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阿尔维斯和维特尔元帅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那个家伙说,没有他,夏利就无法出现?”

卡修只觉得脑子都快转不过来。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兰斯特和夏利应该是同雌父同雄父的亲兄弟。

小蝴蝶悄悄地看了一眼兰斯特的五官,回想了一下夏利的模样和阿尔维斯的模样。

不行,这两个和阿尔维斯完全没有面容上的相似。

但话说回来,小雌虫基本都会和他们的雌父长得很像,和雄父相似的部分,倒是不多。

“我不知道,但他们应该不是那种点头之交的同窗,我雌父曾经和阿尔维斯关系紧密,以至于后者叛出联邦外,他们两个还有过联系。”

兰斯特揣测道,同时在回忆中不断翻找。

他记得有一次,怀着夏利的雌父差点被雄父打流产,对方那天的脸色特别难看,冒着大雨把自己交给邻居照顾后,就匆匆离开。

等到一段时间后,对方回来,情况已经稳定了很多,身上也多出来陌生的气息。

还有一次,雌父的竞争对手对他们两个虫崽下手,夏利直接在商场被诱拐,之后也是莫名其妙就安全回到家。

兰斯特还在记忆中翻找,小蝴蝶则开始被迫听着系统兴高采烈的叭叭声。

【宿主宿主,就在刚才,我又想到了一个绝佳的脑洞!】

系统的机械音显示出一种快乐来:

【我这几天看见当初和我对线的账号又开始活跃,想起了当初的雄装雌元帅x反叛军首领的文,打算继续写下去。】

【是写一些番外吗?还是会写你那一百种让雌虫快速受孕的姿势。】

【并不是,我打算这次写个性转版本的。】

系统摇了摇头,一边和卡修聊天,一边已经开始着手写作,

【元帅明面上有一个联姻的雄主,暗地里包养了一只年轻的雄虫,这只雄虫就是雄装雌的反叛军首领。】

【元帅无意间发现了首领是雄虫的秘密,因为反叛军严重的反雄观念,首领在元帅的威胁下,不得不屈居于对方,贡献出身体。】

【他们每次远离战场进行追击战,实际上就是元帅逼迫首领进行雌虫和雄虫之间的大和谐,很快,元帅就怀上了一枚新的虫蛋。】

【联邦的虫并不知道,新闻里和元帅一同出镜的雄虫,与元帅肚子里虫崽的雄父,其实并不是同一只虫。】

卡修:……

小蝴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个狗血的故事,只能赞叹一句对方的脑洞,简直比宇宙黑洞还要大。

听到宿主的赞叹,系统骄傲地挺起了胸膛:【是这样的,这篇文肯定会引来许多读者的喜欢。】

虫币不虫币的,其实对于它一串代码来说,无所谓。

它就喜欢别的虫一脸不屑,但是又忍不住看下去的真香模样。

【会不会引来读者喜欢,这我倒不太确定。】

卡修摇了摇头,说道,

【不过那个家伙肯定会被再次气晕过去。】

【害,管他呢,一个小虫物而已。】

卡修和系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兰斯特则联系了军团里认识靠谱的虫过来收拾尸体,同时对这件事进行调查。

不过很可惜的是,联邦的虫也没有从尸体上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而去卡修遇袭地区调查的虫也回来,摇了摇头,表示一无所获。

“如果我们调查出来可靠的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两位。”

负责这方面的军雌一脸严肃,

“如果两位有什么新的线索,也一定要及时上报。”

还没有进行清理和修缮的战区,千疮百孔,漏洞百出。

D50星的联邦军雌,一部分在前线清剿漏网的星兽,一部分在临时安全基地中保护和转移平民。

对于进入且藏在战争废墟中的雌虫,他们是真的完全没有办法追查。

“我明白了。”

两只蝴蝶点点头。

这种结果倒是在卡修的意料之中。

对方能既然敢来,之前就肯定做好了准备,轻而易举被查出来,才会有大问题。

不过既然这样,那反叛军徽章,也明显很可疑。

但以阿尔维斯的心机,可能就是抓住了大家的这个心理,从而“我预判了你的预判”,故意放的。

卡修回想起当时的细节。

对方一开始是想用雄虫信息素绑架他,但绑架不成后,又开始下死手。

说明对方的目的是,能把他带回去最好,带不回去,就原地杀死。

卡修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来究竟是谁会这么做。

“还在想这件事吗?”

兰斯特伸出手,手指捏着恢复药粉和绷带,

“先把你的蝶翼和虫甲展开,我帮你包扎一下。”

“只是一点点小伤,说不定睡一觉就痊愈了。”

卡修耸了耸肩,无所谓道。

“但也有可能会发炎,或者碰到了什么东西,从而裂得更厉害。”

兰斯特并没有收回手,拿着药物的他语气严肃。

卡修最后还是没能拗过对方,展开了自己的蝶翼。

可能是蝶翼的位置本来就敏感,也有可能是受伤的缘故,他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的指腹缓缓抚摸过上面的伤。

不疼,倒像是一根羽毛扫过,轻轻的,痒痒的。

神奇的是,即使兰斯特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卡修在对方轻柔的包扎动作中,烦躁担忧的心情莫名好了很多。

“算了,不能因为这种垃圾事情影响心情,先安稳度过实习再说。”

被包扎完的卡修看着坐在旁边的白蝴蝶,身体一歪就靠了上去,聊道。

就如同当初他收到神秘礼物时,也想尽办法追究送礼虫到底是谁,等查了一段时间一无所获后,倒也不会每天让自己陷入焦虑疑惑中。

“好,这段时间我没事,正好可以陪你。”

接下来的实习日子中,两只蝴蝶继续在建筑废墟捡各种碎片,同时提高警惕,密切关注周围的环境。

不过之后倒是风平浪静,别说是神秘雌虫跳出来暗杀小蝴蝶,就连差一点点引爆敌方炸弹这种事情,都没有发生。

两只蝴蝶实习期间就快乐捡各种材料,休息的时候就去草丛里一起坐着看日落,有时候还会偷偷摸鱼,捕捉一些鼠兔迅鸟什么的,充当晚餐。

有虫在岁月静好,那自然有虫在负重前行。

小蝴蝶这边平静安稳,不代表所有的雌虫同学都平静安稳。

在一次带着烤好的鼠兔肉找凯诺分享时,卡修看到了病床上的一个熟悉身影。

“你……这是怎么了?”

卡修看着蜜蜂同学缺少的一条腿,眉头紧皱。

他记得对方,曾经用蜂蜜借过系统的小说。

那蜂蜜味道不错,是最适合刷在烤肉上面的顶尖蜂蜜。

“收拾战争废墟的时候没有注意,被藏在里面的炸弹炸没了一条腿,经过军医判断,没有办法再继续从军了。”

相比于卡修脸上的沉重,蜜蜂本虫倒是显得很平静,甚至还有一种放松之感。

“天呐……”

“其实倒也不用为我感到可惜,我本来就不是很想在军部待下去,太危险了,是我雌父非要让我试试,想让我继承他从未实现过的军官梦想。”

蜜蜂笑着拍了拍卡修的肩膀,身体前倾,给了后者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下我就有理由呆在家里面,专注于我们家的蜂蜜产业了,我雌父也估计会接受现实,让我继承家业。

其实我觉得自己蛮幸运的,失去一条腿总比失去生命比较好,而且也不影响我酿造蜂蜜——咳咳咳,我当然不是说留在军部就会失去生命,你们千万别误会。”

卡修回了一句“我知道”,随后回抱住对方:“祝你今后一切顺利。”

“也祝你之后事业有成,等哪天去B2星,记得来找我玩。”

“好。”

和蜜蜂同学告别后,卡修又陆陆续续和其他雌虫告别。

熟悉的、不熟悉的、因为受伤离开的、没有受伤但心理压力承受不住的……

等为期一个月的实习过去后,原先的同级学生,现在也就剩下三分之二,还有一大部分都挂了彩。

幸运的是,四虫组合倒是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安安稳稳地结束实习,顺顺利利地从军校毕业。

最后一场典礼,校方一反往日的低调简洁,办得相当盛大豪华。

或许也明白这是最后一次在学校度过,又或许是觉得,这可能会是他们其中某些虫最后一次见面,无论是老师和学生,都参与到了这场狂欢中。

就连平时性格内敛冷淡的兰斯特,也和一些认识的同学,进行告别祝福。

凯诺和他那边的朋友们,参加军医专业的告别会。

伊恩则是和一群莱雅后援会的蚂蚱一起抱头痛哭。

一群五颜六色的蚂蚱聚在一起,依依不舍。

至于卡修,当初他为了能更好地薅技能点,天天插兄弟两刀……不对,是天天找兄弟切磋,认识的朋友几乎遍布全年级。

一整天,他就像是在花丛中的小蝴蝶,不停地飞来飞去。

回忆、感慨、祝福、告别,互相拥抱后喝一杯,之后再换一只雌虫,回忆、感慨、祝福……

直到深夜,四只雌虫才重新聚在了最常去的星星花海中。

自从发现这里美丽又静谧,还不在工作虫的巡逻范围后,这里就成了他们的秘密空间。

每当过什么节日、某只虫的生日、庆祝某件事情,或者单纯出来放松小聚的时候,他们四个就会一起坐在星星花海中,仰头看着夜空聊天。

“时间过得好快啊,感觉眨眼就要毕业了。”

凯诺看着身上还没有脱的毕业礼服,感慨了一句。

“对,凯诺,你有什么打算吗?”

伊恩问道。

“之前在战区实习的时候,认识了第三军团的几位军医,他们邀请我去那里。”

凯诺推了推眼镜,想起前辈们对他医术的认可和赞赏,脸上的笑容真实了几分。

“我以为你会去联邦第一军团。”

卡修有点诧异。

兰斯特的身份和他们几个的关系摆在这里,去第一军团会更好一些吧。

凯诺笑着摇了摇头,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刚才还真切的笑意又开始变得和之前一样,带着点莫名的意味:

“这样也比较方便我进行之后的虫生安排。”

小蝴蝶想起凯诺一向神秘莫测的举动,以及对方那时不时就让他后背发毛的笑容,最后还是明智地选择把疑惑咽下去。

兰斯特则不留痕迹地给了凯诺一个担忧眼神。

心大的红蚂蚱倒是什么都没有感受到,分享着自己的计划:

“我现在已经彻底放弃前线作战这条路,在实习期运输物资时,我结识了一些跑过来报道D50星情况的战地记者虫。”

那段日子,实习时,他就运输物资,休息时,他就跟着记者虫一起去报道现场,学习经验。

战地记者虫的举荐,再加上他之前就在星网上发布过一些对于战争的看法和分析,想要转行进入军团内的宣传部门,还是很有希望的。

“……我觉得相比于战斗,我还是更擅长进行战争报道、战况追踪,和给军官们写各种发言稿。”

伊恩说了长长的一段话后,总结道,

“我应该会和卡修一样,进联邦第一军团,当然,卡修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想抱兰斯特的大腿。”

小蝴蝶扬眉。

红蚂蚱耸肩。

白蝴蝶哭笑不得。

眼看着伊恩打算现场来表演一下“抱兰斯特大腿”时,还没有等两只蝴蝶做出什么反应,凯诺率先把蚂蚱给拽了过来。

凯诺用眼神瞥了一眼伊恩:兰斯特的大腿是你能抱的吗?那是给卡修留的。

伊恩用眼神回问:为什么卡修就能抱,他就不能抱?

凯诺应该不是那种,自己抱不上大腿,就不让别虫借助一下这点关系的虫。

他和卡修都是无权无势无钱的三无雌虫,能有个关系帮衬一下,最起码不会被欺负。

虽然以他对卡修的了解,这只蝴蝶会更喜欢靠自己的能力打拼,而非靠朋友的裙带关系。

凯诺心里面叹了口气,给红蚂蚱指点迷津:我不是说深层含义方面的,我是说物理层面的,最浅显的那种意思。

白蝴蝶只会让小蝴蝶碰他的腿,不只是碰,摸摸抱抱蹭蹭或者搭在肩膀上,估计也只会让后者去做。

你个红蚂蚱凑什么热闹。

在兰花螳螂不停的眨眼示意下,伊恩终于醒悟,他心中倒吸一口凉气,看对方的眼神也变了。

凯诺,你真不愧是卡兰cp的第一粉头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