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场面对单维意而言也是小意思了,他也是见过风浪的人了,表情管理得很好,像是根本什么都没发现一样,平平静静地跟白瑰说:“我想找眉公主,你见过他吗?”
白瑰摇摇头。
单维意又说:“哦,我有事问他,不过和你说,也是一样的。”
这句话有几分取悦了白瑰。他喜欢这种与阿眉被视作一体的感觉。他微笑道:“是什么事?”
单维意说道:“小黑呢,因为一些误会被皇太女拘了。我想着,能不能找眉公主帮忙想个法子?”说着,单维意看了白瑰一眼,“当然,如果白公子能看在同学一场的情份上施以援手,那我也是感激不尽的。”
白瑰平淡一笑,说:“既然是误会,我相信很快就会解开的。”
单维意似乎还在揣测白瑰这句话的意思,却又听得白瑰说:“没事的,你放心。”
单维意眼珠一转,在心内问系统:白瑰是不是和皇太女有了什么交集?
系统有权限翻查所有发生过的故事。他迅速定位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并汇报说:皇太女、圣女和白瑰曾在白瑰房间里进行过一场会谈。
单维意:会谈的内容是什么?
系统:因为这三个人加起来的精神力总和太高,为了避免风险,主系统不建议进行嗅探。如宿主坚持嗅探,请按1,放弃嗅探,请按2。
单维意默默点了一个2。
这点小事,不值得他的系统冒险。
单维意已经在快穿局退休了,在这个小世界继续浪不过就是为了养老,顺道旅游旅游。对于白瑰他们的事情,不是特别关心。至于黑老大,到底做了一阵子的同伴,也不好见死不救罢了。
既然白瑰说没事,单维意便选择相信他。
而单维意的选择也没有什么大错,黑老大在天牢板凳都没坐暖,就被请到了东宫奢华的芙蓉暖帐。
皇太女被白瑰施了两个真言咒:一个是让她爱上不该爱上的人,一个是让她忘记自己被下了咒的事。
所以她头疼地在帐中醒来后,脑子纯纯是懵的。在她还没理顺自己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听得一个婢女前来问询:“殿下打算怎么处置那个姓黑的地球人?”
“姓黑的……”皇太女脑中瞬间闪过黑老大那张肆意张扬的脸,心跳得很快。她捂着胸口,说:“让人把他洗干净送上来。”
婢女会意,立即去办。
黑老大被洗干净,再用被子卷起来,抬进了太女的芙蓉帐。见皇太女一脸痴迷地看着自己,黑老大吓得不轻,粗壮的手臂捂着自己的身体:“你别过来啊!”
皇太女笑着说:“男人,没有人能拒绝我!”
看着皇太女要靠过来,黑老大条件反射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皇太女作为无习武女法师,近战很弱,皮还是比较脆的,被打得脑子嗡嗡响。黑老大看着被扇出鼻血的皇太女,心里哇凉哇凉:一边是害怕自己揍了太女要被砍头;一边又是唾弃自己大男人的怎么可以打女人?
按平常,皇太女被扇出鼻血,那肯定要将这个贱民的鼻子割下来泄愤的。然而,此刻的皇太女居然一点也不生气,还邪魅一笑:“有个性,我喜欢!”
黑老大:妈呀,神经病啊。
皇太女打了一个响指,黑老大那满身肌肉竟然全变无力,身体猛然倒在柔软的被褥上,动弹不得。
他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皇太女邪魅一笑地靠近自己。
黑老大冷汗直冒,心口鼓动,半晌只能颤巍巍地说:“你……你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这句话却击中了皇太女。皇太女看着撇过头倔强咬唇的黑老大,竟然心生不忍,长叹一声,拂袖而去。
接下来,黑老大在东宫好吃好住的养着,皇太女不时来招惹他几下,但并没有侵犯他。
比如今天,在桃花树下,皇太女就夸赞黑老大人面桃花相映红。黑老大要不是天天照着镜子知道自己方口阔面皮肤炭黑色,还真要被皇太女说得以为自己是真他娘的人比花娇了。
黑老大懒得理她,转身就走,没想到却撞到了会瞬移的皇太女怀里。
皇太女看着惊慌失措犹如大雕依人的黑老大,哑声道:“男人,你这是在玩火。”
黑老大:咋不烧死你妈批呢?
就在这时候,太女舍人出现,一脸尴尬地看着二人,发现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低着头打算离开。
黑老大却眼尖地指着她:“纪玲珑!?”
太女舍人忙抬起脸:“这是……?”
黑老大才发现这个女人虽然身形和纪玲珑很像,但模样却全然不同。
皇太女笑笑,说:“好啦,那个呢,是我的舍人,叫龙姬。”
“龙姬……?”黑老大狐疑地盯着对方。
龙姬拱了拱手。
皇太女捏下一朵桃花,笑盈盈地说:“小黑,你总是这么盯着别的女人,我会吃醋的。”
黑老大:……原来女人被油腻男调戏是这种感觉啊。
话分两头,在黑老大被押入东宫的当天,陈昭眉也被请去圣宫。接到圣女的邀请,陈昭眉完全不觉得有什么意外的,因为他自认为和圣女的关系还不错。
但是,白瑰却不这么认为。
白瑰看着陈昭眉手机上和重梳的聊天记录,摇头说:“她这次请你去,怕是没有好事。”
陈昭眉收起手机,疑惑地说:“为什么这么说?”
白瑰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被陈昭眉再三催促,他才泡着绿茶说:“她三番四次地私下向我求婚。尤其是今天,她的态度非常坚决。我想,她该不会是想威逼利诱,让你放弃我吧?”
陈昭眉一怔:“还有这种事?”
白瑰点点头。
陈昭眉皱眉:“你怎么都没跟我说过?”
白瑰也不解释,只是用一双含情目轻轻凝视陈昭眉:“你这是在怪我吗?”
被白瑰这么一看、一问,陈昭眉立即心软无比,心里即刻为白瑰想好了理由:白瑰这么保守的男孩子,怎么好意思跟我说这些呢?怕他也是被困扰得不行,才忍不住告诉我的吧?再说了,他既然肯这么跟我说,就表明他心里是喜欢我的!我应该开心才对!
陈昭眉忙说:“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怪你呢?我怪的是那个圣女!他这是怎么回事啊?表面上和我装得跟亲闺蜜一样,背地里却和我抢男人!我最讨厌绿茶了!”
白·绿茶·瑰:“……”
陈昭眉见白瑰不太高兴,又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一定会娶你的。就算她拿刀子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改变心意。”
白瑰却柔声说:“我可不希望你的脖子被刀子架着。依我说,你还是不要再私底下去见她了。”
听到这样的话,陈昭眉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白瑰挑起眉:“怎么?莫非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陈昭眉挠挠头,又摇摇头:“难言之隐也说不上。只是我还是有非见她不可的理由的。”
白瑰又问:“那是什么理由?”
陈昭眉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可以瞒着白瑰的,便照实说了他需要得到圣女之泪的事情。
白瑰连连点头。
圣女之前跟白瑰说陈昭眉是为了他的眼泪回来的,白瑰还是有点儿不快的。现在听见陈昭眉没有什么顾忌就和盘托出,他心里稍微安慰一些,又道:“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他顿了顿,蹙眉道:“那你回巫星,是为了她的眼泪?”
陈昭眉忙摇头,说:“当然是为了你!拿眼泪那是顺道的。我是为了你,才选一个和巫星有关的任务的。不然,我才不稀得接这种奇怪的任务呢!”
听得陈昭眉说得诚恳爽快,白瑰心下的郁结才得以舒开。他展颜一笑,说:“嗯,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陈昭眉耸耸肩:“也没想起要跟你说这事儿。”
白瑰却道:“现在想起也不晚。”
陈昭眉听了这话,一时没想太明白,但心念一转,却说:“什么意思?难道你有办法?”
白瑰轻轻点头。
陈昭眉忙问:“你有什么办法?”
白瑰说:“圣女之泪其实是一种稀有的宝石。我们白家也藏了几颗,等我出嫁的时候,作嫁妆的……”
陈昭眉闻言大喜过望,笑着说:“那这不正好!我正好娶你!”
说着,陈昭眉兴高采烈地转着圈:“好呀,好呀,我马上就上你家提亲。”
白瑰侧目道:“你这样急着提亲,就是为了宝石吗?”
“我不是早说了要和你提亲吗?可不是你一直不给准话?”陈昭眉笑着握起白瑰的手,“公子,你就别再吊着我了,好歹给我一句话,我到底该不该提亲?你要是点一个头,我明天就敲锣打鼓抬着聘礼上门。”
言谈间,陈昭眉也显露出他的意思。他虽然不是特别聪明,但也未必看不出白瑰是有意矜持,有心吊着他。陈昭眉想得明白,也愿意接受白瑰的考验。只是经历了今天下水的亲密,陈昭眉觉得这提亲还是水到渠成的。如果白瑰再不答应,那就是白瑰耍流氓了。
而大家风范的白瑰自然不会耍流氓。
他淡淡一笑,说:“傻子,提亲哪能自己来的?都是要找个长辈提的。”
陈昭眉闻言一拍大腿:“是啊!是啊!”
说着, 陈昭眉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季夫人不是不喜欢我吗?他能同意我的提亲吗?”
白瑰笑道:“这个你不必担心。”
白瑰不会让任何人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即便是皇帝娘娘都不能阻拦他,更别提区区一个季夫人了。
陈昭眉满心欢喜,握紧白瑰的手,珍重说:“你等我。”
白瑰点头:“我等你。”
之后,陈昭眉先回酒店打点他的聘礼,顺道急CALL齐国公摇一个德高望重的大佬来保媒。齐国公不懂为什么陈昭眉老是要这个要那个见风就是雨,跟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似的。不过,她又依稀听闻陈昭眉是总裁的孙子,便觉得一切都得到了解释。总裁富可敌球s(不是打错字,名词后加s表示复数),他家孙子骄纵一些也是应当的。
而白瑰回到驿站后,却发现一个问题……
黑瑰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