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去的是六口一只猫, 回来只有五口。
刚到家门, 大龙就叹气气说想尾巴了。路辞旧心想，平时大龙有什么想玩的尾巴都积极响应, 彩虹屁捧场小王子, 不到两天没见还真是不适应。
摸了下大龙脑袋，“尾巴过几天就回来了。”
“我知道啾啾。”大龙认真点点头, 又开心起来，“啾啾, 我们吃鸡好不好？我想尾巴, 我们吃鸡。”
你到底是想尾巴还是想吃鸡。路辞旧狐疑脸, 不过一口答应了。
到家的第一天吃鸡汤火锅。
家里时蔬就剩后院菜园子的萝卜、青菜, 冰箱冷冻柜子里还有鸡架, 熬成了一锅高汤，肉片、饺子、米粉、萝卜、青菜，随便涮一涮，清淡好吃还方便。
重点是方便。
不过大龙猫崽他们也没低落太久, 因为尾巴每天都要和哥哥弟弟妹妹们打视频电话, 说今天看了些什么, 还要讲大圣的故事。
电话接通, 路辞旧让三只和尾巴聊, 他去忙去。回到堂屋，发现大龙气呼呼的，就是猫崽都不开心，“怎么了？”
“有人欺负尾巴。”大龙说。
猫崽不开心, “帮哥哥啾啾。”
嘟嘟气得在茶几上蹦蹦跳跳，小嘴发出啾啾声。
路辞旧先是一愣，桑总那么喜欢尾巴，还有人会欺负尾巴？又想到桑家家大业大，满脑子有钱人争家产的龃龉，也急，看到ipad视频里，尾巴捂着脸，心往下沉，“尾巴，是不是有人打你了？受伤了吗？”
尾巴小手撑着额头，听到啾啾声音放了下来。
一张脸干干净净白嫩漂亮，半点伤都没有。
路辞旧松了口气，没打架啊。这才好声问：“发生什么事情啦？”
“大哥哥们说爸爸坏话，我骂他们坏蛋了。”尾巴很不开心，坐在沙发上，嘟着嘴说：“爸爸那么好，为什么要说爸爸坏话。”
路辞旧不知道桑家发生了什么，想了下说：“你说啾啾好不好？”
“好啊，啾啾最好了。”尾巴凑近了镜头。
其他三只也扑向路辞旧怀里，都说啾啾最棒最好了。路辞旧哭笑不得，说：“我也觉得自己特别棒，但就是这样，还有人说我坏话。他们说我坏话，是他们不对不好，尾巴爸爸好不好？”
“大尾巴叔叔好啊。”大龙率先回答。
猫崽点着小脑袋，嘟嘟跳到镜头前。
尾巴当然是爸爸的夸夸机了，“我爸爸好好哦，给我们买衣服、零食还有红包，还有大圣、还有狮子……”
说的是皮影戏和舞龙舞狮。
幼崽的失落生闷气来得快去的也快，没一会开心起来。聊了一会，桑惊鸿过来了，尾巴脆脆一声叫爸爸，然后桑惊鸿入镜头，拍了下尾巴肩膀，说：“神秘礼物回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要！”尾巴蹦蹦跳跳，“我要我要。”然后开心的飞吻给哥哥弟弟妹妹们，“大龙嘟嘟猫崽拜拜，啾啾拜拜~”
小黑一道黑影划过，紧跟上楼去的尾巴。
支开了尾巴，桑惊鸿才说：“是家里一些小辈，被当枪使，故意说些话看我态度。不过已经解决了。”
说了下桑家私生子规矩。
路辞旧：“？”
胡青青失踪还没回来，难道桑惊鸿做了手脚说两人先结婚了？好像美国同性恋婚姻合法的。
“我说尾巴是我生的。”桑惊鸿淡淡道。
他不可能让尾巴背上私生子名头，也不会先一步做主给他和青青‘做结婚证’，反正尾巴是他的孩子。有本事，那些人就跑来他面前询问他怎么生的。
量他们也不敢。
路辞旧：……！！！
桑总牛批啊。是我偶像了，难怪人家能做到家大业大，就是这份胸襟，这份果敢，牛哇！
有桑惊鸿这句话，路辞旧觉得尾巴是不会受什么委屈的。受委屈也是替爸爸受，说了两句尾巴护着爸爸可能心里不开心，桑惊鸿说他会和尾巴聊聊，便结束了通话。
“啾啾，尾巴是大尾巴生的吗？难怪好像哦。”大龙说。
猫崽懵了，慢吞吞说：“哥哥说了，生他的爸爸还没回来呀。”
嘟嘟啾啾啾乱跳。
“对哦，那怎么办？”大龙想了两秒，啊了声，信心十足说：“尾巴是大尾巴和还没回来的爸爸生的。”
路辞旧：……很对。
两大哥带嘟嘟出去玩，就是遛鸟。
过了两天，诚哥和小红回来了，又是大包小包的带着东西。小红找到了宫汐潮，两只妖在房顶说了会话。刚小红找宫汐潮时，神色很壮士断腕，看着萧瑟悲壮，路辞旧还挺担心。
他看了眼诚哥，诚哥表情没什么异样，那就应该不是什么要命的事。
没一会宫汐潮下来，掩藏着得意，面上云淡风轻说：“他来找我走后门，想进管理局。”
路辞旧：……人家本来就是妖，主动收编，你还嘚瑟。
十二号的时候，收容所开始热闹起来。宫汐潮重新开始上班，每天打卡的还有小红。来的客人都是去年的vip客户，林振国一家、吴高父子、豆青靛兄弟还有苏万豪一家三口，苏万豪是赶着买今年vip卡的。
还有说好来做客的海市商会会长程先生。
总之天天都有客人。
林振国和吴高两家一天到的。进门两人指挥着儿子搬东西，带的水果、牛奶、肉、海鲜，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下乡扶贫看望收容所孩子们的大慈善家。
“路大师过年好，诶呀怎么不见尾巴？”林振国自来熟似得打招呼。毕竟他外甥可是路大师的同学，对比老吴，他们两家当然亲近了。
吴高从怀里掏出红包，发给三个小的，乐呵呵说：“尾巴没在吗？没事给尾巴收起来。”又说：“不多，大过年的喜气。”
路辞旧便没挡，点头，崽崽们欢天喜地收下红包。
林振国晚了一步，瞥了眼老吴，可以啊，走在他前头。
这俩也是好友，尤其和路大师搭上关系后，两人没事去吴高的温泉庄子泡泡温泉，打打高尔夫，反正修身养性关系比以前好了——以前是酒会上聊。
林振国赶紧掏红包，给崽崽们发了。路辞旧招呼大家客厅坐。
“去年路大师送了我一张桃花符，没一个月我就有男朋友了。”林婉笑的开心，嘻嘻嘻的。
林振国反倒很不爽，说：“谈了个明星，我看不是什么好的。”
“爸！！！”林婉说：“你不要对明星这行太有偏见，他人很好的。”
吴高在旁笑呵呵说：“是啊，老林不要这么老土嘛，明星好啊，长得帅气，收入也高，挺好的，和侄女郎貌女财。”
林振国：……
路辞旧在旁憋笑。
严姑妈在旁说：“婉婉反正还小，又不着急结婚，我看小伙子挺帅气的，和婉婉谈恋爱嘛，不用在意太多。”
林轩一直没说话，听到他妈说林菀还小，顿时说：“妈你也太双标了，我才二十四，你说我二十六老大不小，林菀二十七了，按照你说的那就快三十了，这还小？”
“你妈说得对，婉婉就是不着急，才二十七。还有你怎么跟你姐说话。”林振国挑儿子，“从柳城回来就不对劲，赶紧把心收一收，老大不小了，大过年的在路大师这儿我就不多说了。”
林轩：……他就不应该开口。这说的还不多。
林菀在旁吃着水果，说：“听见没，以后叫姐。”
“孩子都大了，要面子的。不说这个了。”严姑妈笑呵呵，转头看向路大师，亲切热情道：“路大师桃花符还有吗？我想给轩轩也求一张。”
林轩：他就说今天非得拉他过来！
“妈不用。”
“什么不用，怎么就不用了，二十七八的人了，你不会谈，路大师帮你谈。”
路辞旧：帮人谈恋爱这项业务得加钱。
开玩笑的。
桃花符他这还有存货，当即给严姑妈去了一张，林家办了vip续卡，财大气粗也不在乎提早半年的事，万一位置被卡掉了。
林振国可听说过，路大师名气都打到京都了，那边很多高僧道长都给路大师面子。院子这位置门一关谁都找不上，想上来要预约打电话，熟人才有排面的。
办完了卡。
林菀掏出手机，说：“路大师，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男朋友到底怎么样？我是觉得他人很好很可靠，但我爸整天诋毁，搞得我都没底气了。”
“既然谈了，还是要信任对方。”路辞旧说：“看面相最好还是带人过来。”
人是立体的。
严姑妈还真没想到看面相这茬，说：“也不是我们小瞧对方，主要是婉婉看着个头大，没长脑子，我怕她被骗，大师您帮忙看看吧？先瞧瞧。”
“那我大概看看。”路辞旧点头答应下来。
林菀和苏千金类型不一样，但都是娇养长大，林菀沉迷二次元动漫、小说、番外，感情经验单薄，是很容易被骗。
照片是生活照，有点眼熟，没美颜，原相机拍的。二十三四的样子，穿着运动衣，刚打完篮球，带着发带，很阳光。
“眼神清正，应该热爱生活比较积极向上的人。”路辞旧简单说道。
林菀：“对对对，就是这样的。爸妈你们现在该信了，他人真的不错，是喜欢我，才不是说看上别的什么。”
大过年又在外头，旁边还有老吴喝茶看戏，林振国听路大师这么说，点点头，“好，以后我们不说了，谈恋爱就谈吧。”
面相也不是不变的。但这个氛围，不好说这个。
林家的事解决了，吴高续了会员卡，说了下他和儿子三省过年前去乡村支教发放物资，那个村子在山里，雨水大，有个地方滑坡，闹得很危险，好在人都平平安安。
“……三省现在真的长大了，知道苦了，尝过苦才知道珍惜生活。”吴高对儿子真的是怎么看怎么好。
也是感悟良多。父子俩同吃同睡一个月，老乡家里房子不多，过去十来年的生疏，那一个月父子感情突飞猛进。吴高很满足，说：“等他明年高考完，说想去西藏甘肃那边看看，我觉得挺好。”
不管是旅行，还是行善，在路上就行。
聊了会，两家就离开了。路辞旧送人的时候，给吴三省发了红包。人家爸爸给他家四个崽崽，他只发一个。
“拿着拿着，路大师的红包这好啊，吉利。”吴高跟儿子说。
旁边林菀看路大师。
路辞旧：……咱俩同辈，你还比我大几岁，给你发红包不太好吧？
但林菀一脸‘我怎么没有我也想要’，人家不介意，路辞旧就给俩姐弟都发了红包。林振国和严姑妈还说这么大了还好意思要，诶呀路大师破费了，拿着吧没准今年就结婚明年我和你爸抱孙子。
路辞旧：……他不知道他的红包还有催婚生子的功能。
送走两家。第二天是豆青靛豆青蓝兄弟俩，也是礼物一大堆。这边有豆青蓝的房间，当晚俩兄弟住了一晚，豆青蓝还要带他哥种菜，可惜说他的萝卜被吃了……
当晚黑无常也到了。
大家真是赶一起。豆青蓝见了黑无常还高兴喊：“嘿，黑大哥好久不见啊，最近怎么样？”
旁边亲大哥豆青靛：……
豆青靛什么都看不见，还以为小弟又见到鬼了。豆青蓝高高兴兴给黑无常介绍他哥，豆青靛眼前一眯，本来空荡荡的地方多了个人影。
一身黑，再联想小弟叫什么黑大哥。豆青靛皱眉。
黑无常点点头，算是给豆青蓝面子，冲豆青靛说：“黑无常。”
“……”豆青靛。
豆青蓝小声：“哥，黑大哥给你打招呼，你别怕，他不会叫完你名字，你回答带走你魂，我知道试验过没事的。”
豆青靛神色复杂。
路辞旧觉得可能是想他怎么会有豆青蓝这么个憨憨弟弟。
黑无常来是正事。九头狱犬找到了。
“那很好啊？在哪里找到的？”路辞旧觉得地府bug可能没他们想的严重，这段时间没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黑无常道：“泽市。九头狱犬变成了幼崽体，成了一只黄色土狗。”他赶过去时，黄狗流浪乱糟糟的差点被打死。
路辞旧：……
“不仅空间发生变化，时间也在变化。”宫汐潮若有所思道。
路辞旧觉得自己刚真的想的太乐观了，空间位置变动，九头狱犬身上发生了时间变化，回到了幼崽体，如果是个例还好，就怕——
“世界会乱的。”宫汐潮知道路辞旧想什么，直接说了出来。
黑无常没说话。
“修罗和魅魔找到了吗？”
黑无常这次摇头，“不排除两个和九头狱犬一样。”
这两个大杀器，已经出逃，如果变得和九头狱犬一样反倒是好事，只要抓回去就好。但这只是寄希望。
黑无常这次来是交流他们得到的信息。宫汐潮是特殊部门管理局一把手，当然是地府阳间妖怪大佬联手了。
说完事，黑无常便离开了。豆青蓝还积极说：“黑大哥要走啊？不留下吃个饭？那我送你。”
真给送到大门口。
豆青靛脸是黑的，回来就骂了顿弟弟。他不了解阴间的事都知道，黑无常啊，普通人接触黑无常，能有什么好事。
“以后不许上杆子，你是去送人头吗？”
“哥，你竟然还懂送人头！！”豆青蓝岔开话题惊讶状。黑无常是公职人员，又不是恶鬼，怎么会害人，再说不了解没发言权，从一个人听什么音乐，能了解这个人的内心。
鬼差也一样。
两人知己啊。
第三天豆家兄弟一大早离开，中午苏万豪一家来了，苏千金看上去又成熟了一些，不过眼睛明亮带着生机和笑意，不像之前那么偏激了。
苏万豪说起vip卡，他是打听了一番才听说到，就怕来迟没位置了。
“还有位置。”路辞旧说完。
苏万豪大松一口气，立即说他办，谢谢路大师了。
今年还没开张接活，vip卡就先收了一波。苏万豪交了钱，然后加上路大师微信，发现路大师将他的备注改成了vip四号。
这就完了？？？
可不是完了。路辞旧最早觉得这vip办的有些简陋，但当时也没钱，不在乎形式主义，办实事就成。现在被苏万豪这么看，还真反思要不要做个漂亮的会员卡。
“路大师真是高人风范，独树一帜。”苏万豪改口夸了几句。
路辞旧刚脑子还想镀金雕花会员卡，被夸的立刻住脑。
他现在审美真的被宫汐潮带偏了，觉得金灿灿排场大气好看。
两方相识在拍卖会，后来朱姓夫妻进一步拉近关系。现在话题自然而然聊到了朱姓夫妻，苏万豪说：“过年时，听说他们孩子病重一直在医院，听说日子不多了。”
又叹了口气。
这男孩可怜，但跳楼的珍珍更可怜。可恶造孽的只有那对夫妻。
夫妻俩缓刑，交了大笔保证金，目前还没被拘留。珍珍的新闻当时影响很大，这对夫妻被扒的干干净净，公司股份都一落千丈差点破产，加上珍珍死后，他们儿子身体越来越差，必须住进重症室，一天天催命似得煎熬。
海市关于夫妻俩的八卦消息，稍微打听一下，大概都知道些。
“听说那小男孩过不了这个年了。”苏万豪说。
距离正月十五年节正式结束不到三天。
气氛一时有些不太好，最后换了个话题，闲聊了些别的。苏万豪便带着太太女儿去市里住，他们一家三口还打算在云城多玩两天。
“不要去高处。”路辞旧看向苏太太说道。
苏万豪便知道路大师可能看到什么危险的，连忙说好。下榻的酒店回去后都改成了低层，本来预计第二天爬山，改成了去温泉庄子泡温泉。
中午到了温泉庄子，一家三口吃过饭，苏千金看到新闻，惊讶说：“路大师可真神，妈你快看，咱们本来计划爬的那个山，有个熊孩子往山下扔水瓶，砸到人，那人脚崴滚了下去，幸好被后头游客救了，没有性命大碍……”
“滚了那么多台阶，那多遭罪啊。”苏太太视频看的皱眉。
苏万豪也是心有余悸，怕是路大师看到这一遭，说：“没事，咱们幸好过来了。”
“熊孩子可真讨厌，我要看看后续赔偿，孩子熊，就该家长钱包大出血才行。”苏千金说道。
海市商会会长临时有事，做客推后了两天。正月十五元宵节，这天过完，年节就正式结束。
北方吃元宵，南方吃汤圆。
路辞旧都做了。诚哥在魔都读书工作，饮食习惯偏南方。
崽崽们吃甜甜的元宵混汤圆，一口一个。衣锦还乡的胡三娘这天也回来了，变成了人形，穿的跟民国大少奶奶似得气派漂亮。
“我衣服定做的，等了小半年，还拖了我半个月的工期，不过给我改快递了，还行。”胡三娘挎着个小包袱，款款走进来。
崽崽们一看，高兴喊姨姨。
“好久没见呀，都想你们了，来给你们发礼物，这是胡四娘的指甲、胡十六的狐狸毛，胡三八的腋毛……”
路辞旧：？？？
前面就算了，腋毛怎么回事？
胡三娘看老板瞪她，解释说：“我们狐狸精什么浑身上下都是宝，这胡三八的腋毛可是好东西，一点燃，臭气熏天，什么迷魂阵障眼法都烟消云散。”
这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路辞旧想。
崽崽们还是收下了姨姨的礼物，放在一个小盒子里。十五过去，尾巴视频电话说马上就回来啦，大家都很想尾巴，崽崽们这段时间收的礼物，都给尾巴了一份，擦洗的干干净净，放在尾巴床头的小篮子里。
盼着尾巴回来。
十七号尾巴回来了。前几天接了一大波海鲜礼物，路辞旧没动，特意一大早去市里和宫汐潮买鸡，咨询了严俊波这个找鸡达人。
有百年老店，还有口碑相传的秘方鸡。
路辞旧买了许多，有宫汐潮瞬移，不怕冷的快口感不好，掐着点，他们刚买完回去，尾巴也到家了。
“啾啾啾啾，大龙、猫崽、嘟嘟，我肥来啦。”
尾巴声音充满了快乐。
门是敞开的。路辞旧满脸的笑，从厨房出来，说：“正好，鸡还是热——”
然后就愣住了。
院子里趴着一只蓬松毛茸茸的红皮狐狸。
小狐狸长得漂亮可爱，趴着身，撅着屁股，背后张开了八条尾巴。
“啾啾，我又长尾巴啦，八条啦！！！”
路辞旧：想吸——
宫汐潮冷漠脸：“你只能吸我。”
路辞旧：……
吸金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