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作者:路归途

第二天齐少扉赖床了。

“让他睡吧,前两天累坏了。”岑越让刘妈妈先不收拾堂屋,省的动静太大吵醒了阿扉。

刘妈妈应是,问郎君早上想吃点什么。

“我家里带来的酱菜,煮一锅杂粮粥。”岑越想吃简单点,又说:“阿扉的话跟我一道吃,酱菜就别了,给他拌个清爽的。”

刘妈妈说好,下去准备。杂粮粥倒是好,熬上一锅,她们三个早上也不必另开灶做,随便对付一口就成了。

岑越洗漱完,实在是无聊,望着堂屋另一扇门,想了下还是没进去,他去里屋把阿扉的衣服顺了平整,一会阿扉起来能穿。

又过了会,灶屋杂粮粥味出来了,齐少扉也终于醒了。

“越越。”齐少扉坐在床上揉眼睛。

岑越拿了衣裳递过去,一边说:“早饭杂粮粥,我刚还想你要是再睡下去,一会去早市买菜就不带你了。”

“带阿扉带阿扉。”齐少扉自己穿衣裳,人一下子精神了,“阿扉起来了。”

“让梅香给你梳头。”岑越实在是不会搞这个。

齐少扉乖乖喊梅香姐梳头,之后洗漱过,擦了香香——只给没受伤的另一边脸擦上。岑越见阿扉这么擦,还笑了下。齐少扉就黏黏糊糊过来说:“越越笑阿扉。”

“是笑你可爱。”

“阿扉知道。”齐少扉知道,越越没嫌弃他,“越越多笑笑。”

岑越:“我不笑了,过来我看看脸颊。”仔细看了下,脸上的伤已经不肿了,“再养个几天,等结了痂养起来也不许抠。”

“你要是难受了,我陪你一道玩。”

齐少扉好啊好啊的答应的干脆。

今日两人出门,还是梅香跟着,挎了菜篮子走在后面。岑越问阿扉晌午要吃什么,齐少扉摇摇头想不来,岑越说:“那就我定了。”

“吃个馄饨吧,再来点饺,炒个时蔬。”

梅香说:“郎君是不是太清淡了?”

“清淡点好。”岑越说。阿扉受伤不能吃太重口的,他就跟着一道,反正就这两天没什么。

这几日早市摊子上就多了其他菜,岑越看着眼熟,一问还真是豌豆苗,不过卖的贵价,怕是家里精心伺候的,比季节要早了半个月。

“来一斤吧。”岑越说。

贵价那也是跟旁的菜比,多个两文钱。

他有点想吃豌豆苗炒腊肉了,不过他发现当地饮食中,不吃腊肉腊肠,之前以为是村里日子紧,盐都是稀罕物,拿盐腌肉那就是贵上加贵。

结果到了镇上,也没见有人家这么搞。

老农的豌豆苗是干干净净,就是摆在簸箕上,听闻有人要,笑的脸上褶子也深深的,小心翼翼给贵人装,梅香接了付了银钱。

一共五文钱。

“那就烧个豌豆苗瘦肉片汤。”

齐少扉巴巴望越越。岑越说完瞥头看到大崽这副神色,先是莫名其妙,但很快就明白过来,从梅香的菜篮子里摘了一根豌豆苗递给大崽。

“这个叫豌豆苗。”岑越说。

齐少扉立刻开心起来,拿着豌豆苗说:“阿扉知道!”

“那我们家阿扉真聪明。”岑越夸赞。

又买了些旁的菜,到了猪肉摊上,岑越不爱吃肥的要了猪里脊,可一想到腊肉又有点馋,想了下不急,本是打算改日再买的。

“小郎君还要猪头肉吗?”猪肉老板问。

岑越顺口就说:“那来三斤五花肉。”

猪肉老板:……还卡了下,这不是问猪头,咋买起了五花?

不管别的,先是手起刀落给称了三斤五花,这个还贵价,猪肉老板乐呵呵的高兴,用绳子吊着肉,还给送了一块猪肝。

岑越接了肉,梅香付账。

老板可高兴了,喊下次再来。这齐家傻子娶的夫郎,很是爱吃肉,天天顿顿的,买的又多,真好啊。

岑越拎着肉回去路上还嘀咕:“也不知道这天能不能做成,之前光灌了腊肠,腊肉还不会做……”他一时头疼,怎么就嘴快了。

“越越成的。”齐少扉都没听清越越说什么,就先夸越越。

岑越一笑,想着也是,“我那么聪明,就三斤肉也不多,先试试练练手。”回头要是做成功了,他家阿扉记头等功!

这次回去,没人说肉买的多不多。

岑越交代:“猪里脊一分为二,一半剁成泥做馄饨馅,一半片成薄片和豌豆苗烧汤喝,三斤五花肉先用凉水没过,里头放盐腌着。”

“我去洗把手,换个干活的衣裳。”

岑越穿了几天长袍真不方便,他还是喜欢穿短打,上衣下裤,时下普通老百姓都这么穿,因为干活劳作方便。

“郎君先歇歇,剁馅和面我们都会,等做完了喊您来调馅?”刘妈妈问。

岑越其实挺喜欢做饭干活的——不然这边没电视没网,时间大把,真的太无聊了。他还没开口,先看到大崽一脸想要又要乖的表情,这是怎么了?

“成。”岑越先答应刘妈妈,拉着阿扉手回屋,“你怎么了?”

齐少扉乖乖问:“越越,可以玩丢沙包了吗?”

“……可以。”岑越都忘了这茬。

齐少扉可高兴了,说他去拿,岑越进里屋换衣裳,就听阿扉说:“越越还有九条命。”

“什么九条命?”

“上次玩欠了越越九条命。”齐少扉认真说。

岑越仔细想也记不清他有几条命了,只记得上次玩是三天之前的事了,那天中午炖排骨,香的没心思再玩下去,就说改日继续玩。

“……这么多吗?”

齐少扉点头,“越越好厉害啊。”

“那成吧,你要好好丢,这个砸人不疼的。”岑越也没推让,换好了衣裳,让齐少扉拉个人来玩。

齐少扉好耶好耶的捧着沙包出去,在院子叫刘妈妈叫梅香,不过今个有点忙,梅香不放心小菊做饭,让小菊出来玩了。

小菊十四,细胳膊细腿的,来的时日短,也没养过来,还是黑黑瘦瘦,头发稀少的模样,扎了两个发髻,用红绳绑着,平日里在小院子最没存在感了。

也不是刘妈妈梅香欺负人,就是这孩子有种‘天真的莽’,跟齐少扉的天真还不一样,小菊是什么都不懂,还未开智,凭着本能讨生活。

起初说话做事能气死梅香。刘妈妈都诧异,小菊小小年纪怎么嘴里能说出那等脏话,太难听了,然后就让小菊不许乱跑,就在小院学规矩学干活。

可能是吓唬狠了,小菊现在有点怯。

“郎君三少爷,我不会玩。”

岑越说:“玩哪能不会,教你。”齐少扉好不容易拉了个玩伴来,当即是认真说:“可好玩了。”

“小菊先丢吧。”

齐少扉:“我也丢我也丢。”

两人一头站一个,岑越在中间,原本还觉得小菊和梅香一月,起初是不敢丢,没想到这小丫头玩是真玩,没那么束手束脚,到底是年纪小,还有天性在。

岑越是‘绞尽脑汁’玩掉了七条命,实在是累了,就说:“我给阿扉送两条命,换阿扉玩。”

“!!!”

岑越看到阿扉瞪圆了眼睛。

“还可以送吗?”齐少扉懵懵的。

岑越笑嘻嘻张口胡说:“咱们夫妻一体,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送你。”

“越越真好。”齐少扉感动汪汪,带着多余的两条命跑到了中间。

今个玩的嗨了,后头齐少扉抓住了三次沙包。等岑越说阿扉有条命,这才重新来。玩了一会,齐少扉要换小菊玩,他的三条命浪费了一条,只剩两条,可舍不得了。

“阿扉留着送越越,明日玩。”齐少扉很郑重说。

岑越:……感动的眼睛要尿尿了!

又玩了一会岑越看时日不早,进灶屋,一边同阿扉说:“你和小菊踢沙包玩。”

“好。”齐少扉应了。

灶屋里,东西都备好了。

岑越调了馄饨馅料,昨日从家里带来的干笋、菌子开水泡起来,剁成碎,一点点葱花,拌起来就是一道素馅饺了。

梅香擀皮很快,刘妈妈包馄饨捏饺子手法很漂亮熟练。

岑越就不管这些,把里脊肉片腌好。等饺上锅,前头灶锅滑一点猪油,下裹了面粉的肉片进去,略略扒拉下,添的还是空间泉水,煮开下豌豆苗,整个汤不用放盐,起锅一点小葱花就成了。

……

“吃饭了。”

岑越同阿扉洗手。梅香端着菜盘去堂屋摆好,一道汤一份菜,一盘子饺,两碗馄饨。

“好香啊越越。”齐少扉闻着味肚子咕咕叫。

岑越说:“小心烫。”

“知道了越越。”

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岑越总感觉现在做饭味比现代小饭馆还要香,可能材料好吧。

“汤好好喝啊。”

这一日,齐少扉光那道汤喝了两碗,最后是肚子圆鼓鼓,馄饨没怎么吃,喜欢吃饺。岑越把齐少扉的馄饨打包了,也吃的肚子圆。

吃完犯困,桌子收拾了。岑越脱了外衣上床睡,齐少扉是看看越越在看看他的软榻,岑越什么话也没劝,伸着懒腰,喟叹:“好舒服啊,睡觉!”

软榻上蜷缩着的齐少扉,像一只小狗,眼巴巴湿漉漉的看着床上的越越,他也想和越越一起睡觉……

可是阿娘说了,阿扉午睡得睡榻上。

岑越是闭着眼能感受到背后视线,心想等等看看阿扉来不来,结果他都睡着了,阿扉也没过来,等醒来看到阿扉可怜巴巴挤在榻上。

他家大崽真的很在意阿娘。

下午时,岑越把盐水泡过的五花肉腌了,他没做过腊肉,只能摸着河头过河凭感觉来,抹了酱油和盐,用花椒、香叶腌制过,然后拿麻绳穿起来挂在屋檐下。

“……就这么晾着吧。”岑越不敢保证说道。

刘妈妈见郎君忙完了,拿出了一个木匣子,说找郎君有事说。岑越见刘妈妈神色,说堂屋说话,他洗了手过去,刘妈妈站着,木匣子打开全是碎银子和铜板。

“早该给郎君的,这是小院近些年月银攒下的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