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作者:路归途

买了些山楂,岑越发现竟然还有草莓!虽然跟现代的比不了,大小只有指腹大,都小小的,不过挺红的。惊了下,他记得草莓是外来的,想到这儿又想起,历史上还没有大盛这个国家,所以——

“怎么卖?”岑越问卖货的小哥儿。

小哥儿年岁不大,十五六的模样,有些黑,样貌平平,不过眉心一颗红痣倒是很红。岑越现在是会认哥儿了。

他也有红痣,不过很偏,长在了耳垂上。

“夫郎这个山果子我亲自摘的,要爬到后头山上,所以价贵了些。”小哥儿怕他说的贵人家不买,急巴巴解释完,又说:“您要的话,给、给你十文钱。”

梅香听了就差破口大骂了,什么小果子就要十文钱,吃肉呢!

“全、全部。”小哥儿脸皮都涨红了。

梅香扫了眼小哥儿的篮子,里头估摸有个一斤多不到两斤的样子,虽是贵价了些,但还行。要是一斤十文钱,那就太贵了。

“都要了。”岑越让梅香付钱,拿了一颗在身上擦了擦想尝尝,旁边阿扉眼巴巴看他,岑越塞进口里,含糊说:“我先试试酸不酸——”

两条眉毛都皱起来了。

齐少扉见了,小心问:“越越酸吗?”

岑越皱巴巴一张脸,让阿扉看,“你觉得我酸吗?”

“酸!”齐少扉点头也苦一张脸,“阿扉也尝尝,和越越一起酸。”

梅香付钱的手一顿,看向郎君,这么酸还买吗?卖货的小哥儿急了,带着哭腔说:“这山果子我已经挑红的最甜的摘了,没吃过的贵人吃不惯,求求您了买下吧。”

“给他钱。”岑越先跟梅香说,又拿了一颗擦了擦给阿扉,他都说酸了,大崽还要尝,跟他一起酸,好大鹅!

是酸,但怎么说,就是果子清甜的酸,很带感,还夹着草莓的丝丝甜,岑越估计是野生品种,不像现代草莓种植品种一代代优化,个头又大又甜,什么奶油草莓,不过没他小时候吃的小草莓有那种草莓味。

现代大草莓都太甜了。

齐少扉塞嘴里,酸的脸皱巴巴但一会会又松开了,说:“越越甜起来了。”

“是吧?后劲儿挺丝丝甜的。”

梅香把钱付了,让把果子倒在她篮子里,卖货小哥儿收了钱,抹了抹泪高兴说:“这果子皮薄容易烂,放不了几天的,您买回去早早吃。”

“这小果子你在山上摘的?我倒喜欢这个味,这样吧,你要是还摘,能不能给我带几株苗,不白要,给你钱。”岑越问。

小哥儿一听高兴的不得了,说好好,可紧跟着又说:“这芝麻点果子不好种活,娇贵的很,我以前也想种,都活不了,可奇了怪了山上里头就好活,每年也就这个时候长一些,夏日七八月也有,您要的话,可能白费钱。”

“原来这果子叫芝麻点果子啊。”岑越笑笑,“我在家无事,种着玩玩,你带给我吧,要是还有果子一并带来。”

小哥儿挠头说:“这果子是我自己瞎叫的,没名字,您要我就带。”

岑越报了地址,还是送到小院,让梅香多给了五文钱算定钱,这小哥儿原是推辞后来就拿下了。

“早早回家吧。”岑越说着,突然道:“这样吧,你要是不认路,跟我们一道。”

小哥儿怕天不早了,再耽误镇上大门要关了,可买他果子的夫郎这么说了,他只能跟上,心里想一会跑快点应该来得及。

从南边街道走出来,岑越就跟小哥儿说:“你快回家吧,钱装好了,我家很好记,就是记不得你到西北边打听齐家也行,不着急的。”

岑越刚是说了一半想起来刘妈妈跟梅香说这边乱,他刚逛了下,南边铺子街道是人杂,做买卖的五花八门,这小哥儿年纪小瞧着涉世未深模样,手里刚得了十五文钱——

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要是被盯上了,小偷摸去,小哥儿还能如何?白白一场空。

小哥儿这下才知道夫郎是为他好,怕他被骗,当即是感动的眼眶湿润,说:“知道了贵人,我一定给您带果子苗。”

“我不急着要,你注意安全。”岑越笑了下,“我姓岑,叫岑越。”

小哥儿高兴说:“家里叫我二苗。”

“那你有个大哥叫大树?”

“不是,我哥叫大壮,我还有个妹子叫三花。”

岑越:……厉害。

之后就各走各路,终于到了小院,梅香和小菊先后松了口气,齐少扉没觉得害怕——这娃属于初生牛犊不怕虎,岑越为了赞赏大崽勇气,决定做糖葫芦奖赏阿扉。

主要是闲的,正好买回来了。

“晚上就吃简单点。”岑越先给刘妈妈说了。

岑越洗山楂和小草莓,齐少扉一起帮忙,他蹲下来袍子落地上,再看看越越的衣裳,就眼馋说:“阿扉想和越越穿的一样。”

“做衣裳我不会,咱俩身形也差着你穿不了我的……”岑越说着。

齐少扉如今机灵了,听到这儿就去撒娇,他是拿脑袋蹭越越,真跟一只大狗一样,岑越被蹭的哭笑不得说:“没说不给你做,之前不是父亲送了布过来,天气也快热起来,给你做一身这样的。”

“好耶好耶。”齐少扉高兴的喊:“阿扉喜欢越越。”

岑越愣了下而后笑起来,“我也喜欢阿扉。”

小草莓洗干净摘了蒂,山楂有点不太好,岑越挑挑拣拣,将好的挑出来,去了核,全弄下来并不多,两人边洗边吃,等铺到干净的竹萝上晾着,只有一斤多了。

之后就是弄签子。

岑越把目光放在小院子门口那块三角地,有个四十多平米,靠墙种了一排竹子,长得不算太好,稀稀拉拉的,也有些杂草,旁边最角落有一口井。平时梅香洗衣就在这儿。

整个齐家就两口井,一口就在这儿,外加小院子开了个通街上的小门,真正是关起门来过自己日子,受大院辖制少了许多。可见阿扉娘在时,想的有多么周道。

若是齐少扉不是傻子,夫人也不会处处想的这么仔细了。

“砍一根竹子不过分吧?”岑越摩拳擦掌着,小院后门响了。

小菊来传,说送木材的到了。岑越先去收货,把剩余银钱结清,竹子是保下来了,因为有现成的木料,岑越动手试了试家伙什,还挺锋利趁手,削了几根签子,用滚水烫过晾干,可以熬糖了。

一通折腾下来,到了天黑,院子点了油灯,终于吃上了糖葫芦。

“我做得多,都分分吧,这个也不好放。”天气热了,放不久的。岑越给刘妈妈梅香小菊都分了。

刘妈妈见过山楂,没见过另一个果子,她听梅香说了,是山上的野果子,卖的还挺贵,好奇说:“这能不能吃?什么滋味?”

“能吃,我下午见郎君和三少爷吃过,不过看着很酸。”梅香说。

小菊在旁学:“郎君眉头都酸的皱起来了。”

“不过三少爷后头又说甜。”

把刘妈妈说的都懵了,这到底什么味?尝尝吧。

堂屋里,光洁的盘子里放着短签串起来的糖葫芦,一共四串,一串四颗,时下的果子都比较小,就跟田里的麦子玉米一样,个头小不饱满,是种子不太优,这是没办法的。

“尝尝看。”岑越说着拿起一串草莓的,糖原本颜色有些发黄,熬出来的糖味不是特别甜,此刻冷却后结成了黄色的糖晶,外衣是脆的,薄薄一层包裹着小草莓。

他一口咬下去——咔擦,齐少扉已经吃到嘴里了,高兴说:“越越越越好好吃啊!”还点着脑袋。

岑越才咬下,糖葫芦滋味在嘴里绽放,他含糊不清说:“让我品品。”小野草莓的酸被糖晶冲掉了,先是甜,在酸,最后又是果子的清甜和淡淡的糖味。

确实是好吃。

“我要是出去卖这个,那不得挣老多了!”岑越膨胀。

熬糖添的水可是空间泉水,出来的成品属于甜而不腻那种。

现在觉得四串少了,岑越有点意犹未尽,一看他家大崽也是,还装大人说:“小朋友不能吃太多糖,对牙不好,意思意思,回头改日在做。”

“越越改日回头是什么时候啊?”齐少扉依依不舍问。

岑越:“……就是等二苗来,不然咱们也没小野草莓,就是这个山果子。”

齐少扉听了倒是乖乖的,只是问二苗什么时候来。

岑越暗暗笑,阿扉是真的喜欢吃,这都巴巴问上了,只能说:“不知道,看他时间吧。吃饭了,明日给你做别的好不好?”

“做什么啊越越。”齐少扉注意力立刻转移。

岑越也不知道做什么,这会想了下,“素汤面?”阿扉脸上有伤还是吃清淡点。他以为大崽会嫌,毕竟跟糖葫芦比,素汤面就显得很寻常普通了。

可齐少扉听了高兴说好,还有点期待,“越越做什么阿扉都爱。”

“回头等你伤好了,给你做加麻加辣的辣子鸡!”岑越吓唬小孩。

齐少扉:“辣辣的越越喜欢吃,阿扉也喜欢。”

“辣哭你了。”

“阿扉不怕。”

堂屋里岑越也变幼稚了,跟齐少扉斗嘴,不过齐少扉听着像是不幼稚的,什么都是越越好、越越喜欢,还是真心实意的那种,搞得岑越是越说脸上笑越大,可开心了。

灶屋里头。

刘妈妈三人是宝贝着吃糖葫芦,小菊吃的都快哭了,她自小到大,就没吃过几回糖,现在红着眼,糖葫芦咋这么好吃啊。

“不是糖葫芦好吃,是郎君做的好吃。”梅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