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又迟疑了秒。
路辞旧：“……怎么还要我拿出资质证明才能信我吗？”他也不懂资质证明是什么, 也没有，就瞎说说。
夫妻俩连忙摇头，大姐说没想到小伙子太年轻了, 男人说信信信。
反正钱都交了。
他们家玲玲是该上幼儿园, 城里的娃娃聪明机灵, 就是从小学习环境好，好不容易撞上个高档幼儿园，开业优惠，还不得抓牢机会。
其实园子除了胡三娘，一个人类教师都没有。本来开园不急，路辞旧也没急忙招人手，现在和大姐一家遇见，玲玲还有四天生日，当然不能把孩子放回去。
便肯定说：“明天就能上课了，咱们校车暂时没有, 主要人员少，开的小班精英教育，你们早上负责送孩子过来，下午六点来接。”
路辞旧也跟诚哥学会了，你说招不来人, 不如说小班精英教育能唬人。
早上七点半到园, 下午六点放学。这样一来, 玲玲留在工地简易房的时间在晚上休息时, 工地建筑工有两班倒，一个月有半个月晚上男人在简易房，大姐那时候应该也不忙，天黑了, 父母把小孩看的也紧。
大姐姓房，丈夫姓白，小女孩叫白玲。交完钱，路辞旧送一家三口下山，还能听到夫妻俩小声说话。
房大姐：“这么快就交钱啦？”
“价钱很便宜。”
房大姐：“我也不是说贵，就是以前买东西都习惯砍价，今天没砍有点不习惯，不过我能看出来，院长是好心人，才给这么优惠价钱。我们玲玲明天就要上学了，开不开心？妈明天送你来学校。”
白玲晃着两只短短的羊角辫，开心的一闪一闪的。
路辞旧见状，还是不放心，回到收容所招手，用了一罐诚哥手工做的小鱼干收买小黑，让小黑帮忙晚上跟着白玲。
小黑进收容所就找准了自己定位——那就是猫崽的宠物，所以干什么得问主人答应与否。于是看猫崽，猫崽吃着饭饭，慢吞吞说：“小黑，你口水都要下来啦。”
猫崽是把小黑当朋友的，都让小黑自己决定。
“那我去了。”
小黑点着猫脑袋，爪爪抱着小鱼干罐头。答应了。
路辞旧这次真的放心了，同时幼儿园开张了，那就得正式正规的来。他在本地招聘网上翻看，同时发了朋友圈，说明山海幼儿园即将开业，需要招聘一位老师一位生活阿姨、一位厨师、一名保洁阿姨。
厨师要求不高，荤素搭配，更适合孩童口味就成。
一共就四个大人，五个小孩的饭食，路辞旧不打算给配个助手配菜的。他家崽崽中午没准还回来吃。
他在小本子上写写划划，一边看了下本地幼儿园给老师厨师开的工资水平，他们幼儿园没定位，最初就是给崽崽们开着，现在还是要找个好老师，工资高一些没事。
包吃包住。
幼儿园有老师宿舍，两人一间有独立卫浴。
还有过节福利，以及五险一金也得给办。这事情就多了。路辞旧没精力做这个，想着后期还是得招一位院长，现在他能顶一顶，孩子人少好管，以后要真是这片发展起来，别墅的小朋友、大桥那边妖怪幼崽，可能幼儿园还得开连锁。
路辞旧想着想着，目标又远了。
消息发出后，朋友圈还真有不少人问。有售票员王月娥大姐，她是帮村子里一位大妈介绍的，说人手脚利索，很踏实，家里情况不是很好，负担重，应聘保洁。
路辞旧答应先让人过来看看。
保洁员暂时定了，生活老师很快在招聘论坛找到了，是个幼师刚毕业的年轻小姑娘，今年二十岁，读的幼师大专。
至于老师比较困难，一时没找到好的。在云城房价八千八的均价中，普通市民的月工资大概就是三四千，保洁阿姨都在两千多。
路辞旧没给老师标价钱，在招聘网站浏览，想要找一位比较擅长华国传统文化的，而且能去其糟粕，将优秀的文化传给孩子们。
胡三娘是崽崽的老师，讲点山精鬼怪等故事还行。
结果没有。
现在市面上幼儿老师，要么就是随大流，要么就是西方教育，还有将西方全英文教学吹的特别高大上的。路辞旧觉得大可不必。
最后是关珠介绍的。她的一位大学同学，学的历史专业，喜欢孩子，毕业后没考研，去山村支教了三年，最近回到云城，正巧在找工作。
“……她在山村时带的小学，现在回来，城里面要求的严，进小学也要一些关系，所以卡着，正考虑读研。”关珠也没给死话，说她帮忙问问。
路辞旧觉得很棒了。
关珠是冯宇教授的得意门生，大学本科是985，学的历史还是那个学校的王牌专业，关珠的大学同学，学历很棒，更别提还支教三年，是一位很优秀的同学。
路辞旧敬佩。
事情进展顺利，路辞旧给胡三娘加了钱，让其暂时当院长副手，他是院长。第二天一早，房大姐送白玲过来。
胡三娘昨晚才升职加薪，精神抖擞，穿了身过年做的旗袍，很素雅秀气，但要是仔细看，领口袖口，都是同色系的绣花，做工复杂繁琐漂亮的。
“你就是白玲同学的妈妈吧？我是副院长，也是孩子的国学老师。”胡三娘给自己戴高帽，吹牛这回事，胡三娘是无师自通，在老板和大神面前不敢放肆，别的就没有她不敢吹的。
房大姐唬的，这次是真信这幼儿园高档了。
她弯着腰，将女儿的衣服抚平，带着期待说：“玲玲乖，要在幼儿园好好学习，妈妈下午来接你。”
“好，妈妈。”白玲乖巧点头。
房大姐其实还有些担心，她担心这里面收的孩子家里有钱，害怕欺负她们家玲玲，尽管玲玲这身衣裳洗得干干净净，还是前段时间镇上集市买的新的，可对上光鲜亮丽的漂亮院长，房大姐还是忐忑。
“放心吧，他们会相处愉快的。”胡三娘对自个照顾的崽崽还是很有信心的。
房大姐局促点点头，也不知道说什么，便把孩子交给了女老师，看着孩子进了学校，一步三回头往下走，又担心返回想着看一眼，便看到有两个小男孩往学校去了，俩孩子背着小书包，和她家玲玲差不多大，前头还有个狐狸狗，旁边飞了一只花里胡哨的鸟。
这俩小男孩可真好看。
那书包也看着可爱。房大姐偷偷看了会，发现这俩小孩对一只狗一只鸟都照顾，还会和它们说话，看着应该是乖巧不会欺负人的。
等孩子们进了园子，房大姐才回去。
玲玲上幼儿园，她又能去工地当女工，不过时间短，比之前少五十块，这也不错了。房大姐急忙忙换了衣服去工地搬砖推车。
简易房不隔音也没秘密，白家小闺女上幼儿园的事，工地工友都知道。
有人打招呼：“房姐，上头真有幼儿园啊？咋个样？”
“漂亮，女老师看着就有文化，学的还是什么国学，我不懂。”房大姐很高兴，她家玲玲运气可好，多说两句，“你家娃娃要是过来也能上，现在招人优惠呢。”
有人心动，也有人觉得麻烦，孩子在乡下跟爷爷奶奶过挺好，跟他到这边，啥都要花钱，城里面花销大，套路也深，现在便宜了，以后又涨价怎么办？众人想的多。
聊两句就开始干活了。
山海偏远，应聘到的最早的是保洁阿姨，四十六岁，看着年龄比实际要大，穿的干净整齐，个头中等，偏瘦，就是王月娥村子的人，骑电动车过来的。
路辞旧问了些问题，主要是家里情况、上下班时间、孩子多大之类的。
这大姐俩女儿，一个上大学一个上初中，她丈夫前段时间跌了腿，在家休息也能稍微做家务给孩子做饭，但家里没了收入，花的是存款，大姐很焦虑发愁。
之前在镇上做保洁，有经验，不过那边给的工资少，加上丈夫跌坏腿她去医院照顾，忙前忙后，领班对她有意见，让她走人。
“管吃管住，第一个月工资是两千三，可以给上五险一金，园里交一部分，你要自己交一部分。”路辞旧说。
大姐一听得自己工资交，立即说不办。路辞旧让大姐回去在考虑，这是好事，以后退休有养老金。大姐听六十岁还能领钱，很是心动，她回去得问问女儿。
“转正工资两千五，干够一年再加一百块。”
大姐连连答应叫好，签了合同，还得去检查要健康证。这些不提。才毕业的生活老师和关珠同学是前后脚到，才毕业的女同学面相挺好的，圆脸，微胖，有些紧张，来之前网上做过功课，结果不需要她问，老板说的清楚明白。
一个班就五个孩子？？？
这生活老师也太好当了吧。
刚毕业实习生活老师，一般一个月一千五六工资，同学们都说网上标两千多，到了一问就是一千五六，干够三个月表现好了才能转正。
结果这边生活老师实习期一个月，工资有两千五！！！
太好了吧。
还给交五险一金，转正了有两千八！
干够一年还会涨一百块！
宿舍不是上下铺铁架子床，是单独的床，宿舍单独卫浴，只有两个人睡。这什么高档福利幼儿园？！
女同学觉得捡到宝了，压根没有学姐说的那些坑和教训，痛快签了合同。
而关珠女同学叫邹茜，看着比实际年龄要大，听说是去西北支教，皮肤黑两颊红血丝，目光清亮，能支教，还坚持了三年，这些品格，比外貌更让人敬佩。
“五险一金，独立的宿舍，实习工资先一个月六千，之后你要是决定留下来继续教，还能再涨。”路辞旧敞开直接说。
邹茜之前支教生活很清苦，回到云城找工作，有点名气好小学嫌她学历只是本科，普通村镇小学，工资一个月三千五，她在那个学校做了两个月，带孩子教书没问题，但是学校风气，办公室勾心斗角排挤她，她很不适应。
本来犹豫要不要考研，但她过去支教没攒下钱，舍友给她介绍当幼儿园老师，邹茜其实不抱希望，可能工资不高，带幼儿园小朋友她也没经验，还有幼儿园老师要会做剪纸、弹电子琴、唱歌、画画，她都不会。
结果没想到比小学还要高！！！
“但是我不会唱歌画画弹琴跳舞。”邹茜怕对方是看在关珠面子上，给她走后门。
路辞旧：“这些邹老师要是有兴趣可以学，不会也没关系，我们请邹老师来，其实是看重邹老师的专业，山海幼儿园是一家看重国学……”
开始吹了波幼儿园文化。鬼知道这些文化也只是刚刚确定。
“邹老师不想挑战一下，将历史、传统文化，结合，给幼崽——我是说给幼儿启蒙，打造我们华国本土的幼儿园。”路辞旧开始展望未来，见邹茜心动，微微一笑说：“当然我们福利也很不错。”
“我答应。”
生活老师和保洁阿姨一间宿舍，保洁阿姨晚上要回家照顾老公，但她中午可以留在宿舍午睡休息。邹茜是单独一间，环境好的她有些惊讶，给关珠发微信感谢，说工作定了，这边很好。
山海幼儿园初步步入正轨。
路辞旧让胡三娘在课件上听听邹茜的意见，他在网上查了下，国学幼儿园也有，但都是摸索阶段，他们自己做课件那一定要谨慎考究，还不能枯燥，要寓教于乐，合理安排崽崽们的时间，不能让孩子对学习起排斥心理。
转眼三天过去。这日傍晚六点，幼儿园下课。
白玲跟老师鞠躬，“老师辛苦了，老师再见。”又挥手，高兴说：“大龙再见，猫崽再见。”
房大姐牵着女儿的手，一边客气拘束的哈腰道歉，等往回走，白玲高兴说：“妈妈，我今天表现很好，学校奖励了我一个新书包。”
“我就说你怀里抱着什么。”房大姐接过一看，是个和两个男孩一样的卡通造型双肩小背包，她女儿的是个草莓娃娃造型，还怪漂亮可爱的。
“玲玲真棒。”
白玲高兴说：“妈妈我明天可以背它来幼儿园吗？”
“你忘了？明天你生日，正好是周六，妈妈明天不上工，带你去镇上买小蛋糕吃，玲玲还想要什么？”
白玲想不出来，她觉得好开心啊，被妈妈接过来后就很开心，可以吃饱肚子，衣服干干净净的，现在还可以上幼儿园，认识了朋友，他们都不嫌弃她是脏小孩，会和她拉手一起玩，还帮她推滑滑梯。
她好开心呀。
“嗯，谢谢妈妈。”
房大姐心里甜啊，女儿才上了三天学，礼貌很多，以前她刚接过来，孩子话少羞涩不敢表达，她有时候心里急，还大声说你要什么要说的，没吃饱饭要吭声。
孩子还吓哭了。
从来没说谢谢。因为村子里没人教她礼貌用语，说的也是土话，现在改口音，说普通话，虽然还带着口音，但进步已经很大了。
上幼儿园选择没错。房大姐很高兴，牵着女儿的手回到简易房。
盘算着明天给女儿过生日。
买小卡子、裙子，小蛋糕一个，还有水果，得给幼儿园老师送一些。房大姐一点都不嫌花钱，她这三天当小工是日结的。
“一会洗了澡，还得洗屁屁，小姑娘要讲卫生。”房大姐出去给女儿烧热水。
兑好了水，洗澡比较简陋，就在一个塑料帘子支的棚子。白玲坐在洗澡盆里，房大姐忘了带浴巾，说：“你先洗，妈妈一会就来。”
“好。”白玲点头。
妈妈出去了，她自己洗了，好像有脚步声，白玲望着帘子口，喊：“妈妈！”
没人。
过了几分钟，房大姐抱着浴巾回来，给女儿洗了澡，擦洗穿了衣服。
一家三口吃了晚饭，白玲就在旁边玩，嘴里背着今天学的小诗。
旁边端碗吃饭的听见，都夸，说玲玲还会念诗，白老哥你有个好闺女啊聪明，房大姐和老公特别高兴，嘴上还说没有没有也是老师教的好。
可心里是自豪的。
等吃完饭，房大姐还要洗衣服，她男人洗澡。忙起来，白玲就一人乖乖坐在简易房里，房间光线幽暗，白玲有点怕，也没拉灯。
在乡下，奶奶说拉灯费电要骂她。
可老师说天黑了，可以开灯，睡前关灯不浪费电。白玲想了下，爬下床，去摸开关拉绳，她个子小，够不着，有个声音笑呵呵想起，说：“玲玲要开灯？叔叔帮你啊。”
啪灯亮了。
白玲看到认识的叔叔乖乖道谢。
男人说：“叔叔听说明天是你生日，玲玲想吃什么？”
“巧克力。”
“叔叔正好有。”男人笑眯眯蹲下，粗糙大手摸着玲玲头发，说：“就当庆祝你生日，你跟我来，我拿给你。”
白玲有些馋，但摇头，乖巧说：“老师说小朋友不可以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叔叔怎么会是别人？”男人说：“我和你爸可是认识的。你真不想吃巧克力？可好吃了。”
白玲咽了咽口水，可是害怕，天黑了，妈妈说让她乖乖在屋里不要跑。
摇头说：“我不能乱跑的。谢谢叔叔，我不吃。”
外头有声音，男人便站起来，说：“这小丫头想吃巧克力了，明个小丫头生日，买一块呗老白。”
是白玲爸爸回来了。
“好，玲玲进屋了，晚上风大。”
男人笑笑又说了两句就离开了。
谁也没注意到，幽灵一样的黑猫趴在房顶看清了一切。不过黑猫没动，一直到白玲一家三口睡着，黑猫才奔向山上收容所。
“喵喵喵~~~”
“你说有个可疑的男人？叫什么？杨老三，偷看玲玲洗澡，被你吓唬走了，还时不时闻玲玲衣服，这丫绝对是变态，不用说了，我得去调查清楚。”路辞旧说：“干得好，你继续守着，先保证玲玲安全，这边我调查。”
调查杨老三方便很多，不用宫汐潮出手，路辞旧自己都能搞定，拿着查到杨老三的身份证信息，上次在柳城办公，和雷队长合作加了微信，托雷队长先查查杨老三的底子干不干净。
公安系统是连同的。
雷队长正加班，小事帮忙查了，将消息发了过去。
杨老三年轻时候打架斗殴坐过牢，后来还有过民事纠纷，对方说杨老三摸他女儿，脱他女儿裤子，最后杨老三赔偿给对方三千块，说对方诈骗。
反正两方私下协商。
看来杨老三是个惯犯。
路辞旧：脏话。
第二天是周六，宫汐潮最近忙的脾气不是很好，一早上醒来，缠着路辞旧要去约会，路辞旧：……
雕总脾气不好的表现真的很特别。
黏糊、逛逛街、约约会就能解决。
路辞旧当然答应，还带着崽崽们一起。
宫汐潮不是很情愿的答应，路辞旧凑过去笑嘻嘻说：“晚上，我上。”
“……”宫汐潮面上很正经说：“好久没带崽崽们出去玩了，也是应该一起玩的。”
挺像个舅舅说的话。
路辞旧没拆穿，吃过早饭，一家六口开车去市里玩，逛逛街吃个饭，商场里有游乐场还能玩，下午三点多时，猫崽正在攀岩，突然手一松掉下来。
那是一米多高。
好在底下有安全网，猫崽身上还有绳。大龙从上面跳了下来，游乐场里不让动物进入，尾巴和嘟嘟被施了法术，路人看不见。
三只团团围着猫崽，问猫崽有没有受伤。
猫崽看着啾啾，声音里闷闷的，说：“啾啾，痛痛。”
“哪里痛？是不是摔哪里了？”路辞旧急问。
宫汐潮用他的x光眼扫了一圈，说：“好着没受伤。”
猫崽摸着自己眼皮，说：“跳跳，小黑痛痛。”
小黑猫？
“那先不玩了。”路辞旧招手，抱猫崽出来，现在玩也玩不好，说小黑受伤，那就是玲玲那边出事了？赶紧招小黑过来，结果半天没有动静。路辞旧心里一沉，小黑看着一团灵猫，那也是被宫汐潮用丹药喂出百年道行的。
难道那个杨老三不是个普通人？
路辞旧正想着，小黑猫虚弱的出现，吐了口血，猫崽赶紧抱在怀里，小手摸着猫猫的脑袋。
小黑虚弱说：“玲玲被选中挡煞，十字路口车祸，煞气冲体，我替她挡了。”
路辞旧愣了下，杨老三猥亵只是表面，玲玲的死劫，是有人在背后操控，买的玲玲命，小黑刚看到以为是普通车祸，护着玲玲，没想到是冲煞。
所以才受伤严重。
“不玩了，回！”路辞旧目光严肃，“开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