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作者:路归途

称心两周岁了。

在会客厅院子办的,除了自家人,还有二苗一家,邹长青大夫也在,岑越先前定的那张宝宝椅也到了,打磨的光滑,上了一层清漆,木匠师傅好手艺,问要不要雕一些祥纹花样,岑越说不要这些,太老气了,说先做,等过几日画样送过来。

他画画不成,但有阿扉。

岑越目光看向大崽,笑眯眯说:“阿扉画画如何?”

“阿扉没有画过画。”齐少扉懵懵懂懂认真回答。

岑越拉着大崽手,一边给戴高帽,“大崽那么聪明,学什么都快,学画画也不在话下,来吧来吧,我说你练练,不着急的。”

“好呀好呀~”被夸了的大崽是高高兴兴的坐在了书桌前。

送小孩子的东西,那就是一些卡通动物,小猫小狗小羊小猪这些,岑越就趴在一边,阿扉画画很神似,尤其是画小羊,岑越就在旁说:“要可爱一点。”

“怎么可爱?”齐少扉不懂。

岑越不画画还要指挥多,“小羊胖一点?眼睛大一些。”

齐少扉听着重新起笔改,只是画好了后先笑,“越越,这个小羊都不像小羊了,眼睛好大啊。”

“你画了小羊角就像了。”其实挺可爱的。

岑越想到现代时的动画片,“来个美羊羊吧,脑袋戴个蝴蝶结……”

最后称心的面前的座椅小桌板都是蝴蝶结形状,背椅后是美羊羊可爱版。木匠师傅不知道这是什么,瞧着像羊但是尤其奇怪,不过挺好看的,做出来。尤其听说是小孩子吃饭的椅子桌子,木匠师傅便说:“那是比规规矩矩的样子,瞧着娃娃一些。”

大人用就有些奇怪,娃娃嘛好看的。

今日称心生日就用上了,大家一起吃饭时,称心坐在上头,背椅铺着靠垫,略软一些,幸好天气凉快了,她第一次坐这般高,跟大人一样,还是很新奇的,乖乖的半点都不闹。

林姨娘说:“这样好,称心能自己吃饭饭了。”

小桌板上放着木碗木勺,摔摔打打的也不怕,称心坐在两位姨娘中间,俩姨娘见桌上称心能吃的就都挟一些到称心碗里,称心第一次坐在这上,她自己吃饭,觉得好玩,吃的更香。

吃过饭便是送礼。

姜二苗掏了府县买的布,这个很软,颜色粉粉的,还有青绿色的团花,一看就是小姑娘穿的,他说:“我看好看,给三花买的,正好也可以送称心。”

他买的多。

邹长青送了一只装了平安静心的香囊袋子,说:“小孩子挂在身上,驱蚊虫,安神的。”

岑越瞧那香囊上的刺绣,邹长青可不会刺绣的。

“到我们了!”齐少扉拉了拉越越袖子很高兴,岑越便说:“你拿出来吧。”

他们两口子,送一份礼就好了。

齐少扉把早早准备的盒子掏出来。这是在北雁郡城买的,两人去西市光吃了,很少逛衣服首饰铺子,还是那日给牛老板送货,路过了牛老板铺子,进去瞧了一圈。

牛老板还给他们打了折。

俩位姨娘不知那是什么东西,光瞧盒子都好看,等一打开,“好漂亮啊。”、“这是?”

岑越说:“压襟铃铛,我瞧着很精致漂亮。”

主要是这是小孩子款的,银子做的小巧的铃铛,上头是祥云福字,叮叮当当作响,声不大,光是铃铛没什么稀罕的,底下还坠着两个小红珠子。

牛老板说这个是郡城里小千金最喜欢的玩意,反正一通吹夸。

岑越也觉得好看,叮叮当当的热闹,小孩肯定喜欢。

果然称心拿在手里就晃了晃,听到声高兴的笑,说哆哆好听。程姨娘见这个想收起来,一看就贵价,可称心小孩子不知价钱贵贱,只喜欢响的,颜色花俏的,握在手里不撒手。

“送称心的礼物,就别收了,留着她玩。”岑越道。

赚了钱,那就是享受,给家里人买卖礼物的。

林姨娘听了,就跟小程说:“给她挂衣裳上,称心咱们挂衣裳上,漂漂亮亮的好嘛?”

称心便撒开手,乖乖由姨娘给她挂。

天凉一些,称心穿的是袄裙,斜襟的,正好挂在扣襻,闹着要下来走,一到地上就跑了起来,听到铃铛作响,叮叮当当的,称心低着头,小手摸了摸,好喜欢呀。

“谢谢哆哆。”

“谢谢大哆哆。”

称心回头跑来,抱着两位哥哥说。岑越摸了摸称心小脑袋顶,真是可爱——

然后阿扉在哪捏称心的两个小揪揪,称心还傻乎乎的乐。

吃过饭闲聊说了话,陪着称心玩了会,称心困了要午睡,两位姨娘便抱着称心回去了。

后来傍晚时,刘妈妈做饭,在灶屋说:“郎君和三少爷没孩子,对五小姐可真好,要是郎君也生一个,那就好了。”

她就安心了。

梅香就说:“刘妈妈尽管放心吧,郎君和三少爷感情这般亲,日日相伴,总是有这么一天的。”

“这倒是,大热天的连着出货去北雁郡城,三少爷也得跟着,离不开郎君……这几日天气冷了,要给郎君和三少爷补一补,之前暑天累着了,秋天就是要补的。”刘妈妈说着,就去拿参。

梅香说:“我听邹大夫说,羊肉也滋补,郎君爱吃羊肉……”

“那杀一只,让曹罗杀。”

家里鸡鸭羊都是够吃的,就是猪想吃也去村里买,不过刘妈妈想着在等些日子,天气凉了能放,杀一只猪给郎君和三少爷好好补补。

曹罗就杀了羊,收拾干净送了过来。

刘妈妈照旧,去了一只腿,两条肋排,让梅香给姨娘院子送过去,“郎君三少爷喜欢五小姐,得了什么,都给那边送一送。”

家里院子每月月银开销二两——以前也是,只是刘妈妈觉得郎君三少爷辛苦,就靠着一间药铺吃喝,还要养一大家子,因此生活上难免有些节省。

如今不一样了。

郎君真是有本事。

吃肉补身体,这个省不了的。刘妈妈想着郎君喜欢孩子,那是要好好补的,不光给三少爷补,郎君也要补,便交代小菊洗萝卜,“晌午吃的席面油了些,今个晚上先烧萝卜羊肉汤,清淡清淡。”

“明日早上给郎君包羊肉包子,晌午红烧羊肉,晚上羊肉……”

“还有那羊腰子羊蛋,这个补。”

小菊小姑娘不懂这个怎么补,刘妈妈也不细说,一门心思收拾肉,吃不完的羊杂、边角料,还有些肥的,这些他们底下人也能沾一沾边,肥的炼羊油。

“小菊,这一盆送到赵婶那儿。”刘妈妈起好了半盆子羊杂,“她那手艺,你端过去,她就知道做什么。”

刘妈妈梅香小菊伺候三少爷郎君院子,料理一切闲杂事。

赵春花则是主外,做的是大锅饭,牛师傅、俩护院,有时候刘妈妈送了肉什么的,那丫头们也过去吃。

平日里,丫头们各自主子院对付口。

反正如今安了家,底下人也人情往来像是半个家人,没那么拘束。

整个齐宅,不用岑越多费心什么的。

过了几日,天晴了,岑越就让牛师傅套车,带着阿扉回岑村。走了大半天,到了傍晚时才到岑村,村里一如往昔,家家户户炊烟升起,到了饭点。

岑越和阿扉下车,先是见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手里拿着石子玩,石子滚到了院子门口,这男孩跑着来捡,一抬头看到来人,傻乎乎的愣了下,张口喊:“娘、娘!”

“你叫岑石头是不是?”岑越唬孩子。

叫娘的岑石头张着口忘了喊人了,是有些憨气,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那你猜猜我怎么知道的?”

石头摇头跟拨浪鼓似得。

牛师傅从后头上来,手里拿着东西,拎着一袋点心,岑越先接了点心袋子,拆开了给石头瞧,看的岑石头是巴巴的流口水,岑越这唬说:“你跟我走,我给你糖吃好不好?”

“好、好。”岑石头先答好,又摇头,他年纪小不知道说,哇的一声哭了,喊爹喊娘的。

岑越:……

齐少扉也吓了跳。

岑越一回门,还没进院子,先把孩子惹哭了,闻声的岑铁牛岑大嫂跑出来,岑大嫂还喊:“怎么哭了?是不是摔了?摔就摔了,爬起来就是了,哭什么呀。”

“小越!”

岑大嫂说儿子呢,一看到门口的来人,当即是又惊又喜的,喊铁牛快出来。岑铁牛早也出来了,看到弟弟和少扉回门来了,也高兴。

岑越是拿了块点心塞石头手里,边笑着赔不是,“怪我不好,拿点心吓唬石头,本来是逗他要拐了他,他吓到了,不过机灵还知道哭,没上当。”

“他哭由着他哭,男孩子家家的,娇气什么。”岑铁牛嘴上这般说,不过还是摸了下儿子脑袋,石头拿了点心,见爹娘出来,早不哭了,抬着头看爹。

岑铁牛一把抱着儿子,与小弟齐平,说:“认不认识了?你还小记不清,这是你阿叔,你身上穿的衣裳,就是阿叔给你买的布。”

“快进来快进来,堵在门口干什么。”岑大嫂招呼大家进。

岑铁牛:“是是,进来坐,都是自家人。”又跟牛师傅笑着说:“牛师傅也来了多次了,别拘束了。”

去年过年时见过,如今也大半年了,说不完的话,石头好奇东看看西瞅瞅,齐少扉不爱寒暄,便跟石头一块玩。

“少扉性子真好,你们要是有了孩子就好了。”岑大嫂冷不丁的来了句。

岑越:……

他看阿扉和石头玩石头,阿扉脾气很温和,又很有耐心,同小朋友玩,被追着问十万个为什么,也会仔细想过认真回答。

不会因为岑石头才两岁多,就敷衍糊弄小朋友。

“不是嫂子催你,你们成亲也两年多了,眼瞅着快三年了,是不是少扉哪里不好?还是你,要看看大夫的。”岑大嫂关心劝着说。

她是村里生的长得,不识字,也没去过什么地方,出的最远远门就是去桃花乡齐家,在岑大嫂想法中,还是要有孩子的,早早生了,最好多生几个,热热闹闹的。

“我俩都好着,只是前些日子忙。”岑越应付过去,“嫂子饿了,咱们晚上吃什么?我给你搭把手。”

岑大嫂说:“不用不用,本来我和你哥两个人,吃的简单了些,就是吃杂粮粥,就咸菜,你们来了,我再去弄个啥。”

“杀个鸡,我去杀鸡。”岑铁牛进灶屋去摸刀。

岑大嫂:“对,杀个鸡,咱们炖鸡吃。”

岑石头听了杀鸡炖鸡,是流口水,傻乎乎的憨笑,可高兴了,还说:“阿叔叔叔来了好。”

“来了你就能吃鸡了。”岑越捏岑石头脸蛋。

这小子真是秤砣实心的,虎头虎脑的,瞧着壮实。

岑越没带肉,不方便,就带了点心、糖、盐、粗布这些,他要是给银钱,哥嫂肯定不收,就买一些贵价能用的上的。

岑大嫂后来看到一罐子满满的盐,还愣了下,“你拿这个干啥呀,多费银钱。”

“今年买卖好做一些,我家买的多,买肉不方便,顺手就带过来了。”岑越道。

“这我们得吃一年了,我瞧着。”岑大嫂知道小越是替他们想,是笑说:“我和你哥日子过得好着,之前不是买了田么,今年好收成,卖了许多,留了些白面粉,你哥说你和少扉要回来,白面给你们留着吃,家里堆着粮食,也有银钱,你别操心这边了。”

岑大嫂一边干活,一边说了家里许多,也没遮掩。

岑越一听,哥嫂攒了十二两银子了,那确实不错。

“你看屋子也起了,田也买了,我们俩大的连带着石头一个小子,没多少花销的,你赚了银钱,也不好老贴补往娘家拿这么多东西,婆家人不爱——”岑大嫂是习惯性思维,说到这儿想起来,齐家老爷去世了,也分了家了。

小越现在是齐家当家做主的了。

“那也不好老贴补娘”岑大嫂还是这个道理,出嫁那就是人家的人了,老贴补娘家,丈夫会嫌的——

她想到这儿,又觉得齐家少爷不会这般待小越的。

是村里婆媳矛盾,家庭纠纷,在岑越身上,岑大嫂是找不出半点的由头麻烦,当即是笑开了,“小越真是掉进福窝窝了,黄媒婆说得对,小越是有福的。”

岑越也笑笑。

他确实幸运,遇到了阿扉。

“我去外头看看阿扉和石头。”岑越说。

岑大嫂说去吧去吧,你俩的炕你们收拾,被褥是大半个月前晒得,前些天下雨,应该是没潮……

岑越应了好。

院子麻黑,齐少扉和岑石头一个大一个小,两人围着石碾子,齐少扉好奇看,岑石头小大人说怎么用,齐少扉便点点头,夸岑石头说得好厉害,岑石头小孩子一点,受了夸,可高兴了。

岑越:……他家阿扉好像在逗岑石头。

这石碾子,大崽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用。

大崽变‘狡猾’了。

“越越!”齐少扉逗了石头玩,瞧越越出来了,便大人模样,摸了摸石头说:“我要和越越玩了。”

“我也和越越玩。”

“岑石头你喊你阿叔什么呢?再让我听见了,我揍你屁股。”岑铁牛是拎着鸡来前院,正好听见儿子说那句话,大声训儿子。

岑越:“他还小,刚说快嘴了。”

岑石头倒是没哭,跟他爹扯着嗓子喊知道了,又喊阿叔阿叔。

“你小子可以呀,挺皮实的。”岑越摸石头脑袋瓜,“那刚才家门口还吓哭了。”

岑石头说:“坏人,阿叔好人。”

抱走他的就是坏人,知道阿叔是阿叔后,岑石头也就皮实胆子大了。

晚上是点着油灯吃饭的,烧鸡里有土豆,炖的面面的,很入味,还有杂粮粥,馍来不及了,岑大嫂做了一些手擀面,岑越就跟吃大盘鸡一般,把鸡舀在面上拌了拌。

齐少扉有样学样,是每一根面条都裹着汤汁。

“好吃!”

吃过饭,收拾完,岑越和阿扉便回到炕上,钻进了被窝,齐少扉就贴了上来,要给越越暖暖被窝,两人亲密习惯了,齐少扉也习惯了搂搂抱抱越越的。

本来没什么,但岑越前几天一直吃羊肉,刘妈妈给补的厉害,因此这会,阿扉不小心腿蹭了蹭他的大腿那儿,岑越就:……

他略略有点僵住。

“阿扉你先往旁边一些些。”岑越维持镇定说。

齐少扉:“怎么了越越?压着你了吗?”他很小心的呀。

“别、别动了。”岑越感觉有点猛,大崽肯定注意到了。

果然下一步,齐少扉也察觉到腿那儿的触感,怔愣了下,很快很高兴说:“越越你也生病了吗?阿扉给你看病,阿扉会的!”

一副迫不及待模样。

岑越头疼,面上说不用,一会就好了,他没生病,是话还没说完,被窝里的手就贴了上去,岑越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喊:“你别动我!”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齐少扉双眼有些懵懂无辜还有点不知所措,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似得,岑越一看,心里不好受,身体那些欲望也慢慢没了,他拉着阿扉的手,放在被子上面,刚才那一声,肯定伤着阿扉了。

“我不是想吼你的。”

齐少扉嗯了声,他知道。

“越越嫌阿扉吗?”

岑越蹙眉,“没有——”这事果然不能最开始就编瞎话,是侧了身,扭头看阿扉,齐少扉还是平平躺着,并没有转身。

大崽这是伤心了。

岑越看到阿扉眼角好像有泪花。

“起初你身体那处不能正常起来,确实是生病了,杜氏给你下了败火的药,阿扉长大了长高了,是成年男性了,这都是正常的身体本能。”岑越决定实话实说。

齐少扉慢慢的扭身过来,两人面对着面。

岑越摸了摸阿扉眼角,沾着泪,声音是更温和了,继续说:“你病现在好了,是正常健康的身体,可是这种事情,是很私密,是夫妻夫夫才能做的。”

“阿扉和越越就是夫夫。”齐少扉吸了吸鼻子小声说。为什么他不能给越越做呢。

岑越:“因为阿扉病着——”

“你刚说阿扉好了。”齐少扉急了。

岑越:“你身体好了,可这里的病还没好。”他摸了摸阿扉的脑袋,“我不想骗你,你现在是小朋友一样,如果我和你做了那等事——”

“在你懵懵懂懂什么都不懂的时候。”

“那是我不对,我觉得我是个禽兽变态。”

齐少扉更急了,“越越不是,越越最好了。”

岑越莞尔笑了下,摸了摸阿扉的脸颊,认真说:“你如此信任我,全心全意依赖我,什么都站在我这一边,那我更不能做个小人,在你懵懂不知□□的情况下,哄骗了你。”

这样不道德的。

齐少扉听不明白,双目纯真,他只是急,他想和越越贴的近,想和越越做越越跟他做的事情,也想要越越舒服些,他想说阿扉愿意的,越越对阿扉做什么,阿扉都愿意的。

可他知道,越越不会的。

他没有生气,因为他知道,越越也很在意他。

“睡吧,等你好了再说,这些事情也不能乱做的,做多了对身体不好。”岑越隔着被子跟哄小孩子似得,语气轻松说道。

齐少扉嗯了声,闭上了眼,明明以前从不知忧愁和痛苦伤心,如今这一夜不知为何,心里好难过的,他不想让越越担心他,闭着眼睛装睡。

要是阿扉病好了就好,要是阿扉不是小孩子就好了。

岑越知道阿扉没睡着,只是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吹了灯,闭着眼睛,想的全是阿扉,也就是在刚刚,那一刻,他发现自己对阿扉的碰触有欲望——

本能骗不了人的。

岑越对自己喜欢男性这件事情并没有太多排斥和反抗,想明白惊诧过后便坦然接受,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就像他刚才说的,有一个人他全心全意的待你,信任你,不管什么道理对错都是站在你的身边,真挚又淳朴的喜欢你,还很热情很坦率的会表达。

尤其齐少扉那般漂亮俊朗。

若是阿扉病好了,有了记忆,或是不喜欢他,只有小孩子阿扉才喜欢他,把他并未当另一半,最初阿扉是把他当玩伴的。

他喜欢阿扉,却不能在阿扉病时趁人之危,若是阿扉病好了,成了齐少扉——岑越不去想这件事了,有些逃避的想,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还是最近闲了,没干体力活,导致精力充沛无处发泄,开始思考这些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岑越先是背了背篓,说带阿扉进山砍柴。

“砍什么柴,回头我弄,你们俩才回来,在家里干什么重活,不像话。”岑铁牛说弟弟。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哪里有客人干这个的。

岑越想到昨晚的事,别说岑铁牛劝,就是来一头牛,那都拉不回来,去意已决,说:“我就爱砍柴!你别管我。”

“大哥,我和越越一道去,我会照顾好越越的。”齐少扉忙说。他看大哥生气了,不想大哥生越越的气。

岑越背着竹篓,揣着斧头,齐少扉一看忙跟过去,跟大哥说:“大哥别气了,是阿扉要砍柴的。”

“你瞅瞅你像什么话,让少扉这么担心。”

齐少扉:“没担心没担心。”

岑越:“不知道你气什么,我俩走了!”

两人出了院门,岑铁牛还追,“你俩把早饭一吃啊!”

“回来吃。”岑越头也不会喊。

齐少扉在一旁回头很认真说:“大哥,越越藏了两个烤红薯,我们路上吃,不会饿的,大哥别气了,我们砍完柴就回来了。”

“越越等等我。”齐少扉跑着跟上去了。

岑铁牛:……这孩子大早上的发什么疯!

“是不是昨个儿我说生孩子事情,小越不高兴了?”岑大嫂有些忐忑,“还是没睡好?”

岑铁牛想了下,“我看跟这个没关系,你看他俩好的,少扉爱吃烤红薯,小越还知道藏这个。”又说:“少扉也真是的,我看今个岑越要不砍树,要砍人,少扉还在一旁给递刀一起砍。”

岑大嫂听得心惊胆战,“小越要砍人?”

“没影的事,我是说假如。”

“那也不能砍人的。”

“对,他俩都去砍树了。”岑铁牛心里琢磨,小弟这像是跟自己较劲儿上了。

岑越带着阿扉爬了会后山,是走走路出出汗,还真是心情愉快不少,果然人一闲就会想东想西,再加上夜晚人情绪比较敏感些。

“阿扉吃红薯,还热乎的。”岑越从背篓里拿出来递给大崽,温度刚刚好不烫了。

“慢点吃别噎着了。”

齐少扉捧着红薯撕开,先递到越越嘴边,岑越咬了口,说:“还挺甜的,你吃吧,我有呢。”

“好哦。”

一到九十月就是村里人备柴火的时候,捡着枯树枝回去,或是砍树枝,回去趁着日头好要晾晒干,劈柴码整齐,备足了份,一个冬天过冬不怕冷了。

要是谁家男人懒,不早早备着,冬日里老人孩子得受冻。

两人捡了枯树枝,齐少扉用小砍刀仔细砍断,放在背篓里,岑越就去找枝繁叶茂的大树,挑一棵,还砍分支,最好粗壮一些的。

没一会遇到村里其他人了,很是惊诧:“岑铁牛的弟弟,齐举人?你们怎么还跑到山上砍柴呀?”

岑越早不认识来人了,应当是村里哪个同辈或者叔叔——他看面相,应当跟他哥差不多大吧?

“锻炼锻炼身体。”岑越笑呵呵应。

之后没寒暄几句,岑越带阿扉专心砍树分支,同村人一看也去忙活了,后来不知道怎么传起来,说嫁给齐举人那个岑铁牛弟弟知道吧?以前当郎君,回他哥那儿还有下人伺候,我今个早上见了,拉着齐举人砍柴呢,好家伙,听说是分了家,被赶出镇上了,如今也在村里住,穷了吧……

巴拉巴拉的。

岑越后来去大伯大伯娘那儿拜访,大伯对他没说什么,只是他俩过去,大伯家竟然也杀了鸡,后来吃完饭,大伯娘拉着他是避开了人,说:“小越啊,你们日子不好过,还送什么果子,留着都卖钱。”

“咱们分家了,别管我们了。”

岑越:?

他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大伯娘是担心他家里穷——可大伯娘是去过他家的啊,不穷的。

“伯娘,我们家情况还好,不穷。”

“你那一大家子人,都要靠你养,别为了面子好听,实在不成把那些个丫头,你给找个好人家都嫁出去,也不说卖不卖的,少几个人吃饭……”

岑越忙说:“别,伯娘,我们家真不穷,今年卖果子生意不错,家里都够吃,是不是早上我和阿扉去山上砍柴,传出去了什么?”他一想也就这个了。

一看大伯娘脸上神色,就知道猜对了。

“我拉阿扉砍柴是玩呢,真的,在家里不干活,来这儿干点活,再加上我俩干一些,我哥少干一些。”岑越这般说着,大伯娘才信,还问他真不急?

岑越保证:“日子真好好地。”

“好就成了。”大伯娘这才松了口气。

对村里人来说,有瓦片遮头,吃饱穿暖,要是时不时吃个肉,那就是神仙好日子了。

大家没那个功夫想太多的,什么情爱。

在岑村住了四日,第五日就回去。到了家中,一切如故,岑越想着明日就下田去他田里瞧瞧,这都快十月了,到了十一月末可以种冬小麦了。

正好可以先在空间田里种本土的种子。

而齐少扉是回来也不缠着越越了,他往会客厅跑的更勤快了,岑越也不以为然——先前邹长青就教阿扉炮制药材,如今差不多吧。

反正在家中,有个活干挺好的。

岑越便没多管。

会客厅里。

齐少扉很认真说:“邹大夫,我想治好脑袋。”

“月初的针灸已经结束了,过不了几日,到了十月继续针灸——”

“可以治好吗?”齐少扉皱巴巴两条眉毛,说:“针灸快一年了,阿扉还没有好。”

邹长青沉默了下,自责说:“我医术不济,前段时间回到府县,和赵大夫一同商量,怎么也想不出个更好的办法,只能先保守治疗。”

“不保守呢?”齐少扉忙问。

邹长青这下也拧了眉毛,说:“不可的,赵大夫没把握,我听过后,也觉得此法不成,要是我叔父还在就好了,定有别的办法……”

可惜了。

齐少扉一听,脑袋灵光,说:“邹大夫的叔父不是留了很多医书吗?邹大夫你快快看看书,阿扉同你一起看,我们一起看。”

“……好吧。”邹长青见齐少扉心急,先是想安病人焦躁的心,便说:“正好我这次来,搬了许多叔父的医书来,都在这里,我们一一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