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担心郁阳的安危,红毛陪郁阳一天,工资还没给他结。
池越渊攥紧了拳,恨不得把眼前人按在地上锤一顿,如果不是这个牛郎把郁阳带到这种地方,怎么会出事?如果不是他在监控室一直盯着,郁阳现在早就被人……
后面的他不敢想,男人忍着怒气,撞开红毛走了。
小唐跟在后面,朝着红毛比了个中指。
郁家。
“儿子,你怎么突然把郁阳带回来了?”郭晴坐在沙发上朝郁辞道。
她一头大波浪,长相妖艳,身上穿了件红丝绸睡衣,举手投足之间都体现着一个字“媚”。
郁辞在沙发上叼着烟,冷冷回了句“他是我弟弟。”
十几年前,他和郁阳在法莎亚的葬礼上相见,他望着比他小五岁的郁阳孤零零地站在那,心里说不出是愧疚还是怜悯。
郁经国和法莎亚结婚之前,他的母亲郭晴,只是郁经国众多情人中的一个。
后来为了当上郁家太太的位置,郭晴想方设法地怀上了他,不断地利用他去抢夺郁经国的爱和钱。
郁辞夹着烟,吐出一口云雾。
他对郭晴,并没有普通母子之间那种感情。
“你弟弟?”郭晴讥讽地笑了声,“你是不是傻了,郁经国都不承认的孩子,怎么就成了你弟弟了?”
“郁经国以前做生意的,即便公司倒闭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也有的是钱。你把郁阳带回家,以后咱们俩的钱就被分出去了你知不知道啊!”
她越说表情越严肃,似乎在她眼里,钱才是唯一有颜色的东西。
郁辞神色越来越阴沉,他猛地把烟怼进烟缸,冷冷看了郭晴一眼。
“既然你想要钱,就要学会闭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也清楚。”
说完,男人起身,往郁阳的房间走去。
郭晴被吓了一跳,当即指着他的背影骂了起来,“白眼狼的东西!我再怎么着都是你妈!你必须得听我的!”
她辛辛苦苦生下郁辞,怎么就因为郁阳变成了白眼狼?
女人眯着眼,问向一旁郁家的保姆,“刘嫂,经国他什么时候回来?”
保姆擦桌子的动作一停,“夫人,先生他今晚有酒局,凌晨才能回来。”
郭晴扬唇笑了笑,既然郁阳敢回这里,就得让他知道,这个家真正的主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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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阳在房间里待了好几个小时了,郁辞没收了他的通讯设备,把房间的窗户从外面锁死了,他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他多次让自己往乐观了想,阿渊那么聪明,他肯定能让自己逃出来。可这就像是为他自己的行为找开脱理由,他只是在逃避。
在他逃出去的时候,那些混混手里都拿了家伙。
池越渊一个人,情况要怎么乐观?也许他缺胳膊少腿,严重了可能连命都没了。
这样的话,他该怎么办!
郁阳几乎要被脑中分裂的想法逼疯了,这时候,郁辞突然推门进来了。
男人瞥了眼房间的桌子,他为了让郁阳不再去想池越渊,桌子上摆满了糕点美食,怕郁阳无聊,还给他准备了拼图和乐高。
可这些东西,连动过的痕迹都没有,郁阳只是在床上弓着身子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郁辞走过去坐在床边,压制着心里的烦闷道:“不喜欢吃吗?你喜欢什么,我让人给你准备。”
郁阳偏过头,“我不吃,你放我出去。”
郁辞眸色沉了一分,他的弟弟还在想那个男人。
每次这种时候,他就想让郁阳得到些教训。
“小阳,你身上脏了,去洗个澡。”他道。
郁阳这才稍微有了些反应,他视线往下,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在进仓库之后就脏了,上面一块一块的灰尘,除了衣服,他还被那些混混触碰过。
少年喜好干净,但这里又是他处处排斥的郁家,一时间有些犹豫。
郁辞把衣柜里自己的衣服拿出来,“浴室在我卧室旁边,这衣服没穿过,你洗完先穿这个吧。”
他已经把衣服递到了郁阳面前。
少年再三犹豫,还是接了过来,“衣服我先穿着,把手机给我,多少钱我转给你。”
“你的手机拿去修了。”郁辞道:“即便修好了,在你放弃去找池越渊之前,我也不会给你。”
男人说话时从来都是冷着脸,让人难以违抗。
郁阳只能再想别的办法,起身去浴室洗了澡。
这里的浴室和他在别墅里的完全不同,少年看着墙上陌生的淋浴设备、洗发水、沐浴露,只觉得讽刺。
活了二十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来郁经国的家。
郁阳不想动太多东西,只是用清水洗了洗,脏的地方就多冲了几遍。
郁辞给他的衣服穿在身上有些大,但也能穿。
从浴室出来,他扫了眼郁家大门的方向,正想着要不要趁郁辞在房间偷偷溜出去——
门突然响了声,一道熟悉而陌生的身影推开了门。
郁经国回来了。
中年男人拖着啤酒肚,骂骂咧咧地往客厅走,然而没走几步,一个穿着红色丝绸睡衣的女人就迎了上去。
紧接着,郁阳就听郭晴对郁经国道:“老公,你可终于回来了,我要被郁辞那小子气死了。”
郁经国生意不顺利本就烦得不行,“又怎么了!”
郭晴道:“你是不知道,你扔在外面那个废物白眼狼郁阳,现在就在咱们家!他被郁辞捡回来的,为了就是回来分你的钱!”
她在郁经国身边吹枕边风,最懂郁经国在乎什么。
中年男人满脸怒意,刚好有地方发泄一整天的怨气,“我不早就把那贱胚子卖出去了吗!他哪来的胆量!人在哪!”
他一边说,视线扫过二楼,和站在浴室门口的少年四目相对。
郁阳身形一怔,下意识想跑,可他除了去郁辞的房间,根本没地方跑。
“你竟然敢来郁家!”郁经国把公文包往地上一甩,怒气冲冲地上了楼,到了郁阳面前。
少年还没反应,郁经国突然扬手,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池越渊呢!我不是让你伺候好池越渊?你来郁家干什么!”
火辣辣的疼痛在脸上蔓延,先是在混混那挨了一下,郁阳脸还肿着,就又挨了一下。
他捂着发疼的脸,忍着谩骂,“问问你们的好儿子郁辞去吧?”
“郁经国,既然不想让我来,那就让个路,我会离开。”
郁经国很少和郁阳接触,他印象中法莎亚就是一副挨了打只会忍的性格,以为郁阳也是个小绵羊不敢忤逆他。
可谁知道放养了这么多年,温顺的羊会变成疯狗咬他!
“谁教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他说着,习惯性地又要落下去一掌。
郁阳不会挨第二次,偏头躲开后,伸手一把推开了面前的中年男人。
少年望着中年男人狰狞的面孔,冷笑道:“现在又觉得你是长辈了?”
“郁经国,我们之间没什么关系了,我会回去好好伺候池越渊,请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