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星卓一直在手机上忙碌地发消息。
“你做什么?”郑余生问。
“查黄锐。”赵星卓说:“这家伙的背景很可疑啊。 他说有老婆孩子,可是根本不知道在哪儿。”
“都是骗你的。”郑余生不耐烦地答道:“他是我亲自选的人,没有老婆孩子,他是阳城人,参加过自由搏击,得了冠军,后来染上赌瘾,七七八八的,欠了两三百万。”
“是吗?”赵星卓将信将疑。
郑余生又示意赵星卓转过来,赵星卓侧头过去,郑余生却凑上来,吻了他。
赵星卓:“……”
经过那夜后,赵星卓对郑余生的接受度又高了点,虽然依旧没能完全摒除小孩子胡闹的想法,但起码他现在不会表现出尴尬并且推开郑余生了。
“这段时间里,我不想你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
郑余生看着赵星卓的双眼,说:“哪怕你假装爱我,也配合我一下。”
“我还不够爱你?”赵星卓说:“我完全没有动哎!完全没有!你刚才在对我舌吻!”
郑余生于是笑了起来,赵星卓心里又叹了口气,心想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有时候只是在怀疑老头子是否给了他额外的钱,收买了他而已。”郑余生答道:“其他方面,不会有任何问题。”
“好吧。”赵星卓说:“那他如果够聪明,就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金主。 毕竟说起钱,我比你家老头子大方多了。”
两人在学校食堂里旁若无人地小声说话,毕竟黄锐还没有来接。
但他很快就到了。
傍晚时分,赵星卓看见黄锐的身影,就说:“回湖汀酒店吧。”
最近他完全不想进白楼住,免得节外生枝。
黄锐却说:“老板想见你们。”
赵星卓:“……”
赵星卓看了郑余生一眼,意思“去吗?”
郑余生沉默不语,黄锐则说道:“我只是带话,不负责把人带到。”
意思去不去随便你们,话带到了就行。
郑余生还没决定,赵星卓却道:“去吧,我猜他有什么话想说。”
黄锐转身去开车,郑余生做了个“扔骰子”的动作,意思你在赌,赵星卓却笑着点了点头,扬眉。
“我是赌场的少爷。”赵星卓说:“自然喜欢赌。”
郑余生做了个手势,意思你还是当心点,别太得意忘形了。
赵星卓确实在赌,他赌郑裕当下什么也不知道,这个赌局攸关生死,如果郑裕知道他们的布局,现在就是请君入瓮之计,等待着他们的,不一定是两枚子弹,但归他赵星卓的想必跑不了。
如果他尚未察觉呢?他想说什么?
郑余生明显也在与赵星卓想一样的问题,他把手覆在赵星卓的手背上,赵星卓翻过手掌,与他十指相扣。
虞氏公馆到了,两人下车,郑裕的随身保镖从里头为他们开门。
郑裕一身浴衣,从楼上下来,说道:“你现在就知道跟着他在外头当二流子,连白楼也不回了?”
郑余生没有回答,站在台阶下,仰头看他的父亲。
公馆内全是保镖,保全工作做得比白楼里严密许多。
“吃饭没有。”郑裕说。
“还没有呢。”赵星卓笑着说:“叔叔要赏饭吃吗?”
郑裕的脸冷了下来,吩咐开饭。
三人坐在餐桌前,吃了顿中餐,郑余生全程几乎不怎么与父亲说话,偶尔只是给赵星卓夹菜,郑裕看在眼里,没说什么。
“听说你姐姐醒了?”郑裕问。
“是的,托您的福。”赵星卓客气又礼貌地说:“正想改天前来登门拜访。”
郑裕:“是我该上门看看她才对。”
面前就是自己的杀母仇人,赵星卓据此猜测,郑裕对他们的计划是毫不知情,否则他绝对不会与他们同桌吃饭。
“先前你的承诺,想必也可以作数了。”郑裕说。
“那是当然的。”赵星卓说:“其实无论她醒不醒,说过的话都要信守诺言。”
郑裕终于“唔”了一声,赵星卓知道这是郑裕在提醒他,给钱,赶紧给钱。 失去赵倾城的富礼集团,对于各方而言就是一块硕大的,没有保护的肥肉,简直让郑裕两眼冒青光。
“我之前交给余生一部分资金。”赵星卓又说:“也算是诚意金吧……”
“我收到了。”郑裕毫无感情地说。
那一亿三千万,已经交到了郑裕的手里,但远远不够,他还需要更多。
“他大姐确实想上门来拜访。”郑余生说:“找咱们家谈谈。”
“谈什么?”郑裕反问道:“你们不是都谈妥了吗?我的意见重要?”
赵星卓与郑余生都没有说话,郑裕明显在这点上,表现出了自己的不满。
郑裕喝了点葡萄酒,又说:“那就改天吧,我会通知她时间。”
“嗯。”郑余生答道。
一顿饭结束,郑裕回到了虞氏公馆的书房内,并叫上了自己的儿子。 赵星卓则在大厅里弹了会儿钢琴。
“你认真的?”郑裕看着郑余生,问。
书房内,郑余生坐在沙发前,说:“我们已经领证了。”
郑裕顿时被气得不轻:“你……”
郑余生心想你不是都知道了?还装什么?
事实上与赵星卓结婚,既是对他的保护,也是对自己的保护,这样一来如果郑裕朝自己儿子动手,就要考虑到会不会因为婚姻法,把部分家产拱手送人的问题。
找个律师老婆还挺不错,赵星卓对这一套玩得很溜,前提是他俩不要打离婚官司。
“算了。”郑裕显然好半晌才恢复过来。
他不知道?郑余生这一瞬间,只觉得十分的疑惑,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但郑裕没有给他细想的机会。
“你给我仔细说清楚。”郑裕道:“接下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郑余生沉默地坐在沙发上,郑裕也没有催促他,自顾自地喝着酒。
过了很久很久,郑余生终于开口道:
“就这样。”郑余生说。
郑裕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自己的儿子。
“没有别的计划?”郑裕问。
郑余生:“赵家愿意替咱们还钱,看在我帮了他们的份上,你担心的事情都解决了,这不是挺好?你让我做的,无非也就是把这份家当经营起来……”
“我是让你经营家产。”郑裕苦口婆心道:“没要把我唯一的儿子赔进去!你别给我说什么情啊爱的,简直笑死个人!你知道我原本给你安排的老婆是谁不?”
郑余生不回答,他很清楚郑裕在他大学毕业后,就会马上安排他与一名议员的外甥女相亲。
“你觉得那两姐弟是什么好打发的人?”郑裕有时简直对自己的儿子绝望:“我这么说,你们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你自己判断,赵星卓是不是省油的灯?”
郑余生依旧沉默,他已经习惯了。
郑裕:“你算计他的钱,他算计你的命!你知道那俩姐弟现在为什么还不敢朝你直接下手?要不是你有个老爸还在,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
“嗯。”
这就是郑余生对此的所有回答。
郑裕:“你还不服气?你觉得赵星卓也喜欢你?你问问自己的内心,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
“你想想清楚吧。”郑裕随口道:“维持现状,也不是不可以。”
郑余生扬眉,望向郑裕,表现得有点意外。
郑裕教育着儿子:“这是你自己选的路,未来撞得头破血流,别怪我没提醒你。 但你既然执意这么着,也别怪我再上一道保险。”
“什么?”郑余生不明白。
郑裕说:“我准备再要一个孩子。”
郑余生早就知道了,然而他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漫长的沉默。
郑裕打量着郑余生,观察他的反应,这个时候,郑余生处理得很好,他早已习惯了在亲生父亲面前演戏,略有失望,气愤的神情尽收于眼底。
“那我……”郑余生说了两个字,便改口道:“我知道了。”
“想说什么你就说!”郑裕想逼出儿子更多的话来。
“那我算什么?”郑余生表现得忍无可忍,直视郑裕的双眼。
郑裕一副“我就知道你要这么问”的表情,带着几分不屑的笑意,他自认为通过情感操纵了郑余生十余年,现在还将继续操纵下去。
早知道这样,你干什么去了?
郑裕说:“只是一个保险,你看看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
郑余生一言不发,犹如愤怒的狮子,想起身离开。
郑裕却气定神闲地打开抽屉,取出一份协议,说:“为了确保我的一切,不会被那俩姐弟轻易拿走,最后还在你,要么在姓郑的人手里。 我已经作好准备了。”
“喏,这里是遗产分配协议,我承诺,你依旧是长川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未来不会有任何变动。”
郑余生不解,转身看着郑裕。
“但是如果你遭到东关的谋害。”郑裕又说:“不幸横死,你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将交给你这个弟弟,这么一来,你可怜的老父亲就不至于什么都没了。”
郑裕把协议扔了过来,散落在地上,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几页纸。
郑余生躬身,一张一张地捡了起来。
郑裕:“我要让赵尔岚当见证人,这样才能确保你好好地活着,为什么不让你有个小孩儿呢?因为你们结婚了,你的小孩不管用,只有弟弟,才能替你保住这份家业,这么一来,赵星卓也知道害你性命,谋不到一分钱利益,你猜他还会不会喜欢你?”
郑余生低头看着遗产协议。
郑裕:“如果他待你还是与从前一般,行,我接受你俩,好好过日子,也不失为一条路;如果他再有二心,你心里想必清楚得很……”
“不用说。”郑余生答道:“我知道了。”
郑余生看完了协议,再看郑裕一眼。
郑裕摊手,这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也是他对儿子的表态,父爱如山,这是他极致的包容,换了别的父亲,根本不可能做到。
连儿子是个同性恋都接受了,这还不算爱?
“明天我要出国一趟。”郑裕轻描淡写地说:“一周后回来,管好你的部门,别总是不在家。 也别轻易朝刘禹勋动手,我留他还有点用。”
郑余生没有再说,拇指稍揉了两下眼睛,转身离开。
“听到没有?!”郑裕大声道。
“听到了。”郑余生答道。
郑裕又冷笑一声,说:“回去想清楚,赵星卓是不是真的少了你不行,也要想想清楚,这个家对你来说,算是什么。 谁会无条件地接受你。 不要为了一个外人,昏头转向的,连自己家人也不要了。”
郑余生关上了门。
郑裕松了口气,坐在转椅上,决定给他的智囊团集体加薪,这是幕僚商量良久后出的主意,针对郑余生的性格——自然也包括了那份遗产分配合同。
从郑裕眼中看去,他的儿子是吃这一套的,正好也给他思考的空间。 他打赌这两姐弟初时还能若无其事,保持与先前一致,随着时间过去,年轻人总有刺激消退,厌倦的时刻,未来的路还很长,就像他第一眼看上彭清简时,也觉得余生非她不可,没有她的人生是没有意义的。
如是,他们的孩子才起名作“余生”。
而将这份爱消磨殆尽只要短短数年,与它爆发的速度一般短暂,一切从空寂里诞生,也将重归于虚无。
郑余生揣着协议下楼,赵星卓正在弹奏那首熟悉的K265,他们对视一眼。
那一刻,赵星卓忽然觉得郑余生的眼神有点陌生,他第一时间就感觉到这场谈话里,郑裕多半扳回了少许局面,令郑余生的内心发生了不小的动摇。
“走吧。”郑余生说。
“回哪儿?”赵星卓问。
“今天晚上我想回白楼。”郑余生问:“可以吗?”
赵星卓点了头,郑余生既然决定回白楼,也就意味着郑裕不会再朝他们动手了。
是夜,郑余生骑上他的摩托车,带着赵星卓穿过流金江大桥,风驰电掣地驰进灯火闪烁的夜,再驰出,前往路灯照耀下的大道,回到象峡下黑暗里的白楼中,就像短暂的一个梦境。
这还是赵星卓第一次被郑余生的摩托车载着,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赵星卓只是紧紧地抱着他的腰,什么都没说,两人都戴着头盔,耳畔的风呼呼地灌进来。
是夜十点,郑余生摘下头盔,与赵星卓牵着手,进了白楼。
“那是什么?”赵星卓看见了郑余生折起来的协议。
郑余生把协议递给赵星卓,意思你看吗?
赵星卓摇摇头,没有碰它,郑余生今天从虞氏公馆回来后,话就出奇地少,洗过澡后躺在床上,也没有与赵星卓抱在一起,就这么躺下睡了。
深夜,郑裕仍抽空看了眼白楼的监控——他要看反馈,要确认自己的话,在儿子那里起到了作用。
监控下,郑余生睁着双眼,望向天花板,赵星卓已经睡着了。
这个结果让郑裕非常的满意。
清晨,
“起床了,老婆。”郑余生在赵星卓耳畔小声说。
赵星卓睡眼惺忪,说:“叫老公!你怎么活得像个程式啊,不能熬夜也就算了,还能这么早起?”
郑余生自顾自去洗漱,片刻后,赵星卓也进来了,开始洗澡。
郑余生:“?”
“我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赵星卓说。
“以前你不情愿当着我的面裸体的。”郑余生答道。
“习惯了。”赵星卓往身上抹沐浴乳,说:“早就被你看光了。”
郑余生刷过牙,也进去一起洗,在赵星卓身上摸来摸去,赵星卓晨起本来就有BUFF,被他摸得受不了,也开始摸他。
郑余生:“你别想着恶作剧。”
“这不是恶作剧。”赵星卓把他顶在浴室的瓷砖墙上,与他接吻,说:“我也有生理需求……”
赵星卓主动吻上来时,郑余生突然就静了,赵星卓已经放下了心理防御,凑上去与他接吻,这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但今天早上,郑余生似乎很平静,哪怕两人都硬着,唇分时,赵星卓发现郑余生正看着他的双眼。
赵星卓:“?”
郑余生笑了起来,答道:“没什么。”
赵星卓用手握着郑余生身下,问:“我帮你?”
“不。”郑余生破天荒的第一次拒绝了赵星卓。
赵星卓简直以为郑余生性向扭转了,不认识般地看着他。
“我听到了什么?”赵星卓说:“你不是都精虫上脑的吗?”
“你才精虫上脑!”郑余生只觉好笑,说:“今天还要去学校。”
夏天来了,赵星卓与郑余生都穿得很清凉,赵星卓篮球背心,短裤,球鞋,郑余生则是短袖衬衣与黑短裤,在车上时,赵星卓看了眼郑余生的手机:上面是航班的路线图,飞到太平洋上空,想必是郑裕的航班已经启程了。
郑余生与赵星卓交换了个眼色,两人抵达学校,来到那个秘密的小房间内。
“你紧张吗?”赵星卓问。
郑余生答道:“有一点。”
赵星卓没有安慰他,郑余生本以为他会接着说点什么,只见他在电脑上忙碌。
“你在做什么?”郑余生说。
“整理照片。”赵星卓说:“咱们俩的。”
郑余生:“现在是做这个的时候?”
赵星卓:“否则呢?陪着你一起紧张吗?我姐说回来以后,我们得有个婚礼,我剪点影片婚礼上播。”
郑余生过来坐下,搭着赵星卓的肩膀,与他一起看照片。
“咱们相处的时间很短。”郑余生说。
“不短了。”赵星卓说:“比我爸和我妈相处的时间还长。”
郑余生:“……”
赵星卓自嘲道:“他们刚认识的时候相处了一周,就有了我;后来我妈去法国玩,与他又见了一面。”
“你觉得他们爱对方吗?”郑余生问。
“我妈很少说起他。”赵星卓也不太确定,只能这么回答郑余生。
郑余生看着赵星卓整理照片,注意到今天赵星卓戴了六分仪戒指,问:“你觉得爱情是什么?”
赵星卓正在一幅一幅地看郑余生的照片,他们在巴黎时,赵星卓当摄影师给他拍下了不少瞬间。
“这张很不错。”赵星卓看着其中一张,上面是郑余生站在冰淇淋车前买东西,赵星卓远远给他的一张抓拍,那个瞬间里郑余生不知道在想什么,注视着手中的饮料。
“你还没回答我爱情是什么。”郑余生说。
“你觉得我会认为爱情是什么?”赵星卓说:“一刹那的欢愉?或者享受?从哲学意义来说,爱情是先验的。 它对每个人来说,都独立于经验……”
郑余生:“说点工程师能听懂的,别扯哲学。”
“我觉得…… 嗯,对我来说,爱情是种期待吧。”赵星卓说:“有时我总觉得,在过往所谓的恋爱里,我都不曾抱有任何的期待。”
郑余生想问那你对我有期待吗?但这个问题,他没有问出口。
“我可以亲你吗?”至少在当下,郑余生充满了期待。
赵星卓的目光从电脑屏幕转向郑余生,有点茫然,点了下头。
于是他们再次开始接吻,但郑余生感觉到赵星卓确实变得与从前不一样了,也许因为他们在一起的相处里只有对方,也许因为他确实正在努力地设法爱上自己。
“所以你的期待是什么?”郑余生说。
赵星卓说:“一个真正与我互相理解,彼此包容;无论人生漫长还是短暂,都愿意在一起,不会离开对方的人。”
郑余生:“你没听懂我说的。”
赵星卓笑了起来,答道:“你也没听懂我说的。”
他又自顾自地看着电脑屏幕,郑余生说:“你知道我的期待是什么吗?”
赵星卓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电脑屏幕被郑余生伸手合上。
赵星卓看着他的双眼,接着,郑余生一手撑在床上,把他按在身下,在他耳畔小声说:“我想和你做爱,赵星卓,这是我现在唯一的期待。”
赵星卓现在心情很矛盾,但早上被郑余生这么撩拨,多少也有点心痒。
“我们来69?”赵星卓灵机一动,提议道:“锁门了?”
“锁上了,我要和你做爱。”郑余生说:“我不想再重复说这话了,快脱衣服。 你今天很性感。”
郑余生在赵星卓脖颈上,耳畔不停地亲,又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赵星卓听着外头的动静,毕竟这里与实验室只有一墙之隔,但俩人今天的衣着,总让赵星卓仿佛回到了校园里,那些青涩又美好,简单的校园时光,亦催动了他的欲望。
郑余生扒赵星卓的裤子,亲吻他翘起的小兄弟,赵星卓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帮郑余生解开衬衣扣子,两人很快就脱得全身赤裸。
郑余生伏身上来,赵星卓说:“等等…… 你要做什么?”
赵星卓心中顿时警报大作,他以为郑余生只是想蹭,但郑余生居然是意图想进入他。
“不行不行……”赵星卓道:“你要插我?”
郑余生:“小声点,外头就是实验室。”
“喂不能这样!”赵星卓说:“太变态了,而且你这样进来,没有润滑…… 你是不是想现在杀了我?”
“我带了。”
“你在哪儿准备的这东西!不,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郑余生松开赵星卓,看着他,沉默不语。
“其实我一直知道,你不爱我。”郑余生认真地说:“只是陪我玩。”
赵星卓:“你不要以退为进。”
郑余生:“明天我们也许不会活着回来。”
“你别说这种晦气的话!”赵星卓简直拿他没脾气。
“让我说完。”郑余生继续道:“但我现在就想和你做爱。”
赵星卓看着郑余生,终于道:“行,但就这一次。”
郑余生:“那你要配合。”
赵星卓:“我还能怎么配合?”
郑余生必须让赵星卓配合,否则他哪怕体能与武力占了压倒性的优势,赵星卓若抵死不从,自己也奈何不了他。
“我靠,你从哪儿学来的?”赵星卓看了眼郑余生自带的润滑油。
“躺好,小声点。”郑余生让赵星卓侧躺着,背对自己,又拍了下他的屁股。
赵星卓一退再退,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步一步,从直男落到如今境况,他喜欢郑余生,总是无条件地忍让,现在他有点想反抗,但他错过了反抗的最后时机。
因为郑余生正在缓慢地进来。
“好痛…… 慢…… 慢点!”赵星卓说:“你太大了!”
郑余生那物足有十八九公分,处于亚洲男性的巅峰水准,哪怕有足够的润滑,顶开赵星卓后穴时,依旧让他痛得有点抓狂。
“放松点……”
“你怎么这么熟练?”
“我是第一次。”郑余生说。
“好痛!慢点啊!”
“嘘,别喊。”
赵星卓感觉到坚硬的那物直接攻进来了,靠,真的很痛,同性恋到底为什么会喜欢肛交?奈何他不敢大喊,生怕实验室里的学生听见。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两人以背入式侧躺在狭小的沙发上,赤身裸体,紧贴在一起,郑余生进来之后,搂着赵星卓,开始缓慢抽送。
“嗯……”赵星卓起初只是忍耐,但神奇的是,自己似乎很快就习惯了,初始的疼痛感退去后,变成了奇异的感受,不像快感,实际上是有点难受的,但在那难受里,又有些许刺激。
郑余生没有猛力抽插,动作温柔而缓慢,说:“你放松点…… 肌肉太紧张了。”
“你试试看被操…… 你肌肉紧不紧张。”赵星卓全身都绷紧了。
“待会儿让你来操我。”郑余生在他耳畔说:“真的很爽,让你也感受一下。”
“不…… 不用了。”赵星卓说:“你射了吗?”
郑余生:“你这么紧张,我射不出来,你要放开点。”
“靠……”赵星卓满身汗水,两人的肌肤紧贴一处,感受着身下的抽送,赵星卓的不适感不知何时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逐渐变得明显起来的惬意。
“啊…… 你慢点……”赵星卓小声呻吟。
郑余生一手伸到身前,揉着赵星卓的胸膛,另一手环过腰搂着他,不停地从身后进入,并亲吻他的肩颈,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停下了动作。
“你射了?”赵星卓的表情很茫然。
“没有。”郑余生让他转过头,与他亲吻。
赵星卓感觉到郑余生没有那么硬了,且进出时变得更润滑,他喘息着小声说:“你是射了吧?处男不可能坚持这么久。”
“没有。”郑余生小声说:“别说话,我要亲你。”
赵星卓侧头与他接吻,片刻后,郑余生又开始了。
赵星卓:“……”
赵星卓体会到快感了,那快感还显得尤其强烈,因为郑余生来回几下,顶到了某个位置,让他觉得一阵酸涨,小兄弟也随之被激活了般,有点硬了起来。
“啊!”赵星卓只觉得就像一道电流经过。
郑余生抱着他,沉迷地继续抽插,又顶到一次,这次感受变得更明晰,导致赵星卓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怎么了?”郑余生小声地问:“舒服吗?”
“有一点。”赵星卓说:“但别太用力……”
“这里?还是这里?”
“刚才有…… 啊!”赵星卓的声音发着抖。
郑余生:“顶到前列腺了?”
赵星卓满脸通红,那里确实很爽,但需要特别的角度才能触及,他想调整位置,郑余生却一手从身后架着他的腿,让他抬起腿来,先行调试,开始出出进进。
“我靠……”赵星卓被顶出不少前列腺液,随着郑余生准确地击中敏感点,他的快感开始堆积,被找到了正确的方式。
“我……”赵星卓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喘气,高潮就像海浪般一波接一波,瞬间将他推上浪峰。
“这样舒服吗?”郑余生说:“你看,你其实很享受。”
赵星卓体验到了无射精的高潮,瞬间有点意识恍惚。 郑余生却把握住了节奏,先是让他喘息片刻,之后再温柔却坚定地干他。
赵星卓:“再来一次,靠,真的好爽。”
郑余生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地问:“什么?”
赵星卓侧头,说:“再来一次……”
郑余生当即笑了起来,示意赵星卓侧一下身,自己坐起,赵星卓喘着气,刚才那感受实在太美妙了!虽然为了那一瞬间的欢愉,确实付出不少,但完全是值得的!他这人向来不会与自己的欲望过不去。
郑余生抱着赵星卓,开始面对面地输出,赵星卓几次想大叫,都只能忍着,这是他第一次尝试如此禁忌的性行为,而且还是被进入的一方,这种耻辱叠加身体深处不断传来的快意,简直形成了双重叠加的刺激感。
郑余生躬身,赵星卓便抱住他,开始吻他。
“我爱你。”赵星卓小声说:“余生,我爱你…… 啊!”
郑余生一怔,继而疯狂地吻着他,唇舌堵住赵星卓的嘴,身下则开始加快速度不停地抽送,他们纠缠在狭小的沙发上,赵星卓简直对此欲罢不能,这对男性来说确实是极度奇妙的体验,高潮一波接一波地冲刷着他,就像打开了他灵魂深处的某个开关。
“再说一次。”郑余生小声道。
“我爱你。”赵星卓喘息着答道:“干我,余生。”
郑余生于是狂风骤雨般地抽插着赵星卓,同时封住他的唇,与他肆意地接吻,那是赵星卓二十余年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肉体与灵魂彻底结合的体验。
“要试试从后面来吗?”郑余生又问。
“只要能顶到都行。”赵星卓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郑余生让他站到小窗旁,从背后进入,一边摸赵星卓的腹肌与胸膛,让他稍挺起腰,赵星卓身体上的敏感点被他来回刺激,体内又在传来无以伦比的快感,简直快守不住了。
“你前面出了很多水。”郑余生小声道。
赵星卓:“……”
赵星卓已经被顶得失神,感受那一下又一下的猛力顶撞,郑余生变了策略,开始浅浅几下,又一插到底,令赵星卓伏在窗台上,开始呜咽。
“叫老公。”郑余生小声道。
“我不行了……”赵星卓咬牙道。
“叫老公。”郑余生重申道。
赵星卓:“老公…… 我不行了。”旋即他意识到了什么,马上制止郑余生握他身下,为他套弄的动作,但一瞬间,就在他们俩的手同时放在他的肉棒上的那一刻,赵星卓两腿收紧,开始不受控制地射精。
“我好…… 我好喜欢你,余生。”
射精前的最后一刻,赵星卓满脑子只有这个念头,接着,他开始放烟花了。 那是他最幸福的时刻,也是最脆弱的时刻,他们完全赤裸,他朝郑余生彻底交出了自己的身体。
郑余生紧紧地抱着他,让他回过头,深深接吻,随着赵星卓的颤抖,他的刺激尤其强烈,也随之射在了赵星卓的体内。
赵星卓简直筋疲力尽,躺在沙发上不断喘气,他的男性躯体堪称完美,足足一个小时的性爱,让他脖颈、胸膛泛着诱人的红色,他的肌肉轮廓尤其明晰,那物还因射过后的余韵而昂着,略微抽动。
郑余生再次伏身上来,他完全无法拒绝这性感的身体与英俊的脸庞,哪怕他们已共同到了高潮,过后郑余生仍忍不住亲吻他,爱抚他的身体。
“哎,不要舔那里!你这个小流氓。”赵星卓简直哭笑不得。
“我爱你。”郑余生压在赵星卓身上,看他的双眼。
赵星卓注视着郑余生的双眼,觉得他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性感,他的脸庞、他的身体,他略显低沉的声音,在他们做爱之后,都带给了他新的感受,就像积水漫上堤坝,超出了警戒水位线的刹那,终于引起了质变。 于是堤坝随之垮塌,洪流滚滚而下。
他们的腿互相交缠着,赵星卓伸出手,抚摸郑余生修瘦的腰线,顺着腰线,抚摸他的胸肌,那充满色情意味的动作,在此刻却显得十分坦然。
赵星卓顺着郑余生的脖颈来回摩挲,再摸到他的耳畔,手指打圈,拨了下他的短发。
“我也爱你。”赵星卓认真地说。