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作者:路归途

上午十点半多,昭州第一届蹴鞠大赛正式结束。蓝队以一分优势取得了这次比赛冠军,拿到了第一。

最后一小赛点时,比分是紧追咬的厉害,黎照曦踢了全程是大汗淋漓的,脸晒得通红,可也没认输,坚持了下来,最后一脚时,红队严防死守黎照曦,还守死了三分球的网篮——

都以为黎照曦会踢一等球,这样拿分快。

可没成想,后来黎照曦第一次很轻松射进了一个一分球,之后见大家防守他,便虚晃带着球,最后把球交给了蓝方队伍的七号,是一位女郎。

这女郎唤二娘,昭州城外村里人,是学校里算大龄的了。去年入学时十三,今年十四,学要上够四年才成,这毕业出来不得十七了?

二娘是耐力特别好,黎照曦都不及,所以最后休息的小赛点时,黎照曦说了方案,他先冲,让大家以为还是他带球射球防着他,到时候二娘和小郎上。

小郎是城中人,小哥儿一个,比黎照曦大两岁。这人是力气大,能扛得住别人防守。

“二娘要是射中了,接下来红队肯定防我和二娘,你给我俩开路,要是实在是防的死,看我手势,你自己带球冲,就踢一分球。”

小郎准头不成,但一分球还行,平日练习也进个七七八八的。

“我?我不成,我还是给你们开路吧。”小郎害怕,怕他害队伍掉了分。

黎照曦是脸红红的,热的,但双眼明亮又坚定,说:“小郎你成的,咱们都成,你要相信自己,只是个一分球而已。”

后来眼瞅着时间快到了,黎照曦和二娘都被防的死死的,黎照曦就给小郎打手势,让小郎冲,最后那一脚球,小郎是脑子全空白的,只看着一分球的网篮。

沙漏滴尽那一刻,球也进了。

整个场上爆发出欢呼声、呐喊声,最后一赛点真是太激烈太好看了,之前上半场时,大家都看三分球,因为难,踢中了那多厉害啊。

一分球网低,看多了给人一种‘我也能行’,而且加的分数少。所以在有队伍踢进一分球时,场上的观众们好像是被喂的胃口叼了,呼喊加油声也普普通通,没三分时热烈。

可下半场最后一赛点让大家看到,即便是小小的不起眼的一分球,也能带来眼花缭乱、逆风翻盘、刺激十足的赛局。

蓝队学生们抱成了团庆贺,有的还哭了,高兴的,没想到真的赢了官学。

“小郎太厉害了。”

“最后一脚小郎没想到啊。”

小郎也没想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说:“我也没想到就真的能射中了,黎照曦让我干的,多亏了他。”

“球是你踢的,主意我出的,拿下比赛是团体大家伙的功劳,我们可真棒!”黎照曦高兴的不得了。

观众们还纷纷说着比赛如何精彩。

红蓝队握手后,比赛结束但还没完,要发奖励了。先给助威队、舞狮队发银两,助威队人多,就如之前顾兆说的,周周出十两,他出十两。

二十两银子奖励。

舞狮队十两银子。

“咋还银子?”台下的观众是脖子伸的老长了,问旁边发多少。旁边说二十两,这人吸了口气,这般多啊?旁边人便说:“助威队瞧着都有上百人,二十两分下来,一人也就二百多文钱。”

可二百文钱也是钱啊,是学校学生一年的学费。

这倒吸口气的观众有些泛酸后悔了,无外乎,他家闺女也上学,当时回来说学校要组织助威队,比赛那天去助威,他一问干什么的,听是跳舞跳操便不乐意,嫌丢人,还丢到了全昭州比赛场上,不正经,以后如何找夫家?

是命令自家闺女不许参加,要是敢偷偷报名,他就不交学费了。

现如今真看到助威队才知道和他想的不一样,这跳舞跳操不是那回事,而且旁边人瞧见了都夸都说好看,也没人说旁的。

这跳一上午不到就有二百文拿,这好事——

诶呦!后悔啊。

这人后悔便后悔去吧,领奖台上可继续热闹,重头戏还在这儿呢,比赛拿了第一的可是学校,也不知道给这些学校学生发一些什么。

大家伙都够着脖子往上头瞧。

黎老板顾大人颁奖的,谁让第一届蹴鞠大赛从场馆到安排再到奖品,全都是这夫夫俩给承包的。

红蓝两队都上了领奖台,奖品自然是一等奖和鼓励奖。

在顾大人看来,小孩子踢球,不管输赢都拼搏了都很棒,输了也要给安慰安慰,明年继续吧。只是奖品自然不同。

荣誉属于第一。

现代的金牌银牌不适合——这时候真给金银牌了,这些学生自己拿不到手,家里拿到了也会遭小偷小摸惦记,变卖了,孩子肯定也会有些失落,所以这奖品不能太贵重,也不能太便宜。

顾大人就想了实惠加荣誉不值钱搭配。后者不值钱了,变卖不出去,学生们就能自己保留荣誉象征。

“获胜的蓝队蹴鞠队员,所有人一匹素色流光绸,椰货三宝,海货大礼包一包,加上奖杯。”主持人在台上大喇叭喊,“感谢出奖品的黎老板,现在有请黎老板顾大人上来为各位第一名同学发奖。”

台下这可热闹劲儿了。

奖杯是陶瓷烧的——也没麻烦别人,黎周周听相公说不甚贵重的摆件东西,便想到了侯家,正巧借着这个机会,让渝哥儿去问问侯佟能不能帮他们烧一批出来。

自然他们出钱。

侯佟听了后先说:“之前分家时,我、大哥二哥说好了,各干各行,现在这摆件我先同他们商量下。”说完见苏佳渝嗯了声,又觉得自己这话不太对,默默又低声解释:“你放心,我肯定办好,不是拿话推辞你。”

“我知道,没想岔。你这是不想坏了兄弟感情,不想起了间隙。”渝哥儿也懂,他觉得侯佟没先答应他才好。

有做事的规矩原则。可末了给他解释,渝哥儿心里其实有些高兴的,眼神也软和亮了些,说话柔声。

侯佟见状,那心窝跟羽毛刷过似得,痒痒的,也有些害臊。

后来侯佟跑大哥二哥家去说事,自然还是被两位哥哥说了,意思就二十多个摆件,人家苏小哥儿都来找你了,你怎么跟个愣子似得,自然是先一口答应。

难怪弟弟到如今都没讨到媳妇儿。

俩哥哥这般说,自然是乐意,就是一些摆件,不拿出去卖,还给侯佟教可不许要钱,又不是什么费钱玩意。等侯佟一走,俩位哥哥还嘀咕念叨这弟弟愣,自然说的也是爱护之情。

听完头尾的两家女眷先拍了自家男人一把,差不多意思是:小弟这是敬着你,信守当日分家诺言,别看小事,这一点点地小事,开了个口子,不先说一声,以后慢慢积攒着总要心里不乐意的,我瞧小弟这般做很好。

先不提侯家俩兄弟屋里话,就说那奖杯也是顾大人拟草,画了个简笔画大概,实在是太丑,黎周周便拿着纸找到了霖哥儿,跟霖哥儿说。

霖哥儿加以修饰改了,再由苏佳渝递给了侯佟。

侯佟没说不要钱,苏佳渝问多钱,侯佟支吾了下说不急等我烧好给你送过去再收,可烧好了一筐送过去了,侯佟是放下就跑,跑的飞快。

等苏佳渝一打开,除了烧的精致漂亮的奖杯,还有一些洗干净个头大的枇杷果子。

后来这事顾兆听周周学起来,还说:“这侯佟可真够呆的,他哐哐放在卤煮铺子店里,也幸好有个下人,不然苏佳渝咋搬?回头肯定脑内复盘想起来要懊恼,嘴上不知道怎么拒绝要钱,丢了就跑。”

话里虽是笑话侯佟,可谁都能听出来,顾大人这是也看好了人。

品性可靠正直,对待心仪的哥儿也会用笨办法。不怕法子笨,就怕没上心。

奖杯是立台,长方形矮一些,白瓷的,上头有绘画,绿色的草地蓝色的天,远远的一个小人背影踢蹴鞠。后面则是写着天顺元年第一届蹴鞠大赛,另起一行冠军一等奖。

鼓励奖同这个也一样,不过背后是鼓励奖三个字,奖品只有椰货三宝了。

顾兆当时还背地嘀咕,多给发两块椰皂,让洗洗臭脚。不是。

如今看完正常比赛,顾大人收回最初那吐槽,红队官学虽然落后两分,可大家伙踢得都很尽力,表现也很好。

这奖品一出来,围观台上的百姓可要乐疯了,尤其是学校里,他家孩子参加了蹴鞠小队的,这会高兴的手舞足蹈,跟旁边人说:“看见没?台上是我家,是我家的孩子。”

“我家二娘可真厉害,踢得好。”

“小郎拿奖了!”

小队员的家人已经往领奖台走去,这东西丰厚,尤其是一匹的流光绸,怕有人给抢了,也幸好他们全家都出来看比赛了。

在这种热闹欢呼下,发完了奖品,蹴鞠大赛正式结束了。

众人是接孩子的接孩子,瞧热闹的还说着刚才的比赛、奖品、舞蹈,反正是说不完的话题,一路走越走越兴奋,而有些村里人瞧见林家二娘抱了那么一堆东西同他爹娘弟弟回家去,自是羡慕的眼红了,想着我家闺女也不差,不如咬咬牙也送到学校去,明年也踢球,既是不踢球,去当助威队也好。

原本没想过送女孩、哥儿入学校的百姓们,如今也是起了这个念头,有人说:“上学还是好,不管是出来进不进工厂,反正有啥好事总是先想着学校官学。”

“这倒是,谁让福宝小少爷上学。”

“我听说学校还学绣花呢,教学的老师是南边两浙来的。”

这位老师便是王坚当日买下的,先送到学校教刺绣去了。王坚孤身一人立出去,对着这三人,尤其是买来的,那就是自己人一般,十分信赖,加上在老板那儿学到的,不怕人本事大,就怕没本事。

所以是跟绣娘说,让她去学校当老师,有银钱可拿。

教绣活的老师属于技术岗,一个月饭补车补,有十两银子工钱,过年过节还发东西。而这些银钱,王坚没收,让绣娘自己留着,给两个孩子存着。

绣娘丈夫死的那一年是受尽了屈辱磋磨,本来心存死志,没成想被买下,坐船带着孩子飘零至此,是一片茫茫,看不到未来希望,只能认命,想着活下来就好。

哪里想过会遇到这般仁厚的主人。

现在绣娘是对着昭州生了根,有了新的希望。

散场子了,回村的回城的,车马碌碌的上了水泥路,百姓们走路结伴而行,抱着奖品的,空手的,带着一些随手买的果子的,总之每张脸上都是生动的表情。

回去要给村里人大谈特谈,好好说说这蹴鞠赛。

小田抱着安安走路,天气热,他阿奶腿脚不便就没跟过来,一家人走在树下往回走,略有些风能凉快些。

“福宝哥哥好厉害啊。”

“安安也要进学校,也要踢球。”

王阿叔在旁看孙儿,脸上慈爱笑,哄着说:“好啊,咱们安安到了七岁就上学,去学校。”

彩云其实是想儿子去官学的,但想了下还是不这会说了,安安正高兴着,到时候再长两岁,再和男人和公爹说说。

马车上,梁家大娘端坐着,小脸晒得红扑扑的,见阿娘没看她,一扭身就扒着窗户掀开了帘子往外瞅,她看到了什么,高兴说:“阿娘,是那个踢球进分的二娘,她好厉害啊。”

“大娘你是官家小姐快坐好,放下帘子别被外头瞧去你没规矩了。”梁夫人先提醒女儿,不然婆母瞧见了该不喜的。

梁大娘刚还高兴的脸,收了笑,放下了帘子坐好,她巴巴问母亲:“阿娘,我能去学校和二娘一样厉害踢球吗?”

“那哪里能成,女郎在那蹴鞠场上跑来跑去又露出手腕脚腕的,汗一出来,还和男子一起跑,这成何体统……”

梁大娘是越来越委屈了,便不说话了。

走的时候车马乱,顾兆是满脸带着自豪,去和周周接他家黎照曦了,也忘了提醒梁大人家里闺女脚这事。

“踢得好。”顾兆摸小孩脑袋,真是一手的汗。

黎照曦臭美的不成,拿着奖杯给阿爹看,嘴上同爹说:“我后头都没踢——”

“少来。”顾兆捏黎照曦脸颊,一副明镜似得说:“你这是说反话想让我夸你,后头小赛点黎照曦虽然只进了一个一分球,但黎照曦好聪明,也知道团体赛大家配合的重要性,一个人发光那肯定赢不了比赛,大家一起发光才能拿第一,黎照曦心胸宽广……”

黎照曦他爹的有理有据五百字彩虹屁,把臭美的黎照曦说的有些些先不好意思了,爹怎么知道他想让爹夸的?

“唉,你这绿茶小手段还是浅了几分呀。”顾兆感叹,不过是真的高兴,说的也是真的,“我家福福真棒。”

黎照曦害羞又嘚瑟摆摆手,“也没有啦,就一般般的厉害和棒吧。”

可把大家逗得发笑。

黎大慈爱说:“咱们福福今天表现的好踢得好厉害威风。”

“可不是嘛。”顾大人给自己脸贴金,“很有我的风范。”

黎周周笑看相公,故意使坏说:“那下次我出银子,咱们再办个成人赛。”

“那我和周周夫夫上场一起踢,我给黎老板带球。”顾大人继续嘚瑟,“到时候咱来打遍场上无敌手,就是最佳夫夫了,我得好好想个奖杯才成。”

黎周周:“……来真的吗?”

“真的啊,这场地盖好了,不好好用荒废了就不好了,不然今年秋季办业余赛?到时候我瞧瞧时间……”

周管家差仆人将桶、篮子、筐子放车上,来时沉甸甸满满的,这会都用的干干净净,说:“诶呦老钟歇会,别累着了,让他们年轻的去收拾。”

“那便歇会,谢谢周管家了。”老钟也不推辞了,让孙儿去忙一忙。他看出周管家想找人说话聊天,便过去坐着一起说说话。

周管家是脸上笑盈盈开门就问:“你们京里有蹴鞠赛吗?”

“没有,之前从没见过,今天可是开了眼了。”老钟是有意捧但说的也是实话,他就没见过这样热闹的,“比庙会还好看。”

周管家听了,更是自豪,笑的遮掩不住,说:“我们之前也没有,都是大人来了后,做稀罕事、好事,路你瞧着了?光光滑滑的,下雨天也不脏脚,这样的好事多着,今个不提了,就说蹴鞠,我瞧着都想上去试试两脚。”

老钟就笑呵呵的听着,偶尔捧两句:“水泥路是见都没见过,倒是我京里来的像乡下人了。”、“可不是嘛,踢得真好。”

周管家同老钟说话就是高兴乐呵,大说特说了一通昭州的好来。

等收拾好了,载着空灶屋用具,拉着仆人,大家伙是换着坐,一路轻快的进了城,这路上不少人,谈的说的都是蹴鞠大赛的事。

“诶呦你不知道可好看了。”

“我这儿有事要看店没走开,真有你说的这么好看?”

“我还能哄骗你不成?你问问旁人是不是。”

“可不是嘛,那最后一小局踢得尤其厉害,那女郎哥儿可厉害了。”

“对,就是那家人,那个小郎哥儿我可记得,你看他们家里抱着奖品,还有那奖杯……”

这些路人目光便艳羡看过去,有的还搭话,问能不能瞧瞧奖杯。小郎家人是自豪了一路,逢人问就说,就夸,这会说:“我拿着你看看,可别摔坏了,是我家小郎赢来的,还是黎老板发的。”

“好好,定小心。”

“诶呦真好看。”

“上头写的啥字?”

这是不识字的。

小郎家人便看小郎,小郎拿指头挨个念了一遍,众人听完便竖大拇指夸赞,说:“你们家有本事啦,养出这么厉害的哥儿,球踢得好,还会识字。”

这样的场景,不管是村里女郎,还是城中哥儿,家里人皆是自豪。回到家中,看着这些奖品,家里大人便说:“这流光绸先给娃娃做一身衣裳,再卖了。”

“那椰货,咱们家哪里配用这样好物件,留个椰蓉尝尝味,其他的都卖了。”

“奖杯呢?这是瓷的,那就不卖了吧。”

奖杯不卖,孩子可高兴了,小心翼翼擦完了,看了又看,对着奖杯笑,有的家里人拿着干净新的布给包起来放好,回头过年了拿出来给亲戚瞧瞧。

他们家娃娃可厉害有本事了!

周管家带仆从是晚回府里的,老钟跳下了马车道了谢,还要给周管家赛铜板,被周管家挡住了,“老哥我们不兴这个,要是老板知道了,肯定要摘了我这个管家位置。”

“你拿了银钱给小齐买些吃的就成了。”

老钟被拒也没觉得伤了脸面,他做奴仆的在容家时哪里有什么脸?也就是到了昭州黎府,这里人好,从不看低他们爷孙俩,便收了银钱,想着下次买些零嘴同周管家聊聊谢谢。

“先去回少爷话。”老钟说道。

到了院子,少爷刚睡过,祖孙二人就不打搅,轻声退出来,一直到傍晚用饭时,容烨醒了,见二人回来,只是点点头,用完了饭,小齐来收拾时,容烨才开口。

“今日买什么了?”

小齐知道主子爷不是问这个,他笑了开心,伶俐说:“回少爷,我同爷爷搭了周管家的顺车,周管家给场上顾大人黎老板送冰去。”

听到送冰,容烨略略有些惊讶,不过他脸上神色淡薄,转瞬即逝就没了。

“刚去的时候人好多,比庙会还多,那蹴鞠场又大,草坪也绿油油的长得好,听说是修剪过了……”

“最后一局时,那黎府的小少爷先进了一分球,之后他队伍里的女郎、哥儿拿了分……”

从场地到助威队,再从花样表演节目到大家伙穿的衣裳。

小齐最开始眼睛都不好意思放,这些昭州人怎么穿的这般大胆?可后来场上太热闹了,球赛好看,助威队跳舞也好看,他就没旁的心思了。

最后还说了奖品。

小齐说的细,还碎,想到什么说什么,有时候还补添,等他说完了才发现少爷没问话,一直听着他说,也拿不住他是说的好,还是不好。

以前在容府时,少爷喜静,不爱碎嘴的仆从。

“你去忙吧。”容烨道。

忐忑的小齐便端着盘子退出去了。

等空无一人时,容烨望着余晖落下,照的他门前石板路上一片的烧红,黎府的院子自然是比不得京里容府的精致,可这里的天很蓝,连着余晖都像是透着不同的劲儿。

一股强烈浓厚的劲儿。

露出小臂脚腕,女郎哥儿同男子一样能踢球,还拿了第一。

‘我打听到了叫二娘’、‘大家都夸最后踢得那脚小哥儿厉害’、‘他阿娘拉着我直夸说小郎自小就吃得多力气大’……

原来有些父母也是会自豪的,生了个厉害的哥儿。

黎周周来瞧容烨,拎着篮子,脸上还是掩不住的笑容,他家福宝踢球踢的好,自然是自豪了,见了容烨便说:“我猜你也用完了饭,来兑现承诺了,呐。”

若是我家福宝赢了送你果子吃,若是败了送你椰糖吃。

容烨一看篮子,确实果子椰糖都有。

“这是枇杷,这个季节可甜了,剥了皮吃。椰糖是福宝赢来的,椰货三宝你知道吧?平日里家里也用,可赢来的格外的宝贝,一兜子的椰糖是分了我十颗,我送你五颗尝尝味。”

容烨看了眼说话的黎周周。

他见过很多漂亮的人,见过许多的笑,典雅的、大度的、慈善的、娇美的、讨好的、楚楚可怜的……唯独没见过黎周周脸上这种。

让人望而生亲近,能感受到他的幸福。

便是看着,也能滋养到几分。

“我之前听昭州有一夫郎老板,未见其面,对你想了许久,手段应该是雷厉风行狠辣的,不然如何压住一干人,应当是不苟言笑威严的。”

黎周周愣了下,而后笑开了,“那不成,做买卖那就是卖东西,你要是板着脸太严肃了,谁买你的货?叫我一声黎老板,那我就是商贾,得认清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