辈子他死后,大梁国运远离多灾多难,走上发展正规,暴君是不是趁机后宫三千?!

商言戈冤枉极了:“我没有插手百田传媒的经营。”

谢玉帛:“那你干嘛突然涉猎娱乐圈?”

商言戈道:“本来是打算弄一个空壳公司跟徐长丰合作,探一探他公司的内幕。后来长丰影视倒了,市场空缺出一大部分,这时候不趁机入场就是傻瓜。”

商言戈忽然把事情联系起来,徐长丰要害谢玉帛,最后死状凄惨,他当时以为谢玉帛是只弱势小白兔,事情到此为止。

他严肃道:“你一直不让我跟长丰合作,是因为你算到了他的结局?我总觉得事情不止这么简单,他突然对付你,是不是因为觊觎你的能力?玉帛,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还有多少人想要你的能力?”

“没有!”谢玉帛断然否认,没想到揶揄几句暴君,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徐长丰被人骗了,才会一直想抢他的魂魄,其实根本抢不走。

台上的选手换成了唱民谣的姜布侬,一句句江南小调,仿佛把观众带进了油菜花金黄金黄的江河两岸。

谢玉帛眯起眼睛,幕后之人又在教人抢东西了,上不了台面的鼠辈真是可笑。

上次薛思博意外死亡,线索断了,这回他一定要把人揪出来。

谢玉帛回答地太快,商言戈不怎么信他,但是一想到两人的约定,以及谢玉帛无论何时都胸有成竹的样子,还是默默忍了。

谢玉帛转移话题道:“别说我了,再不把姜布侬的真面目拆穿,你家杨佳佳排名就要后退了。”

商言戈:“什么我家的,你好好说话。”

谢玉帛目光盯着上头,随口道:“那是我家的,行不行?”

他看见前排两名粉丝要上台鲜花,连忙起身,“不小心”撞上去,把一张现形符夹在了花束里。

姜布侬沉浸于自己的天籁之音里,如痴如醉,有人上来献花,她态度倨傲而狂热地接过一大捧花束。

倨傲是因为她自信凭借实力,以后压根看不上这种街边买的廉价花束,狂热则是因为她第一次在这个舞台上收到花,证明她的选择没错。

姜布侬哼着小调,打算将花束放下,却在此时变故陡生。

她手心一热,仿佛碰触到了什么热源,在她还没意识到声音不对前,劈了的嗓音忽然通过扩音器和立体音响,回荡在整个场馆。

姜布侬脸色一变,沉着气又唱了一句,传进她耳朵里的,依然是自己与生俱来的,泯然众人的歌声。

怎么会这样?

台下骚动,都以为姜布侬出了假唱事故,姜布侬突然崩溃地坐在地上,尖叫起来,被话筒放大之后,折磨着每个人的耳膜。

“啊啊啊——怎么会这样!我不要这样!我完蛋了!”

谢玉帛拉着商言戈离开,闪进一间划化妆室,在桌面上留了一张纸条。

一分钟后,失控的姜布侬被工作人员架道化妆室,此时的她发型散乱,又踢又打,坐实了观众的猜想——

难怪这两期姜布侬突然崛起,还以为她找到了适合自己的音乐路,没想到是暗箱操作,连声音都不一样的假唱!有胆子假唱,心理素质不行,一被揭穿就又哭又闹。

姜布侬癫狂地扫开化妆台的瓶瓶罐罐,她完蛋了,她付出那么大的代价,现在要变回丑小鸭了……

激动中,一张纸条飘落在她眼前。

“搞砸了就联系我。”后面是一串电话。

没有姓名落款,癫狂中的姜布侬失去思考能力,瞬间把它和与她交易的天师画上等号。

谢玉帛刚回到车上,就接到了姜布侬的电话。

“天师,我把我的心头血给你了,你说帮我借一副好嗓子,我才用了不到半个月就失效了!为什么!你赔我!”

对方歇斯底里的声音充斥了整个车内空间,避无可避,谢玉帛眉毛一挑:“天师正在闭关,我们没有售后。”

姜布侬恩狠狠道:“你不要以为我找不到你,你不就是住深山老林吗?我从小就生活在山脚下听你的故事长大,以为这样我就像其他村民一样永远敬畏你吗?我要报警!我倒要看看天师怕不怕警察!”

谢玉帛顺着她说:“报什么警,我怎么你了?天师他不图财也不图色……”

“你要了我的心头血,让我短寿十年!你这是教唆自杀!”

“有什么证据?向谁报警?不要天真了,天师可从来不受人威胁。”谢玉帛激怒她。

电话那头传来砰地一声,好似是桌子被推倒了,想不到一个小姑娘居然有这样疯狂的力气。

商言戈看了谢玉帛一眼,把手机音量调低。

谢玉帛朝他讨好地笑了下,刚才他想和姜布侬正面刚,商言戈非要他用打电话的方式,果然有远见。

姜布侬轻声道:“天师要是见得光,何必躲躲藏藏几十年?你取了全村人的心头血,我有录像证据的。现在全国打击黑作坊卖血,你说我用这个借口报警,会不会震惊全国,掀了你的老巢?”

谢玉帛眼珠一动,看来姜布侬的老家和那个天师是一起的,对天师非常了解。

也是,如果谁都能用心头血和天师交易,世界早就奇人辈出了。

目前为止,他就只发现了一个姜布侬,想必她是对天师有特殊价值,才会进行交易。

谢玉帛:“想售后可以,你冷静,接下来不要跟任何人说话,回老家,重新交易。”

商言戈差点想打掉谢玉帛的手机。

心头血一听就是邪术,他怎么胆子这么大!

此时,姜布侬的翻车视频早就传遍了各个地方,包括某处深山老林。

竹林里坐着一个身材瘦小,满脸褶子的老头子,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活了两百八十岁,才能生出这么多可怖的皱纹。

老头子刷着和他年纪不符的短视频软件,看见姜布侬翻车喋喋笑开,嘴巴的里牙齿早就掉光,以至于笑容十分渗人。

姜布侬那性子,翻车却没有联系他,那是被谁截胡了,还用想吗?

“你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