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错清冷仙君剧本的我

作者:何所往

“你们认识?”李焚鹤马上警惕起来, 远离了楚栩云,“你们来太清宗到底有什么目的?”

楚栩云摇了摇头,还在维持自己的人设, “我不认识仙君,我只认识刚刚走的那位。”

郁逞微微一笑, “是么?”

“嗯。”楚栩云重重点头,像是怕郁逞不信, 又补充道, “既然他走了,那我也不便久留……”

他刚要转身离开, 手腕被一把捉住。

“还演啊。”郁逞把他拽进怀里,笑意沉沉,“阿栩想去哪?”

“当然是回去……”楚栩云猛地反应过来,连忙想推开郁逞否认,“我不是阿栩, 你才是阿栩。”

郁逞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故意瞥向李焚鹤,“原来如此,阿栩是不想让徒弟认出你?”

李焚鹤惊疑不定地望着他俩, 在李焚鹤的目光中, 楚栩云只好无奈地小声嘟哝道, “怎么认出来的。”

他明明伪装得很好。

“阿栩气质不同常人,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郁逞脸不红心不跳地道。

楚栩云暗下决定,以后一定再有机会, 一定要让郁逞认不出他。

“师尊, 这回真的是你!”李焚鹤激动不已,郁逞那死断袖不可能会抱师尊以外的人, 他下意识想要上前靠近楚栩云,却被郁逞眼疾手快一把掐住后颈,分外嫌弃地甩去一旁。

“滚。”

骂完李焚鹤,郁逞看向楚栩云,声音软下几分,“留下吧,阿栩,我们一起教导他,拿到元清圣水后再共同回魔宫。”

几日不见,郁逞实在想念他。

只要能跟阿栩在一起,就算在刀山火海他也愿意。

李焚鹤也附和着泪眼朦胧道,“师尊,留下吧,弟子们都很想念你,尤其是我。”

“……”

郁逞有时也实在不明白,为何李焚鹤每一句话都让人想把他弄死。

拗他们不过,楚栩云只好答应下来。

有郁逞在这里,至少他不用再吃太清宗的饭菜,这样想他勉强可以忍耐。

不过,虽然楚栩云也回到太清宗,但教导李焚鹤的任务还是落在郁逞的肩头。

楚栩云每日主要的行程,清晨起来吃一顿郁逞亲手做的大餐,去习武场围观郁逞替他教徒弟,晌午再吃一顿郁逞亲手做的大餐,去习武场围观郁逞暴揍李焚鹤,晚上再吃一顿郁逞做的大餐,听李焚鹤哭着说不想再练剑了,安抚两句,而后美滋滋地钻进被窝睡觉。

郁逞对李焚鹤的教导极其严格,比之楚栩云有过之而无不及,楚栩云好歹有几分仁慈之心,郁逞会监视李焚鹤练剑练至深夜,稍有不慎就会挨上一顿剑鞘伺候。

李焚鹤时常觉得不如死了算了,这宗门大比魁首不当也罢。

直到宗门大比前一日,李焚鹤成功突破元婴中期。

天露异彩,紫光纷呈。

李焚鹤激动地沐浴在天地灵气下,成为当世同龄修士里唯一一位元婴中期。

他的突破也引来修真界不少关注,宗主甚至亲自送了一箱名贵丹药给李焚鹤。

与宗主一样来送礼祝贺的人不在少数,临安宗仙君也来访扶光峰。

临安仙君沈谌止久居深山,楚栩云曾跟他一起潜心修道,情谊深厚。

此次相逢,沈谌止身着一袭素兰道衣,面上却以白纱遮目。楚栩云不由多看了两眼。

他分明记得上一回见到沈谌止时,沈谌止的眼睛还没盲。

怎么好端端的就瞎了呢?

“好久不见,栩云仍犹当年一般气势不减,只是依我拙见,你的心境似乎不比从前。”沈谌止唇角微含笑意,示意身旁小弟子递上礼物。

小弟子困惑地看了一眼楚栩云,忍不住开口道,“师尊,这位不是楚仙君。”

沈谌止眉宇微蹙,自腰间解下剑鞘,轻轻敲在小弟子的头上,“休得胡言,快将礼物递上。”

见此场景,楚栩云心头一跳,没想到他竟然能认出自己的易容,“你如何得知?”

沈谌止的修为在楚栩云之下,按理来说是绝不可能认出他的易容的。

闻言,沈谌止却笑了笑,指尖轻轻点触在自己眼前的白纱上,缓声道,“在下于三年前悟得一门道法,此道名为问心道,观世不用双目,而是问心。”

也正因此,他不需看到楚栩云的脸,也能认出楚栩云。

楚栩云愕然地望着他,眼神很快流露出一丝崇拜之意,“此道如何修炼,可否请谌止详述一番?”

沈谌止见他感兴趣,唇角笑意更深,刚想同他解释,下一刻便发觉有一道邪恶魔气靠近,他面色骤然冷峻下来,抬手拔剑,朝着那魔气杀去,“太清圣地竟有胆大魔修在此招摇!”

他的剑尖还未抵达,就被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攥住了腕子。

“谌止,郁逞不是坏人。”楚栩云回眸看向郁逞,知晓肯定瞒不过沈谌止,只得叹息一声,“还请谌止手下留情。”

话音落下,沈谌止脸色微变,压低声音,轻轻道,“栩云,你为何庇护他?”

郁逞把楚栩云掳走的传言他并非没有听过,只是他不相信以楚栩云的实力会输给郁逞,其中定有什么玄机。

“说来话长,郁逞不会害人。”楚栩云将同样困惑的郁逞牵到身后,严严实实地保护住,“咱们可否先谈一谈那问心道?”

沈谌止几欲再问,可想来楚栩云不是是非不辨之人,只得先忍下来,“你有你的道理,我不便过问,可千万不要被他人发觉。”

“嗯。”楚栩云松下一口气,转眸对上郁逞不解的视线,轻轻拍了拍郁逞的手背安抚,“谌止人很好,不必担心。”

郁逞微微颔首,他没见过临安仙君,听说这人常年闭关不问世事,想来跟阿栩也算不得太熟悉。

“既然你感兴趣,那我便倾囊相告,”沈谌止将剑收回剑鞘,低声道,“当初我修为久未增益,除魔时又伤了眼睛,阴差阳错之下领悟了这门道法,人之五感复杂无比,有时失去眼睛,反而会用心看到平日看不到的东西。”

楚栩云心神震荡,心想这问心道竟和无言道有异曲同工之妙,他连忙道,“我先前也修了一门无言道,只是我近日来不得已破了道法,难以修补,只得放弃。”

“无言道?”沈谌止尾调上扬,颇为好奇道,“可是那种不可言语的道法?”

“对。”楚栩云认真点头,“可我已破了道法,重头再来实在太难。”

“那你可否觉得破道之后有什么与往常不同之处?”沈谌止淡声询问,“依我看来,你的心境的确变化许多。”

楚栩云深以为然,“是,我最近总是心跳得很快,尤其是看到郁逞的时候。”

郁逞静静听着,唇畔的笑意却藏都藏不住。

阿栩当真一片赤诚,怎么连这样的话都轻易告诉给外人,说给他一人听就够了。

沈谌止沉默片刻,轻咳一声:“……原来是因为此事。”他好像突然明白为何楚栩云不杀郁逞了。

“谌止,以你所见,我还能继续修此道么?”楚栩云还是很喜欢这门道法的,毕竟是他研究多年,不想半途而废。

沈谌止思虑片刻,缓缓道:“无言道本质应与闭口禅类似,不如你以修闭口禅的方式来修无言道,不说荤话,不说谎话,更不说奉承话。”

话音落下,楚栩云轻轻吸了一口气,“原来如此,从今日起,我继续修无言道。”

郁逞倏然回过神来,“什么?”

“我要修不说谎话,不说荤话,不说奉承话的无言道。”楚栩云自认他可以做到,因为他从前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闻言,郁逞笑了笑,似是觉得十分有趣,忽地凑近他耳边,低声询问,“阿栩,正好我想问一问,你觉得我与纪怜洲谁的剑法更好?”

楚栩云:……

郁逞:……

“我明白了。”

郁逞失笑了声,只觉楚栩云可爱极了。

他的剑法的确不比纪怜洲,阿栩竟然真的只因为沈谌止一句话便打定主意不再说假话,怎会如此好骗?

心思纯诚的人大抵都如此吧。

楚栩云与沈谌止又聊了半晌,两人惺惺相惜,分别时不依不舍。

“此次一别,再相见恐怕是几十年后,我预备闭关飞升,栩云,有缘你我天界再会。”

要不是这句话,郁逞早就忍不住想把他扔出太清宗了。

傍晚山门前,斜阳如火,红霞十里。

临走时,沈谌止立在青阶上,忽地回头看向楚栩云,“栩云,你与他人不同,你生来就是要飞升去天界的,切勿为情所困,我言尽于此。”

楚栩云微怔了一瞬,还未来得及回答,沈谌止的身形却已消失在原地。

在他身后,郁逞开始后悔刚刚没直接把那沈谌止扔出去。

“阿栩,”郁逞眼睫微不可察的颤了颤,他垂下眼眸,故作若无其事般,低声问,“你想飞升么?”

楚栩云望着天际落幕的夕阳,摇了摇头,“现在不会。”

郁逞不知自己是什么感受。

他不想耽搁阿栩。

沈谌止说得对,兴许阿栩生来就不属于这里,他已经战胜了此界所有强者,早该飞升成仙,难道真的是他影响了阿栩的心境,所以阿栩才迟迟不能飞升?

“那你打算何时飞升?”郁逞声音很淡,故作无谓地挪开眼,“听闻飞升要趁早,年迈之际会抗不过天道雷劫。”

楚栩云沉思半晌,没有察觉到郁逞的神色,只轻轻道,“我知道,以后再说。明日拿到元清圣水后我们就回去。”

郁逞唇瓣翕动,许久,还是什么都没说。

*

宗门大比四年一届,此次大比在皓清宗举办。

当日,在楚栩云还没睡醒时,郁逞已经代楚栩云乘上了去往皓清宗的马车。

郁逞回来时,已是第七日的晌午。

他们人还未到宗门,拿下魁首的消息却已经传遍了太清宗每个角落。

有人说,李焚鹤果然是楚栩云的弟子,与萧洺一战酣畅淋漓,一度胶着到难分伯仲,最后以李焚鹤一剑优势战胜了萧洺。

还有人说,李焚鹤恐怕将会成为未来修真界新的仙君。

李焚鹤回宗时,宗门设下了盛大的晚宴替他庆祝。

可郁逞回来时,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你回来了。”楚栩云正坐在寝殿门口的小板凳上修炼,察觉到郁逞的气息,连忙从板凳上起身,“怎么没去参加焚鹤的庆功宴?”

“不想去。”郁逞紧抿着唇,自怀中取出一只琉璃七彩瓶,递进楚栩云的手心,“元清圣水。”

楚栩云如获至宝般睁大眼睛,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瓶圣水,这可是他找了多年都没找到的宝贝。

“太好了。”楚栩云反反复复地将那元清圣水看了又看,才无比珍惜地搁在桌上。

大比魁首的奖励,徒弟可得一柄旷世宝剑,师尊则是一瓶元清圣水。多亏怜洲千里迢迢去魔域告诉他这个消息,不然错过这瓶圣水,他会后悔一辈子。

郁逞静静地望着他,半晌,他缓声问,“阿栩,你要这元清圣水做什么?”

拿到元清圣水的那一刻,他才从他人口中得知,原来元清圣水的作用,是可以让入魔之人洗涤魔气,重新变回肉体凡胎。

楚栩云果然把那元清圣水朝他推来,眨了眨眼,轻声道,“给你喝,喝完日后就不再是魔修啦。”

郁逞的心彻底凉下来。

回来的一路上他都在想,阿栩究竟为何要得到元清圣水,为了让他变回凡人?

可郁逞做不到。

他害怕失去魔气,会再变成多年前什么都做不到的模样。

他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魔气带给他的,没有魔气连把楚栩云带到魔宫都做不到,没有魔气就无法为母亲报仇,没有魔气,楚栩云当时更不可能为了保护李焚鹤答应跟自己成亲。

尽管所有人都说,仙君是不可能跟魔修有结果的,但只要他还有这份力量一天,至少能够把楚栩云留在身边一天。

从前他百般厌憎身上的魔蛊,可后来他才知如果自己没有魔蛊,如果他是个凡人,当初楚栩云忘记他们的承诺时,他连触碰楚栩云的衣角都做不到。

“我不能喝。”

郁逞站起身,心乱如麻,他偏头看向楚栩云,却发现楚栩云神色微怔,郁逞又低声道,“我现在不能喝,对不起。”

楚栩云怔滞片刻,还是伸出手将那元清圣水取回来,小声解释,“我不是嫌弃你是魔修。”

他只是以为郁逞一直觉得他会离开,是因为他们二人身份不同,只要他们都不是魔修,郁逞说不定就不会总是担忧这件事了。

“嗯,”郁逞颇为勉强地笑了笑,“我知道,阿栩,给我一点时间。”

给他一点时间就好。

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慢慢想通的,就像之前每一次觉得楚栩云有可能会离开他一样,就像每一次看到楚栩云与他人关系亲密一样,他会自己慢慢消化好,只要给他一点时间。

听他这样说,楚栩云有些心疼地凑到他身边,伸手想要抱一抱他,却被郁逞侧身躲开。

“回来的路上给你带了荷叶鸡。”郁逞晃了晃手心的荷叶包袱,努力露出些许笑意,“你还没用晚饭吧,吃一些?”

闻言,楚栩云咽了咽口水,克制自己把目光从那烧鸡上挪开。

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先安慰安慰郁逞,等郁逞心情好再吃不迟。

怎么安慰郁逞好呢?

他想想,每次郁逞心情不好的时候,只要双修完就会心情变好了。

楚栩云跟在郁逞身后,把寝殿的门严丝合缝地悄然关紧。

他们好久没有双修了,足足十几天,成亲之前郁逞明明每晚都会跟他双修的。

“阿栩,你先吃,我想出去走走……”郁逞刚说了一半,腰间忽然缠上来一双手,他身形微僵,任由那只手解开了他的衣带。

楚栩云在他背后抱得紧紧的,他不好意思直说自己想要什么,耳尖绯红似要滴血,手法生疏地在郁逞胸口摸了一阵,手腕倏地被轻轻握住。

“阿栩,不必安慰我。”郁逞转过身来,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吻,“别担心,我出去走走,回来就好了。”

楚栩云见他没懂自己的意思,顿了顿,反手握住郁逞的腕子,带着他的手轻轻搁进自己的胸口衣襟内。

怎么感觉跟修无言道时没有区别,有些话想说也说不出口,不过,这下郁逞应该能明白了吧……

“你身体不适?”郁逞眉宇紧蹙,在他胸前缓慢揉了揉,低声道,“可是先前的病尚未好全?我去给你找大夫。”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病啦,他早就好全了。

见他还是要走,楚栩云心下着急,干脆紧紧抱住他。

“郁逞,别走。”

郁逞果然不再动了。

楚栩云抬眼看向他,脸上烫得厉害,“郁逞,我想双修。”

他说出来了,还是说出来了。

郁逞会拒绝他吗?

要是拒绝他,他以后再也不好意思说这样的话了。

郁逞垂眸看向他,稍显冰凉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墨发,一路向下,扣住了楚栩云的腰际,“现在双修的话,可能会有点痛,你能忍一下么。”

楚栩云愣了愣,“嗯?”

他还没想明白郁逞的意思,整个人已然被郁逞打横抱起,扔进了软榻深处。

衣衫褪去,灼烫火辣的呼吸在耳畔喷洒,楚栩云第一次发觉原来郁逞的力气这样大,摁住他的时候竟然不用法力无法挣脱。

“等、等一下……”

楚栩云本想先亲昵一番,可郁逞已经毫不犹豫地吻住他的唇,将他未尽之语尽数封住。

被亲得晕头转向之际,楚栩云几乎连自己身处何地都忘却了,耳边倏然传来郁逞的声音,极轻极淡,仿佛一道叹息。

“阿栩,我是一个自私的人。”

身下力道忽然加重,楚栩云眼眸微睁,颤抖着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唇,遏制自己不要发出不像样的声音。

“我也曾想过,要是把你锁起来,让你只能看到我,或许只有如此我才能安心。”

他每说一句,都比上一句要更加用力。

楚栩云终于明白为何郁逞会说可能有点疼。

“可是我该怎么办,就算把你锁起来,我仍不会安心。”

郁逞轻轻抵在楚栩云被薄汗浸湿的额头上,眸光沉沉,“因为我自知本就低贱进尘泥,无论如何都无法企及你,就算我不是魔修,我也配不得站在你左右。”

成亲以来,与楚栩云在一起的每一刻他都无比珍惜。

像是冬日的残雪偶然窥见了春色,明知下一刻就会融化在那阳光里,却贪婪不足地安然享受着片刻的暖意。

他爱楚栩云。

可永远无法确定楚栩云爱不爱他。

小偷偷到一只爱猫,即便猫很亲昵地依偎自己,仍然会无时不刻担心猫会离开,因为猫本就不属于他。

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他不该强行把楚栩云掳回魔宫。

“不是的……”楚栩云刚想说些什么反驳他的话,郁逞的动作却让他的声音变了调,连个完整的音节都吐不出来。

“我恨这样的自己,懦弱,狭隘,不自量力,连变回凡人守候你的勇气也没有。”

一滴滚烫的泪坠落在楚栩云脸侧,楚栩云错愕地怔在原地。

“阿栩,我该怎么办才好?”

郁逞眼眶红透,却仍扬起唇角对楚栩云笑了笑,

“你告诉我,我会听你的,我什么都会听你的。”

楚栩云沉默地望着他,良久,他低声道,“好。我要你从今天起,不许再听我的话。”

郁逞怔忡地看着他,楚栩云认真地道,“我现在叫你从我身上滚下去。”

“什么?”郁逞不明所以地愣住,眼泪还挂在睫羽上。

“滚下去。”楚栩云做出自己最凶的表情,“快点。”

郁逞心口抽痛,刚要乖乖下去,又被楚栩云一把搂住颈子带了回来。

“都说了不要听我的!”

楚栩云这次真的生气了。

郁逞似乎有些明白了楚栩云的意思,小心翼翼地低声道,“好,我不听你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楚栩云真正发火的样子,实话说,他有点害怕。

“你这样不还是听我的?”楚栩云不大高兴地抿了抿唇,脑海思索片刻,忽然道,“既然你喜欢听我的,那我现在要去找怜洲,你送我去。”

郁逞:“……不行。”

“我想去,你必须送我。”楚栩云慢慢找到了诀窍,作势从床上爬起来要穿衣服,“倘若你不肯送我,那我自己去。”

衣服刚穿一半,就被郁逞硬生生摁回了床上。

“唯独此事不可,我做不到。”郁逞掐住他的脸吻上来,近乎祈求般道,“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除了这个,好不好?”

楚栩云推开他,轻吸了一口气,“那好,我要跟怜洲成亲。”

郁逞:?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郁逞攥住楚栩云的手腕,高高举过他的头顶,按在枕头上,他直勾勾地盯着楚栩云,几乎将牙咬碎,“不可能,阿栩,收回这句话。”

“我,要,跟,怜洲,成亲!”

“……”

那一夜,在楚栩云的回忆里,是一个分外难忘的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