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敌国暴君宠幸了

作者:宋昭昭

说起来这几年里,自他登基之后,朝臣也不是没有上书请他选秀立妃的,然而宫中只居住着几位太妃,除此外殿宇大多荒废。

这是因为当初韩桃告诉赵琨说不可再碰旁人,赵琨这些年虽在怄气,到底还是记着,只是间或忍不住的时候,用手便也过去了。于是六宫空置,直至今日。

也就是说,这些年来赵琨堂堂帝王,在床榻之上有且只有过他一人。

韩桃闻言一怔,指腹轻轻摁开了赵琨的眉心,不知为何看赵琨,竟然看出几分难过之感。

“当年你与他们在一处,是否,也是因寡人之故?”赵琨问他说。

韩桃自然知道,赵琨所说的他们,指的是韩武礼与韩武仪。

他那时为了让赵琨相信他是弃了质子这座靠山而改投东宫,为此没少逢场作戏,而韩武礼也是乐意配合之至,只等赵琨离开南燕后再将他好好收拾。

因此在当时的赵琨眼中,他早已是与南燕宫中几个皇子颠鸾倒凤过,更何况他后来还去了南风馆,被人抽着屁股露出迎合姿态。

他不知道怎么作答,先前他不想告诉赵琨,就是怕赵琨自责,韩桃只能轻轻抱上赵琨的耳朵。

“我……”

“你什么?”

“其实,韩武礼对男子并无兴趣,”韩桃低低说,“所以,他也从来没对我做些什么,他厌恶我欺辱我,从始至终,都是因为淑妃叫他的母后一生孤苦。”

“可是那晚,寡人分明——”

韩桃抬起手指,轻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曾是他最大胆的一夜,他微微直起身子,好比坐着的赵琨稍高些,抬眼望外去,御医宫婢都在不远处,他耳朵有些微红,感觉到赵琨似乎十分在意这件事,倒叫他深深不安起来。

“晚点,”韩桃低下头轻轻说,“晚点告诉你。”

·

直到日上三竿之后,连着殿宇内外也热了起来,蝉声不断嘶鸣着,都不用赵琨吩咐,几个有眼力见的小黄门就抬了冰鉴过来。

韩桃自睡醒之后,就察觉到了赵琨的不同之处,就像如今他正用勺子舀着碗里的粥,赵琨一直盯着他看,那道炙热的目光,很难叫人忽视。

他身子比上前几日好了不少,甚至因着毒血吐出太多,还少了几分毒入骨髓带来的疲倦感,虽然身子内里还有些酸痛,到底折腾了几日,他也渐渐恢复过来。但赵琨好像怕他下一刻就会死了一样,不肯离开长英殿。

“你……”韩桃看向守在一旁的宦官宫婢,低头舀着粥改口道,“陛下,应当好几日没有处理政务了吧。”

“你是要赶寡人走?”

韩桃抬起眼看了下赵琨,又低下头去,琢磨着如何叫赵琨能多有点帝王的样子。他低头慢慢喝着粥,长发稍稍垂落了些,就又看见赵琨伸手来,挽起他的发丝。

韩桃下意识僵住身子,睁着眼看赵琨。

赵琨就站起身来,拿着个簪子来要将他的头发束起。

两个人都不太自然,熟悉中带着几分陌生,想要同对方亲近,又深感五年留下的缝隙不是能一时之间填满。

但韩桃最终还是低下头去,任赵琨为他束发,白皙脖颈微露着,唇角带了笑意。

他喝着粥,感觉握着头发的力道时紧时松,像是被人小心扯着,说起来当初,就在饮下毒酒后不久,韩桃被人用大力扯着头发在地上拖行,韩桃那时就想着如果赵琨在身边,赵琨为他束发的样子。

那时他因着痛楚,脊背弓起重重磨擦过地面,听耳边人骂他作下贱娼妓的姿态,他却想着赵琨的模样,在那时忍不住笑起来。

“这样可以吗?”赵琨拿来一面铜镜。

韩桃回过神来看了眼镜子,头上的发冠多少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挺好的。”

“身子还难受吗?”

“已经好多了。”他抬眼看向赵琨,就将身子微微后倾去,任赵琨站在他背后,手指摸过他喉结,向上擦掉他唇角的粥渍。

那手指又不安分,轻轻摩挲过他的唇瓣,痒痒麻麻的,几分作乱意味。“下午寡人宣了骠骑将军入宫商议军务,可能无法陪你了。”

“总是公务要紧的。”

“不如寡人送你去二叔那吧,也叫他为你诊脉看看。”

“他……还好吗?”韩桃有些深觉赵琨在这方面的小肚鸡肠,可能叫陆得生也吃了些苦头。

赵琨轻咳一声,自然不会说陆得生是他五花大绑抓进宫的。“有宫婢伺候,出不了大错。”

“他是我二叔。”

“寡人知道,你不必再多解释。”

“可——”韩桃靠在赵琨的身上,又抬头看了眼赵琨,低下头去,或许还是没习惯赵琨如今的变化,心中总有几分不安。“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信吗?”

“信啊。”

“但若我又是在骗你呢?”

殿中一瞬寂静。

韩桃等不到答复,他正要再抬头,赵琨就已经低下头来,他身子下意识绷紧,感觉到了赵琨身上的玉饰冰凉贴在他的后颈处,赵琨的面颊随即亲昵地贴上他的面庞。

“那寡人为你所骗,甘之如饴。”

摩挲着唇瓣的手指,在此刻轻轻拨开唇瓣,探入其中。

韩桃有些不适地微微眯起眼,然而还是没有阻拦赵琨的深入,他有些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下意识仰起头含住了赵琨的手指。

他不该在吃粥吗……

赵琨轻轻地逗弄他,叫他喉结微动慢慢回应着,耳边呼吸声好像有些重,他不知赵琨怎么会在这种事上也能得着愉悦。

“韩桃,其实当初回国前后,那几晚你是如何,寡人如今都不在乎了。”赵琨一手撑在饭桌前,俯身近乎将人整个围住,即便韩桃真的在韩氏兄弟的身下承欢,他此刻也信韩桃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他不在乎什么所谓的干不干净,因为韩桃在他眼中总是无暇。

手指开始肆无忌惮,韩桃含紧了,忍不住轻轻嗯了一声,眯起眼来想要解释。

“你不用再开口,”赵琨咬着人耳朵低低说,“寡人只消知道,你心中有寡人,这便足够。”

他会照着这五年韩桃所受的苦,十倍百倍地还韩桃的好。

濡湿意渐渐传开,带着点水意,赵琨最终长长呼出口气,手指又缩回来,有些湿漉漉地擦过韩桃唇瓣,面颊相贴间呼吸萦绕,韩桃身子有些发软,面颊已经泛了红意。

赵琨低低吻了他一下,重新站起身来。

“在你毒清之前,寡人都不会做出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