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情敌吗

作者:梦里長

“我他妈说的欲望是创作的欲望好吗?”

看着郁庭之背影消失在卫生间,佘山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着吐槽,“好歹也是个艺术家,这么没定力。”

孟迟还坐在茶桌前,正在收拾那些茶具,他好像习惯了被人注视,没有丝毫的局促,只有从容和自然。

佘山立在原地望着他,忽然间,好像也能明白郁庭之为什么需要冷静了。

毕竟郁庭之的性取向是男,而孟迟,是个很有姿色的男人。

男人都是好色的东西。作为直男的他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他是女的说不定也会垂涎一下孟迟的肉体,毕竟他是个男的就已经被孟迟身上的气质吸引,好在只是创作上的欲望。

郁庭之的冷静没用多长时间,出来时和进去之前没什么区别,只是脸上多了副金丝边眼镜,看着正经了不少。

“可以开始了。”郁庭之说。

佘山打量着他,有些担心:“你行不行?别一会儿孟迟坦坦荡荡,你闹出个洋相。”

郁庭之斜了他一眼:“那我不画了?”

“不不不,”佘山连连摇头,“你要是不画,那我钱不是白花了?为了把孟迟这小子哄来,我他妈买了一屋子的茶。”

郁庭之看了一眼孟迟,忽然轻笑一声:“他值。”

佘山哼笑一声,不予置评。

佘山的拍摄风格很杂,很乱,很自我,他只拍自己觉得有韵味的东西,全凭直觉。

认识孟迟的那一年,佘山在美院读大四,他四处旅游找灵感,是为了毕业摄影展。他走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人,虽然拍了很多作品,但都没有让他很满意,直到他遇上了孟迟。

说不清为什么,他就是被孟迟身上的气质吸引,死缠烂打才让孟迟同意让他拍一组照片。

那一组《野春》作为他的毕业作品,在毕业展上展出时并没有什么惊艳四方,一鸣惊人的效果。

无论是同学还是老师都没觉得佘山这组作品有多么的出挑,最多就是抓住了一点儿神韵,会让人多看两眼。

但佘山还是将拿去它投稿参赛了。

这组照片就这么淹没在无数作品之中。说不失望是假的。但佘山也没有太过在意,反正他一直很自我。

看不上的都是不会欣赏的,适合他三观不合的。

然后他就遇上了郁庭之。

看热闹的学生,来来往往,只有还在念大二的郁庭之驻足在那幅作品之前,出神地看着,久久没有动作。

佘山一下就来劲儿了,问他看出了什么。

高岭之花郁庭之没理他,佘山不依不饶地拉着他说了不少创作感觉,当他说到他觉得模特身上有种想让人想干点什么的感觉,让他非常有创作的欲望时,郁庭之终于嗯了一声,矜持地说了一句这组图拍得不错,他挺欣赏。

于是佘山单方面将郁庭之这个学弟视为知己,拍到什么好的照片第一时间给他分享,之后两人自然而然就成了朋友。

其实就某些方面来说,郁庭之的确算得上和佘山三观一致,比如在艺术创作上都很坚持自我,个性明确,风格却百变。

当年在美院,郁庭之除了这张脸以外,无论是书法还是绘画都很有名,但他并没有走上商业化的道路,写写画画都看自己心情,一些题字和绘画作品会卖出去,都是因为他外公郁正茂的朋友再三请求。

佘山非得要郁庭之来给他画,一是因为郁庭之有能力,二是因为郁庭之懂他。当郁庭之提出如果是孟迟来做模特,他才会答应时,佘山更是一口答应,不择手段地把孟迟弄来。

当然,佘山本身也是很中意孟迟的,毕竟他和郁庭之一样,也能在孟迟身上看到欲望。

虽然现在郁庭之的欲望可能有点跑偏,但性欲也是艺术创作的一部分灵感来源。

冷静之后的郁庭之有了个大概的思路,和佘山简单沟通之后就让孟迟躺下准备。

起居室被改成了临时摄影室时,沙发都搬到了隔壁。为了方便郁庭之绘画,佘山只得又和杨自乐一起搬了一张无靠背的长沙发过来。

“我算是发现了,我今天就是来打杂的。”杨自乐说。

孟迟:“咱俩也可以换换。”

杨自乐扫了一眼他几乎完全赤裸的身体,两只手在胸前挥出了残影,“不了不了,我还是打杂吧,打杂更适合我。”

“打杂好啊,”佘山说,“暂时给我当一下助理。”

杨自乐看着他:“有工资吗?”

佘山:“……”

在郁庭之的设想里,需要从他肩头开始一直画到臀线之下,占据背部大片区域,所以孟迟连内裤都保不住。

对此孟迟无奈地啧了一声:“这是另外的价钱。”

佘山啧了一声:“你这是为艺术献身,谈钱多俗啊。”

孟迟坐在沙发上斜眼瞅着他,悠悠道:“艺术是无价的,但颜值是有价的。”

佘山一听顿时乐了起来:“你们悠然茶馆的人都是财迷是吧,一个比一个精打细算。”

“财迷算不上,”杨自乐说,“可以不赚,但不能亏,羊毛不薅白不薅。”

佘山:“好家伙,你把我当羊?”

“嗯哼。”孟迟挑着眉梢不予置否。

“其实不需要拍到脸。”拿着调色盘的郁庭之走过来插了一句,孟迟顿时一噎,没忍住瞪了他一眼。

郁庭之瞧见,嘴角多了一丝笑意:“不过身材也算颜值的一部分。”

佘山无语地看着他,越发觉得郁庭之鬼迷了心窍,胳膊肘往外拐。

“行了,赶紧开始吧。”佘山从他的装备包里掏出一小块黑色布料丢给孟迟,“不想全裸,就换上这个。”

孟迟下意识接住,展开才发现那稀薄的布料是一条丁字裤,后面的绑带还是细细的银链,十分的性感。

孟迟的眼珠子差点又离家出走,他僵硬着将视线转向佘山:“你丫的是变态吧,随身带着这玩意儿?”

“我他妈特地买的,”佘山理直气壮,“这玩意儿多方便啊,又能遮,又不妨碍他画。”

孟迟:“……”

靠,竟然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

但是要他穿着这玩意儿躺在郁庭之面前,实在是有点过了,更别说这还有个高中生。

高中生在看清那玩意儿的时候,已经臊得有多远躲多远了,加钱都懒得谈,也没打算薅羊毛,毕竟现在他哥好像才是待宰的羊。

就在孟迟僵硬着无言以对的时候,一只五指修长的手伸过来,食指勾起那条银链,将那条性感的丁字裤勾了过去。

“倒也不必这样。”郁庭之看了一眼孟迟有些泛红的耳根,“你好好趴着就行。”

孟迟的视线从郁庭之脸上扫过,又回到他指尖勾着的银链上。银链擦过手心的触感似乎还在,孟迟莫名觉得掌心发烫,开始有些想入非非。

天菜这双手,不仅适合拿盖碗搞艺术,也适合搞黄色。

“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是你俩搞。”佘山没好气地把那玩意儿夺了回来又塞回了装备包,“快搞吧,我去抽根烟。”

孟迟:“……”

用词能不能不要这么粗俗!

佘山离开这里,郁庭之便转过身继续去准备颜料,给孟迟留下了空间去做准备。

等郁庭之调好颜色转过身,孟迟已经是一丝不挂地趴在沙发上。

大概是担心颜料会将布艺沙发弄脏,孟迟还将一旁盖着画架的白布拿了过来铺在沙发上面,然后自己才趴上去。

他静静地趴着,就像是陷入了一团柔软的云朵里,整个人安然又温顺。让人想保护,又让人想打碎。

视线沿着他优越的背脊线往下,扫过紧俏的臀尖儿,和修长的双腿,郁庭之又有点不太冷静了。

作者有话说:

郁老师:答应接这份活,也不知道是享受还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