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作者:路归途

刘妈妈和牛师傅晚归了几日,因为出了年好端端的下了雪,愣是三天没停,冻得人不成,刘妈妈病倒了,发了热,牛师傅也不敢再上路,等人回来时,刘妈妈瘦了一圈。

齐少扉知道后,给刘妈妈把脉,开了药。

“我身子一年不如一年了,如今还劳累三少爷替我担忧。”刘妈妈刚说两句话,便咳嗽起来。

齐少扉说:“是我的事情,劳累刘妈妈来回奔波。刘妈妈你好生休息,这是变天冻得外风寒,几服药下去便会好了。”

刘妈妈也怕她病气过给小少爷,当即是点头说好,便在自己屋子里养病。小菊给送饭送水照料,后来刘妈妈听家中买了人,还心中一喜,高兴问买了人,买了几个。

小菊说是姜老板带回来的,五个男娃娃,一个小丫头。

“……刘妈妈好奇,我一会喊豆蔻来,让你瞧瞧。”

刘妈妈听豆蔻才六岁,这哪能伺候人,不过年纪小也有小的好处,先能给小少爷当玩伴,教几年,到时候干活时日久,也挺好的。

豆蔻到了刘妈妈跟前,刘妈妈一瞅,便心里唏嘘,哪里是六岁,瞧着比五小姐还年幼些,真是买了个小祖宗,干得了什么活,那细胳膊细腿的,都怕折了。

二月多时,天气放晴,暖和不少。

“圆月就是福气宝宝,到他周岁了,老天爷开了笑脸,这日头都晴了。”林姨娘笑说。

圆月是二月十四生的,快到周岁了。

去年办了一场流水宴,今年圆月周岁岑越却不打算再大办了,就给桃源乡两位伯伯家去了帖子,再给岑村哥嫂、大伯小叔家去了帖子,派了三辆车去接。

愿意来的便来。

自然还有二苗一家到场,如此就可以了。

简简单单,自家人热闹一下。

二月多,日头是出来了,连着几日,晒得泥泞的路干了,要好走许多,虽然温度其实不高,还是冷峭的,最近夜里星星又亮又多,庄稼人说都是好天气。

林姨娘才说这话的。

早春冷是冷,不下雪不下雨就好了,这会下雨出行太麻烦了,都是土路,宅子里还好,出门都是风雨连廊,脚下是地砖,出了外头就糟了。

“阿爹瞧瞧福气宝宝。”岑越说。

炕上坐着玩的圆月扭脸看阿爹,肉呼呼的脸蛋,白白嫩嫩的,见阿爹喜的露出四颗小米粒牙一笑,岑越:……傻乎乎的还挺可爱的。

福气宝宝不敢说,傻乎乎宝宝可以。

抓周宴前两日,岑村就来人了,大哥大嫂带俩孩子,大伯家是大伯娘带着孙儿孙女,两房各一个孩子。小叔家,小婶带俩儿子来的。

三辆车正好够。

桃源乡两位伯伯、伯娘都到了。大伯齐盛年迈,面色看着有些发黑,岑越关心问了几句大伯身体,大伯摆摆手,说没事,好着呢,身子都硬朗。

大伯娘便心里叹了口气,来参加小圆月的抓周宴,说旁的也不好,便咽了话。

两位伯伯一看到圆月就高兴,齐盛笑呵呵的,干巴巴的手抱着圆月,说:“圆月还认不认识,我是你大爷爷。”

“叫二爷爷,二爷爷给你买饴糖吃。”

俩大人都逗着哄着圆月。

圆月向来不怕生,左看看又看看,笑的一脸高兴,露出小牙来,汪汪叫。

“这咋汪汪叫?”

“叫的好,圆月这声听着就响亮,好!”齐盛乐呵呵的夸。

岑越:……大人们都很惯孩子的。俩伯伯伯娘如是,他家那边亲戚也一样,好在也不住在一起,一年见面机会不多,不然真这环境下来,他家崽要膨胀的。

圆月见谁都笑,谁抱他都露四颗小米粒牙,高兴了汪汪叫,不高兴了,那就瘪了瘪嘴,咿呀要噗口水。岑越一看立马接了过去,纠正说:“不能给人家噗口水的。”

不是谁都是你爹!

圆月听懂了,但不高兴,委委屈屈趴在阿爹怀里哼唧唧。岑越心软,但还是要讲,就哄着说不可以的,你噗口水,人家不开心不高兴的。

“阿爹给你噗口水,你开心吗?”

齐少扉在旁急忙说:“越越你可别奖励他!”

岑越:……大崽你是不是有问题啊!

齐少扉对上越越指责的目光,憋了下腮帮子,默默的说:“那我去看看前面宴席如何了。”便撒腿就走,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很认真说:“越越,我说真的,你要是给他噗口水,他是戒不掉了,他可能觉得这是奖励人。”

“……你快去会客院看看吧。”岑越微笑。

大崽这话虽然很——扯淡,但岑越看怀里的圆月崽崽大眼睛眨巴眼,闪烁着亮晶晶的光,他沉默了下,知子莫若父啊。

“还是不能噗人口水的,那不是亲近喜欢别人。”岑越讲道理。

圆月小小的肉呼呼脸颊叹了口气,把岑越逗乐了,不过这事说是说不好的,之后看见了,多制止几次,圆月就明白了。

有的小孩说话快,学走路也快,圆月有些晚,到如今也不会说话,每日都是咿咿呀呀,噗噗,汪汪,多是拿胳膊指挥扑腾,全家这会都看懂了‘圆月语言’,知道要什么,是渴了饿了。

林姨娘有时候说称心九个月多就会开口了,喊得娘——

说到这儿,林姨娘顿住了,看了下郎君。岑越还没反应过来,咋林姨娘不继续说了,便嗯嗯说那称心开口挺快的。

后来这事到了晚上,岑越才反应过来,下午说话时林姨娘怕什么,因为称心九个月大学说话叫的是娘,而非姨娘。

这按规矩,程姨娘就是称心亲娘,称心也得喊姨娘的。

小孩子九个月喊娘很正常,这是单音,好发,总不能先学喊姨娘吧,再者,程姨娘听到称心这么喊,肯定心里也高兴,之后给纠正改口喊姨娘——肯定让称心改过来的。

不然一两岁小孩子不懂什么规矩、礼节,叫习惯了娘,那就是娘了,岑越记得,称心小时候在他们跟前都是喊姨娘的。

……感觉还挺复杂的。

圆月说话慢这事,刘妈妈还来岑越跟前宽过心,说:“郎君不急,三少爷学说话也慢,一岁半才会开口的,可三少爷多聪慧啊,小少爷肯定随着三少爷的。”

岑越对圆月一岁了还不会说话这事不急的,自然刘妈妈宽他的心,说的那些,他也没怎么挂心上,真有了孩子就知道了,不在意孩子是否聪慧天才,就平安健康不生病就好了。

周岁宴摆在会客院。

今个天晴,晌午那会太阳出来还挺暖和的,家里那张软榻搬到院子里,上头铺着软垫子——这是抓周宴的工具床。

大伯二伯合起来送了圆月一只金毛笔。毛笔小巧,婴孩巴掌长,但那也是金子做的。

岑越一看心想太贵重了,但不好开口——俩位长辈年长,合起来定做的,别的不做只做毛笔,其中对圆月的期许不言而喻了。

“别怕,不贵重的,里头是空心的,灌的蜡,是我们送给圆月的,圆月机灵,以后好好读书。”齐盛说。

岑越真不好开口说什么。

金毛笔、算盘、砚台、大葱——取谐音聪慧的意思,还有小荷包、医书,岑越想了下,将培育出来的种子苗也放进去了。

“成了,去吧,爬着去。”齐少扉把崽放在榻尾,拍了拍圆月的屁股,就跟赶小猪仔一般。

圆月不想动,本是趴着,扭了扭不高兴,两手撑着吧唧坐了下来。

於悉征礼——

众人都笑,说圆月还使性子了,开始逗着哄着。

岑越站在榻首,鼓掌吸引自家崽注意力,圆月就看了过去,本来不高兴爹拍他pp,这会一看阿爹,又笑的露出四颗小牙,咿咿呀呀喊。

“……快去吧,摸完了好开席。”齐少扉在后头说。

圆月拿pp对着他爹,四肢撑了起来,爬着到阿爹那头,要告状!

“宝,摸摸东西,看喜欢什么。”岑越看自家崽直奔他,忙开了口,这小孩是什么都不要了。

圆月听阿爹的,爬到榻首累了,坐在那儿歇一歇,东看看西瞅瞅,先是一巴掌拿了金毛笔——

观礼的桃源乡俩伯伯说好、拿的好、好孩子云云。

岑越心想,毛笔真的很作弊,金灿灿不说了,毛笔上还绑着红绳——他家崽最喜欢红色了。

“以后跟你爹一样是读书的料子。”

“好好读书,以后科举做大官。”

圆月听不懂这些,小手摸了摸那红绳子,岑越就知道,大家也不催,等圆月玩了一会会,俩伯伯可高兴了,觉得圆月是专注科举,一门心思要科举的。

然后圆月出手了,这次摸的荷包。

正常。岑越看那荷包,颜色是浅粉色的,就是去年他买的桑绸,因为料子薄,俩姨娘给底下还垫了别的颜色,这粉色就略有些重,不难看,像烟粉色,上头绣着小老虎。

圆月虎崽崽的。

“荷包也好,荷包好,这是钱袋子,以后不愁吃喝。”

“可不是嘛,还是圆月聪慧。”

圆月摸了摸荷包,是瘪的里面没装东西,便把金毛笔慢慢塞了进去,拉紧了抽口——过年他是这么整理自己‘玩具’的。装好了后,便拍了拍,然后递给阿爹,阿爹拿。

岑越:“好阿爹给你收起来。”他想着差不多了,抓周活动结束,可以开席了,他也饿了。

结果这话刚说完,臭崽崽是盯着前面的大葱、麦苗、算盘、砚台,通通全拿胳膊扫,都搂在他怀里,要拿的,都是圆月的玩具。

岑越:……

“哈哈哈哈哈,都拿着,都是你的。”姜二苗笑呵呵说。

圆月给阿爹递大葱,岑越:……哭笑不得。

抓周活动结束,开席!

院子里摆了三桌,都能坐下,也是天气暖,怕冷,既是露天的,旁边也搭了炭火炉子,两家人上次来参加圆月满月酒喜爱的菜色,岑越都记着,岑家那边孩子喜欢吃烤鸭,喜欢红烧肉。

桃花乡齐家这边喜欢香料炖的,像是炖鸡、炖肉这类,口味略清淡,因此这回都给备着了,爱吃什么吃什么。

席吃完了,岑越还给各家送了回礼,像是香料包、腊肠腊肉、瓜子花生饴糖这些。

“怎么还回这么多的东西?”岑大伯娘不收。

岑越说:“大伯娘您别跟我推,这个是自家过年时做的,做得多,各家都给了两条腊肉两条香肠,您回去腊肉炒菜,香肠放在饭上一吃,尝个味。”

东西都不多的。

大伯家孙子孙女听得直咽口水,但也没胆子跟他们阿奶说收下吧想吃云云,都不敢开口,只是眼巴巴看着阿奶的。

岑越摸了下俩小孩脸蛋,“上车吧,下次来我家玩。”

“知道了阿叔。”

“下次还来阿叔”阿叔家有好多好吃的,每次来吃不完的肉,不过下次就不是他们俩了,还得换其他人。

大伯娘最后便收下来了。

后来回去饭,是杂粮糙米饭,上头腊肠切得薄薄的片,铺上一层,出来的饭油香油香的,有肉香,根本不用炒什么菜,切个葱花,倒点酱拌一拌,家里最小的娃娃都能吃一大碗。

是香。

抓周宴结束后,天气越来越暖,姜二苗看着差不多,就带人开始种草莓,而岑越也挽起了裤脚下田,去看看他种的冬小麦情况。

齐少扉在专注备考。

按道理三年一考,那是明年的事情,但今年加了恩科,圣上二十了——要亲政了,就下了圣旨,说开恩科。

“咱们早一年都知道的事情,圣上迫不及待,是想借着恩科,早早拿回权。”齐少扉跟越越分析。

岑越想了下,“你意思,圣上早透风声下旨,逼摄政王松手?那还挺聪明的,天下读书人科举那就是做官,加恩科选拔才能培养自己心腹,也是为了让你们看看,谁才是你们的君主。”

“不过有些……”不要脸了。

岑越没明说。

“他是皇帝是君主,要是哪个不长眼的读书人,真热血上头,当了枪子跟摄政王叫嚣,那不就是妥妥的炮灰吗。”

还是那种没什么名的炮灰。岑越一时有些担忧阿扉,齐少扉一看,忙说:“越越我没那么傻,也很惜命的,我还想和你长长久久。”

“盛京局势肯定有些复杂了。”岑越说完,话一转,“我信你,你想今年下场试试便试试吧。”

这也没什么。

第一次进盛京参加会试,那是圣上才登基没一年,加恩科。今年是圣上要亲政开恩科,想逼权。

“这次我跟你一道上京。”岑越说。

齐少扉自然是高兴的,忙说:“好好好,我本来还怕我会冲动,有越越跟着我一起,那我肯定很冷静,做不了那什么灰。”

岑越:……

“今年五六月送货,你就不许跟着去了,在家复习备考,顺便看看圆月,下半年要是去盛京,咱们一走几个月,留着他在家……”他现在想,都有点舍不得。

齐少扉听出越越不舍臭崽崽,忙答应好好好——虽然他刚挣扎,还想和越越讨价还价,书他都看了,刘妈妈今年从外公那儿带回来的书他也看了,就让他去走货吧——实在不济,他在路上也能看。

不过跟去盛京比,越越不放心他,那还是走货他先忍一忍吧。

“你看书吧。”岑越不打扰大崽了,只是嘴里嘀咕,圣上都二十了,还没亲政,难怪是急了。

古人说二十而冠,但也没当今圣上这般,难不成还真要办了冠礼仪式,摄政王才给放权吗。不过要真走到这一步,那天下人指的背地里嘀咕念叨说的,也是戳摄政王脊梁骨。

圣上是正统的。

摄政王再不还政,那就是乱臣贼子了。

应该吧?岑越按照话本里内容猜的。第一次听皇家有关的事,还是去府县卖香料,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圣上还没亲政——

现如今有的话本里,摄政王那就成了不可说的大反派了。

“晚上吃羊肉汤粉好不好?”岑越问阿扉。

齐少扉见越越嘀嘀咕咕碎碎念很是可爱,都到了门边还记挂着他晚上吃什么,心中更是高兴,当即是说好。

早春要补的,春捂秋冻,一个道理。

刘妈妈自开年回来后一直养身体,病是好了,但有些虚,岑越就说今年开春都补补,杀了一只羊,姨娘院子得了一小半,每日都是清炖羊肉汤,或是红烧羊肉,给二苗那儿送了只羊腿。

那两口子做饭都是糊弄糊弄,除了烤就是烤,还不如来他家蹭饭吃。

选的偏瘦的羊肉切丁,因为新鲜也不用焯水,蒜头葱段准备上,下了油先炒配料,再到羊肉丁,煸炒出焦黄色,倒入米酒,两片香叶、两颗八角,先烧,再添泉水,烧开——

这一步要打浮沫的,但因为肉鲜,二来是空间泉水,几乎没什么浮沫,撇去后,就能一直小火炖了。

粉是红薯粉。

岑越还烙了死面的薄饼,不用放什么油,锅底擦一遍,烙的两面黄黄的就能出锅,到时候泡汤吃。

春日里野菜第一批下来,焯水凉拌,还有萝卜丝——羊肉汤有些上火,吃这个中和一下,正好败败火。

“能吃饭了!”

圆月坐在院子里的葡萄藤架下,旁边称心像是小老师一样,正给圆月‘教学’,怎么念阿爹、爹爹,称心耐心很好,教了好一会了,反正岑越出来一趟俩人就在学‘爹’,这会还是。

不过圆月也一样耐心好,称心说:“圆圆你喊爹,跟我学,爹。”圆月开口:“汪!汪!”

“不是汪,是爹。”

“汪!”

两人也不嫌无聊,在这儿爹、汪了一下午。称心一下午教学失败,直摇头,说:我明日不来了不教了。

看来耐心告罄了。

圆月一看阿爹出来,便张口圆圆的喊啊啊啊啊,扑棱着胳膊要阿爹抱。称心眼睛一亮,跟阿哥说:“阿哥圆圆肯定是想叫你,你别抱他,等他学会了再抱。”

岑越摸摸称心脑袋,笑说:“不着急学这个,什么时候叫都成,你们玩了一下午,你无聊吗?”

称心犹豫了下,还是点头,无趣呀。她听圆圆汪了一下午的。

岑越说:“你无聊,他也一样,快乐快乐。”说着抱起了宝宝椅里的圆月,圆月小手搂着阿爹,高兴的嘟着嘴巴亲亲阿爹脸颊。

圆月最喜欢阿爹了。

“也是这般,那我明日带了玩具和圆月玩玩具吧。”称心觉得今日下午可憋闷了。

岑越笑说:“好啊。”

傍晚一家子吃了饭,二苗寇长峰也从地里回来了,洗过手脸,连着脚下也冲了下,有泥的。

开饭!

“唔唔,小越哥这羊汤你做的可好吃了。”姜二苗一口汤下肚泡,不解饿,又是一口饼,唔,饼也好好吃!

岑越说:“你慢点,别烫着了。”二苗这是饿了。

“知道。”

宝宝椅里的圆月听了,看爹伸过来的勺子,是嘟着嘴吹了吹。

齐少扉:……

“我都给你晾的差不多了,不用吹的,喝吧。”齐少扉跟臭崽崽说。

臭崽崽圆月又鼓着腮帮子吹了一口,汤都洒出去了。齐少扉是笑了,说:“你不喝,我喝。”那一勺子就进自己嘴里了。

“呀!啊啊啊。”圆月扑棱胳膊给阿爹告状。

岑越:“那圆月宝宝自己喝好不好?”

齐少扉顺势便把勺子递到臭崽崽手里,圆月懵了一下,看看阿爹,再看看爹,握着勺子第一次没握紧,吧嗒掉他的小餐桌上了。

岑越给捡起来,教圆月握勺子。

圆月聪明,第二次便会了,只是喝汤时不会舀,拿着勺子在碗里搅合,溅的到处都是。姜二苗喝着汤,说:“小越哥,不然我给圆月喂好了。”

“不是,让他慢慢学的,你吃你的。”岑越说。

一次学不会,下次在学,不想自己吃了,大人也能喂,慢慢来吧。

圆月好不容易喝了一口自己喂自己的,得意的露出四颗牙齿看爹,还扬了扬下巴,意思他会了。齐少扉看了,嗤笑了声,不过眼底都是笑意,夸赞了声,还算你聪明吧。

“好了,我来喂你,不然要冷了。”齐少扉接了碗勺,先喝了一口,说:“凉了一些。”

“换热的。”岑越去打了热汤。

羊肉汤,凉了小孩子喝不好的。即便是热的也没敢给喝一碗——儿童小碗,都是一个碗底,让圆月沾沾味道就成了。

这会圆月不玩了,爹送到嘴边就很珍惜的啊呜一口。

齐少扉看了便和越越告状,“他知道辛苦了,刚才就是故意的。”

“没有,他只是好奇。”岑越哄大崽,好好喂饭!

姜二苗看完,只心里感叹,小越哥和三少爷脾气可真好,真有耐心,不急不躁的,他以后要是有了娃娃,也不能动不动就生气。

可娃娃呢。

“三少爷,等会能不能给长峰把个脉。”姜二苗问。

寇长峰正吃着,差点呛了,但看了看二苗,还是点了点头,“是我的问题。”

“你也别这么说,没准、没准——”姜二苗一想到是自己的问题,这辈子可能没娃娃,就眼眶泛红想哭。

他要是不能生娃娃了,长峰可咋办啊。

寇长峰斩钉截铁说:“肯定是我的问题。”

“一会给你们都看看。”齐少扉不疾不徐说道。

夫夫俩:……

也别争了。

岑越听得差点笑出来,这两口子刚才表情有些搞笑,愣是憋了回去,笑了不好。他拍了拍二苗肩膀,意思别提前沮丧,即便真是有什么问题,放好心态治就好了。

吃过饭,两人便去了会客院,齐少扉一道去了。

一个人进了,看过后,再给另一人看。

岑越就没去了,这是病人隐私——虽然事后二苗肯定会跟他说的,但这会尽量让二苗觉得轻松、小事,别那么大压力。

天麻黑时,阿扉回来了。

“怎么样?二苗没问题吧?”岑越其实一直记着,“我觉得两人还年轻,生太早也不好的。”

齐少扉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跟越越说,“他俩都没事。”

“那就好——”岑越说到这儿又停下来了,现代时有新闻,两口子都没事但就是怀不上,因为两人基因还是啥的不相配,比较难怀。

二苗和寇长峰不会这样吧?那就糟了。

“越越你先别乱想,他俩迟迟要不上孩子——”齐少扉小声说:“姜夫郎嫌麻烦,为了省清洁……”

岑越听完囧囧有神。

齐少扉起初把脉俩人都没问题,还琢磨是不是他看书少了,不精通这方面,想着等邹长青过来再问问,但仔细琢磨,还是好着——

不对啊。

望闻问切,那便仔细问。齐少扉问过寇长峰,仔细听了后,最后实在是没法子,翻出了他的‘启蒙教材’,最后寇长峰看到书里小人,然后僵硬住了,才闹明白怎么回事。

姜二苗嫌体内黏黏糊糊,懒得洗,所以寇长峰每次都是——

“今晚喝了羊肉汤,越越你别担心了,没准明年咱们圆月要有弯刀了。”齐少扉悠哉说。

岑越:……今天喝羊肉汤那纯粹是很单纯的补身体,没别的意思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