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阳不受控制地往前摔去,膝盖磕在桌角,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桌上的酒瓶被他碰倒了大半,他忍着疼,正要伸手去拿——
许知其猛地拽住他的头发。
郁阳强咬着唇,没让自己疼得喊出来,碧眸里却早已浮上一层泪花。
许知其单腿压在他后背,慢慢蹲了下来,他将郁阳的头往后一拽,凑到他耳边道:“小阳,你是想喝桌上的酒吗?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滚……滚开……”
身后的男人冷冷笑了声,将落到身前的酒拿了起来,“都这个时候了,你该求饶才对啊……”
话音刚落,许知其面色狰狞,忽地把酒瓶对准少年的唇瓣,强行塞了进去。
“这些酒都是为你准备的,喝完,你会完完全全丧失意识,之后,任我摆布!”
郁阳瞳孔震颤,被迫接受着酒瓶里火辣的液体,像是吞刀子顺着食道下滑,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脑中也只剩下“绝望”二字。
透明酒瓶后面,是许知其扭曲的面孔,他完全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一个温柔细心的学长,变成了这副模样。
许知其像是读出了他的心声,笑呵呵道:“反正以后我们也不会见面了,告诉你我为什么这样也无妨。”
“我其实一直没变,我从始至终都是这幅模样。”
他说着,一双桃眼眯了起来。
“你以为在f国时,我是真心帮助你,对你好吗?”
“像你这样的小男孩,只要我对他们好些,就愿意陪我上*,可你不一样……”
许知其把空了的酒瓶随手一扔,拽着郁阳的头发慢慢往上提。
他在郁阳耳边笑着道:“我对你那么好,你却总装得那么清高,看到我和别的学弟接吻,就和我保持距离?”
郁阳脑袋已经开始发懵了,可听到这话,心里还是咯噔了一声。
在骗他……
他喜欢了很久的人,他以为交到的知心朋友,是在骗他!
除了池越渊和林叔,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真心对他好过。
郁阳苦笑了声,眼泪静静流淌出来,没有愤怒,反倒是很平静。
接受孤独,是他活了这么多年,最擅长的事情。
“许知其,放了我。”他面如死灰,眼里的光一点点消失。
许知其笑了,“你看看,你到现在还是这幅清高的模样……”
“你和你的男仆们,早就睡过千八百遍了吧!”他一想到池越渊那个男人会抱着郁阳,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了一样,难受得不行,羡慕的不行!
“和男仆们睡,也不和我睡,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郁阳抿着唇,没再和他争辩,和一个虚伪的人争辩,没有必要。
头脑的混沌愈发明显,似是觉得逃脱不开,他不再挣扎,只是闭上了眼。
面对痛苦,面对残酷的事实,混乱也是一种保护。
许知其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郁阳流着泪,他心里的信任和温存,在磨灭中还能剩下多少……
他似乎懂了法莎亚为什么要自杀。如果他没有林叔,没有阿渊,他也会走上那条绝路。
昏迷之前,包厢的门似乎被人踹开,一道熟悉的人影冲了进来。
过了不知多久,他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又冷又柔:
“小少爷,你真是不乖,不乖的人,要接受惩罚。”
混乱的灯光下,男人带着银框眼镜,将怀中少年打横抱起,步履稳健地往外走去。
帅气的面孔吸引了不少视线,人们好奇男人怀中少年的模样,可只来得及瞥见一眼,男人就抱着少年出了酒吧。
vip卡座上,黑发背头,成熟高大的男人眯着眼睛,视线久久停留在两人离去的方向。
“看什么呢郁辞?你不是说这辈子除了你弟弟,谁都不会多看一眼吗?”旁边人笑着调侃。
郁辞极为敷衍地“嗯”了一声,起身走进了郁阳出来时的包厢。
包厢满地的玻璃碎片和酒,还有一个被打得头破血流,痛到失声的男人。
郁辞冷着脸,忍着生理不适在地上扫了一眼,直到看见十几根浅棕色的卷曲发丝,眉间才有了一丝温度。
他弯腰捡起,从兜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透明袋子,将发丝装了进去。
刚刚装完,就接到一通电话。
“郁大哥,前段时间顾景舟被人打了,我得到机会探望,已经从他身上采下DNA样本了。”
郁辞抿唇笑了笑,“我正好需要,明天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